梦回舞落----苍瞳
  发于:2009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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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楚原走出将军府大门,尚初舞终於软倒在太师椅上[怪不得成焰居然在金殿之上公然拒绝赐婚宣称自己心灵有所属……]已经 没办法停止了[为你顶撞王上……]已经 不得不继续走下去了[哈,哈哈……]颓然地笑[真的要……一样样剥夺你重要的东西了呢……会不会很痛呢?]会不会 和我一样痛呢……
圣氏五五年 初夏一向表面平和的早朝却天翻地覆像是积累了无数日夜的暗潮终於在此刻汹涌,叫嚣著要淹没整个王朝。
高居“丞相”之位近三十年的元老楚原被人暗参私通殷氏,三军总领楚成焰亲自请命带人马包围了宰相府,搜查。
破关的机密文案,殷氏三皇子的亲笔书信,铁证如山……
若不是有人一纸密函呈上揭发罪行任谁也想不到世代辅佐王族的名门也会出这样的事情。
更令人惊讶不已的是,揭发楚原罪行的人竟然是他自己的儿子,楚家长子,有著赫赫军功的大将军。
圣庄大怒,当即要将楚原打下死牢。
而楚原在听到自己的宣判之後,忽然仰天大笑,一反之前坚决不承认的态度,在近乎疯狂的大笑中反反复复念叨[天要绝我]年轻的将军却暗暗攥紧了拳,抬头看自己那已然癫狂了的父亲。
曾风光无限的宰相披头散发,被宫卫强行拖出去的时候还在歇斯底里地叫喊,说著[我从没养过你这样的儿子]楚原行刑的日子被定在五天後其子楚成焰举报有功,免了楚家灭门之灾。王上念其灭亲之大义特赐“太子太傅”之职,负责刚满周岁的太子将来的教导。
大宰相居然通敌,整个安阳都要炸开了一样四处都传得沸沸扬扬。而事件的另一主角也是日夜不休,整日疯了一样的在全城调查,连著几天都未回府。
安阳城里都是隐隐的不安气息,浓雾一样弥散到各个角落虽然能够感觉到却无法看清楚死牢[楚大人,好久不见。]外面的木门旋转打开,一个身材矮小,微微干瘪的中年人走进来。
楚原安静地盘腿靠墙坐著养神,闻声也只是睁了一下眼随即又合上,和当初大闹金殿的辨若两人。
中年人向身後的官兵努努嘴,那些人立刻就撤得干净,还不忘把小门合上。
[这死牢……大人您可还住得习惯?]那人笑得不怀好意,环视了下潮湿阴暗的空间和老人手上的铁镣,故作惋惜地摇头[只能怪您招惹错人了。]楚原讥讽地笑了笑[“夜”是吧?成焰之前跟我说过。真没想到,你们连殷三皇子也能勾搭上!真正的敌人潜伏在朝廷上,王上却听信小人残害忠良……大圣的末日,不远矣!]中年人“咦”了一声[原来大人早就知道,那还得感谢您肯配合我们演这场戏呢]地上的老人挺直了腰板,鹰一般的眼中依稀是曾经的光芒[……我死了,也要让成焰活著……你们当真以为我是靠什麽爬上宰相的位置……][不愧是……老爷。果然考虑周全。]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小门再次被打开。
门外人一袭素衣,绸缎一样的长发只简单用玉簪别在脑後,垂眼笑著的时候,寒冰一样的温度却是美丽不可方物。
[你!你……是你!]楚原却像是见了鬼一样,半天说不完整一句话。
[哎?您很惊讶麽?]故作惊奇地挑了挑眉,那人走进,虽是含笑却让人阵阵发寒。
[没什麽好奇怪的,因为──]他怜悯一样扫过老人青白的脸,轻轻笑了一下[“夜”的新首领,正是我啊,老爷。]──待续──++++++++++++++++於是说……炮弹来了哦来了= =||||

[古代]<梦回舞落>.迭章 (肆伍)

(肆伍)死牢惨白光线晃动在那人冷豔的容颜上,微翘的嘴角竟是绝意味道。
