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他舔了舔我的耳垂,嗤笑道:“这很容易,不是么?”他放开我,转身走出门口。
我顿时跌坐在地上,把头深深埋进双膝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走了进来。
那人把我横抱起来,我吓了一跳,猛然抬头。
“小萌……”
“你身体还没好坐在这里找死吗?”来萌不奈地打断我,抱着我往床那边走去。
“谢谢……”我小声说了句。
来萌叹了口气,身体忽然一顿,把我放到床上就冲了出去,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来萌的一声暴喝:“麟加,你给我站住!”
我一听,跑到门口偷偷探出脑袋往外看。
“放手!”麟加几乎是用尽力气地甩开他的手。
来萌上前拦住他,蹙眉道:“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麟加咬牙道,“当初你不就是想娶他吗?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来萌一愣,而后露出微笑:“原来你还在意这件事……”
麟加哼了句:“谁在意了?滚开!”
“我说要娶他完全是气你的。”
“……”
来萌张开手轻轻把他搂住,“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
来萌向我这边看了一眼,我朝他挤挤眼睛,转身跑回房间。
这里是闲心居,圣殿中很不起眼的一间房子,却是最清静最雅气的。
林栈把我安置在这里,大概是为了防止我再次逃跑吧。
小亚经常来看我,她一天比一天消瘦,眼睛却出奇的亮。来萌和麟加很热心地指导我有关法术上的问题,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纠正我的错误。
林栈也没再来找我,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天气变冷了,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落在庭院里,让人心情大好。
我窝在长椅上晒太阳,暖阳贴着我的皮肤,让我倍感舒爽。
“我还道有多漂亮,原来也不过如此。”一个讽刺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睁开眼睛,看见两个人。
一个是穿黄衣的男子,长相俊逸,眉间带着不屑,看我的眼神跟看见苍蝇似的。
另一个穿着水绿色衣裳,脸上含笑,眼角微挑,怎么看怎么像只狐狸。
我坐了起来,冷着脸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黄衣男哼了句:“别人都传圣主金屋藏娇,看来是弄错了!”
我露出微笑,凉凉道:“这世上的事情就是奇妙,圣主喜欢我的身体,而不是你的,你说这是何解?”
“你!”他呼吸一滞,脸色变了又变。
绿衣男子道:“真是牙尖嘴利……”他走近我,挡住了黄衣男的视线,低声道:“你还真是可爱。”
他的手暧昧地探进我的衣服里,在我反应之前很快收了回去。
我错愕地看着他,他却跟个没事人似的,朝黄衣男挥手道:“走吧,要是让圣主知道就不好办了。”
“你叫什么名字?”
黄衣男嗤笑道:“你问来做什?”
我哼道:“又不是问你!”
黄衣男被哽住了,脸色黑得跟什么似的。
绿衣男笑道:“绿水,我叫绿水。”
他拍了拍黄衣男的肩膀,道:“羽黄,别闹了,走吧。”
黄衣男狠狠瞪了我一眼,跟着绿水离开了。
我再次躺回椅上,翻了好几次身子,才把手探进衣服里掏出一个信封。
我犹豫了一下,打开了信封:
我想你了。
是净秋……原来绿水是净秋安插在这几里的眼线。
信封里还有一块黑布,里面绣上金色的文字,这不是神界的文字,我却看懂了。
那是魔界的咒术。
而且,出奇地熟悉……
我试着默念一段咒语,“轰”地一声,一束黑红的火像吐信的蛇从我手心冒出。
我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脑子乱成了一团。
……
第二天一大早,麟加把我从床上揪了起来,随便打理一下身体,就拉着我往外跑。
“怎了、怎了?”我急急问了一句。
麟加头也不回地道:“今天圣主大寿,所有臣民都得去朝拜。”
匆匆来到圣塔前,我看见一片人海,人头挤着人头,肩膀对着肩膀,四周却出奇的安静。
林栈站在塔顶,俯视他的臣民,接受万民的祝福。
他细长的丹凤眼轻轻扫了我一眼,很快又转了开去。
塔下跪着的都是将以下的臣民,我叹了口气,向他们走去。
麟加拉住我,奇道:“你要到哪去?”
我也奇道:“到那边跪去啊!”
麟加摇首道:“妃子们都是站那边的。”他抬手指着塔旁的一堆红红绿绿。
“妃、妃子?!”我脸抽搐了一下,“我是妃子?!”
“没错,那些全是流素大人回来前侍候圣主的妃子。”麟加道,“快过去吧,寿典要开始了。”
他推了我一下,我只好向那群人走去。
那些都是罕见的绝色,我站在他们中间只能当绿叶,他们都抬首看着高高在上的林栈,还有他旁边的流素。
“圣主好久没来后宫了,真是伤心啊!”
“那贱人有什么好?!”
“他根本不能跟我们比!”
