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出的液体顺著大腿根子往下流淌,一部分正好流进了後面闭得紧紧的菊门。赵大虎的注意力也被拉到小小紧紧的菊门,和著湿滑的体液,伸根手指戳进去,柔软烫热的嫩肉立刻围拢上来。赵大虎不由开始幻想自己的小兄弟插进去将是何种神仙光景。想到就做,可不管自己怎麽努力,那小小的菊门也就是容下自己一根手指的大小,自己的小兄弟怎麽顶撞也进不去。反而那收紧的肛口夹得自己生疼。
“痛……用……用那个……”菲凤疼得身子一紧,这傻大个儿冒冒失失就这麽硬插,反而忘了小黏给他的物事。小黏……也是为自己好吧?菲凤正想著碾粹的事,意识就被一阵凉意拉了回来。赵大虎旋开盖子抠了一大坨就往菲凤身子里送,他以为多多益善越多越好,可没想碾粹送他的可是助兴上品,不仅滑润还有催情功效。
刚抹进去没多久,菲凤就涨得满脸通红,酥痒麻的感觉折腾得自己恨不得身上这傻大个儿狠狠地插进来。可该要这傻大个儿粗暴的时候他反而温柔了,就那麽有一搭没一搭的吻著,手指耐心地一根一根地增加进来旋转开拓。可手指怎麽够,菲凤忍不住地嘤咛出声,身子往上抬了抬。赵大虎以为又把他弄痛了,动作更是小心翼翼轻柔万分。
菲凤无奈,低声求道:“进……进来……”赵大虎不再压抑,狠狠地顶了进去。两人都发出舒爽满足的叹息。赵大虎毕竟是新手,一进去就毫无章法地乱撞乱顶,他的器物尺寸又傲人,虽说菲凤事先抹了不少催情的润滑膏,可还是吃不住地低低呼疼。赵大虎爱怜地细细吻去菲凤额头上的汗水,集中心神定住自己兄弟的蠢动,也是憋得青筋暴露。
“你……你不用忍的……”菲凤看他难受的样子,心中暖热,伸手拂过他散落的额发。
“别……别碰……”赵大虎要忍著不在这销魂地里乱串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菲凤偏还要在这时候来搅局。抚完了额头那双仿佛有魔力的手又来到自己背上,一条一条地抚慰纠结喷张的肌肉。“傻瓜,你不用忍得这麽辛苦的。”再这麽柔柔叹上一句,赵大虎的忍耐终於崩溃。低吼一声再不压抑地在菲凤身子里冲刺起来。
月上柳梢,春情流转。
菲凤在床上是比较压抑的,客人就是喜欢他这点,含羞带怯的样子是让人最难以割舍的。而赵大虎看不得菲凤压抑自己的感受,痛就是痛,舒服就是舒服,偏要问得菲凤清清楚楚。菲凤拧不过这人的执拗,羞得脸也不知道往哪里搁,不过这倒也成了情趣。自然,这是後话。
赵大虎是初窥门径,菲凤是久旱逢雨,两人也就折腾了半宿。可第二天就没那精神头了。例行的陪赵老太太吃饭是必不可少,不能缺席的,即使两人挣扎著疲倦的身子起了床,也都还是迷迷糊糊没睡醒的样子。
赵大虎还好,昨夜出清存货又抱得美人归勉强算是心满意足。可菲凤被这麽一个毛头小子折腾到本夜又被紧勒著睡觉的後果就是脸色青白,无精打采,还带上止也止不住的哈欠。
“菲凤昨夜没睡好麽?去补个觉好了,不用陪俺老婆子吃饭了。”赵老太太关切地问道。
“没事没事,就是昨夜梦多了些。不碍事的。”菲凤连忙笑开表示自己无恙。
“哦,那就好,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说,知道不?不舒服就要请大夫看,你这孩子看起来身子骨就弱……”老太太唠唠叨叨的叮嘱了一大段才拿起筷子吃饭。赵大虎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窥视著菲凤的脸色。是不大好,自己一早起来还以为是光线的原因惨白的厉害,现在看来是真的没了血色。赵大虎心下难受,归咎於自己昨夜的粗暴,哪知菲凤不过真的只是缺了几个时辰的觉而已。
