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蝶----绝尘殇
  发于:2009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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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什麽?死在我的身上?”调笑的声音好不媚骨,狄少一阵冷缩。
“宝贝,我怎麽舍得?过两天跟我走吧。”男人床地间的甜言蜜语,恶心!
“哼,你这狗嘴也想吐出象牙?!空头支票开多了老子再信就是一丫生儿子没屁眼的!”这话还真够绝了。
“你这婊子本就米干净的屁眼,还指望生儿子?老子这还来劲了,跟我走,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嗤,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天塌了?你这浑球也有讨好人的一天?!”
“宝贝,不是天塌了,是变天了……”
变天?
……
“变天麽?呵……我倒要看看怎麽个变法!余琪,把人马都召集起来,我就不信斗不过那毛头小子!”
“义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些天我们损失惨重,不要再硬碰硬了。让陈家两兄弟斗去,我们隔岸观火也好坐收渔翁之利。”
“要我放弃陈炼,不可能!我布了多久的局投入了多少金钱精力,没可能连点利息都不收!”
“义天,老爷子一死我们旗下的舞厅、迪吧、夜总会就受到不同程度的攻击,金山角的交易也被不明人士破坏,只怕是有心人在做手脚。陈家两兄弟表面针锋相对但这些年交恶也没见他们有多大的损失,就怕他们明里做戏暗里联手对付咱们。”
“余琪,陈炼不会。我们相交近二十年,他不可能会背叛我!”
“义气?义天,义气是对己有利的人才说的。若一个人阻碍到你你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他,你是,我是,陈炼也是。不要太相信他口中所谓的‘义气’,只有赢家才有权跟别人称兄道弟。”
“真要退出麽?好不甘心啊……”
“总比怎麽死都不知道强。义天,现在局势容不得我们再意气用事。‘刀子口’和‘海天’已经正面对上,‘联合会’基本名存实亡,老爷子一去可谓群雄争起,我们现在韬光养晦还来得及。”
“可这麽一来就失信於陈炼了……”
“洪帮没这麽容易倒,再说现在帮内频频出事,别人也不好说咱们不顾道义。”
“真不想让陈炼讨厌阿……”
“义天!”
“知道了,出了事你比我还紧张……”
“呵呵,谁叫我们穿同一条裤子长大?你出事等於我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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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但也有这麽一句话──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计所伏。世事无常,谁也说不准下一刻命运的安排。正如起先平淡如水的XX年,开始的时候真真连娱乐圈都掰不出能娱乐大众的绯闻、丑闻,可谁知一个晴天霹雳过後便是翻江倒海,令人完全措手不及的凶险局面?
一直以来相对平衡的黑道因著老爷子的死彻底的打破了平和的表象,不少帮派间的纷争渐渐升级,并从暗处明明白白的摆上了台面,而白道为了维护正义与和平也少不得加派人手与武装力量,两刀间的争斗也开始明朗化。
打架斗殴、帮派火拼自有“卫道士”执法抓人,小市民通常只有看热闹的份。可若是连“人民公仆”都无法保障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时,民众们又该如何自处?
唯一的作法便是谨言慎行,简言之就是少出门、少惹事、少说话。
短短的几日整个九龙便从昼间繁忙匆促夜间歌舞升平变为现在的相对两极,民众是小心翼翼、尽量不惹事,看见群夥集会立刻躲藏,而结党拉派人士则是见则热情“招呼”,动则“流血见红”。街头巷尾,暴力不合作事件出现率较之平常可高了不止两三倍。
但凡事都有了结的时候,但看时间的长短。那段血腥暴力的动乱时期事後虽成为无数人心中的噩梦,但它也仅仅经历了七天时间,确切的说是132个小时。
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事情追根到底是为了黑道龙首之位,那麽只要把第一把交椅的位置坐实了相信在多的争斗都师出无名事出无因了。只是,这个位置真的这麽好坐麽?
无妨,以暴制暴从来都是天经地义!
再说,没点手段与能耐如何叫人信服?!
这个位置,本来就是我的!那个人,本来就是我的!