……
我听着他们的咒骂声,缓缓抬头,勉强看见林栈的侧脸。
我们的距离是不是越来越大了呢?林栈……我……是不是应该……放弃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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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一献上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林栈用手托住尖瘦的下巴,仍是面无表情。
我朝麟加看了一眼,示意他带我离开。
麟加端着一张脸捅了捅身边的来萌,来萌凑近他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脸立即带上了红晕。
来萌缓缓站了起来,向我走过来。
“渝简。”
我浑身一震,抬头寻声望去。
林栈抬起他修长而有骨感的手:“过来。”
来萌停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而后坐回了原位。
我心中一顿,他又要我干什么?但我还是站了起来,在众人的目光中走了上去。
我在他面前跪下,低垂着眼帘:“圣主。”
他不说话,直到我忍不住抬眼看他时,他笑道:“坐到我身边来。”
我惊讶地看着他,以为自己产生幻听了。
“祈斯!”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流素嚯地站起来,满脸的委屈。
林栈偏头去看他,道:“怎么了?”
流素眼泪几乎要流出来了:“你怎可这样对我?!”
林栈不悦地蹙起眉头,他看了我一眼,摆手道:“退下罢。”
我站起来快步退下。
走到门口时,我不甘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林栈居然也在看我,我顿了顿,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我站在原地想了想,转身向北门走去。
现在大家都在为林栈祝寿,没人会注意到的,我一定得去看看……
北门边有一个关押重要犯人的监狱,被关进去的人,总是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整个神界最恐怖的地方。
要进去是需要咒语的,这咒语只有两个人知道,林栈和掌管司法的来萌,而来萌把咒语告诉了我,所以我很顺利地走了进去。
这里光线很暗,四周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道,墙壁上四处挂着吓人的道具,像是为了能随手拿来折磨人一样,有些还沾染了黑红的血迹,在昏暗的灯光中闪动,甚是吓人。
在这里守牢的人是终日不见阳光的,他们没有自己的思想,心中信奉的人只有一个,除了想尽方法折磨犯人,他们没有多余的事情可干。他们只是工具,是林栈为维持神界法规的工具。
过往的守牢人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走了,他们的皮肤苍白得不可思议,眼神空洞无神。他们没想过要阻止我,因为他们相信林栈布下的结界,没有林栈的允许,谁也别想进来。
这里有多条通道,每条通道两边是牢房,每间牢房都是用铁门紧锁的,只有一个小窗口可让人观看里面的情况。然而,在这阴森的通道里回响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凄惨哀叫声。
我拦住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男孩:“杨原在哪里?”
男孩用他大而失神的眼睛看了我好一会,才道:“您是……?”
我露出温和的笑容:“我是圣主派来的,他命我审问杨原。”
男孩立即露出恭敬的神色,朝我拜了拜道:“这边请。”
我跟在男孩身后,转了好几个弯,直到来到通道最深处,才在一扇铁锈斑斑的门前停下。他掏出钥匙,一边念着一连串复杂的咒语,一边把钥匙插入门洞中,“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他回头朝我鞠躬:“大人请进。”
我点点头,走了进去。
里面的光线更加昏暗,只有小通风口里露进几米阳光。整个房间里只摆放了一张木床,床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团黑色的影子缩在那里。
我的眼睛有点湿了,鼻子也是酸的。我慢慢走过去,轻唤一声:“小原……”
那团黑影动了一下,似乎很艰难地坐了起来。我扑上去,紧紧握住他的手,声音都哽咽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傻子……”小原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说话的速度慢了很多,似乎每说一个字都很费劲儿。
“我是傻,我不应该逃的,不应该……”我看着满脸血污的小原,心中更痛。
是我害了他,都是我的错!
“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怎能不回来?你等着,我会把你救出去!”我抬手抹着他脸上的血污,“你要挺住,两个月后我一定把你接出去,小亚还在等着你呢!”
小原的身体僵了僵,他问道:“她……还好吗?”
我连忙回道:“她没事。”
小原露出欣慰的笑容,他颤抖着手从破烂的衣服里掏出一支凤钗:“把这个交给她。”
我摇头道:“你出去后自己交给她。”
“我……怕我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小原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把凤钗放在我手中,“我很累了,你走吧。”
“小原……”我咬咬下唇,“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
小原没有再回应我,似乎真的睡着了。
我叹了口气,转身走出门。
当我走出监狱大门时,我看到了一个人。白衣黑发,凤眼挺鼻,唇色水润,两只晶莹的耳朵上戴着银白色的耳钉。
我一下子停止了呼吸,只能怔忡地站在原地。
还是被发现了……
他问我:“看见了么?”
