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缤纷(我叫周荡)----间歇性抽筋
  发于:2009年0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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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做沙发上看电视,但是耳朵可一直跟着他们俩呢。某人一直诋毁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我咳嗽两声,说,我可听着呢阿,背后说人坏话,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婆了?
谁背后说了?邱凌云也不依不饶,说,我这就是故意说给你听的。手戳了怎么了?不是还有另一只手?吃火锅你以为就吃啊?多少次了也不长记性,过来帮忙干活儿,这也是吃火锅的一部分!
果然在邱凌云吃火锅就是舒服畅快,比干几晚上那种事儿都爽。虽然这小子喜欢拿人短指使人的毛病有点讨厌,不过总的来说还是令人满意的。饭吃到一半,我才想起刚才让人扛上来的那箱啤酒,拍着大腿往起一站,喊道,墨迹什么,喝阿!
于是乎嘭嘭嘭三声之后,每人手里拿一瓶对着吹。莫小军平时不怎么混,没看出来也是如此能喝,几个瓶子碰来碰去干来干去的,没一会儿这半箱就没了。莫小军那脸早就跟候屁股一样通红了,看邱凌云那边也是有点晕的样子,我有些得意,心想咱不愧是周荡,喝起酒来也这么□,今天不灌死你们俩可真就白白顶了这响亮的名字了。一边想,一边越喝越猛。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这才是真男人。
邱凌云盯着我看了看,说,周荡你怎么了?晕了?
我X,晕你大爷,给楼下打电话,再叫一箱儿上来!
莫小军迷迷糊糊地嘟囔,说,不行了,不能再喝了。我瞪他一眼,遂而笑眯眯地说,怎么不行?你不行了,老子还行呢!别说再来一箱,五箱十箱也没问题!
邱凌云好像摇了摇头,嘟囔着什么。我没听清,就跨过去一屁股坐他旁边地上,问,你丫说我什么呢?从实招来!
那人瞪我,说,滚远点,我要收拾东西了。
什么?
滚……
……
后来发生了什么?
恩,后来老子光荣地睡着了,谁说我喝醉了我跟谁急!
再睁眼就是第二天了,天已经大亮,看着窗外那艳阳高照的架势,多半已经快中午了。四周瞧瞧,还是邱凌云的房间,不过已经打扫干净,除我之外也再没半个人在。
大爷的,这俩小子精力怎么这么旺盛?都比老子起的早。一边心里抱怨,我一边开始在屋里找人。刚走两步,就听邱凌云那欠扁的声音响起来,醒了?不能喝酒别喝,给人添乱。
我忍。很温柔地笑笑,问道,莫小军呢?
邱凌云把我看得发毛,半天才又出了声儿,却是所答非所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谁?小军?我俩发小儿阿!
就这样?
X,还怎么样?
不像。
不像你个脑袋。那小子标准异性恋,我从小就帮他追女生的。不过有句话我没说,果子也曾经跟他有过暧昧呢。可能因为还不想这么早让他知道我要结婚的事儿。不知道为什么。
邱凌云叹了口气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家?
打邱凌云那出来的时候,我还没觉得怎么样,虽然他问了莫小军和我的关系,到底没怎么引起我注意。那时候我还挺认真地觉得,我和莫小军之间,是纯的不能再纯的革命友情,绝对比黄花大姑娘还纯。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的大好青春都无私地奉献给了那个叫果子的女人。这姑娘倒是实在,顶着一个我未婚妻的招牌也不到处炫耀,也不觊觎我钱包,甚至不怎么跟我撒娇。她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每天九点不到一个电话打来,然后说出来陪我逛街压马路。
你说逛街就逛街吧,我也不是不喜欢,可要命的是,女人逛街根本就不叫逛街。一路走一路聊,一路看一路说的,一天下来半毛钱都没花出去,说的口干舌燥的终于弄了瓶水来喝喘口气还被说体力差。
我哭笑不得,看着果子说,姐姐您说别的也就算了,体力差?你去问问跟我上过床的那些,哪个体力比我好?
她很不屑地看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会儿就不行了?
