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缤纷(我叫周荡)----间歇性抽筋
  发于:2009年0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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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彩缤纷(我叫周荡)
作者:间歇性抽筋

文案
我姓周,单名一个荡字,放荡的荡。通常情况下,我会如此解释自己的名字,然后和对方哈哈大笑一下。当然很多时候这个字会有其他不同的解释,比如……俄,我想还是以后慢慢说得好。

总之,我叫周荡。

我有很多东西。很多情人,朋友,金钱,房子,性伴侣,车子,西装,休闲服,皮带,领带,领结,古龙水,鞋,太阳镜,地毯,窗帘,CD,书,书架,电脑……我也有很多没有的东西。小岛,湖泊,山川,蓝天,街道,城市,路灯,风,也许我也没有爱人。

主角:周荡,邱凌云

第 1 章

我姓周,单名一个荡字,放荡的荡。通常情况下,我会如此解释自己的名字,然后一笑了之。当然很多时候这个字会有其他不同的解释,比如……俄,我想还是以后慢慢说得好。
总之,我叫周荡。
我有很多东西。很多情人,朋友,金钱,房子,性伴侣,车子,西装,休闲服,皮带,领带,领结,古龙水,鞋,太阳镜,地毯,窗帘,CD,书,书架,电脑……我也有很多没有的东西。小岛,湖泊,山川,蓝天,街道,城市,路灯,风,也许我也没有爱人。
说起情人,Ador是我前几天刚刚勾搭上的,地点是大部分这种事发生的地方——酒吧。当时的情形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我与几个狐朋狗友坐成一圈喝酒聊天,现在我几乎想不起他们都是谁了。不过他们不重要。重要的是Ador。他走过来,对我扬扬头。我于是往里挤挤,勉强空出一个位子来。Ador毫不客气地坐下,端起桌子上的酒就喝。后来我才知道,那桌人里没有一个认识他的,但是每个人都以为,他是谁带来的朋友。我不禁好笑,问他,这你就敢坐下?也不怕我们卖粉弄死你。他挑着丹凤眼,很是不屑地看着我说,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
当天晚上我们就开了房,那之后Ador正式成为我的情人,之一。
我说要不要我买个房给你,金屋藏娇。他口气挺不屑地顶我,说,我还就不给你过这瘾,就你有钱啊?我心想,你有钱你别吃我得用我的啊?不过我也不计较。这俩子儿我周荡还真没放在眼里,图个开心而已。况且,我喜欢看他装牛B,就像看猴戏一样,特爽。有一次我给他讲故事,问他,你去没去过动物园看猴山,他说去过。我又问你有没有注意到有些猴子特别横,但又不是很能打架,就会虚张声势,真动起手来几下就被做趴下。他摇摇头,说没注意。我仔细观察他表情,看他不太像听懂的样子。
不是他太能装,就是我比喻的方式太滥了。
反正这几天我都跟他混一起了。Ador还是大学生,美校的,在外面租了个房子,同屋是个同学。我有时候去找他,那人在,我就跟他说,我是Ador他哥。他问之前怎么没见过你,我心话这臭小子问题还真多,就说,刚来这边工作,之前在外地。这兔崽子眼神一下子就冷了,我明白这什么意思。假北京人瞧不起外地人呗。有些人就是这样,越TM自卑,越要在别人身上找优越感。我也不说,我看着暗爽。我在心里鄙视你。
Ador回来了,我就带他出去,吃饭,玩乐,睁眼调情,闭眼上床。跟我在这几天,Ador说他都快把周围的招待所住遍了。还问我为什么不去酒店,我说上床而已,有床就行,何必去酒店。不过这次他到挺火眼金睛,张口就戳我面皮,你丫是不想被人看见吧?
是,我还真是。这圈子里混的就那么几个,你睡我睡大家都睡,也就这么多睡觉的地方。你说如果碰见了我养的情人跟着另一个大款嗲声嗲气,他尴尬,我也尴尬不是?