楚原久久没有说话,却也只是垂了头放弃一般靠在墙边[…… 真是好……]长时间未进水,老宰相的声音有些干涩[你……就是为了报复我是麽,等了快三年处心积虑接近我儿子就是为了看我今天这个样子是麽?]尚初舞皱了下眉,走进他,居高临下地望著颓然做在墙边的老人[你猜错了呢。]他蹲下,视线和楚原平齐[我说过这些都和你无关。]声音是淡淡的模糊[说起你儿子……老爷,为了保全他而独自承受罪名甚至还要和他断绝关系……你就没考虑过他会怎麽想麽?]伸出手,纤长的手指有病态的白,有些挣扎地抓住面前的铁栏[被敬爱的人背叛的感觉?][…… ……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你笑什麽!][原来是成焰……你一直以来想报复的人竟然是成焰……]楚原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嘴角越裂越大,眼睛睁得很大要睁裂眼眶一样。
[…… ……][我只是笑他痴狂,笑他昏了头,笑他有眼无珠!是瞎了眼才会还为你做那些事!还天真的想要弥补当年……我是真没那麽蠢的儿子!我──][够了住嘴!]尚初舞“刷”地站起来,心跳得极快。
[大人?]旁边的中年人看他忽而改变的脸色,问摆摆手,初舞吸了口气[好,你爱怎麽想就怎麽想。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五天也好,十天也好楚成焰就算把安阳翻了个个也绝找不到证明你无辜的东西。][不过……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身後的中年人从袖口拿出一枚药丸,[我也没有别的法子,你好自为之吧,老爷。]楚原讽刺地笑了一下,刺得人心惊。
然而之後却径自拿过药丸,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吞下。
尚初舞呆立了半晌,才喃喃动了动嘴,也没有发出声音转身要离开。
[如果……成焰知道了呢?]角落里的人忽然问,看素衣人生生顿住的脚步,裂开嘴[你会如何呢?][怎麽会?]尚初舞并未转身[在那之前,你会先变成无法说话的尸体。][你们……还都是一样小看我。尚初舞,我现在告诉你。死牢门口就有我的人,虽然不足以在王上眼皮底下救我走,但却能够把谁来过死牢,谁遣走了侍卫的消息传出去……]看了那人渐渐变了的脸色,楚原恶狠狠地补上[而什麽权势都没有的你为何会在我被“夜”陷害的时候出现在死牢,而之後关押的囚犯就中毒而死……聪明人一想就会知道。][我这条老命本来也就不想要了,为了成焰能够看清你……]老人嘴角缓缓流下黑褐色的血液[我──]尚初舞一个跨步冲到他面前,扑到铁栏上,几乎是咬牙切齿[谁……你让他们都告诉谁了?!]楚原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暗色的血越淌越多浸湿了衣襟。
[谁啊……]将死的人充分享受他极致的惶恐[自然是你最不想……的人……]浑身一下子就失了力气,尚初舞茫然地看著他紧紧抓住铁栏的手也松开,垂落在体侧。
面前的人也终於断了气。
一时间是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镜像就要在一瞬间打碎,太快了都还没有给自己足够接受的时间……
就要被他如此憎恨……就再也不能心安理得看他向自己笑……
不行……
还不是可以撕破脸的时候……
中年官员惊慌地看他们的首领摇摇晃晃地站起,绝色的容颜上是从未有过的狠厉[通知未言,刚才从这死牢里出去的人还有和他们接触过的人──][无论用什麽手段我要他们一个时辰之内全部不在人世!][…… ……属下领命。]黄昏的时候,忽然开始下起大雨。
天空就像黑布被割开了一个大口子,雨点又重又密,惊雷滚滚猝而划破天际的闪电,拖著长长的凄厉亮线一下下都像是索命的鬼,纠缠的劫又是一声巨响炸裂开来尚初舞一个哆嗦,细长手指死死扣住了窗栏,关节都紧得发白,却丝毫不肯离开门边。
冰冷雨点从半开的窗子拥进来,将他一头乌发浸湿他也恍若不觉半边衣服也是湿透,隔了层薄纱贴著皮肤。
