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父子)----黑蛋白
  发于:2009年0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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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同云似在一块儿没什麽不好,云似虽然说话直接犀利,人也冷漠,但对他是真的好。每天得吃食虽然简单,却都是他喜欢的。
月太医也是,每日都会来探望他,知他挂心也会提些宫理的事情。离殇似乎没有大碍,父皇也似乎当真完全不打算再见到他了。
如果只是父皇而不是临,也许他会在云似这儿安安稳稳地待下,同过去那样,有云似就够了。
可是,临不同的……那是他这辈子唯一死了也想要的人。
风稍稍有些大,摊在膝上的书被吹的书页翻飞,他连忙伸手去压,一不小心将手中的巾子给落了,细绢的手巾被风吹得鼓起像蝶般飞远。
离非一惊,连忙起身要去抓,书自然从膝上滑落下,这可让他衣时手忙脚乱了。
然而,手巾并没有飞太远,就被一只尊贵优雅的手给捞住,细长美丽的指头扣住手巾,离非愣愣地瞧著那只手与自己的巾子,膝上的书就这麽滑落在地上。
「月道然还真上心不是吗?」轻柔淡雅的细语,比春天带著花香的暖风还要宜人,离非瞪大眼,小嘴也跟著张大,薄薄的唇动了动却什麽声音也发不出来。
「怎麽了?认不出小人的声音吗?六皇子。」惊骇的眸顺著那只手掌优雅的姿态,僵硬地移动、移动……先是包裹在素雅衣袍里的手臂,白色的布料上是同色的绣样,精致高雅。
宽而挺拔的肩,恰如其分地撑起了白袍,修长的身躯精壮但不粗鲁,带了一些秀雅的纤细。因为是仲夏,衣衫本较单薄,露出的一节颈子白皙漂亮,线条优雅得像玉匠手中的艺品。
接著是脸庞……瘦小的身子在披风里猛地一颤,瑟瑟发起抖来。
是父皇的脸庞……
「六皇子。」声音也好、身形也罢,就是那温柔得令人害羞的轻唤都是临的……但不是临,是父皇……父皇、父皇同临分明是不同的……
「父、父皇……」少年怯怯地唤了声,努力要压下颤抖,依照礼节下跪行礼,然而虚软的身子却完全不听他的控制,摊软在躺椅上。
他很怕父皇……无论怎麽挂念,瞧见的那一瞬间,离非心里除了畏惧之外什麽也没有了。
那一刀、那三十杖他分明都不在意呀!那是他应受的惩罚,可是、可是……
「临。」皇上笑笑,将离非的手巾贴近脸庞,嗅到了熟悉的薰香味以及浓浓的药味。「六皇子,您瞧起来身子好多了。」
「我、我……是……儿臣、儿臣……托父皇洪福……」结结巴巴,好几回离非都险些咬上僵硬的舌,缩在椅上的身子抖得更厉害。
他的临、他的临……不是父皇……
「临。」皇上淡淡的笑睨了少年一眼,轻声柔语却是不容反抗的命令。
裹在披风里的少年狠狠一抽,险些从椅子上滚下地,小脸上满是狼狈跟惊惶的惨白,淡色的薄唇蠕动著,最後只发出嘶哑的轻呃。
「月太医对六皇子真好,宁可冒著杀头的危险,也要带您出宫。」皇上柔声地叹口气,将少年的白手巾折好收进怀里。「这个地方,确实是让人料想不到哪!」
「不、这……这不是月太医的错,是儿臣、是儿臣没用……」一提到月太医,离非心里就急了。他不希望因为自个儿的无用,却害著的月太医。
追根究柢,这一切都是他没有好好护著离殇,就在他眼前、分明就瞧见了刺客,为何却没能阻止?