昨天早上睁开眼,扭头看见Ador躺在自己旁边,棱角分明的脸孔藏在阴影里,皱着眉头,似乎睡得并不安稳。我用手去按他眉心,被打开,还附送一句:别闹,Alex。
恩,Alex就是他那个室友。
我用力把Ador摇醒,嘿,别睡了,着火了,地震了,发大水了!他还没睁开眼睛先笑了,呢喃着,到底是着火?还是发大水阿?我一松手,他又跌回床上,唉哟着清醒过来。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神经阿。他问。我狞笑着一边扣衬衫口子,一边问他,早?回手一把把窗帘撤下来,坏掉的挂钩在地上乒乒乓乓的响。太阳都TM快下山了,你个死猪。他也笑了,两眼一眯,嘴唇抿着,说道,恩,反正是让你这头猪干的东西。
于是我从那一刻决定,再也不去找Ador。我不想被一头猪叫作猪,尽管我可能TM就是一头猪。
真说不定。
夜黑风高,杀人放火,噢不,是钩人钩魂。朋友一直说我模样不错,要高度有高度,要风度有风度,当然最重要的要马尼有马尼。虽然我知道这种朋友说的恭维话大多不能相信,然而对着镜子看看,我起码也有点自己的审美不是。瞧这额头,这颧骨,这下巴,这行头,说不帅都没人信。
于是我的原则就是,寂寞了往酒吧一坐,是人是鬼,反正识货的东西就都撞过来了。当然你也不要奢望这些东西里能挑出什么个珍珠金子来,捡几块碎银玩玩就好。他不在意,我也方便。真要好货,玛瑙翡翠,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给那几个店里的妈子留话了,让他们有了看着好的新人给我个信儿。不过我不能指望着。
刚走进一家酒吧的门口,就有人打招呼。循声望去是几个熟面孔,二话不说抬脚就往那边走,眼看两步就迈到了,被一人撞了一下,直接倒在沙发上那一群兔崽子的身上了。唉哟哎呀的叫声连绵不绝,我几个巴掌拍过去,吼道,老子手都破了,还没TM叫唤呢!是爷们儿吗你们?转头看是谁撞我,已经分不清了,舞池边上一帮子嗑了药的小年轻猛甩头。这上哪儿去找?
爷爷的,算我倒霉。
周少,来用这个消毒。一小子把酒杯子递过来,红红绿绿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瞪他一眼,他还跟我笑。没把酒甩他脸上就不错了。右手手掌搓破了点皮,没大事儿。自顾自倒酒喝,另一杯已经递过来了。
周少,你喜欢的。那声音,酥骨子里去了。虽然我对女人一向没兴趣,不过我是坚定的女权主义者,更何况,这女的长得还真不赖。接过来一饮而尽,顺嘴说,谢了。
不谢。女人自来熟,贴上来手就往我衬衫里蹭,我浑身一哆嗦,赶紧往旁边挪了挪。结果她屁股动的比我还快,紧跟着靠过来。MD,老子惹不起你还躲不起吗?立马站起身冲着对面沙发上的人喊,那个谁谁,咱俩换位子。
谁知道全场一阵安静,随即所有人爆笑起来,乱作一团。我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能隐约感觉到被耍了。转头去看,那‘女人’把假发一摘,对着所有人说,怎么样,哥们演的不错吧?
靠!男的!
奶奶个熊,老子自认也阅人无数了,居然栽他手里。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我皱着眉头看他。
他不回答,把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拉着我跌跌撞撞往外跑。我这叫一个心花怒放啊。不但脸蛋漂亮,性格也够味儿。今天晚上的节目刚开始,就挖到宝了。跑出酒吧,我扯着他手故意用力拖步子,他自然也只好慢下来。怎么,怕了?他问。怕?也不瞧瞧这是谁的地盘,只要还在北京城里,我周荡就没什么好怕的。我笑,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白我一眼,不就一男人吗?然后上下打量我,补充道,恩,挺帅一男的。我哭笑不得,就没别的评价吗?我走上去两步,跟他并肩,顺着这条灯影辉煌的街道向前行。
半天没听见他回答,我又换了个问题:你们今天这是干什么啊?他又瞥我一眼,今天?周少啊,你究竟认不认识我们?不认识就别装熟,说得跟真的是的。嘿我说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呢?你TM也知道我是周少啊?信不信我跟这儿就把你做了?我指着旁边一条漆黑的巷子冲他发狠。不过丫也是一彪悍的主儿,对着我屁股就是一脚。进去啊。他绷着脸跟我发狠。我X,我冲他喊,你丫TM数驴的啊?尥TM什么蹶子啊?
