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第十八个瞬间----毒伯爵斯内普
  发于:2009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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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拿是《新约·启示录》上所说的长者,有三百岁。阿尔应该是清教徒,语言多引用《新约》。
“超过了十分钟”是巴顿将军在二战时期发布的命令:所有军队神职人员布道不得超过十分钟。
德国捏他:拷贝铅笔又叫电报铅笔,写了字之后浸水就能变成青莲色,比碳素钢笔写的还难擦掉。
《茵梦湖》是德国作家施笃姆的小说,清新优雅,在此超级推荐。四川大学杨武能先生的译本是我看过的比较好的。——路德你承认吧你就是个文艺少年!
下一章转会感情互动,要再不互动就成《少年土豆之烦恼》了……

壁炉里的火块要熄了,只剩下羽毛状的柴灰。柏林已是深秋,窗外淅淅沥沥飘着细雨。冰冷的潮气从窗缝中渗进来,细针一样扎得人的骨头发疼。路德维希从桌前站起来,时间接近午夜,手表上的日历格“25”已经露了头。
好吧,他现在在做什么?这个念头仿佛一只冰凉的手指抚在他的后颈里,比秋日的寒气更加难以祛除。他现在可以毫不犹豫地承认所谓的爱情在自己身上总是表现为保护欲,当年与费里西那段美妙而磕磕绊绊的关系就是最好的例子。在彼此都被拖得疲累不堪时他们终于分了手,只是保留着互相寄张圣诞贺卡的关系。而他现在又发现自己更加糟糕地开始关心罗德里赫,这位自己曾经的监护人,自己哥哥的妻子——尽管他们之间的婚约在二战结束后被宣判为不合法。
路德维希·贝什米特曾经无数次告诉自己这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样,他只是对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奥地利先生抱有应有的一份敬重。而他自己也明白,如果仅仅有敬重是完全无法转变为这种感情的,爱情的出发点始终还在于性的诱惑力。他在面对那双深紫色妩媚眼睛的时候总会呼吸错乱,他觉得这种激情迟早会爆发出来,只能绝望地为它寻找一个合适的冷却路径,或者,一处喷发的出口。
门上传来敲门声。起初是轻轻的几下,随即便急促用力起来。门外的人仿佛是被猛兽追赶似的,要迅速挤进门里来。“……谁?”路德维希推开椅子,快步走下楼梯。
门外出现的居然是罗德里赫。毫无睡意,裹在一件旅行者常穿的粗呢大衣里。脸颊发红,眼睛病态地明亮,连额头上那绺头发也直直地竖着。
他大步跨进来,身上还带着雨水的寒气。腰身挺直,声音却因激动而颤抖。“West。”罗德里赫从怀里抽出一个印着红色五角星的信封。“克林姆林宫来信。”
路德维希几乎是将那个信封从他手里抢过来,急不可耐地抖开。是一封电报,很短,只有简单几个德语单词:“祝贺奥地利先生在国庆日的广场音乐会举办成功。”
“这是……”
“勃列日涅夫同意了,让我们,在后天早晨的英雄广场,音乐会结束后与基尔伯特和提诺见一面。”罗德里赫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但他习惯性地迅速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我已经向乌克森谢那先生拍去了电报。”
路德维希点了点头,感觉热泪冲上自己的眼眶。他觉得应该拥抱罗德里赫以庆祝这次苦涩的胜利,可他没有动。只是呆呆站着,两手垂在体侧好像被拆掉提线的木偶。
两个人只是对面站着,谁都没有动。罗德里赫终于从混乱的思绪中自拔出来,抬手拍了拍路德维希的肩膀。“我们应该高兴点……West,我们……”
他也哽住了,说不下去了。只是掩饰性地拢了一把已经被雨水淋湿的头发,额前那翘起的一丝也因为精神的松弛而弯下来,给他苍白的脸带上了一丝孩子气。仿佛意识到了外面天气的恶劣,他走到壁炉前。里面的火已经完全熄灭了,他只好向手指上呵气取暖。
路德维希慌乱地将电报纸折回信封里,很不自然地张开手臂。“罗德里赫,我……”
罗德里赫这才反应过来,带着笑意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我们终于赢了知道么West。”他疲惫地闭上眼睛,路德维希身上的暖意和背后的寒冷好似两条交汇的河,就要将他冲垮了。“这是个开端,只是一小步。我们会一直赢下去。一直赢下去,最后伊丽莎白会回来,提诺,基尔伯特,他们都会回来。都会回来的。会有这么一天的,会的……”
