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匪系列之缘来是朱----梨花烟雨
  发于:2009年06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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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多时间,果然就听一阵车轮辘辘声。朱未这个激动啊,终于他今天也可以当一把英雄了,哼哼,看以后山寨里还有谁敢笑话他胆子小,他平时那叫谦和,憨厚,能不起纷争就尽量不去争,才不是胆小呢。
车队终于出现在大路边,朱未情绪极度激动之下,「唰」的一下就跳出了草丛,用从说书的那里听来的土匪经典开场白高声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车队的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看清朱未满身满脸的草叶儿,就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个笑道:「这是哪儿蹦出来的兔子,敢在咱们的地盘上劫咱们。」
「你们的地盘儿?哼哼,这里可是聂十方聂公子的地盘,不管你是这个州的老爷还是这个县的富户,只要你是为富不仁的,我们聂公子就绝不会放过你。」
朱未洋洋得意的说着,一边回过头冲着同样目瞪口呆站在山道上的土匪们道:「大哥你们来了,太好了,快劫住这些家伙,告诉他们我们就是劫富济贫的土匪,专门劫他们这种为富不仁的贪官恶霸。」
一下子没了声音,山底下车队的人和山路上的土匪们两两相望,半晌,那车队的领头模样的人才颤抖着说出一句:「兄……兄弟,原来你们是来劫我们的,那个……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咱们……咱们有事儿好商量,你们想要多少钱,开个价吧……」
只说到这里,他就再也忍不住,大笑着在地上打滚,接着车队的人也都滚了一地,伴随着震天的笑声。
朱未正想着自己这面的高手可够多的,根本没费事儿就让这些家伙们中了笑毒,没想到回头一看,那些山路上的土匪们也都笑滚了一地。
其中那个小头目还「挣扎」着爬起来,坚定的道:「没错……我们……我们就是来……来抢你们的……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啊哈哈哈……不行了,肠子要笑断了。」
朱未手足无措的看着双方躺了一地的人,到这时候,再听完这些话,他要是还不明白自己闹了大笑话可就说不过去了。
聂十方和蔽日在半山腰上看着,蔽日叹息道:「完了,大势已去,主子你看看那些混蛋笑成什么德性就知道了,朱朱不但闹了笑话,而且这笑话闹得一定还不小。」
他拉了拉聂十方的衣角:「回去吧主子,这种时候现身,咱们的形象也会跟着受损啊。」
聂十方却动也不动,双眼只专注看着山下那个唯一站着的人左望望右望望,一脸恨不得钻到地下的羞惭,他心里泛上数不尽的柔情:这个可爱的朱朱啊。
忽见车队里那个头目爬了起来,看着朱未嘻嘻笑道:「大哥,你是我们聂大当家的什么人啊?听你称呼他为聂公子,莫非是他新要的仆人,哈哈哈,也忒没有眼色了,我们这一队的东西都是要拿到山上孝敬大当家的。」
朱未一颗头迅速的垂了下来,嗫嚅着不知该怎么回答好,他脸上的红云一直蔓延到耳后和脖子上,心想完了,要让聂十方知道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丑,不把他赶下山才怪。
正想着,便听身后传来一个优雅慵懒的声音:「罗大头,朱朱,哦,就是你眼前的这个叫朱未的人,他是本当家的最心爱的人,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笑声嘎然而止,所有土匪都惊恐的抬头看向山路上潇洒摇着折扇,笑得一脸云淡风清往下走的帅气男人,那股气势让他们每个人的心脏都紧缩起来。
「十……十方……哦,不对,聂……聂公子……」朱未的手似乎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结结巴巴的说着话,头都低到了胸前,他实在是没有脸见聂公子了。
「叫我十方。」聂十方强调着,然后过来使劲的把朱未搂在怀里,微眯的眼迅速扫视了一圈以各种姿势趴在地上呆呆看着自己的土匪们。
「怎么?地上很凉快很舒服是不是?所以兄弟们都躺着不起来了。」聂十方将折扇合上在手里敲了敲:「那正好,朱朱当初盖的猪圈都还闲着,你们今晚就去那里睡吧,如果睡不下,就去他院子里和那群猪挤一挤。」
他搂着朱未,转身就往山上走,朱未挣了两下,那两只健壮的胳膊箍的自己纹丝不动。
身后传来狼嚎声,才嚎了两声,聂十方就阴森森转过头去:「还有,这车东西是我特意调来给朱朱补身子的,你们都小心些,出了差错我唯你们是问。」哼哼,敢嘲笑他的朱朱,这就是下场。
刚才还笑得打滚的家伙们,这时候连哭都来不及了。蔽日悄悄过来,同情的看着他们:「笨,你们在看到朱朱的样子后就应该想到了嘛,竟然还敢大肆的嘲笑,本来主子不打算现身的,可他能眼看着心爱的人受这种气吗?你们啊你们,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罗大头拉住蔽日的裤脚:“我们怎麽自作孽了?你早知道你不和我们说一声,再说那个朱未一副土包子样,我们哪能想到他是大当家的心上人啊?”