姐姐阿,这么会儿?您开玩笑么?从早上到现在八个小时了!是民工也要讨口饭吃啊?我这又陪逛又陪聊得,您没点表示也就罢了,凭什么喝水也要被数落阿?
果子说那我怎么就没事儿啊?
我无言以对。
女人逛街的时候都是怪物,这句话绝对没错。
这天还是一样逛街,还是一样听三姑六婆的八卦,外加此女人对其真心人的抱怨,还是一样不但要听,还要回应,还要说感想。我觉得我对女人的好脾气总有一天要消磨殆尽,并且再一次庆幸自己是个弯的,庆幸这结婚是假的。冷不防听到果子问了一句,你最近晚上没有出去瞎搞吧?
我无奈地说,白天都被你榨干了,晚上拿什么去搞阿?
果子听了居然脸红,说你最近嘴怎么这么不干净?
没办法,人有了怨气总要发泄,要不您看看给我放两天假?
果子听了居然很认真地思考起来。然后郑重其事地说,别两天,一个星期吧,之后咱跟双方父母都摊牌怎么样?
阿?真说?
当然是真的,谁跟你开玩笑?
我有些心疑地问,你不是骗我的吧?真的是假结婚?
果子知道她光解释我肯定不会信,就说,那我过两天带你去见我真心人吧。
X的,不就是见个人么,搞得跟朝拜参见似的,还这么神秘。要不是怕你假戏真做,我才不惜得呢。
放假一周,先跟家里睡了两天补充体力,之后的时间如何打发呢?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跑去邱凌云那里蹲着,哪怕蹲他家里看电视也好。还没行动呢,却接到了Ador的电话,一边接听一边心里想着,MD这小子真会掐时间,怎么就知道我现在有空了?
那边还跟我装淡定,跟居委会大妈似的问了半天近况如何,才拐弯抹角地说能不能见个面。我睡了两天,无聊的都快发霉长毛了,但还是打着哈欠说最近忙,没时间啊。
我知道。他说,你前一阵子早出晚归,可你这两天没出门阿?
我蹭地一下跳起来,大叫,你跟踪我?Ador不说话,我继续吼他,你有毛病啊?他才低声说,没有,我就是在你家楼下蹲着。
你哪呢?我冲到窗户边去看他,心里想着,NND这还是什么机关大院呢,站岗的都做白日梦去了吧。瞅了半天没瞅见人,我对着电话喊,你丫出来给我瞧瞧。他说,算了,我已经走了。我说你小子有毛病啊?
他顿了顿,沉着声音说,周荡,我有病,我早就有病了!我TM遇见你那天起就有病了!你刚知道阿?
这一吼把我倒是吼愣了。脑子一清醒才反应过来,这小子不会心理有什么问题了吧?我得躲着点他。这么想着,就放低了声音,尽量平静地说,我最近挺累的,你也好好休息吧,再联络。
那边没说什么,挂了。
他挂电话倒是不要紧,我一个哆嗦,才发现自己居然惊出一身冷汗来。
好个Ador,这学艺术的人还真是不能惹,连跟踪都搞出来了,天知道还有什么戏码在后面等着呢。俗话说脸皮薄的怕脸皮厚的,脸皮厚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不要命的。
咱估摸着自己脸皮也算厚的了,可上面还有俩层次,别这Ador是不要命的那种。可真麻烦了。
心里嘀咕着不敢出门了,打开电视看了两圈也没什么看得上演的节目,终于忍耐不住给邱凌云打了电话,居然接进了语音信箱?
留言?留个屁言阿,快给老子回电话。
左等右等还是没等来电话,我无奈地又打起莫小军的主意。他家跟我家住一栋楼,不同楼层。心想这Ador就算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跑进咱这楼里吧。于是偷偷摸摸地顺着楼梯间往下两层,敲了莫小军的门。
谁阿?
你老子我!这臭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多事儿了。还问谁,除了你周少爷谁还敢踹你家门阿。
周荡?
恩,快,开门!
要照往常,这门早就开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今天门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正奇怪呢,就听莫小军闷着声音说,我不太舒服。
不舒服?那我不是更要看看?
于是继续踹,继续叫门,开门让我进去!你怎么了?
