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染红尘----可拉拉
  发于:2009年0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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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手挥退琬儿,琬儿退到凉亭外伺候著,他没再多瞧,视线回到白莲身上。
冬天的冷风吹来,即使仍有些日照的白天里也是过於寒凉,未著厚衣的白莲被吹得缩了缩身子,头仍枕在手臂上,没有醒来。
任天寻解下身上的披风,将之披在白莲身上,不料却惊醒了他。
温热的感觉从肩背传来,白莲眨了眨眼睛,想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但眼前的人影让他没了睡意。
「天寻?」揉揉惺忪睡眼,白莲以为自己睡糊涂了,他不生他的气了吗?
「嗯?」将他垂到眼前的发丝拢到耳後,任天寻想起似乎很久没有这麽做了。
「你不生气了吗?」感觉似乎回到了昨天之前。
摇头,「我该怎麽生你的气?」刚睡醒迷迷糊糊的白莲煞是可爱,让人如何狠得下心对他发脾气。
「你真好……」吐出这句话,白莲低头「赖桌」起来,打了个呵欠,闭上眼。
他好吗?任天寻一向不这麽觉得,以白莲目前的样子看来,或许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麽。
甩甩头不去思考这个问题,看向白莲那单薄的身子,「要睡回房去睡,在这里会著凉。」
「不要……」闭著演咕哝,不要扰他清梦,「别吵……」
任天寻的表情看上去相当无奈,现下的白莲像个孩子似的,趴在他最爱的石桌上,然石桌冰凉,加上凉冷的天气,实在不宜趴睡在这儿。
「不回房就得醒来。」摇动白莲的肩头,但白莲并不理会。
「为什麽总是要为难我?」把脸露出来,却还是闭著眼,被这麽一扰他也没法在睡下去,但还不想睁开眼。「有披风不会冷,放心。」用没有被枕在头颅下的手拉拢披风,嘴角噙著淡淡笑意。
总是为难他……他的爱原来是为难,任天寻苦笑,然闭著眼的白莲看不见。「有这麽为难吗?」
他的声音听来有些凄凉,有些遥远,像来自一个他到不了的深穴中,白莲睁开眼,对上他背著光看不清情绪的黑眼。
「不要这样,天寻……」抓住他垂放在腿上的手。
揉捏握在手里的手指,上头有著一层薄茧,不似一个文官的手,是长期执兵器的缘故吧!想起昨日他持剑的模样,狂霸的气势源源不绝流泄而出,是那般不可一世,怎想像得到会有如今的因情深陷。
任由他抓著手,这是他难得的主动,任天寻心头有一丝欣喜。
「不然要怎麽样?」问他,亦自问,对他……他已不知该如何是好。「爱我真那麽难?」
「不要逼我……给我时间考虑好吗?」放开他的手,他无法立刻给他答覆,即使明白自己的心意,还有很多会造成影响的外在因素。
「好。」任天寻深深地凝视他良久,而後起身离去。
抓紧披风,白莲仍是赖趴在石桌上,睁著眼却不知在看哪儿。
让他们彼此单独冷静的思考也好,风又吹来,有了披风保暖再不觉冷意,白莲舒服地闭上眼。
凉亭外的琬儿看著披了任天寻的披风後仍趴睡在桌上的白莲,搭上方才午膳白莲的问题,似乎瞧出了些端倪……

莲染红尘 08

同样的花园,同样的凉亭,同样的湖,却有另一番风景。
倚著凉亭的栏杆,白莲望著那铺满湖面的田田莲叶,时已入冬,早没有了花的踪迹,只有莲叶仍在。
「琬儿,这些莲花是怎麽回事?昨夜还没有的。」白莲询问跟在身後的琬儿,她比他要早起得多,该会知道。