好不容易吃了饭大家散开,赵大虎三两步追上菲凤把人带到怀里。菲凤左右看看没人,也就懒得挣开。身子乏力,脑袋也困重,就想赶快回屋歇会儿,如果美美补上一个日间觉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凤啊,你身子是不是因为俺……俺……俺昨天干的那事儿不舒服?看著脸色差的。”赵大虎扳正菲凤的身子,让他跟自己面对面。
“没,我跟老太太不说了麽……真就是没睡好……我睡一觉就好了,我这就去补个觉。你别跟来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啊。”菲凤打著哈欠,有一句没一句的接。
赵大虎把菲凤送回自己的卧房,觉得菲凤不是没睡好这麽简单啊。自己没睡好的时候,也没脸色白成那样啊。应该去找个有经验的人问问。赵大虎想到就做,他忽然想到的人就是──碾粹。
赵大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自己的副将。他不傻,知道这地方是什麽地方,也知道他的副将出现在这儿不可能是为了查案追凶这种在戏文里才有的情节。可是,崔哲是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啊……
赵大虎想不通,便假装没看到崔哲。想找个人带自己去找碾粹,可没见上次那老板的身影,午间的春满楼静悄悄的,除了几个洒扫的,其他的人大多还在梦乡中。赵大虎问了个洒扫的小厮,那小厮倒也勤快,跑去後楼与他通传。隔了不久,回来给赵大虎奉上一杯茶,说碾粹现下走不开,等会儿亲自下来见礼。赵大虎也不好为难一个洒扫的下人,只好百无聊赖地在这静谧又投进几缕阳光的大堂里坐下喝起茶来。
门窗全开的大堂在冬日的暖阳里倒是一个不错的休憩场所,赵大虎又正好有些缺眠。等著等著就不知不觉中趴到了桌上会周公去了。正睡得香,忽被一阵高声喧哗争吵的声音惊醒。定睛一看,那吵嚷的人不是碾粹是谁。
碾粹此时已没了赵大虎昨日所见的温文秀静,拉著崔哲的袖子一边把人往外拖一边大声嚷嚷:“滚!你给我滚!从今以後你我恩断义绝!滚!快滚!”长指陷进崔哲的手腕里,用力的双手青筋暴起,头发也因为大动作有了些许凌乱。
崔哲闷著就是定在大门口不走了,碾粹拉了半天也奈何不了他,索性放开手转身欲走。崔哲却又拉住碾粹,也不说话,只用力地拉住碾粹裸露在袖外的细腕。赵大虎眼睛尖,看碾粹的手腕被拉住的地方越来越红,甚至有些发紫。心下不忍,咳嗽一声引起两人注意。
“那个……那个……你下手太重了,你看他手都紫了。”赵大虎站起身,走到两人身边,指指碾粹的手腕。崔哲望望忽然出现的赵大虎,悻悻然放开手,碾粹倒是很会把握时机,崔哲的手一离了他他跑的比谁都快。不过就是崔哲跟赵大虎面面相觑的短短一瞬,碾粹就跑得人影都没了。
“将军怎麽会在这里?”崔哲意外的很,前些日子赵大虎赎了这春满楼的一个小倌儿,也就是告知自己碾粹下落的菲凤。自己觉得正常是因为菲凤是在班师回朝那天被推挤踩踏,赵大虎应该只是表示歉意而赎的他。但今天看赵大虎出现在这里,莫非他才回京没多久就染上这京中猳玩男色的恶习?