他呵呵跟我笑,不好意思啊,不知道您年纪大了,禁不住踹。
找抽。我跨过去,提着他领子把他的脸拽到自己跟前,咬牙切齿地说,今天我不做死你我就不叫周荡。他眨眨眼,装纯,捏着嗓子说,我等着你,周少。啧啧,这小子真TM会拱火儿,几句话下来我这心火烧得比过去一年都旺。真想就在这把他给做了。
无奈这时间不是什么半夜无人,十点十一点钟正是这条街热闹的时候。
我就这么提着他衣领子往外走,一路上不少诧异的眼神,不少幸灾乐祸的笑脸,注目这我俩到了路口。就是没人管。没错,我就是把他打死在这儿估计旁边人也就围观看看戏,哪个敢上来说话,不是大脑磕傻了,那肯定是嫌命长了。
到了路口就有很多出租车跟那趴活儿,随便拉开一车门把他推进去,我自己也跟着连滚带爬跟上。
小哥儿,去哪儿啊?
随便找一能睡觉的地方就行。我摸兜儿找烟,找着了叼着又开始找火儿。旁边那小子伸过来一打火机。
周少,用我的吧。
还TM学女人腔儿。我从后视镜里看前面司机的表情。得,这人也懂行儿,装着什么都没听见,一脸爱国爱党的表情目视前方。
呸。
打开窗户往窗外吐烟,又被风吹回来,把我自己呛个正着。那边那小子软在座子上看着我嘿嘿笑。我作势要打他,笑屁啊?
他没回话,继续笑。
后来到了地方儿,给钱的时候,司机也冲我嘿嘿一笑。我TM提脚就想踹他车门。听见旁边一声音,驴蹄子啊。我楞就给忍住了。钱一甩,捏着他胳膊就往里冲,心里想着今天不把他干死,我周荡的荡就白叫了!
进屋上床。这干柴烈火的事儿一路把地毯,沙发,桌椅烧了个乱七八糟。床罩都来不及掀,衣服裤子漫天飞了一阵子之后,他突然抽空问了句,你年纪大了还行吗?要不我在上面?
我X,我就是再大二十岁,照样弄得你满地找牙。
他又笑,我抬手就想扇他俩巴掌,没想到打在床上了。只好吼他,你TM还有空笑!一张嘴又啃又咬,还要笑?
他说你好笑,我为什么不能笑。
爷爷的。这节骨眼儿上,谁有心情跟他讨论这种问题。当即不理他,继续埋头苦干。他也算知情识趣,看我这奋力向上的样子,便乖乖趴过去,说,喜欢背后位吧。
乖乖,真的捡到宝了。我就喜欢从后面干人。好像听谁说过,是个爷们儿都喜欢这样,说是有什么支配感。我就顺口问他,你是不是也喜欢像狗一样趴着?他听了立马就想揍我,扭了两下被我摁住了没起来,就闷在床单里说,周荡,你TM别蹬鼻子上脸。
哟,你怎么知道的?你认得我是周少,就没打听打听?我最会的事儿就是顺杆爬。
他笑了,说,我以为你最会的事儿是做种猪。俄——啊——
又是猪,MD。不过这之后,他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两个人专心致志地嘿啾嘿啾。我弄得他爽了,他还要歪过脸来舔我。
真爽,说实话,我好久没这么过瘾了。
他脸好看,身材好,个子跟我相当,穿着也有点品。我说你不觉得我们俩挺配吗?他没说话,我觉得是我让他说不出话来了。很好。
完事儿之后,我也趴他身上休息。喘着粗气,发呆,觉着这时间还有的是,一会儿去干什么好那?
嘿,对了,还没问呢,哥们你什么名字?我叼着烟把裤子扯上,拉链拉好,说话稍微有点不清楚,不过我想他听懂没问题。
他也点烟。这是我第一次看他抽烟的姿势,我想我可能永远都忘不了。面无表情地点了,仰着头把烟放嘴里,深吸一口。
邱凌云。
什么?邱少云?哎呦我的妈呀。我差点皮带都系错了,我说你等会儿,合着我把咱战斗英雄给干啦?
白痴。那家伙早死了。
哦,死了。没听说啊,那你干啥跟一死人重名啊?
