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缤纷(我叫周荡)----间歇性抽筋
  发于:2009年0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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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说,要不这么着,咱们先处着,也给周围人,你妈我妈什么的一个适应,行不?
她点点头,把手机号码联络方式什么的都给我了。我说要不咱们去看场电影?她问有什么好看的啊?我一想确实没有。干脆一拍桌子,走,去小军那。
一路上果子都挺不自在。我问你怎么了,她也不说原因,就说你这人怎么行动没一点计划性,也不打电话问问人家在不在。
我寻思着她还没跟我怎么样呢,就开始管东管西了,女人果然是麻烦。后来转念一想,不对啊,果子小时候不是这样的,虽然长得一副淑女样,但是做事是出了名的不拘小节。这女人长大了能变化这么大?我于是试探性地问了问,你是不是不想见小军?
她也痛快,点着头说,绯闻双方见面总是尴尬的。
X的,还绯闻,你当你是王菲啊?谁鸟你。
当然我心里这么想的,嘴上可不能说。开玩笑,人家是女士,而我不巧是绅士。起码也是个伪绅士。
不过我还是没有管果子的想法,直觉她说得原因根本就不是原因。既然她不愿意说,我也没有理由强迫,更没有理由顾忌了。
我周荡是谁啊。
敲门,没人应,果子甩我一眼色,那意思我明白:看吧,被我说中了。
我不管他,换了拳头侧面捶门。果然过了一会儿,听见里面有动静了。我得意地冲她挑挑眉,正这炫耀的功夫,门开了。
谁啊?
我。
小军刚刚显然是在睡觉,一见是我,清醒不少,笑着问,今天吹的这是什么风儿啊?您大白天就跑来了?
我说你就糗我吧,快让我进去。
我这边闪身一进门,站我身后的果子就和小军对面了。我好心介绍:这是我新女朋友,钱果果。
莫小军果然眼睛瞪得老大,脸都憋圆了,才憋出一句话来,你们,来真的啊?
我扯着俩人进门,说,立门口放什么风儿,进来说。
我熟门熟路地找了自己的专用杯子,抓了把龙井,然后跑去饮水机接热水。搁平时,小军肯定早就冲着我叫唤什么糟蹋东西了,不过今天他没有。
从厨房出来,看他们还跟那儿杵着对眼儿呢。
我乐了,也不顾忌,张口就来,你们俩果然不对劲儿啊,来来来,说清楚了,别回头给兄弟我带绿帽子。
小军皮肤白,脸红看着特明显,跟充血似的。一个劲儿推我,说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来劲儿,继续起哄,也不管有的没得就开始叫唤。
小军一生气跺着脚发急:你叫唤什么?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
我瞪大眼睛看看他,又看看果子,问,跟我有P关系?
这话一出口,空气迅速凝结。三个人立那儿跟罚站一样,谁也不吭声。最后还是果子推推我,说,咳咳,没什么没什么。
我说怎么能没什么?这可是和我周少有关的事情。我指着小军说,是兄弟你就给我说清楚了。
小军不搭理我,跟果子一起进了屋。我心想嘿这还反了你的,蹬蹬蹬跑进去,那边已经商量起看什么盘了。
罢了,该你知道的不差这一两天,赶明儿果子不在,看老子单独提审莫小军,哇哈哈。
不过很可惜,还没过两天这事儿就被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包括果子要跟我假结婚的事情。因为第二天,邱凌云带着郑雪岭就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俄,确切的说是敲诈精神损失费来了。
又是早上还没起床被吵醒,只不过这次是门铃。你说我容易么,一个周末过得这么早起贪黑
的。不过一看到门外的人,脾气就没了。
进来?
进个P啊,邱小子抬腿就踹我。还下命令:带上钱包出来!
我这觉真是睡糊涂了,怎么就听了他的话,跟着走了呢?
一路上他俩走前,我跟后面儿琢磨。郑小朋友看样子有点怕,又有点可怜我,几步一回头地看我,就是不跟我说话。邱小子,不,现在应该叫邱大爷,连鸟都不鸟我。自顾自往前走。
你说他怎么就这么自信我会跟着他呢?
