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大学同学----小圆鼻子
  发于:2009年0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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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这个新老板似乎对员工特别关爱有加,常常会出现在各楼层各小组,尤其是十一层。光是从上班到中午这几个小时里,就出现了不下三次。
忍无可忍的张裴给了他一个凶恶的眼神后,甩了个领子让他去茶水间。
“你有完没有?”张裴压制着声音,额上冒出青筋一条。
“我怎么了?”李力行反问。
“你是不是故意要让人家知道我们关系啊?”
“要不你换个组?保证你一天见不到我几次,只要帮我办事就成。”李力行耸肩。
“喂,姓李的你够了!”
就在两人纷争之时,茫然的包喜出现在茶水间,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脸色很僵。
气氛一时尴尬,新老板和下属在茶水间里偷偷摸摸谈着什么这事本来就暧昧不已,还加上耐人寻味的内容。
张裴咳了一声,庆幸来的人是不爱八卦包喜而不是别人,冷言解释道:“包喜,他是我表弟,非常不亲。”
可包喜却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新老板:“你姓李?你是李力行?”
为什么他的眼睛里有似曾相识的冷漠?因为他是李力行。
呆住的不是一个,是两个。
“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
脾气不合的表兄弟两人倒也有异口同声的时候。
包喜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那么,李总是吧,我要辞职。”
对着莫名的两人,张裴乘早抽身。
看着包喜正经的表情,李力行也只能认真地回答:“按合同说,如果你要提出辞职必须要提早一个月交上报告,否则要付违约金。”
包喜一副我就不想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气的模样,问:“那要多少钱?”
李力行勾起嘴角:“那要等财务处算了,也要看你当时合同的约定,我记得好像是一万?”
包喜咬着牙不说话,他积攒起来的钱买了新相机,身边的钱的确所剩无几。就在李力行欲言又止的时候,他又怨恨地开了口:“反正你也不想见到我,直接来个了断得了,钱我会想办法。”
“你什么意思?”李力行黑着一张脸,心中有苦说不出。
包喜似乎被施了魔:“不行的话我现在就去给你打报告,你就再忍我一个月就行了。”
真不知道当年是哪一个再不联络就那么断了两年。
包喜的声音渐渐激动了起来:“李力行,实话告诉你,我还是喜欢阿干的,虽然还是没向他表白但我还是喜欢他,我还是个怪人!”
真不知道当年是哪一个装了四年的好友最后现出他虚伪的真面目。
“你别想了,继续干着,我都忍了你四年当然能再忍你四年。”许久,李力行扔下了一句话,走了。
当包喜疑似红着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八公钟官拍了拍他的显示器,问:“老板跟你们谈了什么?是不是要升职加薪啊?”
包喜抬起头的时候,见到了眼神不断飘向这里的张裴,再看着贴近自己的钟官,声音甚似沉重的回答:“那是我大学同学。”
钟官却拎不清的惊呼:“你怎么不早说啊,能让他给我一个液晶屏么?”
在一旁的张裴也好像解开什么疑惑,记起前些天被酒吧嘈杂的音乐掩盖的名字,奇怪地笑了。
8 平淡的开头之后才是狗血的过程
包喜和李力行初次见面,就是在报道那天。
刚刚脱离高中生活的小孩,即使自认精神独立,可生活还是要靠爹妈支持。家长们也好似在别苗头,两个人还不够,方要叫上亲朋好友才罢休。
等到整理好嘱咐完,天色也黑了,包喜的四人寝室还有一人未到。他们一边自我介绍一边等待着最后一位室友。
两个新室友都挺热情幽默的,聊得欢时,门嘎吱开了。他们闻声看去,便见到一个风风火火冲进来的男生,他左手拖着一个大箱子,右手背着一只巨型帆布包。男生剃得是板刷头,一副分量不轻的眼镜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惊人的是,他是单独一人来报道的。
两名室友立马闭上了嘴,默默看着那个新来的男生。包喜不同于持观望态度的其余两人,走到这人跟前,说:“你好,我叫包喜。”
男生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把打箱子打开,拿出床单,被子,枕头,拖了鞋就那么爬上了床,一副我不理你的样子。
包喜帮他拉了拉床单,不死心得继续问:“我是包喜,你叫什么?”
