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心脏某个地方坏掉了,有个声音在一遍一遍的提醒我:他在这里待了六个月,他抛下你跟那个男人待了六个月!
滚烫的泪滑下,只是蜿蜒着到了下巴便成了一颗颗璀璨的冰珠,我朝仆人摆摆手:“不用了,我只是……只是想知道他平安无事。”
下山的路变得更加艰辛,风雪中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爬起来浑身都疼,便肆无忌惮的迎风大哭起来,感觉身体里的力量都被放空,自己站在天地之间,脆弱的象个大孩子。
“如果你要把我忘记,就不要再把我记起!”我对着呼啸的山风狂吼,心被撕裂,化成一片一片,飘散在无言的风里。
再次回到N城,我变得更加醉心于工作,人是一种复杂的动物,在总想着‘怎么能这样呢?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长达三个月之后,我终于渐渐平复下来,不再自怨自艾,不再妄自菲薄,如果这个人是一根毒刺,那就让他扎在心里最见不得人的地方吧,我永远不会再那般深情的念出此人的名字,就好象从来没有人听过我亲口说爱他。
春天的时候遇到zark。
是工作的原因,他似乎在筹划一款游戏,要跟公司高层接触。
他看见我淡淡然的仿佛不认识,林总为我们彼此介绍了,他才文质彬彬的伸手一握:“你好,王先生。”
是这样啊,原来我已经被赶出他们的圈子了,我凉凉一笑,没去评论什么。
心里想着,也好,也好。
公事结束之后,他突然上前道:“安敖呢?”
我漫不经心道:“这问题不该我来回答吧。”
zark些微吃惊:“难道他还没有……”话说了一半似乎有些遮掩,看着我半天不说话。
我冷哼道:“还没有从柏林回来?”
zark惊疑道:“你怎么知道柏林的事?”
“我去过,他住的地方。”
“你去柏林找过他!?”zark惊道:“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12月。”大概人在心里对可怕的事情总是直觉的去想,那不可能,于是总给自己找借口,也许你误会了,怀着这样的希望,难免想从zark眼中看出什么我所希冀的端疑,可他只是点头轻叹道:“看来他确实还在柏林,说起来莱文斯莱特的那位大公子跟他简直是绝配。”
心冷了。
zark突然看着我顿道:“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转身离开,背影够不够潇洒?:“帮我祝他去死。”
我以为,连这种没有风度的话都说出口了,那个人就算不是因为喜欢,也会因为愧疚什么的,给我打个电话吧,可是没有,我睡觉都不关机,每天一没事就充电,铃声调到7,可那首《包青天》的诡异来电就是没再响过。
于是在某个烦躁的晚上,我终于忍无可忍的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
“喂……”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才有一个威严艰涩的声音响起。
我一愣,也不客气:“找安敖。”
“……他在房间里睡觉。”
“把他叫起来!”我想我是生气了。
那头沉默了片刻:“你是他什么人?”
“他老子!”
……
“那真是很巧了,我也是。”
啪嗒,动作迅速的挂掉电话,重新钻进被窝里。
不一会儿,电话响了:“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辨忠奸~江湖豪杰~来相助!王朝和马汉在身边……”
我红着老脸抓起电话,语气明显轻柔了许多:“伯父……”
“是我……”安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沙哑低沉。
我顿时抓着电话,讲不出话来。
“想一个人想得快要抓狂了,受不了了,生不如死了,就会象我这样狼狈吧。”他在说什么?:“那些叫我痛不欲生的话先放一边,念我的名字……”
“……”
“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叫我一声,让我听到你的声音,让我知道我爱的人还活着,还在地球另一端喘着气……”
我发现我又不争气的哭了,遇到他之后我似乎常常流泪:“安敖。”
轻唤他的名字,我突然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那头沉默中带出一丝异样的哽咽:“佳佳,我时间不多,就挑着重点说吧,我回来之后见过肖潇,她告诉我你们的事了,还有,船……你不可以再那么傻了,当我想到你要干什么的时候,我差点杀了我自己。”
“安敖……”
“本来,我是要去找你的,但是因为阿来的原因,我得罪了莱文斯莱特的宗族领袖迈克尔,他把我缠着你的事情告诉了我爸爸,之前因为台湾人惹我,我发飙过头,那个马叔跳楼自杀了,老头子就把这些帐算到一块,把我软禁在柏林,目的就是不再让我缠着你,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办法联系你……我也想告诉老头子,我们是相爱的,可你做得太绝,一点证据都没给我留下,我俨然就是个不知好歹的纨绔子弟,只好跟老头说,你会来找我的,可我等了281天22小时33分钟,才等到你的这个电话,你知道吗?你快把我逼疯了。”
“安敖……”
“……什么?”