这么想着我决定半路逃跑,谁知道刚打这念头,就听前面那人说道:老实点,不然有你好瞧的。我心里一惊,莫非是见了鬼了?大白天的这么重的邪气?
等仨人挨我们院门口的小饭馆坐下来,邱小子开始自顾自点菜:指着菜单上的素菜说,一样来一个。
服务生一愣,看着他没动。我知道他故意,没吭声,旁边郑小朋友小声问,是不是太多了。
多什么?吃不了打包带走呗。
小朋友不说话了。我踢踢他,说,你别吓着他。
这话说出来我就后悔了。果然,邱小子冷笑一声,扔了一句,少TM惺惺作态。
于是一顿饭吃得郁闷无比,而且还要听他数落我的不是,一个劲儿的跟郑小朋友说,多吃点,这是他的谢罪宴。
不就是差点那个他么,至于么?我嘟囔着。瞥郑雪岭一眼,发线他确实有点怕我,吃饭也低着头。
不过要我道歉?我还真说不出来。
吃完饭,邱小子带着郑雪岭走了,说送他回学校。我问他,要不要我开车送,他说不用,晚上去他家报道。干活儿。
靠,这人TM把我当什么了?
可我还是颠颠地跑过去了。究竟是范的什么贱,自己也不知道。周荡周荡,你改改名叫周贱了。
辛苦完了,我坐起来靠着床头,抽了根烟点上。突然觉得有点空虚,就用手戳了戳凌云的胸口。
什么?他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闷声问我。
夸夸我。
听见他笑了一声,紧接着说,尺寸不错。
恩,还有呢?
时间也不错。
还有?
节奏不错。
俄。
挺舒服的。
……
我不说话了,真郁闷,越聊越空虚。凌云又闷声笑了起来,撑起身子也靠着床头坐,伸手把我搂着脖子拽过去,从另一边儿捏着我手把烟放他自己嘴里。
干什么你?
抽烟啊。
靠!
周荡,别以为今天一顿饭就完事儿了,好好想想怎么补偿人家。
不至于吧?我当然不忿,奈何被凌云勾着脖子不好发作。放开我!
谁知道凌云来劲了,拍着我脸说,挺好的,干嘛放开。刚才不还亲热呢?
这TM是亲热吗?
凌云玩儿够了,把手放开,挺认真地又说了一遍,好好想想吧,做人不能太过分,你说呢?
过了半天,我这烟一根儿一根儿地抽,看凌云那边没动静了。心想这厮让我好好想想,自己跑去睡了啊?
我踹他一脚,说,我想好了。等他放假,咱一起奔香港去。
干吗?他迷迷糊糊的问。
玩儿啊!我开始想,逛街,购物,迪斯尼……哦,好像廖迪也在那儿。
香港的天有什么不一样?下了飞机,我就指指上面问小朋友。
郑雪岭背包鼓鼓的,把人压的腰都弯了,然而一脸兴奋,显然兴致十足。他看看上面,又冲我遥遥头。开始阐述他那关于天空的长长的观点。我非常想打断他,但是看看邱凌云绷着脸的样子,只好又耐心听下去。
且说我这一路上好像竟讨好小朋友了。看着他那满面红光健康活泼蹦蹦跳跳的样子,我严重怀疑邱小子所说的精神伤害是否存在。总之,我有一种被忽悠了的感觉。
不过罢了,大不了过两天找个机会把他们甩了我自己去港大蹲守。
果然,玩了三天迪斯尼,小朋友上窜下跳体力透支,累的再也爬不起来。邱小子挺宠他,跟我商量着说干脆今天就在酒店休息,傍晚的时候去吃饭加逛街。我想也好。这来香港嘛,逛街是必须的。你且甭管我们仨大老爷们逛什么,总之就是要逛,要花钱。再说了,这一战也关系着,我能否名正言顺的把小朋友拐上床。
没错,我可还惦记着呢。
得了半天的空,我立刻奔港大去了。一路出租车,司机闷着不跟我说话,让我无比怀念咱首都热情如火的的哥们。
不过想想,就算他说我也听不懂。粤语不会,英语不能。
废话不说了,单说司机把我挨东门放下,拿了钱立马开走。我站在马路边的时候,才想起来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好像不知道廖迪的科系在哪。如今港大好像也放假了,学校里面看起来空空荡荡,没几个人影儿。
郁闷。
这一来情绪,干脆就在马路崖子上蹲下来了。来往的车人都不少,很少有人理会我。偶尔一两个大妈级人物指指点点,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烦。