“出发!”
我要去拿回属於我自己的东西!
李义天是死到临头才得知是什麽导致了他的失败。白道上的生意几乎全毁了,自建帮起就一直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所剩无几,余琪也在枪战中失去了右眼与左臂。
那夥人是在大白天唐而皇之的闯入洪帮总部的,就在她因为公司股票与机装军火走私买卖被破坏而召开帮内大会准备宣布退出龙头争霸的时候,有人冲进会议室报告总部遭到不明人士的围剿。兄弟们有的当场立刻掏枪说是反击,而慎重些的则力劝其他人快些离开,可没等他们召集更多的手下前来支援敌人已经攻到了内部。
枪声不断,流弹将会议室的一面墙炸去了大半,数不清的密集子弹在腾起的灰尘中横扫而来,颗颗都是催命的厉鬼。立在对著墙面的弟兄们倒下了一片,而在爆炸中未死的人则条件反射的寻找著掩护物操家夥,却不想对方仿佛能透视他们的所在方位般并不正面出击,而是以著他们意想不到的方式从各处射来索命的流弹。
看著情同手足的兄弟们一个个死去,李义天也杀红了眼。他象只困兽般胡乱反击,空有翻身的愤懑却找不到能令他有报复快感的敌手。余琪离他最近,他看著余琪倒在桌架旁,飞起的玻璃碎片在他落地时弹射著他的脸,虽抱住了头但当那张熟悉的脸再抬起时右眼已是血流如注。
“余琪!”李义天叫著同伴的名字,朝对著余琪飞来子弹的方向连射了好几枪,然後扑到他的身边。
“你怎麽样?”他扶起瘫软在桌脚上的余琪,将余琪的身子靠在他的怀中,顺势检查他的伤势。余琪左臂受伤,眼睛……
“估计看不见了。”余琪苦笑,下一刻却猛地推开身後的人,怒吼道,“你在做什麽?还不快走,走啊!”
“我不!他奶奶的,老子要杀了他们!”
“别说废话,你斗不过他们的,快走,我掩护你!”说著拿起手中的枪,挣扎著要起来。
“没用的,余琪。”李义天压住身边人手中的枪,沈默良久後将他重新搂入怀中,“我的枪没子弹了,你的也快没有了吧?”
看著余琪略微呆愣的神情李义天忽然微微一笑:“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必要的时候,我宁愿死在你的手中。”
“我不会对兄弟开枪!”余琪看著他难得沈寂的神情,心下忽然明白了什麽。
场面有些煽情,余琪虽然知道对方话语中并未包含他所希翼的那层含义,却也知足了。可这份煽情却没有维持太久的时间便被啪啪啪三声掌声生生打断。
“真是兄弟情深啊!” 调侃的话悠悠传来,李义天闻声即刻拿起余琪手中的枪朝声源出射击,一声枪响过後,一个男人的身影自会议厅大门缓缓步出,李义天想也没想便再次扣动扳机,可子弹尚未出管手却传来一阵剧痛,枪也被暗处对手的两颗子弹打飞到一旁。
人影渐渐靠近,越发变得清晰,李义天的瞳孔蓦然睁大,随即又恢复正常,“没想到是你。”
“很出乎意料?也对,我平时并没有什麽突出的表现。”
“是陈炼要你这麽做的?”最开始的时候,那男人可是由陈炼引荐给老爷子的。
“他?他还指挥不了我。”看著对方不可置信的眼神戚贤季笑了,“其实你们想怎麽搞都不关我的事,但错就错在你不应该动我的人。”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是站在陈炼这一边的,没可能攘外没完成就先搞内乱。老子可不是外头那些小瘪三,没规没矩!”仔细想来,他与眼前的男人并无任何过节,难道真如外界传言的这般,他是陈炼的地下情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明白动了别人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有时候是命的代价。”
“呵呵,你这醋可吃得是莫名其妙。我虽喜欢陈炼,却还达不到那种程度。”
对对方的误解戚贤季没有多作解释,只是冷著眼看著相依的两人,片刻後忽而笑了:“都说冤有头债有主,可说实话报复正主儿还远不如报复他在意的人来得痛快。”
“你想干什麽?”李义天警觉地瞪著那不怀好意的男人,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没什麽,只是你那帮兄弟都死得差不多了,少一个的话黄泉路上不好交待啊。”边说边瞟瞟依偎在李义天怀中已有些神智不清男人。
“你的目标是我,有什麽就冲著我来,不要扯上不相干的人,那只会让道上的兄弟更看不起你!”