男生好像才听到他的话,抬起头,看了一会儿他的脸,然后用手指点了点粘在木桌上的标签,又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包喜仔仔细细看了半天,一对眉毛揪了又松,松了又揪,才开口:“木劣行?”
听到了包喜的疑问,他才注意到了那张标签上被竖写着的名字,接着动手就撕掉了标签:“是李力行。”
包喜这才恍然大悟。
话说那头茶水间密谈之后,好几天李老板就从杂志社里消失了。本来嘛,这杂志社的原老板就因为资金周转不灵,也不顾员工死活,只想急着脱手。人心惶惶了好几个月,李力行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于是杂志社从孤军奋战摇身一变成了S集团下面的一项分支。
所以说,他根本不需要天天来这里报道。
恢复性良好的包喜也从前两天的阴沉变回了从前。
泛着春困的钟官闲来无事来和包喜聊天,他打了个哈气,有气无力地问:“包喜啊,看你样子不像很闷的人呐?怎么会那么安静?”
我的样子?包喜不解的抬起头。可惜这里不是九楼时尚部,每一个桌子上都会有面机关重重的镜子,所以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长得什么样。
钟官描述着他的样子:“眼睛大,圆脸,应该是挺热情的人。”
热情?包喜呆想了一会儿,回答:“过去的确是。”
“后来呢?”钟官又打了一个哈欠,从抽屉里拿出一袋咖啡,倒进被子里。
包喜无奈地笑了,原来他笑起来是有酒窝的:“后来就成这样了。”
钟官拿着杯子向茶水间走去。
是的,从他大学毕业前,都一直十分热情地对待他人。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呢,包喜食指轻按键盘,思绪回到了当年。
当年是怎么和李力行走到一起的?
报道那天晚上,另两名室友已经看出李力行的阴沉了,本想暗示包喜别再搭理他,可迟钝的包喜还是一直叽里呱啦讲个不停,连他家马桶老是会堵塞的事情也讲了。
埋头整理的李力行几乎没有回话,只有被问急了才会恩恩啊啊好像是敷衍地来一下。
等他的两个室友打好热水回来准备睡觉,包喜才停了下来,抱起自己的热水瓶,邀请他:“一起打热水去吧。”
李力行正好也刚理完,看着一脸期待的包喜,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他们各拎着一个热水瓶到了一楼准备打热水,突然,包喜毫无预兆地歪离了线路,走出了寝室楼,抬起头惊呼:“李力行你快来看,乡下的星星果然很多啊!”
李力行一个人站在安静悠长的走廊里,回答他:“有什么可看,都是死人变的。”这是那天他吐出的最长的一个句子。
仰着头包喜,发现了更令人惊喜的事,立马把视线转移到了李力行身上。不转还好,一转就重心不稳,双脚绊到一起,整个人载到在地。
还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
李力行吓了一跳,怎能料到事情发生地如此突然,赶忙跑过去扶起包喜,仔细瞧了一下他外露的皮肤,没有受伤。他想把包喜拉起来,可他却还是蹲着,低着脑袋,做委屈状。
“热水瓶……烂了……”
李力行提起热水瓶摇了摇,内部果然传出了清脆的碰撞声。他轻叹一口气,说:“明天换个胆就好了。”
“可是今天……”
话还没说完,一只红色的热水瓶遮住了他盯着地板的视野。
包喜的神儿在钟官的嬉笑中反应过来。
“春天到了。”他语重心长地说,然后任重而道远地拍了拍包喜的肩膀。
啥?他迷惑地看向钟官,余光扫到了自己的屏幕。原来在神儿飘走的时候,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施力,打了满满一页的“H”。
再白痴,他也知道“H”是什么意思,脸刷地红的,一边删除一边结巴地想向钟官解释。
“越描越黑啊,小包。”
直舌头的刘编辑走向这俩人,轻声敲了敲包喜的显示器,“跟我来。”
小领导的办公室他也常去报道,前几天在李力行上任那天刚报道过一次,就和钟官一起。
钟官刚走完慈父路线后,小领导也前赴后继:“包喜啊,老板他要见你,你领领清,别得罪他啊!”