“就因为他是土包子啊。”蔽日一脸了然的神情:“你们想想,沈千里沈当家的娶了个什麽?土包子对不对?江百川江当家的呢?也娶了个土包子啊,所以你们一看到朱未那副包子样,竟然还没想到,笨。”蔽日说完,抽身就要往回走,他要赶紧把这个大发现告诉遮天。
“等等,你……你既然知道,为什麽不早告诉我们?你要是早透了口风,弟兄们至於去睡猪圈吗?”罗大头如濒死的人死死拽著仇人的衣角般,就是不撒手。
“咳咳,那个……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嘛。”蔽日说完,如毫不留情的奸雄一脚踢开罗大头,咚咚咚向山上跑去。身後又是一片狼嚎声相送。
终於说出来,总算说出来了,他……他竟然真的就说出来了。聂十方怔怔的坐在书房里,眼神没有焦距的落在对面仍然低垂著头的朱未身上。
“十方……”朱未仍低著头:“今天真是要多谢你了,俺知道……俺知道你是为了俺好,俺……俺真的很感激你。”
“你不用感激我,当然,如果你真的感激,我也不反对,不过我希望你感激的方式会是我最想要的那种。”聂十方回过神儿来,看见对面羞红脸坐著的朱未,光棍性子也上来了。
管他的,反正都说了不是吗?说都说开了还怕什麽,大不了就是被拒绝呗。他的眼神充满了期待的看著朱未,刻意忽略掉心底的那份担忧。
不过朱未压根儿就没听见他的话,还在那自顾自的道:“你……你为了俺那样说,俺……俺很感激……但是……但是以後别那样说了,让兄弟们听见了不好,你这样的人物……别被误会……”
“这是我的事,朱朱你不用担心。”聂十方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朱朱认为他是个人物,就像美女爱英雄一样,他会不会也因为自己的出色而爱上自己呢?
朱未还在说著他自己的话:“那个……再说咱们俩还是兄弟……这样说……就更不好了……”
“有什麽不好的,兄弟又怎麽样?什麽?”聂十方猛然跳了起来:“等等……朱朱,你……你说什麽?我们俩……我们俩是……是什麽?”老天,到底哪个天杀的告诉朱朱自己是他弟弟来著,难怪不论自己明示暗示,朱朱就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原来他是怕乱伦啊。
其实这个他还真猜错了,朱未本来就是没听懂,倒不是顾虑什麽兄弟乱伦,当然,如果他听懂了,就会开始顾虑这一层了。
朱未愕然的抬起头来:“我们是兄弟啊。十方,你是俺同母异父的弟弟不是吗?虽然你平时都不说,俺知道那是因为俺这样的人如果被知道是你哥哥的话,只会给你丢脸……”
“兄……兄弟?同母异父的兄弟?”聂十方的嘴角直抽筋儿,这回他面前是呼啸的北风卷起一地枯叶刮过去。
呜呜呜,老天和月老都那麽小心眼儿吗?不过就是腹诽了他们几句,至於让他们就把自己的情路安排的比沈千里和江百川还要坎坷吗?而且坎坷的简直是一步一跟头。
“我们是狗屁的兄弟,哪个王八羔子造这种谣。”聂十方跳起来喊,然後他看到朱未震惊的抬头,震惊的睁大眼睛,慢慢的那双眼睛里就渐渐蒙了一层水气,他终於意识到,自己这过激的反应恐怕要带来大麻烦了。
“对……对不起,是……是俺自己胡说的。”朱未一低头,两滴泪水落在地上,他向聂十方鞠了一个躬:“俺……俺这些天在山上给你添麻烦了,俺这就走……”
“不是的朱朱……”聂十方急得跳起来一把拉住朱未,他当然知道这时候如果放他走意味著什麽:“朱朱你听我说,不是我嫌弃你,而是……而是我们真的不是兄弟,到底是谁告诉你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以人头担保,我们真的不是兄弟。”不对,话不是应该这麽说得,他……他应该说些更温暖的话,可是……可是他要怎麽说呢?一向精明的聂十方此时也不禁方寸大乱。