“看见了……”
“很好。”他道,“过来。”
我走过去,他一把将我扯进怀里,低头狠狠吻了下来。
唇舌交缠间,我的舌头被咬破了,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他的手探进我的衣服里,在我敏感的腰上抚弄,我浮起腰,更贴近他的身体。
他扯下我的腰带,我急道:“别在这里……”
他没有理会我,用力吮咬我的颈项,留下一连串的牙印。
我在他的爱抚下整个身体都软绵绵的,只有双手紧搂住他才能站稳。
他的手在我臀上游走,忽然插入两指,我痛哼出声。
“求求你……放过我……”我喘息着低声求饶。
“你知不知道……”他在我耳边吐气,声音低沉惑人,“你越这样我越想欺负你……”
他把我压在墙上,抬起我一条腿放在臂弯里,解下裤带,把怒张的欲望深深埋进我的身体。
我紧紧抱住他,凹凸不平的墙壁把我的背摩擦得发痛。然而快感是最大的,这些疼痛只能增加我的快感。
“你慢点……林栈……唔……”我紧抓住他的衣服,无力地呻吟着。
林栈贴上我的嘴唇,抬起我另一条腿,把它们张得更开,加快了下身的速度。
我也顾不上什么了,热情地回应他,迎合他的节奏扭动起身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栈在我体内快速□了数下,把他的热情全释放了出来。
他搂住我的腰不让自己掉出来,他抵住我的额头,恶劣地在□处再插入一指,我扭动了一下,眉头紧皱。
“你还是这么可爱……”他伸出粉色的舌尖轻舔我的眼帘,手指却毫不留情地钩刺我的□。我难耐地紧缩□,企图把他的欲望弄醒。
他的□立即硬了一半,他却无情退了出来,把我扔在地上。
我抬首看他,他嫩白的脸上只带着淡淡的红晕,眼神却冰冷异常:“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再来这里。”他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我露出凄然的笑,眼前模糊一片。
我总以为他是爱我的,我总以为他是明白我的,我总以为爱情是真的……
原来……一切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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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小楼靠窗的位置,我轻摇手中的纸扇,微微眯着眼睛看着楼下的行人。
一双手从背后搂住我,那人把头搁在我的肩上,轻声道:“在想什么?”
我偏头在他嫩红的唇上啄了一口,笑道:“想你。”
那人放开我,在我对面坐了下来,习惯性地用手托住尖瘦的下巴,细长的凤眼向窗外扫了一下:“在担心吗?”
我摇摇头:“这场仗是必然的,只是那姓沈的不好对付。”
那人露出淡如水的笑,他不再作答,只是静静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道:“流素,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不屑道:“林大公子,你这样说我会误会的。”
那人深深地看着我,低声道:“我是认真的。”
我转过头不看他,红晕却爬到了脸上,我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笑出来,可唇角的笑意是怎么也挡不住的,全落入了对面人的眼中。那人眼里充满了笑意,亮亮的,像两颗黑曜石。
窗外军队一列列地走过,百姓们惶恐地闪躲到一边……他们正在向百姓征收粮食,因为要打仗了,官兵们需要粮食。
几天后,我身披盔甲迎着寒风站在战场上。在厮杀中,我执着染血的剑一次次刺穿敌人的身体,眼睛都给杀红了。
忽然我背后发出“锵”的一声,我迅速回头,只见一把干净得透明的剑轻抵住另一把滴血的刀。拿剑的男子一身将军战袍,背对着我。拿刀的我认识,是我的手下李民一,他惊愕地看着那男子,不解道:“沈将军,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男子没说话,我提剑便向李民一砍去:“李民一,你这个叛徒!”
“锵!”男子手中的剑一转,挡住了我的剑,他的手一偏,把我的剑压制住了。
“你就是流素?”男子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抬眼看去,看见一双温柔的能滴出水来的眼睛。
男子忽然把我扯到他怀里,紧紧拥住我:“我是阿提思,或者你应该叫我净秋。”
“你……”
“别说话……”沈净秋吻着我的额头,“我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是……”
“渝简!”
“嗯?”我慢慢睁开眼睛,额头突突地痛。
麟加把我从床上提起,拉着我去洗漱。
我打了好几个哈欠,眼睛几乎睁不开。
“你眼睛是怎么回事,肿得跟核桃似的。”麟加说着把热毛巾递给我。
我说:“这是生理现象。”
麟加奇道:“什么生理现象?”
“就是在睡前眼睛运动过多就会成这个样子。其实是人眼里长了虫子,它像蚯蚓一样在给你松眼皮……”
“我才不听你胡扯。”麟加抢过毛巾胡乱擦了擦我的脸,“快换了衣服去吃早饭。”然后端着脸盆走了。
我走到窗前,冷风夹着寒气扑面而来,翻飞我的发丝。
最近总是在做梦,关于流素和林栈,这次,连净秋都出现了。
他到底想说什么?他又知道什么?
练了半天的法术我就觉得很累了,无论我怎么努力,法术仍是没有一点起色,反倒是魔界的黑魔术我学得很得心应手。这很可笑,我明明是神界的人不是?
我这里只有一个婢女,叫小香,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子,还烧得一手好菜,平常也很乖巧,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她是林栈派来监视我的眼线。
午饭过后,我忽然想出去走走,于是带着小香来到白梅林。
神界的梅花是四季都开的,花色冷清的白,味儿是淡淡的香,却是能绕在人的鼻间,久久不散。
白梅……它们让我想起林栈,像白梅一样清高冷傲的人。
林中有一座小庭子,我走进去,忽然“碰”地一声摔到了地上,手肘和膝盖火辣辣地痛。
“公子!”小香尖叫着跑过来,我站起来,朝她摆摆手,弹了弹衣服上的沙尘,扫了站在门边的黄衣男一眼:“羽黄兄,这圣殿真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