他激动的话语突然停住了,并不是因为泪水的哽咽。罗德里赫清楚感觉到金发年轻人粗重的呼吸喷在他的脖子上,这种反应代表着什么他太清楚了。他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将对方推开,自己后退了几步靠在窗边。脸上刚刚因为温暖而浮上来的一抹粉色褪了个干干净净。
“我……”路德维希发现自己现在居然无法顺利说出一个单词。见鬼了,他绝望地想。他并不是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也为此想好了无数种说辞,可那些在逻辑上毫无错误的长篇大论现在都像棉花一样堵在他的喉咙里怎么都吐不出来,他只好在这里憋得脸红脖子粗,看着罗德里赫那带着惊惧和不敢相信神色的紫色眼睛,他一败涂地。
好了,现在去向他道歉,这件事情从未发生过。你从未向奥地利先生产生过那种肮脏的欲望,从来没有,你刚才只是太激动了。对于能见到二十多年未曾谋面的哥哥,你太激动了。他在大脑内对自己喊,但身体被钉在了原地一动都无法动弹。真是活见鬼了,他现在居然还在注意罗德里赫侧脸的线条。他的嘴唇似乎太小,太精致红润,几乎有着女人一样的妩媚。但就在他咬紧牙关决定去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却出人意料地给人一种坚毅刚强的印象,足以推翻一切优柔寡断的议论。
好像有人在他心里掐了一把。
他不待对方正以英勇的效率平静了自己的呼吸,准备着说辞想缓解一下这尴尬的局面,路德维希终于鼓起勇气按住了他的肩。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收紧了怀抱。这个时候语言是多余的,能温暖彼此心灵的只有身体的接触。哪怕只是一个拥抱。
罗德里赫还想像很多年前那样亲吻一下路德维希的额头,却发现,现在自己就算踮起脚尖,也只能够到他的嘴唇了。理智的防线在对方温暖的怀抱里冰一般迅速溶解,只是最后的羞耻感让他仍在推拒。至少不是现在,他很明白就在不久之前美国人对他做了什么。他上身后仰了一下,直视对方的蓝眼睛,抽开了自己的领结,眼神柔媚而刻骨冰冷。
他洁白修长的脖子上星星点点印着好几块吻痕,一直到下面的锁骨。罗德里赫闭上眼睛,自暴自弃地仰靠在路德维希托住他的手臂上。可是颈动脉处传来的刺痛让他睁大了眼睛全身僵硬,路德维希用力吻在他的脖颈上,将美国人留下的每一处印记替换成自己的。“路德维希……”他轻声叫着年轻人的名字,回应他的却是一个深吻。
于是一切都无法再被控制,惶恐夹杂着甜蜜从他的心底涌上来。心脏怦怦跳动,好像身体内有一只欲飞的鸟儿在扑着翅膀。衬衫的扣子全是扯掉的,他迅速窒息在亲吻中。像一个走钢丝的杂技演员被从身后猛力推了一把,失足掉进了最浓稠甜美的黑暗里。
他在黑暗里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帝国落日余晖的残霞,而是午后细雨洗过的晴空。将脸埋在对方宽阔的胸膛上,罗德里赫明白,上帝又允许他恋爱了。
还要怎样呢,让我们温暖彼此的怀抱吧,这个柏林的雨夜是温馨的。
罗德里赫蜷在路德维希怀里睡着了,脸颊正贴在他胸口。没戴眼镜的他显得更年轻,肌肤细腻,甚至还带有几分属于少年的中性美。而他的睡颜却并不甜美,也没有所谓的“孩子般的天真”。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了战争和阴谋留下的痕迹。线条更柔和了一些,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全然的放松,好像把全身心都奉献给了睡神厄尔普斯。
那一刻路德维希明白,这份爱情已经无可救药。无论世事如何,光年流转,这份爱情都已经不可能改变。
……这糟糕而废柴的一章没有捏他。(有就怪了!)……我该怎么说好呢,那时候爱情和战争一样没有空隙,只有与命运飞快地抢时间。没法怪少爷不等马鹿回来,他已经够不容易了。在那种情况下他所负担的心理压力是现在没经过冷战的人没法想像的,所以我们不要去打搅他,让他靠在路德身边休息一会儿吧。

Fresh spring flashes soon,
Only we can find sour memory , in a cold afternoon.