“我……我是来找碾粹问点事儿。倒是你怎麽跟他牵扯不清的?要是被其他大人看到可是对你的前途不利啊。”
“这……这是下官私事,恐与将军大人无关吧?属下还有点急事,先行告退了。”崔哲有些微的不悦,是哪里不悦也说不出来,只能愤懑地离开。
赵大虎看刚刚碾粹激动的样子,也不好再去找他问自己那点小事,看崔哲走了,也就懊恼地出门上马。真是白等了这麽久啊,哎。
第六章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西北蛮夷进犯我天朝疆界,封安阳侯崔哲为征西大将军,统率兵马三十万,保疆卫国,驱逐蛮夷。启程,钦此。”宣召太监抑扬顿挫念完了诏书,郑重地将诏书交予崔哲连道恭喜。
“安阳侯真是英雄出少年,此次陛下将如此重任委派与您,您应该知道是何用意吧?要不是公主在陛下面前……呵呵,还望安阳侯好好把握才是。咱家就不多嘴了,告辞。”太监作势离开。
“公公,稍等,还请用过膳再走也不迟呀。在下还要好好谢谢公公的提拔之恩。”崔哲上前一步,挽住这位公公的手臂,看来两人的关系并不仅仅是太监和外臣这样简单。
“阿哲,今天黄公公又来了麽?”崔婶好不容易看到吃午饭的时候崔哲在,连忙问起自己关心的事情。
“是的,娘。”崔哲恭敬地答道。
“那……他有没有提起……”崔婶像是有话要说,可是却又吞吞吐吐。
“娘请放心,黄公公对我很是关照。多亏了黄公公,我才得以‘偶遇’公主,赢得公主的亲睐。”崔哲送了口饭到嘴里,有些食不知味。他非常讨厌母亲在每个见到自己的时刻都口边不离那个人。那个人那个人,烦都要烦死了!母亲不仅每次提起的人是自己所讨厌的,她所指望自己成就的所谓“大业”也不过就是钱财,名利,权势。
“阿哲,你要牢牢抓紧这根线。不管怎麽样,他始终是你父亲。你要明白,你的父亲,现在才是离当今圣上最近的人。娘希望你能省时度事,有些事情,你不说不代表娘就不知道。你征战前要去寻花问柳娘不会干涉你,但若是你这次凯旋归来,有的事情就不得不考虑了。你,明白麽?”崔夫人已经不再是往日的崔婶,穿惯了绫罗的她怎麽会再愿意回到凄清的旷野。已经习惯拿捏姿态的她又怎麽可能再保有往日那份悲天悯人的善良。人,都是会变的。
“原来娘这麽神通广大,已经知道了麽?”崔哲冷冷一笑,也不辩解,把碗一放就要离开。
“站住!坐下!阿哲,你不要以为你真的什麽事情都瞒得住我。那个碾粹是谁,我清楚的很。碾粹二字倒过来不就是‘崔黏’麽,你真当娘是目不识丁的愚妇?今天也没有外人,我就把话给你说清楚。当年是咱们家心善,看他小孩子孤苦伶仃地收留了他。今天,他自甘堕落谁也救不了他,我听说他跟赵将军也是不清不楚,这种贱人……”崔夫人越说声音越大,她大声到近乎谩骂的话语却被一声断喝所截停:“够了!”
崔哲一拍桌子站起来:“当年你收养他还不是为了要让他读书去考取功名,因为我是罪臣之後不得亲被施以宫刑入宫为奴,我们一家被流放到那荒村野寨。你不甘心!那麽些年你都不甘心!所以你才收留他,想的还不是如何夺回你曾经的荣耀。你关心他?你怜悯他?你要是真把他放在心上你会逼著我不准回兵荒马乱的镇子上找他?他一个小孩子啊!他只是一个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啊!他一心信任我们,你!你竟然狠的下心弃他於不顾。”崔哲愤怒地指著崔夫人接著怒骂:“是!你什麽不知道啊?你每一件事情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你知道我们抛弃他他会有什麽样的後果,你知道我找到他以後内心的煎熬。那麽,你也应该知道!他!小黏!根本不可能自甘下贱!”吼完最後一句,崔哲已经不想再看到崔夫人那张垂垂老矣却仍旧精光四射的面孔,背转身向府外急行而去。
刚刚那一吼不仅吼得是崔夫人,也吼著迷茫扎的自己。自己相信小黏却又一味地逃避自己的判断,到底为了什麽?自己,不也是看著那权势财气舍不得,放不下麽?真的跟小黏在一起又怎会怎样,自己还能保持这样的高位?别傻了,不可能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成为万人唾弃的异类和败类。那自己辛苦了这麽多年,血汗换来的成就都会付之一炬。不行,绝对不行!绝对要出人头地!