他暗自咬著已经没有血色了的嘴唇,不安地望著[公子……]几个下女想劝又不好开口,只过去帮他关紧窗子。
[成焰!!]他忽然跳起来那人却像没听到他的声音一样,依旧木然站在将军府门口,站在瓢泼大雨之中。身後几个气喘吁吁的侍卫也同样浑身湿透,跟著他一起立在那里。
尚初舞觉得自己心脏从来没有跳得那麽疯狂过。
[成焰……]莫名害怕的要死……声音惶恐的颤抖[成焰成焰!]他猛然冲过去,一把拉住有些木然的人衣袖。
[怎麽了,你说话啊……怎麽……了……]雨水在原本清冷难以动容的容颜上,沿著要被痛楚挣裂了的漂亮瞳仁,顺著汹涌而出的绝望一起滑落。
被反复呼唤名字的人终於像是回过神来,缓慢垂下头看他[我不相信……][什──][他们说,涟……还有涟带过去的人都被杀害,没有一个……活口][不可能!怎麽可……]忽然想起什麽,尚初舞倒吸了口气住了嘴楚原想要告诉的人,是成焰……还有……成涟…… ……
楚成焰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我不相信……]推开尚初舞握紧剑,楚成焰脸上的茫然被阴霾替代[我要过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我也去。][不行]决断的拒绝,楚成焰回身利索的跨上马[你留在这里。][让我去!]尚初舞狠狠抓住他的衣角,脸上却是异常悲戚马上的男子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再多说,只一拉把他架上马,使劲一甩鞭子冒著倾盆大雨在黑幕中向成涟所在的方向驰去。
巨雷在耳边炸响,耳朵里嗡嗡的什麽都听得不清晰。
胸口那点在拼了命地跳动,锤得极痛成涟……
雨水打在脸上冰冷,他咬著牙,嘴里都有淡淡的血腥味。
身後的胸膛虽然全湿了透过单薄布料依旧有熟悉的温度,他却再不敢把自己冷得发抖的身子靠过去取暖。
我……是我杀了成涟……麽……
──待续──+++++++++++++++++++=w= 我期待他们俩终於撕破脸的那一天= =(喂!!

[古代]<梦回舞落>.迭章 (肆陆)

(肆陆)赶到安阳城外成涟的小院已是半夜。
雨越发下的猖狂,发著狠往地上砸,溅起高高的水花。
楚成焰脸上的雨水都来不及擦一把直接翻身下马,只轻轻握了身後那人的手一下,直接冲进院子。
尚初舞看著他的背影僵硬了半晌终还是缓慢跳下来。
不大的院子都被异常诡异的死寂笼罩他在跟著那人踏进院子的那一刻起就在止不住地颤抖。
已经干涸了的血液,布满整块土地。
木门上,纱窗上,房梁上都是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然而院子里却没见到任何尸体。
[将,将军……]随後进来搜查了的侍卫冲了进来, 冷汗满脸[我们在後院发现了……他们,都被埋掉了。]尚初舞分明看到面前笔直的身躯摇晃了一下[…… ……二少爷呢?][这个……]侍卫额头上的汗珠顺下颚划下,不敢抬头[尸体……都被严重毁坏。看不出来了已经……]楚成焰再没多说一句话径直走向後院然後在已经被挖开了的坑前站定,漆黑夜色中他的神情都是混沌不清。
尚初舞只愣愣看他,什麽都不敢说。
成焰忽然跪下来,用剑去继续挖掘被雨水冲刷著的泥土。
又一具尸体被挖出来,看头发应该是个女孩。他放开她,继续用剑向更深的地方挖去。
侍卫们都默默开始继续挖掘,除了金属和土块相击的声音天地间就只剩下震耳的雷鸣。
身子抖得厉害,刺骨的寒意是从心口开始弥漫。
指甲深深刺进手心……
是未言亲自动的手,那麽……就没有理由会留下活口。
然而那个人就在他那麽近的地方近乎麻木地重复著挖掘动作一步步逼近彻底绝望的冷静,明知真相的残忍仍挣扎的确认的觉悟……都分明刺痛著自己。
成涟……
刚进楚家时唯一会护著他的楚成涟在自己茫然无措的时候要带走自己的楚成涟为了他离开家的楚成涟笑著说起[你长高了呢]的楚成涟……
不是,我不是要杀他!