「喔?」皇上露出宠溺的微笑,缓缓走到离非身侧,蹲下身子。「六皇子是这麽说吗?都是您的错?」
「父……」少年抽了下肩,怯怯地瞧著皇上的脸。「临……临……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用,别罚月太医好吗?他只是、只是想帮我。」
小手小心翼翼地抚上皇上的面庞,触手是微微的冰凉,离非瞧起来迟疑,不知能不能揭去这张让自己畏惧的面具。
「佘云似,你说呢?」皇上任著离非抚摸著,唇边笑盈盈的,这句话却是对著少年身後的人说的。
云似双手各拿著一盘菜,鸭掌炒韭黄木耳以及白菜裹鱼肉丸子。那是离非喜欢的菜式,他也陪著吃了好几餐。
瞧见皇上,秀美的面庞依然平静,只有眼眸微微眯了眯。「月道然呢?」
「既然我在这儿,月太医会在哪儿呢?」皇上呵呵轻笑,握住了离非在自己脸上的小手,带领著他掀去那张人皮面具。
少年发出安心的叹息,云似的脸却微微扭了起来。
「临……」
「佘云似,别说我不念旧情,这就给你个机会。」临拢了拢少年身上的披风,将人从躺椅上搂了起来,与云似面对面。
「什麽?」瞧著少年露出窘迫不安的神色,云似随手将两道菜搁下,藉机躲开少年的眼眸。
「月道然与六皇子,你打算讨回谁?」临有趣地瞧著怀里的少年,一瞬间浮出惶然的神态,渴望又害怕地偷瞧著云似,不由得低笑。
「月道然。」云似连迟疑的时间也没有,淡然的轻与连丝毫起伏也没有。
查觉到怀里的身躯猛地一颤,临唇边的笑暖暖的飘荡开。「是吗。」----皇上大魔王当到这种地步,你真的很无聊……(用力指)

木头--第十章(中) [父子]

就算云似不选月太医,他也会选吧!
即便心里明白,就连他都不会选择「离非」这个人,又有谁会愿意选?但,离非心里还是有些……惆怅。
他小小叹口气,抚著临脸庞的小手,滑向男人的颈子搂住,小脸也贴上了临带伤的左颊,撒娇似地磨蹭。
至少临要他……临找来了不是吗?光是这个想法,就让少年安心了不少。只有临是他可以不用顾虑选择,就能开口说要的人。
「佘云似,小六的身子还真多亏你们救回了。」搂著瘦小身躯的手臂微微收紧,皇上笑睨著云似看似冷但毫无表情,实则眼神透著不悦的面庞,极为愉悦。
「你早知道了。」云似淡淡蹙起眉心,不以为然地哼了声,重新端起两样小菜。「六皇子饿了。」
「六皇子饿了吗?」优雅的手掌捏了捏少年没几两肉的细腰,稍稍眯了下眼。「六皇子感觉上丰润不少,云似养得真好。」
少年一直是瘦瘦小小的,在取血之前的杖伤治疗时,搂抱起来仅管有些空虚,但还不至於有空无一物的感觉……也许他是太过分了些,尽管手臂紧紧的搂著少年,却轻飘飘的像是一缕轻风罩在怀中。
皇上几乎不为什麽事情感到後悔或对谁带有歉意,他是天子,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即便偶有错误他也能给超过错误的补偿,那又何须後悔?
面对少年,他倒是难得有了一点歉意。不为了第一次那三十杖,那是应得的惩罚。也不为後来取血为药引,那是少年心甘情愿的。最後那一刀他倒是有点悔意。
那当下他眼里只有离殇肩上的伤,他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将离殇残破的身子养起来,只要有点闪失离殇难保不会如同淑妃那般从他身边死别。
就是十个离非也比不过离殇的一根手指。
但他万万没料到,离非会从宫里消失。那样一个小小的、淡淡的人,确实像是一吹气就会消失了,但毕竟是个人,还是个皇子!
除了月道然之外,还有谁敢这样把人从天子脚下带走!