9 圣战日特典(上) 没有圣战的特典也叫特典
在刘编辑的监视下,包喜硬着头皮来到顶楼。秘书小姐带领他,来到了李力行的办公室。
李力行似乎早在那等着他了,一见到他进来就给了戴着粉色假发的秘书小姐一个“你可以走了”的眼色。
直勾勾正视着李力行的包喜,一张口差点一句“李力行你找我干嘛”就蹦了出来,还好在“力”字刚出现的时候就立即闭上了嘴,改为“李老板,我来了。”
细微的悦色从李力行脸上一闪而过,他开口道:“今天想让你去和我拍点照。”
包喜吞了吞口水,一句“不想去,找别人去”被润色成:“我技术浅薄,不如找有经验的摄像师去吧。”
“是ALEX,你真不想去?那我找别人。”李力行说着,伸手正打算按下呼叫键让秘书进来。
“诶!”包喜喝住了他。
ALEX,当红知名摄影师。早期的作品多为非洲的人文自然,现在为明星拍摄大片。他拍摄出的大片总有着别人望尘莫及的狂野,令明星很痴迷。
不过包喜更喜欢他的早期作品:热辣的黑色,异域的风景,凶猛的野兽——却丝丝透露着温情。想要学会狂野其实不难,但想要学会在狂野中温情着却很难。ALEX就有这样的本事。
这个摄影师也是包喜的入门老师,当年包喜就是看着他的相片集,才决心要学摄影。
“喂,李力行,快看这个。”
在安静的阅览室里,包喜尽管已经压低了的声音,但还是显得挺突兀的。他指着相片集上的一张图片,那是一个舞袒胸露乳的黑人女性跳着舞的照片。
“我好喜欢这张啊。”他喃喃自语着。
坐包喜另侧的男生也好奇地侧过头来,看到他手下的女人,啧啧了两声,给了包喜一个“你不是吧?!”的眼神。
李力行看了一眼,用极轻的声音说:“露点了。”
“喂,”他把相册簿往李力行那里移了一点,“你看,这灯光和颜色,把这个女人的肤色和周围火辣的气氛烘托的多好啊;还有这女子陶醉的神色,整张照片动感狂野又不缺乏……内敛。”
是的,内敛,包喜文艺地憋出了这样一个词。
李力行又拿过来一看,又翻到封面看了一下摄影师的名字,嘴角低幅度地抽搐了一下,就把册子还给包喜后又埋进了教科书里。
“哎,”包喜伤感地叹了口气,“为什么这本外面没得卖,我好想要啊。”
“你可以破坏了它然后向图书管理员自首。”李力行头也未抬,明显是用着玩笑的语气说。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包喜握起了笔,一副就想要往上扎个洞的模样,又犯了难:“可是张张我都喜欢,破坏哪张啊。”
难道真正的喜欢不是应该正义地说着“喜欢他就应该让更多人分享他”这种话嘛,李力行无力地笑了笑,安慰着:“去二手书市那里淘一淘吧。”
李力行还记着,包喜不知道究竟他是有心还是无意。
李力行的目光再次划向包喜,有些逗弄的味道,问“去不去?”
“去。”包喜急忙答应。
包喜到十一楼整理了一下东西之后,拿上相机就上了李力行的黑色保时捷。包喜坐在副驾驶,李力行坐在后排——司机对这样的组合极为奇怪:大老板和小摄影师?这是去采访?