崔哲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春满楼大门外,下午的春满楼是安静的,包括这条街,这条街也是安静的。即使已经是太阳西斜的下午,整条花街似乎仍然在沈睡。这沈睡却不是绝对的安静,有小厮在门前洒扫,也有采买的奴仆行色匆匆,更有夜里花枝招展的花魁们洗尽铅华随意在街上走动的样子。但,只是很少的人,很少的人活跃在这沈睡的花街里。
崔哲又望了望春满楼看起来并不高大的门扉,一眼望进去可以看到几个小奴在擦椅抹桌的忙碌中偷闲著嬉笑的样子。也许,这是最後一次看到春满楼。幸好,幸好它给自己的是安静和祥和的感觉,自己可以去相信,自己也可以去欺骗自己,少年回忆中重要的小黏是在这样一个安静祥和的地方年华逝去。
就当他已经逝去,再不可追回。这样,对每一个人都是最好的。有的事,真的错过了一时,就错过了一世。
碾粹死死盯著楼下的人,他的房间视野不错,窗户开的角度也恰如其分,再加上他一直很好的视力。崔哲已出现,碾粹就放下了手中的书,专心看。看什麽碾粹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要一直死死盯著这个人,只要盯著,只要还能看到,心中就有安慰。碾粹眼睛都很少眨动地看著楼下那个人,一直看著,直到这人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这人走了,看了春满楼大门很久以後走了,走的很坚决,脚步一点都没有拖沓。代表什麽还用说麽?呵呵,原来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一个美好的梦而已。这个梦,现在也差不多应该全醒了。
只是,原来做梦也是会哭的。
碾粹擦干自己的眼泪,再抹干净嘴唇上咬出的血痕。对镜梳妆,今天晚上,自己可是第一次以老板的身份来迎客,丝毫出不得差错的。
夜里的花街盛装而出,到处都是酒乐香风,美人笑颜。春满楼今夜三个清倌儿梳拢,老板也听说是要换人。这两个消息一放出,来春满楼捧场的富家公子是少不了的了。白日空旷的大厅里是人声鼎沸,觥筹交错。当然,美人的歌舞更是少不了。端的是一副人间仙境的样子。
碾粹看看这三个孩子,长的都是一等一的,模样娇俏,身段修长,说话也是软言温语,姿态可人。跟开了苞的倌儿唯一的不同就是那乌溜溜的眼睛。三对,六只。六只乌溜溜的眼睛里都是有些懵懂的天真模样。没有那麽深,也藏不住东西。今夜开始,也许他们就能慢慢学会什麽叫虚情假意,什麽叫阳奉阴违。
碾粹看他们看的有些心疼,禁不住伸手摸了摸其中一个孩子的发璇。软软的青丝在手指下掠过的感觉碾粹有些陌生也有些不明的感动。过了今天,自己就会给这些孩子撑起一片天,虽然没有尊严,至少可以活下来。活下来,就有希望。
小孩平时跟碾粹没有什麽接触,只知道他从前是春满楼最红的清倌儿,後来是春满楼最红的小倌,现在身份又变成了春满楼的老板。碾粹,在这些孩子心中,也算得上是一个传奇。一个人一时领先不难,难的是一直都是领先的。只要领先,就有希望跳出囹圄。
碾粹出了一会儿神,被忽然的一声童音唤回:“老板,我们该出去了。”碾粹看看开口唤自己的小孩,站在对面,看自己的神情有三分的好奇七分的尊重。乖巧的样子,会省时度事,礼数也周全。碾粹点点头,把右手伸过去,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走吧。你们两个跟上。”
月上柳梢头,碾粹没开灯,就著月光一点一点地擦去脸上的脂粉,卸掉多余的油彩。三个孩子都卖了好价钱,这第一天的生意也算顺利地拿下。身份变成老板辛苦很多,以前一个晚上只要应付一个,现在却不可能了,要应付这满堂的客人也不是容易事。不知道老板是怎麽想的,忽然之间丢下这麽一个烂摊子就跑了。真要是为了晶洛的病,当初就不应该制造那些惨祸。不过人真是奇怪的东西,往往都不能把话说绝,把事情做绝。
碾粹想到老板刚刚找到晶洛时的样子,现在都还心有余悸。那个发疯的,残废了的,像狗一样生活著的人,完全没有当年晶洛的影子,老板却一眼就认出来那就是晶洛。发疯一样的跑过去把地上的那滩烂泥抱起来,搂在怀里轻轻哄。
不过晶洛疯了也好,好过记得老板对他的百般不是。现在的晶洛已经又基本上能看出以前谪仙一样的美好。不过碾粹不确定晶洛一直到现在神智都还没有恢复。因为晶洛甚至能认得出自己,怎麽可能单单把老板忘记?老板按道理来讲应该是他最大的仇人啊。硬逼著他跳火坑,硬逼著他自杀的不就是老板麽?怎麽可能在想起了一切的过往以後单单把老板忘却。也许,这种忘却是刻意为之吧。
不到失去的时候不知道珍贵,晶洛等到了老板失去他以後的癫狂,也等到了新开始的人生。
晶洛等到了烟雨江南,也等到了三月烟花下扬州。
碾粹依著窗栏,难得清闲的晚上,这些年来少有的安宁。窗外的月亮缺了一点点,不过也还是很大。碾粹看著月亮,什麽都没想到,就想到了明天早上要吃烧饼。烧饼,才是最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