“不相干?可你这麽紧张做什麽!怕他死麽?你也会有今天阿,李义天!”说著随手一枪,余琪的右大腿上腾起一阵淡淡的烟雾,血在他的闷哼中顺著窟窿流了下来。
“你!”怀中人不可抑制的抽搐让李义天目炙尽裂,真想扑上去与那人拼个你死我活,可余琪的手却扯著他的衣襟,尽管那力道很微弱,但他还是止住了身子。
“我?我怎麽著?”(这话好痞子阿- -……)冰冷的声音过後又是两声枪响,目标直逼余琪的右臂和左腿。
余琪渐渐不动了,李义天不敢去探他的鼻息。二十五年来他头一次感到如此恐惧,生怕下一刻他怀中鲜活的生命变成一具死尸。
阻止他!杀了他!杀了他……
强烈的欲念冲破理智的防线支使他扑上前去,可却是连五招都接不了便被撂倒,而後两个强壮的保镖冲上前来,很快将他紧压在地。头死死被押著,他看见戚贤季拍拍衣袖握紧枪走进瘫软在地的余琪,坚韧的神经终於有些崩溃了。
相处了二十多个年头,有生之年都与他相伴左右情同手足的余琪,他怎麽能看著他被人如此侮辱?!
“不要碰他!”他大吼著,接近歇斯里底。
可回应他的是男人的一记冷笑以及抵在余琪额头上黑漆漆的枪管。
一声闷响,李义天最後绷紧的弦断了:“戚贤季,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我才不信那种东西,管好你自己把!”不屑地俯视地上仍兀自挣扎的人,冷酷的眼神已经宣告了对方的结局。
“陈炼不会放任一只白眼狼在身边,你迟早会被他踢开。”
“陈炼?陈家那两兄弟最会演戏,不过,都是成不了气候的。”
“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好说。我会活得很好,会成为整个亚太地区的无冕之王,不论是谁都要(拜倒在我的西装裤下- -|||恶劣阿……)对我俯首称臣。可惜你看不到了,带走!”後一句话却是对那两手下说的。
战斗以压倒性的一方胜利告终,自始至终只花了半个锺不到的时间他们便成功干掉了李义天一派的骨干成员。在那之前,李氏的产业已经或破坏或接收得差不多的,同样的遭遇也出现在了其他几个势力较大的帮派身上。
鸣金收兵。坐在赶往老屋的车上後戚贤季接到了一通电话。
“多谢世侄手下留情。”那个声音他并不陌生,想来那只小小狗已经顺利送回家了。
对方的声音继续响起,“我那不成气候的儿子劳你多心了,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呵呵,世伯客气了。年轻人血气方刚可以理解,而且小侄要您费心的事还多著呢。”
“一定,一定……”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合作愉快。”
回到老屋,对眼下的情况继续下达了几个指令後戚贤季总算偷得片刻空闲。拿起事先准备好用来庆祝的酒,浅酌了一杯,算算时间快到时门被人大力推开了。
掩藏在暗处的影已经蓄势待发,戚贤季却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毋躁。
闯进客厅的是一个二十初头的年轻人,细致的眉眼配上杀气腾腾的神情有点不搭调,但熟知他的人是绝对不敢对这位清秀看似无害的男子有任何的质疑与轻慢。
“人呢?!”来人劈头就问,语气说不出的粗暴无礼。
“悠著点,先坐下我们好好的叙叙。”坐在沙发上的人倒是不急不缓。
“谁跟你叙旧!你说的我已经照做了,陈炼呢?”