莫小军声音大了点,说的却是,没事儿,就是不想见人。
我X,莫小军你行。今天真是点背到底,TNND连兄弟都见不着面!去他X的,不见就不见,谁稀罕阿。扭头又颠儿回自己家,想想还是不太放心,给莫小军他妈打过去电话,装着不在意客套半天,然后客客气气地问了伯母莫小军是不是生病了?那边挺惊讶,说,不知道啊,我去问问看。一会儿打电话回来,说,他是生病了,别担心,过两天就好。
我还能说什么?看来这小子真病了,可他为什么不让进门呢?听他妈妈声音也不是很紧张啊。奇怪了。
到了第二天情况还是没有变化。邱凌云电话打不通,莫小军闭门不见,Ador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外面蹲着。我郁极生怒,心想我周荡除了你们难道就再找不出谁来陪了么?当下一个电话拨去郑小朋友那边,说,我不管你今天有课没课,有事没事,出来陪我。
那边啊啊两声,然后说今天周日没课。
没课更好,出来吧!
我已经在外面了阿。郑小朋友说,我在和邱大哥一起看展览。
什么!?邱凌云?
对阿。
NND,这俩人居然敢背着我勾搭?
你让邱凌云接电话!我沉着声音说。
哦。
那边答应了,过半晌一阵嘈杂之后果然换了声音,说,喂,周少啊。
少你妈,臭小子你不接我电话?
几天不见嘴还这么臭。邱凌云不冷不热地说,你找我?我电话这两天坏了没开。
说的跟真的似的,那郑小子怎么找到你的?
那边笑了,说,怎么不是我找他呢?周荡你过了阿。
什么意思?我心里一惊。
什么意思你知道。你好好想想吧,咱俩算是怎么回事儿。如果玩的话,我跟你说,我可早就腻了。
怎么回事儿?我跟你能怎么回事儿!?我……
想说的话咽在嗓子里就是说不出来,一气急便什么都没说挂了机然后对着天花板抽闷烟。有些事真是不能细琢磨,一琢磨准坏事儿,从前没法觉得那些细节和心情全都跑出来了,在你面前大摇大摆的,明明看着心烦,还不能控制自己地去想。尤其是对这个叫邱凌云的,北京城这么大,咱上过的人这么多,凭什么就是他?天天惦记着,他没消息了,我心里会烦躁?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让果子管的,不由自主禁欲了这么久,弄得我现在狼狈不堪,胡思乱想。
连着几个不知道,到最后拍着沙发坐起来,叫了一声,去他X的,穿衣出门。
老子今天就要做回周少!
开车出门,酒吧里晃一圈见了几个熟面孔,一句“好久不见”听到耳朵起茧子,还好在我不耐烦之前找到了合适的人。419,彼此有默契,甚至连名字也没交换,就搂着肩膀去开房间了。
当然,这次我留了个心眼,确定此人纯零才动身的。香港那件事对我来说多少算得上惊心动魄了,还好是邱凌云最后没下狠手,不然说不定我真被他搞了。
这人不是什么极品,只是看着眼熟,况且对方也无意讨好,各取所需一番虽然有发泄到,但多少无味了一些。躺床上怔怔地发呆,竟然感觉到空虚。
无限的空虚。
你是周少吧?他问。
我没意外,这圈里的人少有不知道我的。估计这家伙也是打听好了凑上来。
我叫……
别,没兴趣知道。听他有自我介绍的意思,我赶快出言打断,出了这门,你是你,我是我,谁都不认识谁,也别搭理谁。
他一愣,估计是觉得我这话和他所听闻的有些出入,不知如何接话下去呢。
愣了半天,跟我说,我没缠着你的意思,就随便聊聊。
哦。我不置可否。
大家都说你最近变了,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哼哼。
怎么,要收心敛性,成家立业了?也是,玩了这么久,够了。
恩。
真的?
什么真的?
成家?