“我光是想起你,血液都在燃——”
乘机寻欢
我特地请了假,一大早去了机场,数着机场的日光灯过了几个小时。
然后安敖出来了,瘦长的黑色领带,干净的白衬衫,西服的剪裁得体大方,衬出他倒三角的标准身形,一个绅士小发尾,将多余的头发勾出去,脸部流畅清新的曲线突出,灵动纯洁的五官,让人过目难忘。
我花痴的愣在那儿没来得及起身,他已经微笑着走到我面前,偏头在我唇上一吻:“佳佳……”
我脸发烫,伸手握住他的手站起来,盯着他漆黑的眼瞳:“安敖。”
不同于女人的手,他的手粗粗暖暖的,我几乎能感觉到手指上一个个的罗圈。
“我要住到你那里去。”安敖另一只手摸着我的脖子,额头抵上来。
“王先生。”一个象伐木工人一样的声音打断我们的腻味,我这才发现安敖后面还跟了一个黑西服黑领带的墨镜男,40岁左右,满脸刚毅:“我叫荣飙,安家的人,老爷的意思是叫我过来考察一个月,确定小少爷没对您作出任何强迫的事情。”
我莫名其妙的摆手:“他没有强迫我做任何事啊。”
“这个说不准,毕竟抓住对方把柄,逼别人说自愿这种事情少爷从小到大也干过不少。”荣飙能说出这番话看来对安敖的人品还是相当了解的:“总之,这一个月我会跟你们住在一起,请两位在我作出评判之前不要再有什么亲密的动作。”
你说安敖家的人也真极品,安敖是个弯的他们不去管,倒对他是不是要跑去害人防范甚深。
这位荣飙大叔显然属于克尽职守那个类型的人,平时走个路都象踢正步似的,说起话来孔武有力,让人想忽视他的存在都不能。
我跟安敖大半年不见,憋的发慌,都想干点正常男人会干的事,可这位大叔连睡觉也在我们床边打地铺,我们只能看着对方干瞪眼。
夜里熄了灯,房间里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出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安敖实在忍不住,猫爪子就往我腰上一挂,别的话不说,只是一点点的靠到背上,隔着裤子我仍然能清晰的感知到,有意无意摩擦着我臀缝的某个东西,正一点点……变大变硬起来……
他好像觉得不舒服的抬了抬腰,压着的东西便危险的挺立,不轻不重的往我身上某个地方一撞……
我满脸烧红,轻喃一声:“流氓。”
“哗啦”飙叔突然跳起,拽着安敖一边耳朵将他拖下床:“小少爷,请您乖一点!”
“痛痛痛痛痛!荣蛮牛!快松手!你一把年纪了可以忍很久,老子再不快活动活动,那里就坏掉了……”安流氓怎么喊,飙叔也不理他,直接拽着他的耳朵去了洗手间,一阵惨烈的嚎叫过后,安敖满身湿淋淋的打着哆嗦:“荣……蛮牛……”
我赶紧拿了毛巾给安敖擦水,一边转头向飙叔念道:“初春,天气还很凉,冷水淋多了他会感冒的。”
我说完,飙叔跟安敖都呆呆的看着我,气氛诡异。
“知道了,王先生。”飙叔说:“不过,小少爷属于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那种人……”
“佳佳,你对我真好。”安敖粘上来亲了一口,转头挑衅的看着荣飙。
我白天还要工作,安敖当然也不好跟着,就每天在飙叔的监视下开始恢复他以前的不良营生,两人就都在那儿掰着手指头数飙叔离开的日子。
可某天回来,安敖仍然在屋子里操作电脑,荣飙却不见了。
“飙叔呢?”我凑到安敖后面,发现他在跟萧楠、zark打牌。
“老头子召唤,他去舔他脚趾头去了。”安敖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损。
那现在岂不是没有人看着……
我蹲了蹲身子,凑在他耳边吹气:“你想不想……”
安敖猛地一侧头,也不看我,语气烦躁:“我打牌呢!”
我被堵了一截,心里不是不气的,抿紧嘴,拉了个凳子坐在他旁边,脱了拖鞋,脚掌麻麻的踢着他脚肘,自己贱兮兮的趴在桌上对着他笑。
他瞪了我半天,在我脚趾伸到他大腿内侧磨蹭时,深喘了口气,用手揉乱我的头发:“等会儿……我玩把牌……”
我简直要被他气死!这么大好的机会打什么牌!?
索性伸出禄山之爪东捏西捏,捏的安敖腰眼一跳一弹,安敖苦着脸,伸出一只手圈住我作乱的爪子:“你……欠糟蹋啊?”
我眼神一冷,发飚的一巴掌扔上安敖的肩膀,“什么意思?要保持距离?你他妈到手了上完了就撤了?”
“喂喂喂!”安敖一下捂住我的嘴,紧张的朝电脑望了一眼,这举动让我心寒的一塌糊涂:“我还没一把牌好玩!?”
