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息(生子)----菊文字
  发于:2009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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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天涯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的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房间里却不止他两人,孟浪很自然地跑出来说话,打乱了这难得的好气氛。
白渔川才记得哭出来,他激动地说:“师弟,你终于醒了。”
赵君山九死一生,刚刚从重创中苏醒,他现在甚至连动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刚才那句话也不知是怎么说出来的,现在是连半个字也吐不出,也想不起来之前在武林大会的遭遇。白渔川喂了他一些稀粥,汤药后,他又渐渐昏睡过去了。
第二日他再度醒转,觉得精神好了一些,但仍旧行动不能。
白渔川怕他多睡伤身,便同孟浪两人扶他起来做些康复活动。
几日下来,赵君山身上的力气多少恢复些,渐渐能扶着墙行走几步了。
一天夜里,他叫来白渔川和孟浪,三人秉烛夜谈。
赵君山道:“ 我知你们为我着想,几日来不同我谈外面的事情,然,我亦非草木,岂能一直逃避,望告之事情之来龙去脉。”
孟浪话多,然此刻却频频看向白渔川,不语。
白渔川想了想,道:“好,师弟,我知你并非脆弱之人,你想知道什么且问吧。”
赵君山看了看他,道:“那个孩子怎么了?”
白渔川自然知道他说的孩子是哪个。
如今他腰腹平坦如初,孩子自然已经不在他身上,可是几日来也不见任何踪影,岂不怪哉?
白渔川沉默良久道:“你走后一个月——初儿就出生了。”他不说自己生子看来也以为自己一介男子生产并不光彩,“师父师娘很高兴——他们,他们说,我已——不亏欠华山什么——可以自由了。”这一段话字不多,他却说的断断续续,几次无法继续。
赵君山道:“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自由了。”
孟浪道:“哎!少侠,你父母的心思相比你比咱们清楚。就是他们把孩子抢上山了,把白兄弟赶了出来。”
赵君山万没想到爹娘做的如此绝情,趁他不在赶走他的人,如果他知道——唉!即使他当时在华山,也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的事情,难道那个时候的的他就能够保护白渔川吗?
难道他不是一直在伤害着他吗?
白渔川咳了一声道:“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初儿,但是,我已经很满足了,能够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度过最初的三天,他还有祖父赐给的名字‘本初’——多好听的名字,最重要的是,知道他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很好就足够了。当他长大了,也不希望有我这样一个——”说到此处,他可能不知道该是用‘爹’还是用‘娘’来概括自己,因此踌躇了一下,“有我这样一个人存在。所以,当师娘抱走他的时候,我没有难过,”他低下头去,膝盖很快湿透。
赵君山心有不忍,伸出手摸摸他的头道:“别难过,我会让爹娘把孩子还给你。”
孟浪道:“唉!只是没想到这孩子福薄。”
赵君山顿住手道:“此话怎讲?”
原来,赵君山被擒后江湖各大门派早就准备好发难,很快就将华山围了个水泄不通,华山掌门得知独子已为阶下囚,遂动员整个华山誓死抗敌。与此同时,赵君山也被千里迢迢押送到华山战场,令华山弟子看到他凄惨的模样,赵父不忍见爱子惨变植物人,于是同意与色空等人秘密交易,答应交出华山所有商号财富,上至造船下至修鞋所有华山经营都被瓜分。
但正派联盟仍旧不肯放虎归山,在赵父签完转让文书回去的路上设下埋伏,将他诸杀在羊肠小道上。
之后赵君山前妻梁云受武林盟扶持,正式入主华山,剧称她上山后于华山众人前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梁云又回来了!吃我的都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都给我还回来!”
不几日,赵母也不明不白死去。随后赵君山的心腹一一被剪除,不是被杀就是流亡,大多数华山弟子还是归顺了梁云。
听闻爹娘遇害,赵君山没有过多表示,毕竟这几日来他将各种可能性都想了一遍,他跪下来,面向华山拜了几拜道:“爹娘在天有灵,保佑儿子报仇雪恨,儿子不孝!”言毕落下几滴泪来。
这让白渔川十分吃惊,须知赵君山从十二岁第一次遗精之后就没哭过。
擦了这几滴莫须有的眼泪,赵君山还是那赵君山了,道:“那么我又是如何被救的?虽然当时不能活动,然则,我亦知自己被看管得紧,那四个老贼怎么会容许你二人得手?”