「说到这些莲花,琬儿也吓了一大跳。」回想著稍早时分,「一大早来了一辆又一辆的车子,车上载的尽是些种在水盆里的莲花,运花来的那些人只说是大人的吩咐,便把莲花一株一株植进湖里,薛管事算了算数量,竟有千株之多,应是从前几日来的客人那儿要来的。」
那日的客人来自红莲丘……红莲。
「现在种植看不到开花,怎不明年春天再种?」通常人人都是赏莲花,赏莲叶的不多。
「这琬儿就不清楚了,既是大人的吩咐,我们也只有照办。」琬儿耸耸肩。「等到明年夏天,这些莲花也会开,意思不都一样吗?」
「这倒也是。」白莲应著,视线再度落回满湖的荷叶。
风吹拂而过,莲叶随风摇盪,白莲凝望著摇动的茎叶,似乎心里的某个地方也跟著摇晃起来。
之前他从没想过任天寻为他做了什麽,此时不需要想便一一浮上心头。
还没谢过他甫见面的相救,那时的他自信、傲然,即便是别有深意的笑,仍是烙在了他的心中。
负伤时他所给的关心,给他这样一个外来者救治,他还记得被他点了穴,亦是怕他乱动加深伤势。
还有他现在说的语言,是他敎给他的,那首诗的暧昧,现在他总算明白。
「有美一人,硕大且卷。寤寐无为,中心悁悁。」缓缓吟了几句,中心悁悁,不正是他现在的心情。
散发淡淡红晕的双颊不知是被寒风给冻的,或是诗词里缠绵的情意所致。
犹记得任天寻问过他,『可喜欢莲花?』
即使这些莲没有花,他心里起的波澜比见著满园似火般的红莲时更加汹涌,隐没在湖尽头的迷茫间,似乎已经有花已然绽放……
他说,他偷了他的心。
其实他怎舍得偷,他不能没有心活著,然他却更想将之收藏,所以他很公平地还了一颗心回去。
不需要时间考虑,他的心便已做出选择。
如果可以,他想就这麽放心大胆的回应他的爱,但为世道所不容,他只有一个人,无法扭转所有人的价值观,他只有被世俗禁锢的分。
且他不属於这个时空,再另一个地方,有他的亲人、朋友;但任天寻生长在这里,他的根在这里,是离不开的吧!且这里有许多仰仗他生存的人们。
若答应了,当有一天他回到了原来的世界,他们又该如何?
与自己一起遇上车祸的兄弟姐妹们呢?他们可是遇上了相同的境况,可有想起他?遥遥望著远方,自从来到这里後,头一回他起了思乡之情。
心最迷乱的时候,没有了可以为他出主意的人。
倚著栏杆坐了下来,初见这些莲花,他的心是既惊且喜的,但另一面是不知所措,有种等会儿任天寻回来便会问他考虑结果的预感。
任天寻陷情,他又何尝不是,但任天寻说风是风、说雨是雨,他却不能随心所欲。
莲花若没有了世人加诸其上的评判,也不过就是一般的花花草草,而他亦是,他活在人言之中,从不敢把心透露,心藏在一个个黑暗的孔洞里。
伸手拉住一根靠近凉亭的叶茎,握在手里,他看著叶面出神。
***
「那个人就要离开了。」下了早朝,任天寻正准备回府,还未出皇宫主殿便被国师翟璇叫住,并丢给了他这句话。
「谁?」反射性地转过头来瞪视著他。
脑海里浮出一道绝美的容颜,他知道翟璇指的是谁,却不愿意承认。
「立冬那日你救下的那人。」翟璇与他对视,气势不弱於他。
「不可能,他仍在我府中。」任天寻笃定地道,「一直都在。」
「现在的确在,」翟璇笑了起来,俊美的脸上多了莫测,「但他要走,你拦不住。」
「他不会离开。」话说的肯定,心头却免不了地起了不安。
「这谁也说不准。」收起笑,翟璇面容肃穆地问:「你知道他的来历吗?」
「不知道,你知道?」他不在意,他只在意白莲的心。
「我算不出来。」背起手,他转过身去,「这是我第一个算不出来历的人。」
「既然如此,你怎道他会走?」他仍不信,质疑的眼神直盯著他。
「算出来的。」翟璇老实回答。
「你既算不出来历,又怎算得出将来?」翟璇观星卜卦的功夫在国境之内是数一数二,国师之名当之无愧,即使不肯相信,心绪仍受了影响。