“啧啧,事情都还没结束呢你就这麽迫不及待的过河拆桥,这不合规矩吧。”饮尽杯中血红色的酒,戚贤季啪的一声放下杯子。
“规矩?你跟我讲江湖规矩?真是好笑!”来人怒极反笑,这会儿反倒不急了,坐在戚贤季对面的沙发上好整以暇的注视著对方。“算了吧,戚老大,都到这份上了就开诚布公好了。我也不要求太多,把陈炼交给我,我们就算扯平了。人一到手我即刻离开香港,将来不论发生什麽事都不会威胁到你。”
端起酒杯但并不急著喝掉,只是把玩著任红色的酒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旋出一个个的晕圈,戚贤季听他说完後只是沈默,似乎在思考也似乎在拖延时间。
良久,他举起手中的酒杯作了个敬酒的动作,陈烙一时心喜,脸上却不动声色。
可对方吐出的话却不是那麽一回事。
“最安全的做法莫过於……把知道内幕的人全杀了,这才无後顾之忧!”
“难不成你还想杀人灭口?!” 听者有意,原坐在沙发上的人如被踩到尾巴的猫般跳了起来,“戚贤季,你说话不算数!”
“别紧张,陈烙。”看到对方的动作戚贤季摆摆手安抚他的激动,“我们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最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陈炼我已叫人送到你的住处,你会看到一个完整无缺的情人!”
“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可不怕玉石俱焚!”
“知道你在乎那个哥哥,要不也不会受制於我了,走吧,春宵苦短,迟了他可是会怨你的哦,呵呵……”
看到对方暧昧的微笑陈烙皱了皱眉,“你对他作了什麽?”
“没什麽,只是一些助兴的药罢了,绝对是个好东西……祝你有个好梦!”
“哼,我可不会感激你!”虽放著狠话可陈烙的动作明显加快了,和那家夥打交道了七年,不可能不知道对方什麽性子,那药……恐怕分量不轻药效惊人啊!
急於离去的人没有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唇边的笑意,除了暧昧外,只怕更多的是诡异的森冷吧。
祝你有个好梦,真真正正的好梦!
好了,该解决的也解决了,总算轮到你了,依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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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崩溃了,现在写到谁谁身边都或有伴或有想得到滴人,连跑龙套的(嫖滴路人甲、乙)都不能逃过一劫= =|||米办法,这是BL,BL!BL……(回音- -……)

幻蝶 第二十章 小别重逢

依凡是被屋外的谩骂生生吵醒的。一时间他还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觉得脑子仿佛被锤子死命敲打过般嘈杂一片。待到屋外接二连三东西掷地的!当巨响後他才意识到外边有人在吵架。
眨了眨眼正疑惑的当儿有些熟悉的大头猛然出现在视线中。依凡花了两秒想起少年的名字,此刻看到少年不服以往热力四射的憔悴神情和眼见著他庆幸过後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轻松微笑,心里莫名的又是一酸。
挣扎著想起身,腹部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少年的惊呼也即刻在耳边响起,“别动!”
微抬起头,依凡的脸色有些惨白,狄少心知他的疑惑於是解释道:“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子弹已取出来了,没什麽大碍,不过你失血过多、气虚体弱,先吃点东西吧!”
依凡接过狄少递过来的碗,一边喝粥一边示意狄少说明两人的现况。狄少看著他将粥喝了近三分之二这才继续道:“我们现在在沙田附近的某个‘贫民窟’里,那天……我没办法把你带得更远。”
“等等,你受伤了?”察觉到他话中有话依凡放下手中的碗,锐利的眼神直直地对准狄少。
“没有。”狄少同样直视他眼睛,“你伤得太重不适宜再作剧烈的运动,我得找个地方帮你处理伤口。虽然这个地方龙色浑杂但还算是安全的,毕竟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而且这里便於收集情报。”
“那对方有什麽举动?”
“暂时还没有大的举动,不过暗地里少不得继续派人搜查我们的下落,我们先待一两天静观其变,找机会再联系大头和越哥。”
“越?”
提及到越令依凡有片刻的惊诧,他以为狄少是不会过多地提及到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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