孟浪道:“此事说来话长——”他正欲大逞一番口舌,白渔川道:“师弟,来日方长,你的伤不可小觑,今日你也累了,早日歇着吧。”
赵君山思忖道:“也好。那最后一个问题:我的武功能否恢复?”
孟浪道:“赵少侠想是对你师兄不是十分了解,如果是别人医你,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但是白兄弟是神医世家的人,保管你比从前还好,”说着凑前挤眉弄眼道:“虽然你在昏迷的时候没少被叉叉什么的,但是那方面的能力也不用担心哦!”
赵君山觉得自己好容易变地善良点的想法完全是错觉,现在他又想杀了这个知道太多的孟八卦了。
白渔川道:“师弟你的伤马虎不得,那无稽子的一手点穴工夫端的厉害,如果是别人受了恐怕早就全身股骨头坏死,多亏师弟你内功深厚,饶是这样,血脉也大受损伤,没有一年半载是无法恢复健康的,而武功恢复则更加充满变数,需从长计议。”
赵君山冷声道:“也罢。天不亡我,我自有法子叫他们后悔当初没干脆一刀杀了我。”
第二日一早,赵君山刚吃完早饭,孟浪端着一壶茶走进来。
白渔川道:“孟浪兄,起的早啊!”
孟浪道:“昨日答应了赵兄弟告诉他如何救的他,起的不早今日就讲不完了。”
赵君山黑脸道:“你的说来话长果真很长。”
孟浪道:“个中来龙去脉连白兄弟也未必全知道,今日我便好好说一说。”
白渔川也给赵君山泡了一杯茶道:“愿闻其祥。”
孟浪道:“此事要从我三叔他老人家说起——”

忆三叔

“我三叔他老人家幼时聪慧,被家人寄予厚望,十岁上便被送到闻名天下的书院寄读。三叔脸长的很平凡,就是路人的那种,但是绝对不丑,仔细看他的眼睛带点幽幽的蓝色, 身材绝对的诱惑,纤细,但是并不单薄,小蛮腰,修长腿,长得并不是很高,170左右,但是看起来腿很长,很漂亮,穿起胡服短衣长裤,足登皂角云靴,头戴八宝琉璃冠……那身姿……很耀眼……
尤其要重点说明的是,他那臀型,绝对完美到无以附加!他在岳麓书院读书的时候坐在中间的位置,但是,他进从不敢走后门进,因为后面坐的大部分是才子,要是从后门进的话,他的小PP会被掐肿,三叔的同窗一巨大的爱好就是掐他老人家的屁股。
他小时候练过凌波微步,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走起路来,那叫一个风姿绰约呀~举手投足之间,就是风情。
他的同窗经常会搂着三叔叫老婆……
然后就有另一同窗把他扯过去,假意怒道:“你滚,他是我老婆!”
然后他就会扭开生气道:“谁是你们老婆了啦,死开!”
虽然脸都气得红扑扑的,无奈气势不足,故学子们仍旧乐此不疲地调戏之。
有一次,他在课中被叫前面当着全体同窗的面背诵,讲经的夫子很钟爱三叔,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听着,然后,旁边坐在第一排"雅座"一男子——从小一直跟三叔住一所寮室,平时说话做事都很有才的大才子——做出了一件震惊全班的事情……幸好那时老师正闭着眼睛。
这大才子姓曹,名不休,字休矣,他突然站起,抱住三叔的小蛮腰,凑上去就要亲,三叔拼命挣扎,推着曹不休的前胸挣扎,只因彼时正在课业中,固态度稍微坚决了那么一点点。
终于,在老师睁眼的前一秒,曹某人只差一点亲到的情况下放弃。
由此事可见,三叔平时在寮中是怎么被蹂躏的……毕竟他们青梅竹马从小就住是一间房呀……有一天,一比较爱思考的同窗终于忍不住趁深夜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 问了曹不休.:休矣,你老实说,你看到某人的时候,会不会真的有欲望?曹不休当时就愣在那里了。
然后,羞涩地笑了一下道:"有……有的……"
其实当时对三叔有肖想的不止曹不休一人而已,但是他们似乎有了个默契就是撮合他们俩做一堆,每次三叔在课间被那群野兽男追着在满屋跑时,总会有不同的人大喝一声,"放开人家的老婆!"……然后,扯着三叔的小手,带到小曹面前,任他调戏,虽然三叔当时看上去更情愿被一群男生调戏。
此处再介绍三叔的另一同窗,小陆,身高1.70左右,温柔细心,善良,富有爱心,看起来很很朴素,笑起来好温柔,露出小虎牙,带一点点害羞,总之传统意义上的极品小受一只。
小陆当时坐在第三排,旁边有另外两个男生,三个人关系很好 。
三叔一直是坐在5,6排左右的位置,然后,到下课了,他经常就扭到第三排,因为那三个人下课从来不出去玩的,所以就没有空椅子给他坐,他就直接扭坐在小陆的大腿上,至于压的姿势,就是很传统的那种,小陆正坐在座位上,三叔硬挤到他与桌子中间,横坐着,然后侧过脸跟小陆说话,小陆说话本来就是柔得挤得出水的那种,而三叔就是那种金属的清越之音……
三叔同小陆最是亲厚,因两个都是温柔的人,爱好也大体相同。虽如此,但两人却绝对是清白的,只因两小受是不可能有啥奸情的。
三叔极喜欢吃零食,特别是甜的东西,每天不喝白开水光喝红糖水.