我承认我听到这问题犹豫了一下,不过想想早晚大家也都要知道,也就没必要隐瞒。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于是便点头承认了。
估计明天开始,这圈子里就要人尽皆知了。以后再找伴会不会不方便呢?我不在乎,这样空虚的晚上,即便有另一个人的体温也显得冰冷空旷。
只要那个人不是他。
周少,你忘了吧,我们之前认识的,我可是一直住着你给的房子,直到前一段时间……果然无情啊!
我不记得了,原来还有这么个人阿。
无情吗?我不知道,也许只因为你不是那个人吧。
你不是廖迪,更不是邱凌云。
第六章
不知道我是修身养性出毛病了还是怎么的,第二天回了家是打死也不想做什么放荡少爷了。真不知道之前那么多年我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夜夜笙歌的居然都不会腻烦。邱凌云不理我,莫小军也病得莫名其妙,我估摸着估计他也躲着我呢。就不明白了,这俩人怎么联合起来把我当瘟疫?
仔细回想之前的事,难道是我们仨喝酒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儿?
光憋房间里想根本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烟一根一根地抽得房间内烟雾缭绕,等不抽了又把自己呛个半死。心情低落中突然想起来,自己学骑自行车那件事儿。
得,也别半途而废了,刚好一个人没事儿干,练骑车吧!
说干就干,推着我那辆花里胡哨的车子就去了大院的操场。工作日这里没别人,就我一个跟跑道上扭着把来回来去的蹬车子外加摔跤。
摔跤,没错。不管是屁墩儿马趴侧翻空翻脚掌手掌,总之能摔得方式都摔了,能挨地的地方也都挨了。不过结果倒也是好的,几个小时过去,总算是能歪歪扭扭地骑了,距离还不短。偶尔踩地调整一下,却也不会再摔跤。
从来不知道我也能这么专著地投入在一个事情上这么长时间,可是真正投入了,又觉得没什么。一个人在诺大的操场上,骑着车绕圈子,感受风吹过来的时候那种不一样的触觉,居然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骑着骑着居然越来越稳,越来越快,我心里一高兴,就冲着操场大门踩出去了,然后一直出了大院,上马路,就像这么一路骑到邱凌云家里去。
开始小马路人少还好,到了大马路上,我的妈呀,中国这计划生育政策还是不够到位,怎么这么多人?心里一嘀咕就有点犯哆嗦,紧张谈不上,但是多少肌肉有点紧绷,车把好像也活了起来控制不住。有人打旁边路过被我突如其来的一拐把吓一跳,大叫:怎么骑车呢?我也没空吼回去,只是盯着自己车把努力稳住。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说的就是我现在了。
把刚刚稳住,也不知道哪蹿出来一皮球,我这车速已经够慢了,心说等它滚过去吧,没成想刚巧不巧的就正好压那皮球上了!我连车带人翻滚向前,估计在场的广大人民都惊了。
人翻过去,腿脚还好。我受不了这丢人,连忙站起来捞自行车去,没想到车没捞起来,人趴下了。
小伙子还好吧?旁边一大爷关心我。
不好,我腰疼。
我周荡打小没经历过这么丢脸的事儿,被人抬到医院不说,还让认识的人给撞见了。
呦,周少,您这是怎么了?
滚远点儿。
脾气这么大?不是被人给,那个,了吧?
X你大爷的!我拽着他衣服还没来得及揍呢,就听旁边人说了,小伙子嘴里怎么这么不干净呢?
你他X的才不干净。我骂了一句,转脸回来对付那熟人说,少去外面乱说,老子这是骑车摔的,一脑子黄水儿你。
那人怪笑了一下到底忍住没继续火上浇油,估计也是怕了老子的名头。他点点头,又问,要不要帮忙。我很想说,不用,你滚就行了。可惜形势逼人,我出来学车,身上没带半毛钱,甚至连证件都没有,要不碰上个熟人,还真就不好办了。
医生说我这就是轻微扭伤,揉揉,按摩就好了。
要不要在家静养阿。
没事儿,休息个一天半天吧。
哦。
那小子也算识相,没说什么,乖乖跑前跑后把手续帮我办了。我说你把电话留下,到时候我联系你还你钱,他跟那摆手,说不用不用,这么点事儿,周少你平时照顾着我就行了。我心说,那你还不如让我换钱呢,而且过几天谁还记得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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