还真是无趣,这宫里除了月道然之外,还有谁在意离非这个少年?既然要带走就带走吧!皇上并不心急,他明白少年对「临」的依恋有多深,也知道月道然会找谁帮忙。
人皆有弱点,掌握住了也没什麽好费心挂念。
既然要帮,他就让月道然帮一回,当做他对少年的补偿。好好养起那瘦小的身子,免得承受不了他的临爱。
看来,显然时间还不够,少年圆润了,气色也好了不少,但依然是空荡荡的一个人。
「是啊,是有些饿了,这些天云似都是这时辰让我用午膳,月太医说养生最重饮食,总要定时定量才好。临也饿了吗?云似的手艺很好,一起用饭好吗?」少年的脸颊苍白中隐约带著点晕红,细长的眸认真专注地瞧著皇上带笑的眸。
「好。」搂著少年坐回椅上,云似也端著菜过来,放在一旁的木桌上,冷淡地睨了皇上暖若春风的笑颜一眼。
「粗茶淡饭,皇上不怕闹肚子?」
「小六不闹朕就不闹。」
闻言,云似像是冷哼了声,转身又回屋里去拿碗筷及汤。
一顿饭,离非其实有些坐立不安,胃口更是小得跟蚂蚁似的,皇上却似乎对喂食他这件事情充满了兴味,总是喂他一口自个儿吃一口,一但离非停下皇上也跟著停,逼得少年不得不多吃些。
云似倒是从头到尾都冷眼以对,沉默地嚼著自己碗里的菜。
吃饱了喝完药,离非虽然不愿意闭上眼,人还是慢慢的陷入了睡梦中,淡色的薄唇微微张著细缝,隐约可以见到白色的细牙。
「月道然呢?」确定离非睡了,云似才问起挂在心上的人。
「你把小六照顾的真好。」皇上一眼也没瞧他,垂著眸瞧著少年泛起薄红的面颊,宠溺似地以手指轻抚。
离非被搔痒似地缩缩肩,喷嚏了声,皇上也跟著呵的声笑出来。
「活著吗?」云似的音调依然那样不冷不热,皇上也仍盯著离非半点没分神。
「朕为何要杀他?」
「还来。」既然确定月道然没死,云似也就不客气了。
「佘云似,当年你看顾了小六四年,真以为瞒过朕了?」皇上拉紧了离非身上的披风,抬头轻描淡写地睐了云似一眼。
轻哼声,云似丝毫不为所动地与皇上四目相接。「瞒过不瞒过,如今说了又有什麽意思?你要罚,不会等这麽多年,既然等了……你要我做什麽?」
「你?」皇上有趣地呵呵笑,轻柔地抚摸著离非脸颊的手指移到发顶,拆去了发髻,缠绕著淡色的发丝。「朕真是把你跟月道然给宠坏了,无法无天不是吗?连朕的人都给劫走了。」
「太子不好好地在东宫。」云似看著盘子里没吃完的菜,不悦地又哼了声。「后临运,你是六皇子的人。」
「我是吗?」也不再称朕,皇上的神情既有趣又嘲弄,垂眼淡瞥了睡得安稳的少年。「佘云似,你真是大胆的过头了。」
「临是临,皇上是皇上,并不相同。」这是月道然不懂,云似却明白的意思,但他可不以为后临运这个皇上会懂。
「小六说的?」哈哈大笑,睡梦中的少年被惊扰,迷迷糊糊地张开眼就被皇上给按住眼皮。「临即朕,这张面皮无论内外都是朕。小六傻愣你却是聪明人,佘云似你对小六还真是宠上了天。」
「你要我做啥?」并不爱多言,皇上也不是云似想閒话家常的对象,他仅是淡撇了唇角,直指重点。
「既然你宠小六,小六也挂念著你,就随朕回宫照顾小六,也算成全了你们。」感觉到少年的眸在掌心下紧张地眨动,皇上唇边得笑痕更深。「你不来月道然也不许出宫,朕虽舍不得杀他,但要折磨他还是有办法可想。」
「折磨?」云似平淡的声音微微拉高,接著是冷哼。「一个六皇子不够你玩吗?」
「朕玩弄小六了吗?佘云似,朕要是不疼他,头一天就让人来带走他,烧了你的桃源乡。就算瘦弱带伤,小六的身子仍比鸡肋略好些。」怀里的身躯猛地一抽,皇上笑得开怀,将人搂紧了。
「粗茶淡饭也够饱一餐。」云似撇撇唇,从少年微乱的气息,他当然知道少年醒了,却总是那样谨慎地、小心翼翼地忍著,什麽也不说什麽也不问,乖乖顺顺、规规矩矩得过头。
过去得离非尽管谨慎小心,却不是这样噤若寒蝉。身为鲁婕妤的儿子,离非还是有些傻楞的硬气,总爱问为什麽。
何时不问了?