三叔又极爱美,因为头发又卷又黄,发质太差,就趁冬天,去剃了个光头……觉得重新长出来的头发应该会好点
于是那段时间就天天带个小帽子,走来走去……
有天,他一早上没来上课,后来问起他同寮的人才知道,早上曹不休恶作剧,把三叔的帽子藏起来了……他找了一早晨.小曹看他一早上没来上课,晓得事情闹大了,赶快把帽子还了回去.
后来,下午只见小曹一直在三叔旁边转悠,搭话,三叔就是不搭理,去搭三叔的肩膀,三叔就扭开,最后,小曹无奈的说:"我的娘子诶~我真错了,我不是人好不好,你打我成不,往死里打!!"
然后三叔就拽着小曹的耳朵往死里揪,听到小曹杀猪似的叫声,三叔笑得可欢了……
第二年,三叔的头发长出来了……果真好很多……
一次骑射课上,在校场旁边,小曹不知道干了什么一手的沙子,满头大汗,正好三叔在旁边跟别人闲聊,他便走过来蹭蹭三叔,示意帮他擦汗……三叔就很自然的走过去,伸手向小曹的下身……的裤带,从三面抽下汗巾,很细心的擦干汗,两个人都没说话, ……”
赵君山身体弱,听这一番长篇大论下来,早已经有些坐不住,此刻打断道:“孟兄,令三叔和眼下的事有关系吗?”
孟浪道:“当然有关系,”他喝了口茶,“我三叔日后同曹不休有关系,而这曹不休同眼下事那可是有绝对关系的。”
赵君山道:“就算如此——孟兄你怎么对令三叔的少时琐事了解的如此清楚?你到底是人物还是NPC?”
孟浪道:“讲的好的故事代入感都极强,我已经尽量很收敛了,听说过上帝视角吧?”
白渔川扶赵君山躺下歇息道:“孟浪兄,你拣要紧的说吧。”
孟浪咂咂嘴道:“好吧,言简意赅,三叔十七岁入京赶考,十八岁登科中了个小探花,没多久就奉父母之命娶妻生子,又一年妻子自求下堂而去,并将孩儿带走,不久便改嫁另一巨贾,此人并非别人,正是三叔昔日同窗好友,曹不休!”