“俺……俺知道了,没有谁和俺说,是俺自己一直……一直那麽以为的,俺……俺以为是俺娘就是你娘,所以你才会帮她完成遗愿,现在俺知道错了,从头到尾的都错了……”
朱未的语气里充满绝望和伤心,这麽多年了,那份忽然间就席卷而来的温暖伴著他过了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却没想到这幸福也和美梦一样,如此轻易的就破碎了,一觉醒来,不过黄粱梦一场。

“朱朱,你听我说,听我慢慢说。”聂十方死死拽著朱未,好在他的武功够高,拽著朱未还是绰绰有余,他强行扳过朱未的脸:“你知道吗?当初你爹好赌,把你和你娘输了,你娘在被卖往妓院的路上认识了我二叔……”
他根据十六婶娘遗书上的内容,开始认真告诉朱未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管了,等到把所有真相都澄清後,他今天就要一锤子定音,朱朱一定要是他的人,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
朱未的眼睛又慢慢瞪圆了,他完全沈浸在聂十方的讲述中,听得如痴如醉。总算聂十方讲完了,当他担心的看著朱未,并问询他对自己的娘亲的感受时,朱未挺胸抬头的回答道:“十方,俺觉得俺很为俺的娘亲骄傲啊,她敢在被卖往妓院的路上逃跑,她能在心里把这个秘密埋藏了二十几年来换取自己的幸福,啊啊啊,她真的是世上最勇敢的女人,而且她还没忘了俺……”
聂十方目瞪口呆,他以为朱未会恨十六婶娘,恨她明明知道自己在哪里却不肯去相认,没想到却得到这样的答案。
会心的笑了一下:或许这便是他爱著的朱朱,善良,淳朴,胆小又可爱的一个土包子,或许自己和沈千里,江百川之所以都爱上土包子,就是因为他们身上有著自己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所没有的一切美好的东西。
“嗯,好了,现在你娘的事说完了,该说说我们的事了。”聂十方才不会忘记正事,他抓著朱未的手也不自禁的紧了紧。
朱未不好意思的笑了:“对不起,俺刚刚冤枉你了,俺还以为你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怕俺当你哥哥给你丢脸呢,现在俺知道错了,十方,不如俺今晚再炖一碗蛇羹给你吃吧,俺今早又在後山打死了一条大花蛇。”
“先不要提蛇羹好不好?”这种时候怎麽可以让吃食这种煞风景的东西破坏呢?聂十方温柔的执起朱未的手:“知道我为什麽坚持不肯认你是哥哥吗?因为我怕将来你会有压力,怕别人说咱们是兄弟相亲,是乱伦……”
“兄弟相亲?乱伦?”朱未猛然瞪大眼睛:“不对不对,咱们这不叫乱伦,那个……那个俺们村子里的人都说了,何少爷和他的小妈干……干那种事儿才叫乱伦……”说到这里,朱未的脸又飞红起来。
何少爷?聂十方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何少爷是什麽人,他真是服了朱未的思想跳跃能力,何少爷和他小妈,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八竿子打不著的关系。
他叹了一口气,扳过朱未的肩,用很认真的眼神道:“朱朱,我喜欢你,不是那种朋友的喜欢,是像爱人那样的喜欢,我想让你做我的爱人,情人,和我相守一生一世的人,你明白吗?”