上车后,他就兴奋得拿出了手机打起了短消息。
李力行劲量不去注意他拇指的运动,不用想也知道他在给谁发短信。那个愉快的表情,就好像从未曾离开大学的他。几次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到了那里才知道,已经有个小组在等候着了。
大家对李力行的到来都倍感诧异,什么样的采访对象竟然能请到李老板光临?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期待着ALEX。
一群人洋洋洒洒刚踏进片场,就听到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只见一个黑色长发的男子举着相机,背对着他们,正在为一个性感女星照相。
男人即使转过脸头,整张脸也被相机占掉了一大半。
说来也怪,就是在猛烈的摇滚乐下,还是能听清那咔嚓咔嚓清脆的快门声。
等到ALEX手头工作告了一段落,音乐也停了,杂志社的同僚们就像饿了几天的苍蝇见到腐肉一般,叮了上去。唯独包喜站在原地不动,只是远远地望着他。ALEX长了一张东方人的脸,一颦一笑之中又流露着欧洲人该有的模式。
“怎么不去?”李力行问他。
包喜握紧了胸前的相机,说:“等一下好了。”
待到ALEX和记者交流了形式和非形势内容后,他走向了站在一边的李力行和包喜。
看到偶像朝着自己走来,包喜脑袋一片空白。
“嗨,力行侄儿。”ALEX有些浮夸,有些嬉皮笑脸,脸上还能清晰的看见未理干净的胡渣,他一手想搭在李力行的肩上想表现亲热,却被对方躲了过去。
“你脸都没刮。”李力行不给他脸皮的说着。
“力行你越大越不可爱了,怎么躲着我呀,不是你让我来说有个人想让我见见么?”ALEX大叔委屈地说。
“是他。”李力行推出了包喜。
包喜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惊叹;“你中文讲得真好。”
敢情这家伙刚刚发呆是在整理英文要跟ALEX对话?李力行闷笑。
“因为我是中国人嘛。”ALEX笑着。
“怎么你不知道他是中国人?”李力行也好笑得问。
包喜诚实地摇了摇头:“我只看过他的相片集,”说着,他递上了自己的相机给ALEX,有些害羞地说:“那个,请您看一下。”
“看过我相片集的人可不少,可像你只看过我的相片集的人倒也不多。”他接过包喜的相机,看起了他的作品,边看边问,“你看过哪几本?”
“国内发行的我都看过,国外也托人买过几本。”包喜伸长脖子想知道ALEX看了自己照片的反应。
“哦?最喜欢哪本?”
“非洲密事。”包喜漫不经心地脱口而出。
ALEX愣住了,一是因为包喜的答案,二是因为包喜的照片。
非洲密事,那本花费了他最多心血的相片集,叫好不叫座,出版社只印了两千本后勉强收回成本后就不再印刷了。所以市面上找不到,不是由于畅销,反而是因为无人问津。
另外,这孩子的照片,看似普通随意,其中却包含着浓厚的感情。与自己狂野中的温情不同,这是温情中的狂野……一比之下,竟然自己还略逊一筹。
“ALEX你怎么都不拍非洲了呢,我还是觉得拍非洲的你才是真的你……我不是说后来的一些不好,只是我更喜欢那个。”包喜小心翼翼地问,努力让自己的问题不鲁莽。
“啊……那个啊……”ALEX努力不让拿着相机的手抖动,劲量克制着心情,“那个收不回本啊。”
不甘心,其实现在ALEX的心里很不甘心。这小毛孩是谁,竟然拍出了这样的照片,还暗示自己当年深思熟虑后的道路是错的……
他抬起头,对李力行非常正经地说:“力行侄子,我想要这个小孩。”
10 圣战节特典(下) 这其实只是冠了一个名字而已
李力行把包喜拉到身后,隔在了两人之中,微抬起头,贴近ALEX彬彬有礼地说:“皑礼叔你再说一遍。”
李皑礼眼睛眨了一下,表情木讷。他的视线掠过李力行和包喜,转而一笑:“我开玩笑的,”他把手中的照相机递回给包喜,“拍得不错,再努力吧。”
包喜喜上眉梢,双手接过相机:“谢谢前辈指点。”
“你客气了。”ALEX别过脸,坐到仪器前,翻阅起今天拍的照片。
化着浓厚烟熏妆的女人穿着露骨的衣服,轻薄贴合的衣服修饰出她完美的曲线。千变万化的姿势总是撩人而性感,她的眼睛里也闪烁着忽有忽无的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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