从上衣口袋掏烟,又翻裤兜找打火机。一阵吞云吐雾之后感觉好了很多。
如果说我有初恋,有感情,有动过心,那这个人就一定是廖迪了。那时候初中,确切的说是初三。至今我也不怎么明白,曾经成天想着抱女人的我,怎么就脑子一热,看上他了。
给了自己几个理由:廖迪模样好,廖迪脾气好,廖迪学习好,廖迪……俄,什么都好。
事实证明,如果喜欢一个人也可以说清楚因果道理,就不是喜欢了。于是还是没有答案。于是多少我还觉得挺满意。起码证明,我这没心没肺的主儿也曾经真心过。
记得第一次有觉悟,是高二的一次很普通的联谊。廖迪在学校也算是个风云人物,被人找上门来也是经常的。只是那时候跟他关系已经可以用“如胶似漆”来形容,于是听说他周末不能陪我晃悠的时候,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怒感。不过我没当面发作。问清楚了联谊对象,知道他也还没见过对方,我就主动请缨,先去帮他探探地。
到那边学校门口一问,看到人了,我乐了。个顶个的爱国。于是兴高采烈地回来,跟廖迪报告,首张放心去吧,都是精英啊!
等看到周日晚上廖迪来敲家门时悲愤的表情,我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一边拍着安慰他,说,以后长教训了,联谊都没好货的。
他拼命点头的样子,跟小狗一样可爱。更可爱的是,他压根就忘了我骗他的事情。
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很好玩。
周,周荡?
啊?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我回头去看,还没看清人,就听那声音又叫起来。叮当啊!真的是你!
X!这不是廖迪吗?除了他,没第二个人敢这么叫我!
可是这人生怎么就这么巧?一时发愣忘了受伤还夹着烟呢,烧到了手,赶紧甩掉。
你怎么会在这儿?
廖迪的声音样子都没怎么变,还是记忆力那种阳光灿烂的感觉,只是现在看,怎么突然有点太过闪耀,有些灼眼。
我不知怎么结巴了,我,我来香港玩儿,就说看看你。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廖迪拉着我往路边一个奶茶店走。
我忘了。
是啊!我怎么就忘了打电话呢?白蹲这么半天。
廖迪看着我,问,所以你就蹲路边儿等我?
我点头。
那你等不着我呢?
等不着怎么办?打道回府呗。
坐凳子上喝廖迪给我推荐的奶茶沙冰,有时候用吸管戳着碎碎的冰碴问他问题,最近怎么样,这边习惯吗?
之类琐碎的问题。
说实话有些心不在焉。
我心里有个疙瘩。
虽然说来这儿找他,但是再见面总觉得尴尬。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这样谈笑风生的面对我,又是怎么看我这个曾经的“哥们儿”的。
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你还记得那天我说的吗?
什么?
你说你要来这边上学那天,我俩蹲校门口儿的时候,我跟你说的那个。
廖迪有点愣,反应半天才给我扔过来好大一声儿“噢!”
X的,你噢个脑袋啊!老子心里堵着这点儿破东西这么多年,你丫就给我一噢!?
看廖迪还有话说的样子,我心里虽然怒火满腔,到底没有发作出来,一门心思等着看他怎么给我把话接下去了。
谁料他又来一句,你说你给我那条链子?
谁TM跟你说链子了?我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地问他,我跟你说了什么你都忘了?
廖迪挠挠头,有些讪讪地说,你那嘴贫的要命,玩笑话一大堆,谁能记得那么清楚啊?
