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再一世(穿越)----玖五
  发于:2009年0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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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班了解的点点头,凌无衣一福身“麻烦各位了”…… ……
秦逸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刺的,等回过神来什么东西便已经插在了胸口,可笑的是疼是不怎么觉得,倒是觉得胸口一片冰凉,这寒气像是长了眼睛,下一秒就铺天盖地了过来,耳边眼前都是朦胧的吵杂和晃个不停的身影,再后来眼前一黑,世界终于清静了……
“父亲!!”秦慕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一掌便挥向了站在那里的凌无衣,这一掌落得不留半分情面,凌无衣就着这一掌翻了下去,化了三分的力道却还是一口血含不住喷了出来,随后只觉得浑身被人拆了又装装了又拆般散了架,昏迷过去时,听见一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交代“把他丢地牢里去!随便怎么伺候也要他交代出此行的目的以及幕后的主手。“温幼兰听到秦慕的交代后,不放心的看了眼昏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凌无衣,随后也跟着众人进了内堂。
杨大瓢等一干仆人早就吓得两脚发软,等混乱过后管家交代了整理残局的后事时才找回了自己的魂,无衣那孩子不会半点功夫怎么敢去行刺将军?他怎么能?他怎么会?他那一身惊艳的舞艺又打哪里来的?他人又是哪里来的?他是否还有什么亲人?……杨大瓢这才发现凌无衣虽在自己身边生活了这么多年却还是像一团迷雾,只知道那孩子勤快却不多话,心细却不多事,总是低着头,吃得不多,受了委屈也从不吭声,也不思报复,清淡得像水一样的存在,这样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做出恩将仇报的事……

谁先明白了谁。。。

凌无衣给秦逸山那一刀只要再进三分,秦大将军这颗炙热的心估计得当场罢工停摆,黑色幽默般,凌无衣那廉价的匕首偏偏就是关键时刻感冒,秦慕几乎调用了城里所有的名医,总算吊回了秦逸山的半条命,却是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三天了,在这么下去没被插死倒得被饿死……
秦慕望着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刚毅的脸上禁不住岁月的腐蚀,白发在两鬓斑驳得稀稀落落,脸上的血色退尽,惨白锁在川字的眉头,一副忍隐的姿态…… ……
转身出了房间,秦慕望着在院子里和着下人们一起忙活的温幼兰低声说了句“龙邺,今天晚上和我去趟地牢。”
“……”
秦慕不晓得看到凌无衣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湿暗的空间里浮动着令人窒息般腐霉的腥臭味,与别的牢狱不同的是,这里倒是安静得很,龙邺撑了灯在前面领路,忽明忽暗的灯让一身黑衣的他带了几分鬼魅“到了。”走到最里间,龙邺打开牢锁,侧身让出道秦慕弯腰进去,如果不是微弱的呼吸,秦慕几乎没办法找到凌无衣所在的位置,没再往里走,秦慕听龙邺道“拖进来的时候是昏迷着的,冷水泼醒后就一直咳血不止,曾想过动刑,但是只要一拖动他,便会昏厥过去,到最后连泼冷水都不管用了,本想在老爷子的病情稳定后再上报主上…… ……“秦慕背着龙邺,一声不吭,只是抬手止住了龙邺下面的话,转身出了牢门“只要有一口气就成。”说罢,身影便没进了黑暗“…… ……”
凌无衣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脖子以下的部位已经不属于自己了,每咳一次血牵动的痛楚就像身体被打断了骨头却还连着皮然后又被人丢进石磨里磨了一遍,已经不是用散架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每天除了咳血就是失去知觉。
想到这里,凌无衣小心的提了口气,不想一丝甜意涌了上来,昏过去前阿Q的想这日子过得倒是省心……
秦逸山是第四天醒过来的,第一眼便见温幼兰伺候在一旁,见躺在床上的人醒了过来,一脸欣喜的转头对侯在外面的丫鬟叫道“将军醒来了,快去告诉少爷。““咳,咳,咳,咳……幼兰?”秦逸山单手想撑起自己上半身,却不想一双手都软绵绵般使不上半分力气,倒是温幼兰会意的搀扶了秦逸山半靠在垫了枕头的床头“是我,将军有什么吩咐?我已经吩咐下去,做了几样清淡的粥汤,将军您已经四天未进米水了。”
“……”秦逸山听后看了满心担忧的温幼兰一眼,像是累了般又阖上眼睛,“幼兰,你父亲什么时候走的?”