他又白我一眼。没文化,真可怕。他说,你才TM跟死人重名。他走去桌子上找了根酒店预备好的笔,然后踩着拖鞋一步一蹭走过来,叼着烟,捏起我手写名字。看好了,凌,我叫邱,凌,云。
我看了看,哦,行,我会记得你的。
那真谢谢啊,周少,浪费您为数不多的脑细胞。他眼神里那种从心底里的蔑视让我一阵抓狂。我有点想把他按下再来一次的冲动,不论是心里还是生理上,都有强烈地这样想着。但是很可惜老天没给我这个机会,估计他是妒忌我某些方面功能过于强健,不想给我表现的机会。丘陵云拍拍屁股甩手就走人,我这一发楞的功夫,就只能后悔莫及了。下楼结账,居然还给我看见养在东三环的小东跟一个肥头油脑的,也不知哪来的大爷拉着手在大堂里往里走。
他们没看见我,两个人乐呵呵的。我退了房出来,看着北京的天发呆。其实我是看不到天的,我看的可能是TM我自己这黑漆漆的人生,当然还有把这漆黑照亮的昏黄的灯光。
这夜,这生活都好不热闹。
不知怎么就意兴阑珊了,回家斜着跟沙发上挺尸,外套是很合身的那种剪裁,但是这时候一扭就觉得硌人。费半天劲脱了,甩桌子上把一张没有名字的CD碰掉在地。
这CD是莫小军送给我的,说是什么名家经典,什么古典高雅,让我听听,提高一下自身境界。结果就不知道在这儿撂了多久,今天难得没出去鬼混,不妨也高雅一会,听听歌。省得以后碰上邱凌云再让他笑。
对啊,我以后还会看到那臭小子吗?看他样子应该比我小,不是刚工作就是大学还没毕业。也没留个号码,电子邮件QQ什么的。好吧,其实就是留了估计也会被我乱扔。可我就觉得,如果以后再也见不着他了,挺亏的。好歹也是让我难得这么爽的人,你说这人生在世,能爽难道不就是缘份吗?
我就那么蹲在我家那台LCD宽屏大电视前面,叉着腿,张着嘴,想他。
后来我不想了,开始听歌。整套印象都是丹麦一个叫啥边NO(作者注:B&O)的牌子,外形设计到音质都没得说。这也是莫小军给的。说起来他是我少有的真正的朋友,我的意思就是,他们现在干什么,过得好不好,我会关心的那种朋友。也是发小。我们俩一样的有钱有势有模有样,不同的是他喜欢一个人听音乐,自己逗自己,我喜欢和很多人在一起,看他们逗,或者我逗他们。
这歌也TM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听那号吹的,好像全世界都跟他们有仇。也不怕把肺吹出来,我都替他们累。哎呦妈呀,还有放炮声?爷爷的你个莫小军,知道我这低音炮厉害成心的是吧?看我下此不揍死你。
正想着呢,电话来了。我把音响一关,滚过去那话筒。喂。心里有气,说话就横,没办法。
嘿,小周子今天精神不错啊?大晚上还这么大脾气?
我一听乐了,故意咬着牙说,是啊,你小爷我正想着怎么拆你呢?满清十大酷刑,还是刀山油锅你自己选吧?
周祖宗,我怎么你了又?没错,来电话的就是莫小军。他块头没我大,瘦得跟麻杆似的,个子也矮点,平时打架都是我罩他。我一发狠,他只有缩缩的份儿。
不过他也知道,我从来不真的动他。
还TM不就是你给那破CD,什么东西啊这?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是柴科夫斯基的1812序曲,不过我给你的是芝加哥交响乐团的版本,美国人,那号吹得就是够劲儿。老黑啊,不服不成……
(作者注:我不知道芝加哥团是不是真的演奏过这首曲,本人不是正统的古典乐迷,偶尔听听。只知道他们号吹得亮,就乱揉一起了。)
得得得得。我赶紧打断他,再聊下去我这眼皮就粘一起要手术切割了。
我说你打电话什么事儿啊,有事儿快说,没事儿挂了。
哎别啊。你这相好都把人家店闹翻了,人家店主也是个普通人,找不着你,也不知怎么就摸我这儿来了。
跑你家去啦?
什么呀,电话。你赶紧去看看吧,就你老去那地儿。净给人添麻烦的主儿。
你TM是我妈啊?挂了。
啰嗦。
开车赶到,三下五除二解决问题把人拎出来,我看了看,哦,原来是你啊。意兴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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