吐血。搞了半天,让我郁闷这么多年的表白失败,在他眼里不过是玩笑话。
今儿个我算是明白了,让你觉得刻骨铭心的东西,很可能在别人眼里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打着哈哈跟廖迪说了再见,我挥手,听着他说常联络,一边点头,一边心里却在想,再见了您哪,以后咱不挨你祸害了。
想是虽然这么想,倒地心里有点郁闷。随便找了个地方开两瓶儿酒,一个人闷头喝了。想不通的想得通的,都得赶紧逼着自己想通了。可我还就是想不通我自己了,屁大点儿事儿怎么就纠结缠心了这么多年。到头来感情还是自己一厢情愿,别人根本就没当回事儿!
都说酒是越喝越晕乎,可我却该死的越喝越清醒,奇了怪了。以前在北京的时候可没这样啊。
你还好吧?
听见有人问我话,我以为我醉了,幻听,转头看见人影儿了,才确定咱还是清醒的。确实挨我跟前儿立着呢。于是笑了笑说,好着呢,一起喝?还特意思地冲他举了举酒瓶,我请。见那人也对着我笑了,心想,成,咱魅力没减。
天还没黑呢,也不知怎么的,我和这凑上来的主儿喝着喝着就喝去酒店了。好像还是我住的那酒店。一边心里叨念着别被邱小子看见了,不然一准儿骂我,一边又有点大无畏地往里闯。
所谓一夜情,419,不管怎么叫,都是一种发泄。图个痛快。
所以咱进了屋儿从来不含蓄,次次都是拉着人就往床上按。可是这次,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怎么就觉得这小子跟我比力气呢?
没错儿,我是把丫按床上了,可还没压好,那人翻个身来已经压我身上了。我掰了几次没掰动他,心里有点急,吼,你X的,少爷我从来都在上的!
这人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就知道上了年纪的主儿,叼着我耳朵说,你要是喜欢骑乘,我不介意让你上。
去你大爷的!还意大利吊灯呢!我习惯性地骂道。
对方笑了,大笑,说,更好。
滚!
我说着抬脚踢他,结果被压的死死的根本抬不起来。
这人见我挣扎的厉害,又说,干什么呢,你雏的啊?这么在乎上下?
你丫不在乎你怎么不在下面?
我平常都在下面啊?不过今儿就是想压你了。
浑蛋!
我又气又急,再加上可能是喝了酒的关系,脸上烧的厉害,挣扎的也越来越厉害。拼着这一口气,说什么也不能放松了。
可是这人不知怎么,力气大得出奇,任凭我怎么踢打都压得我死死的。嘴上还又空闲调笑:还这么有精神啊?不如省省力气,一会儿舒服。
舒服你爷爷!我随口就骂,骂一句,喘半天。憋屈的要命。渐渐真没劲儿了,扭了扭,不甘心地躺下,撂了狠话,你敢动我试试?
怎么不敢?
我刚想说,我可是周荡,心下忽然一惊,这可不是京城,是香港啊?
有了这个意识,冷汗蹭蹭蹭地往外冒。
还想说什么,又一时想不出能说什么,要了命难受。
TMD我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
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累了还是绝望了,象征性的踢了两下腿,我一点都不想再动了。
随他去吧,上天下地,老子躺尸了。
不过又有点害怕,因为没有过经验所以有点怕疼,于是说,轻点。
然后,那人躺我身上,也不动了。因为是趴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觉一只手,在我头上揉了揉,问,哭什么?
我哭了?
屁。我才不信。
抬手就想抹眼角,谁想到他快我一步,有点发烫的手指在眼框擦过。
别怕,是我。他说。
浑蛋邱凌云。浑蛋。
酒醒了一大半,看清了那张已经相当熟悉的脸,并没有做过多的修饰和变装,仅仅改了刘海,压低声音,就把我骗了个底儿朝天。不过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人的力气这么大。之前看他瘦瘦的,以为是弱不禁风的类型,没想到……
几点了?我问他。他四肢大开地躺我旁边,看着天花板,抽烟,没有看表就说,天黑了,逛不成街了。
我也知道逛不成了,不知道小朋友在做什么,我也没心情问,甚至没问邱凌云怎么找到我的。我只是有点庆幸,这时候他出现了。陪我躺着,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说,看天花板,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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