“家父是昨天离去的。”
“恩,你下去吧,叫人把饭菜端了进来就成,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至于慕儿,告诉他我没事便可,不必来了,我今天不想见其他人了。”
“将军,您这身子……”不等温幼兰说完秦逸山只是摆摆手说“走吧,我不想说第三遍……”
温幼兰只得福身退了出去。
“吱———哐咔”听见屋外关门后远去的脚步声,秦逸山紧闭的眼角竟淌下一滴浊泪“你终究是没有原谅我……是啊,我又有什么资格获得你的原谅?这……都是我应得的报应吗?……”说道此处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般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咳咳……哈哈……你说我一定会不得好死!你看,现在对我来说,想死都是个问题!我不会死的,我没有做错!该死的是你!是你!!……”
窗外,太阳正沉沉的落向地平线,院子里空荡荡的回荡着秦逸山发泄般的嘶吼……
秦慕躺在自己院子里的躺椅上,原本闭着的眼睛忽的睁开来望着沉下去的红日微微的挑了挑好看的嘴角…… ……
门口,温幼兰正领了丫头端了晚膳过来,自从这个人照顾自己后,他已经不是那么的排斥一两个丫鬟下人进出,“少爷,您可以起身用饭了。洗手的水也打好了。““恩。”秦慕,甩甩头起身,并不急着回屋,“父亲醒了?”
“……是的……”
“呵呵……醒了就好……”
温幼兰没有搭话,跟在秦慕阴影后的她无由来就想到凌无衣那天一身是血,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样子…… ……
入夜后,温幼兰伺候秦慕上床,熄了外屋的灯后,许久都没睡着,一伸手倒是碰到了白天让小蝶收拾好的一些干净的饭菜,都在这个食盒里了……
一炷香的时间后,温幼兰起身披了外衣提了食盒便出门往已经被做了园圃的药寮走去。
秦慕似乎在里间睡得很沉…… ……
“无衣?无衣你在哪里?无衣?”
听见是温幼兰的声音,凌无衣咬牙应了声“幼兰姐,我在最里间……”
等到温幼兰找到凌无衣时,发现那牢门居然没上锁……
凌无衣自嘲的笑了笑说“不用上锁,我现在根本就是动都没办法动,就算出了这个门,没有半点功夫的我也走不出外面那个门……”
“…… ……”
温幼兰听后只是将食盒往凌无衣身边挪了挪,自己坐在无衣身边“不方便就我喂你吃吧……你……也别怪少爷那一掌……狠心……”
“……”凌无衣听后望着温幼兰的眼神里倒是带了几分俏皮“我怎么会怪他?都是我忘恩负义,自作自受应得的,不是么?”
“无衣,我不知道你以前和将军府有什么深仇大恨,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你刺杀将军有你的原因,将军当年的作为或许也有他的苦衷……”
顿了一顿,温幼兰接着说“我是被少爷买回来的,当然你或许没兴趣知道,当年母亲抱着未满百日的我带着温蒙的一纸休书浪迹天涯,只为了远离北方势力雄厚的温蒙,母亲和我一路乞讨南下,那年母亲年老体衰,挨不过冬天,生生断气在我面前,当时我曾发誓,我认父那天便是我父母合葬之时,后来却阴差阳错的被少爷捡了回来,将军寿宴那天我望着席上的那个人,却是已经恨不起来了,无衣你就是太拗了,很多时候很多人很多事都是可以试着去遗忘的……”
温幼兰收拾好没吃多少的食盒,简单的帮凌无衣包扎处理了下,让凌无衣惊讶的是,温幼兰身上的武功居然小有所成,问了才知道是秦慕传授,倒是了然的笑了笑道“谢谢了,幼兰姐。”
温幼兰只是习惯性的摸了摸凌无衣的头,起身走了出去“我有时间便会来看你……”
凌无衣没有做声,望着温幼兰匆匆离去的身影闭上了眼睛…… ……
凌无衣不想自己在身中剧毒兼内伤并且身处牢狱的情况下还能熬上2年的时间,倒是那温幼兰真的就应了她所言,不定时的过来看看无衣,先前是无衣听她说那些陈年往事,后来说着说着就变成无衣自己在说自己和哥哥年幼时候的糗事,每一次温幼兰都听得很入迷,眼睛盯着凌无衣被湿气熏得泛白的脸一眨不眨,直到无衣的脸一直红到脖子根上…… ……
直到昨天,温幼兰大白天的匆匆过来,泪流满面的望着凌无衣说了句“对不起……”后又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弄得凌无衣心里一阵发毛…… ……
晚上,当秦慕一脸阴狠的站在他面前时,凌无衣脑子里只是冒出来四个字“时候到了……”

陆六 你到底是谁?