「只有这个,」回过头来,他看著任天寻,「只有这个算得出。」
「哦?」任天寻发出质疑,「你认为我会信你?」
「信不信由你,我只认为有告知你的必要,你最好信。」翟璇语气坚定。
「既然选择权在我,只有不信。」教他睁眼坐视白莲离开却无计可施,他怎允许。
「言尽於此,若你坚持我也无法。」翟璇认为自己已尽人事。
「那麽任某告辞。」一转身他便出了殿,朝他心中隐隐发出不安的源头而去。
「告辞。」翟璇一揖。
抬眼看他走远的背影,「可惜……你必须信。」
他有绝对的理由──
在他府里,也来了那麽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士。
***
任天寻一走入花园,即见白莲坐在凉亭中,握著一柄荷叶,瞧著叶面出神。
这回他没有迟疑,立刻迈步来到他身边。
白莲察觉到他的来到,偏头望向他,仍是瞧著莲叶的那一副神情。
却令任天寻加深了心中的不安,这样的白莲甚美,美的彷佛不存在天地之间,脱俗、绝尘,尘世的一切与他都不相关一般,如若飞天淡然,又似乎比飞天更难捉摸。
「为何如此大费周章?」白莲问他栽植莲花的用意。
任天寻没有回答,反问:「喜欢吗?」抿起一丝笑意,掩饰竟浮现心头的紧张感。
「喜欢。」任天寻有心,种的无论是什麽,他都会喜欢,况且还是他最爱的红莲花。
白莲绽开一抹笑,豔绝的笑,若有莲花开著,相比之下必也将躲往莲叶之後。
「那就值得。」任天寻就这麽凝视著白莲,彷佛永远看不够他。
这是他与任天放的交换条件,他设法让御医救治他手上的人,而他必须将红莲丘上的千珠红莲移入他的宅邸。
放弃了让独立於朝廷之外的山寨无条件归顺的大好机会,换得白莲一抹笑,值得!
他记起了初见白莲笑容之时,那时他以为褒姒的笑也不过如此,昔日幽王为搏美人展颜,可以拿江山去交换,如今他为得美人欢心,亦能付出他的全部。
就是性命,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而他,知道吗?
「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半逃避他毫不掩饰的视线,似要柔出水来的多情会令他动摇,白莲转正头颅,看回仍握在他手中的莲叶。
「你该明白。」任天寻没有解释,只这麽道。
少少四个字,字字敲进白莲心中,是啊!他明白的,正如他为何总想到他,此时他明白了任天寻那个含痛的眼,明白了为何心头会如被揪住般酸涩。
为了他,他同样愿意放弃就要到手的一切。
伸手抚上白莲颊侧,手心感觉到实质的触感与温热,才稍稍舒了不安的心。
白莲放开手中的叶柄,张口欲言,却没了声音。
任天寻看向白莲放开的那张荷叶,上头一颗晶莹的水珠在晃荡的荷叶上来回滚动。
「涉江玩秋水,爱此红芙蕖。攀荷弄其珠,盪漾不成圆。」吟了半阙诗,任天寻目光落回白莲那令他百看不厌的绝美脸庞,「莲叶上的水露因攀弄叶子而随之摇动,你可曾如此感受我的爱,你可曾……这般为我动过心?」轻柔的语气小心翼翼,纵使自负如他,面对捉摸不定的情爱,仍是起了一丝不确定。
他是那只攀摇莲叶的手,要的不外乎是白莲那颗心因他而颤动。
感受颊边来回的温柔抚触,任天寻不再步步进逼,反而紧紧攫住了他的心,让他的心如水珠,在叶面间来回摇盪,却不若水珠仍能落回湖里,他离开了湖,被任天寻捧在手掌间,甘心被困在这一方天地。
水珠随著莲叶停滞不在晃动,回覆成原来的圆,而他的心虽早起了涟漪,但此刻荡漾的幅度,才正要开始加剧。
与那两潭满溢深情的眼对视,白莲再移不开眼,被蛊惑似的,诚实地颔首。
稍早所想的,都被屏除在往九霄云外,此刻他只看的见眼前的任天寻,容他自私一回吧!