[别挖了!]忽然大喊出声,尚初舞摇摇晃晃跑过去死拽住那人已经泛起血印的指。
[别挖了……停下来!]出乎意料的,楚成焰也一下子顿住,浑身僵硬,只呆呆看著刚挖出来的,一具面目全非的少年尸体[不……]尚初舞睁大眼睛。
[不会的……][涟!!!]撕心裂肺的呼喊混在忽然的一个霹雷之下,鬼一样凄厉楚成焰赤红了双目,一拳拳不要命一样砸在粗糙的地面,头发披散开来的样子,狰狞的修罗。
[成焰!成焰别这样!]看到随著他的拳头落下地上越来越多的鲜红,尚初舞慌张想要拉住他[……杀了他……]伸向他的手……生生顿在半空。
[杀了害死涟的家夥,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楚成焰在狂风暴雨中咬牙,又一拳重重落下,有血飞溅而起。
初舞木然地舔了舔唇边依旧温热的液体,再没有阻止他,却真实感觉到他的每一拳,都要把自己破碎不堪的心脏再碾碎,裂成千片万片。
[我楚成焰说到做到……“夜”……我们势不两立……总有一天我要把它尽数毁去,我要亲自取下它首领的脑袋!!]不是…… 我真的不是要杀死成涟的……
眼前阵阵发黑,尚初舞只呆滞地望著正发誓要亲自毁掉自己的人,什麽都想不起来。
我不是想要……
然後那人的气息忽然就压了过来,强烈得要让人窒息[初舞……]要把自己骨骼都捏碎的力道,他拥著他,把头埋进他的肩窝。
肩膀上有一点潮湿的暖意,本能地想要挣动,成焰更收紧了手臂。
[初舞]念他的名字而被抱住的人神情木然如同人偶,一个惊雷霹下的时候忽然抽搐了一下。
[我只剩下你了。]漆黑的狂风暴雨之夜,他跪在一坑的尸体还有满目的狼藉之前用满是鲜血的双臂抱紧了毁掉他一切的人说[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所以如果连你也失去的话,我是真的会疯狂。
浅雨摇,凄夜冷,燕子双双飞去,荼蘼落遍地格子窗,寒玉帘,红烛一夜孤眠,饮泪到天明孤火微弱的光,只照得室内一片狼藉和疯狂。
月色都吝啬的连雨夜,彼此的喘息交叠,混合在一起是浓浓的情欲味道。
他有些粗暴的扯住他的长发,拖过来,然後是吞噬一般的纠缠亲吻。
纤细的人在他身下连呼吸都开始困难,因欲望而变得红润的脸颊泛著潮气。
没有一句言语的交流,就像原始的动物,结合只是欲望和本能,是在宣告占有。
十指交握,一刻都无法放开,彼此的身体挨得那麽近,气息都如此交融分不清。
[成焰成焰成焰……]已经跟不上那人的节奏,他汗湿的容颜有种绝世的媚浅色瞳仁是一汪忘情水,跌入便遗忘一切过往只奢望一次醉。
一声声唤他的名字,像受伤的兽难得的脆弱和乞求神情却彻底激发男人负面的破坏欲望,已经分不清理智的边界,只是要把情欲和痛彻心肺的悲伤愤怒全都宣泄出来。
[哈……啊──]尚初舞难耐地扬起脸,生生承受住他的暴虐[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看到他嘴唇上被咬出的血迹,楚成焰像是清醒过来,有些慌神想要退出来。
[!你……]修长的腿缠上他腰身,艰难地抬高,那人眸中似有千百思绪流转[没关系……]被吻得豔红的唇上点点血渍,嘴角恰到好处地勾起[你要怎麽样……都可以……][…… ……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这种时候,会弄伤……]用自己最大的忍耐力,楚成焰一字一句地说轻微动了一下,听到身上那人倒吸口气,他笑得越发张扬[我都说过了,没关系。]最後的理智全部崩溃,再也不顾忌什麽楚成焰闭了眼让一切动作都交与快感支配。
感官刺激高於了一切什麽哀伤什麽成殇都没有面前的身躯来得真实,什麽彷徨什麽迷茫都好只有现在离自己那麽近的那个人,绝对不能放手。
那是仅有……仅有的,完全属於我的东西。
说什麽都要抓牢,任谁也抢不走……
暗色的粘稠的血顺雪白大腿流下,盘旋成一种绝望的图案。
几次接近昏迷又几次清醒过来,已经被难以承受的心痛蒙住的他早就不懂得控制力道,结合的地方伤痕累累。
然而自己一点都不觉得会痛,一点都不觉得。
真的……
微光下,男子闭著眼抱他的样子分外清晰,野兽一般的律动,神情却是像快要溺死了的人抓住了最後一块浮木。
无望得自己都不忍心去看。
明明……明明是那麽期待看那人一无所有的样子……被剥夺了一切的样子……
现在这种难受得要死的感觉又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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