「佘云似,要保月道然就同朕回宫,佘提典肯定也想念你得紧。」皇上一开了按著少年眼眸的手,那双细长的眸惊惶地眨了眨,依赖又迷惘地望著他。
「好。」云似回应得很爽快,他不是拖拖拉拉的人。「两日後,我会去宫里见你。」
「两日後?」
「两日。」这点倒是不妥协,云似站起身拍拍衣襬上的尘土。「既然月道然没死,六皇子的药就不需要带。」
「小六,要回京城了,开心吗?」皇上也不咄咄逼人,笑盈盈地将唇贴上少年的鼻尖,似咬似吻地啃了口。
嘤咛声,离非的脸颊霎时飞红一片。「嗯……」
说不上开不开心,他一直随遇而安,只要同临在一块儿就好,剩馀的他不敢想也不敢求。
「临……我……唔……」皇上的脸贴得极近,离非一开口唇就似有若无地触碰到细致的肌肤,他羞得抿起唇,却又忍不住噘起唇轻吻皇上的下颚。
淡淡的、素雅又宜人的香气,将他裹了起来,天地间像仅剩他们两人。
这样多好……离非满足地吐了口气,小手环上皇上的颈子,微微仰起头用唇去触碰那张柔软的唇。
他离不开的,就算明知道自己傻,还是离不开了……
「嗯。」美丽的眸中染满笑意,温柔的几乎能把人化成水,离非浑身燥热,不满足地将身子贴得更紧,轻轻摩蹭。
「小六想要了吗?不等回京城?」皇上尽管这麽问,却将少年押在躺椅上,顺著腰侧纤细的线条抚摸。
薄唇动了动,只发出细弱的嘤咛,细长的眸羞涩地闭上了。----所以要直接野合还是要等回皇宫在御书房里席地而做?话说,我应该会让皇上开始疼小六一点了抱歉,最近这两天因为公演的关系都没有更新留言也因为累积太多一时无法回应(掩面)已经公演完毕了!所已接下来会好好的每天更新啦!矮油,大家都只爱木头(嘟嘴)平行线也要爱啦

木头--第十章(下) [父子]

浅色的发丝被风吹得翻飞,在苍白中泛红的肌肤上落下浅浅的印痕,用力合起的眼皮上有著小小的皱纹,眼睫也跟著颤动了动。
十多日未见,少年依然是那样小小的、淡淡的,却又隐约带著诱人的气息。
清粥小菜吗?那还真是侮辱了粥菜,少年最多只是水,淡而无味只是隐带甘甜。
手掌抚上了少年的脸颊,并不丰腴甚至有些凹陷,触手冰凉。就算是在正午日光的照射下,少年的体温依然偏低。
将唇轻贴上少年淡色的薄唇,皇上听见了一旁云似不以为然地轻哼,愉悦地勾起唇角。身下的人也跟著稍稍绷紧了肩,气息变得紊乱,但没有睁开眼眸也没有闪避。
以舌尖舔过了少年的唇瓣,嚐到一丝残留的药汁苦涩味道。少年又轻颤了下,怯生生地将唇微张,让他的舌可以往里探去。
那些日子,少年早已经习惯了他欢爱的方法,尽管羞得浑身泛红依然乖顺地服从。是怕他会离开吗?这样曲意迎合。
眸底是带著恶意的兴味,但闭著眼眸的少年当然瞧不见。
「陛下。」一旁云似倒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冷冷地唤了声。
「嗯?」离非在听见「陛下」两个字时,畏惧地缩起了肩,皇上疼惜地将人搂在怀里安抚。「佘云似,你还真是杀风景得很,有事?」
「六皇子重伤刚愈。」
轻一挑眉,皇上有趣地瞥望眼云似。「朕明白,小六不就在你的桃花源里养了十多天病吗?眼看都快过生辰了哪!」
「六皇子重伤刚愈。」懒得多说其他,云似冷冷地瞧著皇上,还有那双优雅白皙的手,轻抚著少年的脸颊接著滑往纤细的颈子。
「小六不乐意吗?」皇上只是和暖地微笑,指尖轻巧地搔过少年的颈侧,引来一阵颤栗,模糊不清的嘤咛从淡色的薄唇中溢出。
「后临运,你若打算玩死六皇子,倒是可以别介意。」依然是那般毫无起伏的平淡,却让皇上露出了苦笑。
「佘云似,你对小六还真是疼入骨血了,怎麽却舍他救月道然?」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分上,皇上原本也对少年没那麽有心,手上的动作自然也停了,只将人搂在怀里。
「我以为你打算玩死他。」讶异的反倒是云似了,他还是保持著不远不近的聚距离,却没漏瞧少年窘迫得发红的头颈。
这不是件好事,若皇上这种时候不顾一切要了少年,也许还比较好办一些……这个男人,究竟是以退为进,或者真心的有些怜惜?
勾心斗角向来不是云似干得来的事情,疑惑虽然在脑中转了几转,但很快就撇开了。
「小六总是朕的孩儿,虎毒不食子……」少年的身躯在怀中狠抽了下,端丽唇角的笑意更深。「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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