All thy times flew`s pale.
Left sprit , sparking on Rhine`s cliff shell.
Where standing no longer the slim pine, she dressing in wedding gown in snow white.
Though light reed , round their lake , thou bowing in blizzard but never fracture.
Stop for me , only a second , my ethered creature.
Thy code my breath in your chest.
Yet my kissing, just on your fairy forehead.
Thou winging , smash in dropping dark.
Whole I can feel , only the changing wind.
10月26日在寒冷与欢快的节日气氛中来临。十三年前的这一天奥地利通过了永久中立协定书,在被盟军分割占领了十年之后重新作为一个共和国独立。祝贺电报雪片般飞来,北约和华约国家全都不吝啬对这个永久中立的小国家示好。
庆祝仪式从早晨开始,总统的讲话之后是规模不算大的阅兵。身着哈布斯堡王朝盛装礼服的骑兵从广场前整齐经过,黑色或栗色的顿河骏马,灰白色利皮扎马,蹄声清脆仿佛小夜曲的前奏。广场瞬时间华丽得仿佛歌剧院舞台上《汉尼拔》的最后一幕演出,消逝不见后反而是加倍的冷清。伟大的帝国终究已经成为史书中的名词,而他们的奥地利,从一次又一次战争的硝烟鲜血中站起来。只要有琴弦上颤动的最后一丝音符存在,有阿尔卑斯山上随微风摇曳的雪绒不凋,就永远不会消失。
二十一声礼炮鸣响,广场音乐会在各国记者疯狂按动的镁光灯快门声中拉开序幕。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先生亲自担任指挥,他手中长十一英寸,重二点五盎司的那支指挥棒仿佛童话中的魔杖。轻轻一点就隔绝了时间和空间,消弭了一切阴云和寒冷。音乐就是流淌在奥地利人血脉中的生命,而这一次指挥无疑是他有史以来最杰出的演出。
人们能看得出他们的奥地利先生今天与往日明显地不同了,长期的冷战阴谋在他身上留下的伤痕和疲惫被爱情抚平,愈合,让他变得从未有过的高贵和美丽。爱给了他勇气和希望,让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也能让每一个曾经绝望,伤痛,失去亲人的人有了奋斗和坚持的信念。绝望和放弃被从他的字典中抹掉了。
他爱着匹夫柯《科尼希格莱茨进行曲》的雄壮节奏,也同样爱着肖斯塔科维奇《第六交响乐》的纾缓柔情。透过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睛看去,天空被雨水洗过,阳光织成纯金的细纱从阿尔卑斯的皑皑雪冠上铺展下来。大地上的经纬勾勒出最美的轮廓,铁幕不可能永远存在。所有隔阂都会被打破,所有围墙都会被推倒,所有的人都即将可以成为兄弟。
“完美的演出……”伊万·布拉热金斯基从封闭观景阳台上望下去。那个单薄的身影看起来是如此的弱小,而又如此圣洁和坚韧。音乐照亮了他的精神,像一支蜡烛照亮了历经几个世纪的古教堂内部美轮美奂的彩色壁画。长期的苦难非但没有摧毁罗德里赫他,反而将他瘦弱的双肩拉成一支美丽的,在暴风雪中压弯而永远不会折断的芦苇。在俄罗斯的眼中,他的身影竟变得如此熟悉,与1817年跟随她的革命党人丈夫踏上流放西伯利亚的漫漫弗拉基米尔路的玛利亚·托林格洛伊娃公爵夫人完全重合。