“不……不明白,十方,你……你是不是发烧了?”朱未颤抖著去摸聂十方的额头,其实他不是不明白,可是他接受不了,他宁愿这个时候的聂十方正在发高烧。
“不明白?那好,我就用行动让你明白。”聂十方心想真是天助我也啊,不管怎麽样,先偷个吻再说。
一把搂紧朱未的细腰,他猛然就把唇贴了上去,并且趁著朱未再度呆愣住的功夫好一顿狂风暴雨式的进攻,甚至最後攻城掠地,把自己的舌头伸进对方的口腔拼命夺取蜜汁。
所谓干柴烈火一触即燃,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聂十方此时就属於这种情况。他趁著朱未被自己高超的吻技弄得大脑一片空白之时,倾身将他压在床上,一只手不规矩的伸进衣襟里,在朱未光滑而有弹性的肌肤上略施力道的按压游移,绕著那小小的突起不住划著圈儿。
“不……不对……”朱未在憋死之前,那条舌头终於退了出去,他连忙抓紧时间拼命摇头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期望能让自己清醒一些。
不过聂十方哪肯给他这个机会啊,眼看他喘过了这口气,於是他头一低,又把双唇压了上去。
这也是没办法,他不想像沈千里一样用强,也不想像江百川一样等那麽长时间,所以只好卑鄙的让朱未保持迷糊状态了,等到木已成舟,他大概就会放弃抵抗,然後就可以慢慢慢慢的爱上自己了。
聂十方的如意算盘打的这个响啊,虽然朱未的胳膊似乎是在无力的挥动,不过也看得出来是意乱情迷的无意识动作,就算不是,聂十方心里也认定了是。於是他更加放肆的将朱未的上衣向两边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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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对……就算他们两个不是兄弟,可也不该做这种事吧。
朱未的头脑里一片混乱:为什麽十方也要对自己做这种事情呢?他又不是何少爷那个怪人,他说喜欢自己,喜欢自己就要做这种事情吗?那自己也喜欢他,为什麽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呢?
朱未想推开聂十方,无奈他根本就推不开,他使劲儿推动舌头想把那条在自己口腔里乱窜的舌头挤出去,却只给了它机会让它更加长驱直入,甚至越来越放肆的与自己纠缠。
他的胳膊也使不上劲儿,似乎随著那只色狼爪子在胸膛上的肆虐,连小腹处都蹿过一阵一阵麻痹的战栗的感觉,他不知道那是什麽,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这不应该。
裤带不知什麽时候也被解了下来,朱未“呜呜呜”的叫著,聂十方不去看不去听,假装朱未是在主动的邀请,开玩笑,这只差一步就要成功了的,要在这时候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他就该找二两棉花撞墙了。
“聂十方,你……你给我滚出来……”院子里响起一个暴怒的声音,似乎是凤九天。
聂十方哪有功夫管他,这可是最重要的时刻,反正遮天和蔽日会拦住那个家夥的,好歹等自己把朱朱吃到嘴里,生米煮成熟饭後再说,大不了好好赔个不是。
下一刻,他听到遮天和蔽日的哀叫声,接著是一阵“咕咚咕咚”的脚步声响,就算再不情愿,聂十方也不得不用闪电般的速度爬起来,并立刻将朱未摁进被子中。
“你他妈的大呼小叫干什麽?我把你的山寨烧了吗?”聂十方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大吼:真是的,早知道就不拉著那几个祸害去龙虎山打扰人家江百川和张大海的恩爱了,到如今报应到自己头上来了吧。
凤九天在屋内止步,聂十方暴怒的表情让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然後他呆呆的想了一会儿,终於想起来当初自己和聂十方冲进沈千里的房间告诉他江百川失踪的时候,那家夥就是这样一副想杀人的臭脸。
可是不对啊,後来他听趁月说,人家沈千里正要和李大喜恩爱,自己和聂十方就闯了进去,所以就算被人家给脸子看也是正常的。
可这个聂十方他哪有老婆,下了龙虎山,自己就和他分道扬镳,他去了雁荡山,这也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别说找老婆了,就算找一头猪,也总得挑挑拣拣弄头合适的吧。
凤九天这样的疑惑著,然後他就看见聂十方的脸色更冷:“我说你到底来这里是干什麽的?如果只是为了发呆,我可以让你到我的腊月潭里,你爱呆上多久就呆上多久。
“啊。”凤九天这才想起自己是有正事的,怒气重新爬上他的脸,他愤怒的指著聂十方:“你个卑鄙的东西,红丝蛇被你抢去的时候,我说过什麽吗?愿赌服输,咱们理应有这种风度吧?可你怎麽能……能在见到我带来的花岩蛇後,生怕它抢了你家红丝蛇的风头就残忍的把它杀掉呢?你……你根本就是眼红嫉妒,看不得我的东西比你好,呸,你卑鄙你无耻,你简直就是卑鄙无耻下流,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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