“凌无衣?哼!来人,把他给我拖出来!!”秦慕转身向刑房走去,身后跟着的龙邺不解的看了眼凌无衣却发现里面的那个人像是久等了般微微的扯了扯嘴角。
有点无奈的望着坐在对面正在喝茶的男人,两年时间不短不长,却让一个孩子蜕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举手投足间尽是霸气,再想到自己被绑得像个耶稣样时,凌无衣无意识的便弯了弯嘴角,“啪__!”的一声,秦慕将手中的杯子摔在凌无衣面前,碎瓷四溅,在凌无衣久不见光毫无血色的皮肤上留下道道血痕,细细密密的痛让凌无衣有种真实的存在感,当下压低声音“唉……“的一声叹了口气“凌无衣啊凌无衣,是我太仁慈还是你太不知好歹?!!“秦慕起身踱到凌无衣面前,伸出食指和中指夹着无衣的下巴狠狠的拖向自己,“咔——“的一声,凌无衣心里默叹了口气想,右臂估计是脱臼了,被迫的将头抬到最大限度,望进那双沉寂阴冷的眸子,凌无衣选择了沉默到底,非暴力不合作……
“好……好……好得很!!”秦慕见凌无衣移开目光,一个巴掌就送了过去,啪的一声,震得缚住凌无衣的锁链哗啦一阵碎响背过身去,秦慕似乎找回了冷静般,又坐回凌无衣对面的审问桌……直直的望着凌无衣衣不遮体的狼狈慢慢道“你不说,我帮你说……“停了停,像是交代龙邺什么后才继续“本想你当年行刺父亲是为了报仇,虽说自不量力倒也算得上个孝字,因此留你一命,想来就让你在这不必日曝雨淋的地牢里了了残生,却忘了你凌无衣什么都不会,那天生迷惑人的本事倒是舍得下功夫花时间!
说!你指使谁在府里的水井中下的毒??!!无色无味的“无癫”是你们凌家祖传毒药,想当年你母亲就是用那玩意赢得了苗疆圣毒手的称号,中毒者毒发时间根据服毒多少来控制,期间与常人无异,却会无由来的沉迷于自虐,听说中毒者往往都挨不到毒发便自残身亡,江湖人也曾戏称中毒者痛并快乐着……“秦慕晃着龙邺送过来的碗,弯腰从刑具旁的水桶里舀了半碗晃了晃“你说,你下这么大的功夫,虽说蠢到极点却是成功的让我们家老爷子又躺在了床上,你想他死那也得问问我秦慕要不要他死,说!解药在哪??!!“凌无衣脑袋里晃过温幼兰白天那张无措的小脸,哼的一声便笑了出来“无解……““……”秦慕任由自己手中的碗倾斜在凌无衣的头顶上方“秦府的水现下已经没有一滴是干净的了,既然没有解药,那就只有请凌少侠屈尊试毒,也尝尝这几乎绝迹了的奇毒滋味……”
凌无衣任由那凉中带点辣的液体贴着自己嶙峋的身体划着扭曲的符号,听秦慕离开的时候说“不用顾虑他,别弄没气了就行,今天是我和幼兰大喜的日子,沾不得晦气,明天我要亲自审他!!”
原来今天你就要出嫁了啊…… ……凌无衣低着头声音不大却口齿清晰的道:“少爷,幼兰姐…… ……她陪你玩不起,倘若有那么一点的喜欢就给她真正向往的幸福吧。”
本走到门口的背影一顿,哼的一声“玩?我秦慕想玩女人用得上大张旗鼓的娶了回来?还是个来路不明的的下人!凌无衣,不是什么东西你都可以手到擒来的,其实比起那个温大盟主的独女,我倒是觉得你的娱乐性远远大于温幼兰!不是吗?”
“…… ……”
“还有,真正向往的幸福?呵呵……我告诉你,凌无衣!她温幼兰最向往的幸福就是嫁与我秦慕!”