白渔川奇道:“怎会如此这般巧?那曹不休即也同为书生怎么放弃仕途做了商人。”
孟浪就等这句话,得意道:“还是与你细细道来——”
赵君山一听,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那曹家世代经商,富可敌国,到了曹不休上一代家业已是兴旺之极,然,曹父深谋远虑,知道富不过三代的道理,怕的是乐极生悲,所以将二子曹不休送到书院,想着将来如能入朝为官,方便官商勾结。岂知人算不如天算,曹不休的长兄本来是要继承家业的,可是未及弱冠一场重病,人就没了,于是曹家将二子紧急招回,顺位继承。
这曹不休读书平平,经商倒有些天赋,又官场上又些老同学老门路,故将家业打理的条条是道。我那三婶未出阁前本来同曹不休相识,有些郎情妾意,但曹家当年事变,曹不休做不成官,成了商,而三婶的娘家官本位思想浓厚,便看他不上,硬将三婶嫁给登科及第的三叔他老人家,这也就有了日后三婶的离开投入老情人怀抱这一回事。
三叔为此事颇受打击,于仕途上也不求闻达起来,安于在家乡做了个小官。几年后,三婶不幸暴毙,三叔便想将我那堂弟接回家来,堂弟他后爹也同意了。但是因为我弟很小就跟他后爹一起生活,感情也很深,所以后爹隔三差五就要到三叔他家去看看我弟。于是……
先说一下我三叔成年后的性情,他说话很慢很轻但很有条理,脾气好到要死,从来没见他发过火,他急了最多把别人拉着唐僧一般跟人家讲道理。那位曹后爹肤色一般,但站在我三叔面前绝对算得上是“小麦般健康油亮的肌肤”了,姿色嘛个人感觉比我家三叔稍稍差了那么一点点,脾气有点爆。
因那时我们一大家子人住一起,我那时虽年幼,然已经能记住很多事情了,当时没觉得怎样,后来想起,果真是‘世界上不缺少奸情,只缺少发现奸情的眼睛’!”
白渔川突然激动地拉着赵君山的手,道:“师弟,我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直播’!”
孟浪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并不骄燥,娓娓道来:
“第一次意识到这两个人的JQ是在某年闰六月一日,我跟小朋友着我弟去游园。本来我爹娘都跟三叔说好了等我弟玩够了以后就把他带到我家来住的,但是那天晚上我弟突然大便干燥,怎么都弄不出来,我娘也急了,我弟就说,他上次是他大爹爹帮弄好的。他大爹爹便是曹不休,而他亲爹沦落成为小爹爹,我顿时沸腾了,急忙问我弟:你爹爹现在跟你大爹爹在一起?我弟说是啊大爹爹经常来我家住,有时候我爹也经常带我回大爹家住——”
赵君山忍不住道:“怎么满哪都是爹,我听着晕。”
白渔川忙给他揉太阳穴。
孟浪不理他继续道:“我当时真得很有直接甩掉我弟直奔三叔家捉奸的冲动!然,我还是请求我娘让我带我弟到三叔的院子里去找他大爹 ……之后抓起我弟的手就直奔三叔家了……
一路上我灰常恶毒的没敲大门,抱着我弟翻过墙就直奔他住的屋子……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三叔仓皇失措似魔似幻发丝散乱地扑过来开门的情景了……当我敲门时,三叔果然不负众望地过了十来秒钟才过来,由于音质太差了我听不清楚有没有娇喘声。门打开后我饿狼扑食般拽着我弟进去了——
哇哈哈哈……三叔只穿着一件中衣!!!!
我进门第一句话没把持住冲口就问曹伯伯呢?记得当时三叔很明显地黑线了一下,说在屋里呢。我心下觉得不好,急忙补充道弟弟大便干燥。……然后然后然后,就听里屋曹不休很紧张地问:怎么又犯了老毛病,囡囡末怕,大爹爹给你治好……虽然他这么说,然我们足足有一分钟!!!一分钟以后后曹不休才从房间里出来!!!而且非常诡异地衣冠整齐……与三叔的睡衣装扮灰常之不协调……我当时心想后爹啊你有必要这么欲盖弥彰么…… ”
不得不说孟浪将八卦的精神发挥到了某种极致,他是打心底里爱这个事情的,把它当作事业来做。
他详尽地描述了三叔和曹后爹两人在生活中点点滴滴,任何可能意淫成奸情的小细节,哪怕这个小细节客观来看只能是纯洁友谊的表象,在一种粉得冒泡的叙述下,三叔和曹后爹的爱情那么地□裸而,美好。
通过他的叙述,白渔川和病榻上的赵君山知道了他俩因为孩子的纽带作用而越来越像一家人,在吵架的时候三叔会一气之下回娘家啦,后爹带着孩子提着财礼亲自上门寻人啦,两人因为给三婶扫墓而发生误会啦,炮灰女配在真爱面前激流勇退啦,三叔的床头放着一个小定窑瓷瓶啦,瓷瓶里装的是可疑的有香位的膏体啦,总之,听了孟浪的话就知道:如果说两个人之间是纯洁的男男关系,恐怕连隔壁王老二家的狗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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