“如此美人。”他喃喃自语。
进行曲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伊万猛然惊醒过来。身边的娜塔莎手中仍拿着那小笔记本,刚刚翻过一页。他劈手夺过来翻着,皱着眉撕下最后几页,擦着火柴将它们烧成灰烬。“娜塔莎,这些,这些别往《真理报》上写。不符合党的标准。”他忙乱地解释,终于深深叹了口气。“或许,我们连马克思那双鞋子都要给穿破,丢掉啦。”
罗德里赫保持着钢琴家那种不与任何人握手的习惯,快步穿过了记者的包围圈。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刚才站在指挥台上的时候他能感觉到所有人都为他的交响乐队而深深感动。只有广场角落里一个高个子的金发男人一手拉着儿子小彼得,一手紧紧拥抱着他失散了二十多年的妻子提诺。他们的拥抱仿佛是在仇恨空气,似乎要把对方都揉进自己的肋骨中去,永不分离。他们没听到音乐会的一个音符,而他们本身就是生命中最和谐的交响。
秘书为他拉开了车门,而坐在驾驶座上的不是平时的那位司机而是路德维希。他们都看到了广场出口处,被两个穿深色西装的克格勃特工夹住的那个人,有着极少见的纯银色头发。
基尔伯特,基尔伯特。路德维希从后视镜里看着坐在他后排车座上的罗德里赫,而后者似乎还是像平日那样没有什么表情,眼睛大睁着,脸色苍白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基尔伯特远远地向他们挥手,跳起来似乎在喊什么。可是广场上太过喧闹,他们什么都听不到。罗德里赫的脑子一时间一片混乱,他想说点什么话,可又知道对方也无法听见。“笨蛋……”他咬着牙,勉强使自己看上去在微笑。
他不想流泪,可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起初还是微微地哽咽,然后是抽泣,最终终于压抑不住地哭出声来。孩子一样用袖口抹去模糊了视线的泪水,扑在车窗上始终拼命大睁眼睛想多看一眼。路德维希用力地看着他,丝毫不觉自己也已经是泪流满面。
另两个穿黑色衣服的人从贝瓦尔德怀里拉走了提诺,瑞典先生只能无力地单膝跪下,紧紧抱住小儿子。孩子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在父亲的怀中挣扎。尖锐的童音在一片欢乐的喧哗中是如此的不和谐。
一群鸽子被他的哭声惊起,带着鸽哨声直冲蓝天,仿佛要刺杀太阳。
“路德维希。”罗德里赫终于恢复过来,虚弱地仰面倒在后排座椅上。“开车。前面出口走廊处左转,不要减速。”
(全文完)
终于完结……捏他,捏他。
前面那废柴诗是我自己写的,居然写完了不会翻译……(撞墙)只有一点,里面说的莱茵河峭壁上的松树是海涅《橡树》中结尾处指代的女性形象,德语中松树是阴性名词,用来形容美丽女性。(俄罗斯喜欢用白桦,我还是喜欢舒婷诗里的火红的木棉)
《科尼希格莱茨进行曲》是1866抢小土豆战争中约翰·戈特弗瑞德·匹夫柯写的,二战时期是纳粹军队的典礼场合用曲,二战结束之后只有奥地利敢公开奏这首曲子。(少爷你好样的!) }
《第六交响乐》是列宁格勒900天围城的时候肖斯塔科维奇写作的交响乐,当时年轻的肖斯塔科维奇穿着拼凑的礼服在城墙上指挥乐队演奏,士兵端着收音机在战壕里听……非常美妙的曲子,柔版是小提琴演奏的经典练习曲,我当年为了它挨了无数揍。
完结。这是本人APH最后一篇文,我在此声明退出这个圈子并不推荐任何人去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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