…… ……
望着替换进来的狱卒,凌无衣只是闭了眼睛,对秦慕刚才的一番发言不置可否…… ……
入夜时分,凌无衣模模糊糊的听见狱卒招呼着上喜宴讨酒的声音,“六子,收拾好了没?走了走了,再不走就只有吃剩汤的份了!这小子就吊这别管了,估计少爷也不乐意你放他下来…… ……刺杀将军?十条命都赔不上!”
“这…… ……”被唤作六子的年轻人望了望垂在刑架上的凌无衣似乎心有不忍“唉,你啰嗦什么!叫你走就走!!这么多废话,真出什么乱子你担待的起么??!!”
说罢只听得“哐当————”一声,推搡吵闹的声音越去越远…… ……
原以为自己死前还能睡个安稳觉时,不料秦慕双目通红的闯了进来,顺手操起架在铁炉上的烙铁发了疯似的往凌无衣身上抽去,“啪,滋————”一时间,凌无衣只觉得眼前是火星四溅,血珠乱飞,原来还能感觉到痛,抽到后来看着秦慕泄恨般抽打的身体仿佛已经和身后的木柱合为一体,没了知觉…… ……
“凌!无!衣!!!凌!无!衣!凌无衣!!!我杀了你!!!”
“哗啦……”凌无衣是被冷水浇醒的,秦慕已然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坐在不远处的阴暗里,自己身边倒是忙碌着几个掌刑的,无奈的瞥了眼已经空了的毒水,“……”
“装哑巴是吧,很好,我有的是手段让你开口……”说罢给领头的人示意了个眼神,凌无衣望着那由几根七寸长的圆木棍组成却小手指般粗细的绳索连接而成的拶子苦笑了声“秦慕,到底是我欠了你的……”
说罢只是闭了眼,任由那拶子架在手指中,只想不再做声。
说不痛那是骗阎王的!!当那拶子一受力,凌无衣的脑门便是一层冷汗,咬了牙……
“看不出……哼,给我上夹棍!!给我鞭!!!要是昏了就给我泼醒!晚上别忘了给他上药,只有让他保持清醒才有意思……“三天三夜……凌无衣觉得要是自己要是能侥幸活着离开绝对要写一本狱刑录,不然太对不起这几天的自己了,名字就叫《我在地牢里的两年零三天》…… ……
秦慕望着吊在面前早已血肉模糊的凌无衣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照理来说,凌无衣那无癫的毒性应该早就发作了才是…… ……
“主上……”身后的龙邺欺身上前,“或许,真不是他……““……是吗?龙邺你看他这像是毒发的样子?要是真没解药,他应该会嗜血嗜肉,恨不能自己掏心挖肺吃了下去才是,可笑的是”秦慕说到这里,示意龙邺看向正被鞭打的凌无衣“你看他,像是个渴望痛觉的人吗?”
龙邺这才发现,凌无衣这三天来倒像是个失去了痛觉的人,先前偶尔还能听到些微弱的磨牙声,现在……除了胸口那微微的起伏,龙邺几乎怀疑自己面前挂的只是一块血迹斑驳的破布…… ……
“龙邺,鱼上钩了……”秦慕似乎听到了什么声响般眼神一凛,压低了声音没头没脑的一句“……”没入阴影时,龙邺满眼复杂的望了望吊在灯下的那个人:都是一样的啊…… ……
凌无衣觉得自己天生就有点背时,你说吧,人家不来折腾的时候你就一个劲的吐血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人家不负众望的来了吧,你倒好,想晕还偏偏晕不彻底了……痛始终啃噬着全身就没消停过…… ……
“哗啦”一声,凌无衣分析应该是自己被放下来了,被人楼在怀里,体无完肤的身子被强制的弯曲,凌无衣“嘶————”的抽了口冷气,倒是清醒了半分,鼻子被死死的压在来人的胸前…… ……
“陆六……“凌无衣动了动几乎被自己咬穿的下唇缓了口气“你到底是谁……”
“…… ……”
陆六抱着凌无衣跑得十分吃力,想不到秦少爷的武功精进如此迅速,再过几年,怕是连三招都接不下了,听到凌无衣的质问只是将凌无衣往上搂了搂…… ……
凌无衣没得到回答也不再追问,似乎又昏昏沉沉的了失去意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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