早已下了决定,无论他的回答是好是坏,都绝计不会放手。
而今白莲的点头让任天寻心头大喜,搂过白莲,抚著侧脸的手掌穿过他脑後的青丝,微微上扬的唇落在他的唇上。
唇瓣相贴,白莲轻轻闭上眼,醉在任天寻的柔情之中,双臂越过他的肩头,环住他的颈项,两具身躯如四片唇瓣一般紧靠,距离再不存在。
不管是否有人看见,不管凉亭外的琬儿是否瞠目结舌,不管世道伦常人言可畏,只要他也知道他的心。
倾注深情的一吻,没有强烈的情欲索求,却深深烙进两颗为彼此跳动的心。
任天寻给的,是他全部的疼惜与爱怜。
白莲付出的,是他最想要的绝对真心。
两人唇瓣分开的瞬间,白莲道出了一直没有说的话:「对不——」却还没说完便被任天寻抵在他唇上的指堵住。
「不要说。」他不要他的道歉,爱他没有对错。
白莲眼眶泛起水雾,愧疚在心头蔓延,却又有一股喜悦与之交缠,扯得他好生难受。
吻上他的眉眼,视若珍宝般轻轻啄吻,他不要看见他的泪,就是泪雾也不许。「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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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写到可拉拉最爱的部份>///<
专栏名称和简介的由来就是这样~嘻嘻

莲染红尘 09 (H)

儿童不宜的18X在这篇份量颇重
不适者请回避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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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会发展成这样?
或许谁也无法回答,却不想再闪躲,情爱来的突然,但若能够安排,那样的情感又怎够深刻?
既然如此,就接受吧!
感受著拥抱传来的体温,白莲放开所有的顾虑,毫无保留的偎向热源,那个爱他,而他也爱的人。
他们交换著吻,这是他们之间首次的激吻,没有其中一方退却,彼此都只想要多从对方身上得到些什麽,呼吸间充满彼此的气息。
双手在彼此的身上探索,身体似是有默契般迎向对方的手掌,一吻方歇,交叠的躯体上衣衫与气息同样紊乱。
解开白莲的衣带,任天寻的吻滑向他的颈子,坏心的以舌间舔舐著他上下跃动的喉结,唇间虽没了夺走他呼吸的唇堵著,他仍无法调匀气息,感觉有些麻、有些痒、有些不舒服,推开又会惹来心头一阵失落,白莲只有双手攀著他的肩,仰高颈项任他为所欲为。
若只有一方被剥光了衣服,另一方却只是有些凌乱,岂不好笑?
白莲同样没有饶过任天寻身上所有的遮蔽物,将之全数扯落,探手抚过他的喉头、肩颊,搓揉他胸前敏感的突起。
任天寻的吻经过了他的锁骨,点点落在白莲身上的每一处,唇与手指膜拜四的爱抚著他,而白莲间些发出的低吟与粗喘如同是对他的奖励一般,刺激著任天寻的感官。
以情欲勃发之处顶著白莲,用最敏感的地带感受彼此,对於白莲同样强烈的反应他感到欣喜,空出一只手来到那跟主人一样漂亮的性器。
「啊……」被掌握令白莲低叫,但没有排斥那只手在其上挑弄,这回他心甘情愿地置身在任天寻手中,没有催情的媚药,却让他的心也被药效所摆布一般,升起的快感不亚於上次在任天寻手中释放之时。
沉迷在情欲之海中的任天寻不忘抬眼逡巡那张他已深深烙在脑海里的脸,白莲半眯的眼泛著薄薄的水雾,因情动而泛著红潮的颊,想吸取更多空气而开启的唇,白皙的身子透著漂亮的粉红,上头绽放的点点玫瑰是他的印记。
「莲……」贪恋地再次吻住他的唇,汲取他的气息,手掌则持续在他情欲的中心,那方因他而灼热的器官挑弄著,感受手里他的形状,与湿滑液体带来的露骨意含。
白莲迷茫地回吻著任天寻,身体迎合著他手部的动作,寻求快慰地贴著他摆动,他感觉到自己濒临在爆发的边缘,相信任天寻也察觉到手中的跳动,但他却堵住他的前端,停下动作。
「别……放开……」白莲意乱情迷地无意摆识动腰肢,试图挣脱悬在半空虚虚盪盪的难受感,偏偏有人不让他如愿。
「再一会儿,别那麽快。」语毕,对著他扬起一抹笑,教白莲看得有片刻失神,伸手抚上那笑。
下一秒,抚向任天寻脸容的手换做攫住他的发,他、他竟然含住他那儿,湿滑温热的口腔与灵活的舌带给他更大的激情,令他不知该推拒好或是就这麽享受任天寻的服务,手指挠紧与放松间搔乱了一头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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