这时候电脑突然‘叮’了一声,zark发了个‘ok’的手势过来,安敖长呼一口气,就着现在的姿势,抓着我两只手,整个人压过来印上一个密实的吻:“你当然比一把牌好玩,可我也不能在飙叔留下的摄像机面前演GV吧,总得寻找点同盟力量解决这个技术问题,咱们所干的坏事才能有安全保障吧。”
原来如此……想到自己刚才不要脸的行径很可能留下来翔实的影像资料,不由脸上滚烫。
“好了,王先生你预备让我怎么玩你?”安敖情 色的挑起我的下巴,一下一下的亲,像要把我的嘴巴当冰淇淋吃掉。
我被吻得晕头转向的,迷迷糊糊伸手去解他的衬衫,可他的动作明显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因为当他提着我,举到小腹上坐好时,我已经赤溜溜的正对着他的脸了。
安敖掐着我胸前的两点,又吻又舔,又是轻咬,起先我只是将他的头揽入自己的怀中,无声低喘,可是渐渐的,这声音就变了样,自己的那根不受控制的慢慢抬头,一棱一棱的往他腹肌上猛蹭。
安敖两手环着我的腰,凑上来吻我的脸,感受到我的磨蹭,便不自觉的向上挺了挺臀。
这时候他的西装裤只是解开了一点,但那玩意已经一柱擎天很久了,这时我的屁股正好在向下落,他轻轻一推,便不客气的插进去一半。
“啊!”许久未风流过的紧洞被一股子蛮劲插入的时候,真的痛得想哭,耻辱却甜蜜,捏紧乏力的拳头砸他的背,心里一遍遍的默念:你自找的,你自找的!你要喜欢这个人,你只喜欢他。
安敖停住动作,吻我的脖子:“笨蛋,放松……谁叫你夹这么紧……”
“安敖我告诉你!”钝痛下别扭的快感,直肠要被捅穿了,脑子晕乎乎的猛喊:“除了你谁都不能!谁我都是死!谁都是!”
我自己都没整明白自己在讲什么,安敖却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我的脖子:“我知道……我知道的……”
我不出声的狠狠磨牙。
安敖轻轻抽动了一下:“换一边咬,弄个对称的。”
感觉下身那条长蛇,退出去,又猛地刺进来,我赌气的咬上同一块地方,想着:就这里了,更深一点,更深一点,永不消逝。
我的狭窄包围着他的滚烫,他在我的身体里边,他是我的一个部分,一轮迅猛的抽 插中,我的身体无意识的上下起伏,嘴里发出变了调的呻吟,闻着汗水的味道,伸手摸了摸嘴唇,还有些隐隐发麻,我闭了闭眼,抱住安敖的背,任由他操控我的肢体,安敖幷没有休止的抛动,龟 头还在一下一下的撞击着直肠深处的某一点,我就像着了魔似的尖叫,被快感刺激的浑身痉挛,终于射了出来。
喘息着抱住我爱的人,和他热烈的接吻。
他看我的眼神温柔的能杀死我,我似乎光这样看着他就快哭出来。
“到我了……”安敖满头细汗,半长的头发垂落着水滴,慢慢将我放在桌上,架起我两条腿,调整了一下角度,再次插进来。
那么心悸的深入,让我觉得灵魂都被填满了,我一手擦去他头上的汗水,一手摸到他的下腹,缓缓的去碰触他插进身体里来的那根凶器,他哑哑的轻叫,情 欲浮动:“呃……佳佳……”
“让我摸摸你……”我能感觉到那铁杵似的东西又胀大了一圈,暴起的青筋象某件利器上凸出的浮雕,伸出舌头舔舔嘴唇,我柔媚的朝安敖一笑:“轻点,慢慢插,冻久一点,然后射进来。”
安敖要疯了,红着眼睛,盯着我,象个禽兽。
无节制
飙叔的离开比预想的要早,因为他大概也不太受得了每天受两个人怨毒的凌迟眼神。
我们第一次可以开始过属于两个人的生活,便决定去一趟温泉会所,将连日来的紧张压抑都释放出来,当然安敖的解释是很想在温泉里做点让人脸红心烫的事。
由于去的地方比较远,安敖来得时候又极其潇洒的几乎什么生活必需品都没带,我们便一起上街去采办东西。
第一次并排走在阳光下,感觉是很微妙的,我们都双手插口袋里闲闲的散步聊天。
“你真的一口母乳都没喝过?”安敖在讲他小时候的事。
“没有,华月琴哎,那么有名的人怎么能未婚生子,当然更不能带着溜大街。”
“你爸爸呢?你爸爸不管你?”
“他……他比她还麻烦……”
“你爸爸到底是做什么的?”
“这个……你不要知道的好,反正……是好身份啦……”
我呵呵一笑,不再逼他:“你以为在玩杀人游戏啊。”
一瞥头,正看见我最爱的D&G,便拖着安敖进去里面,一眼看中模特身上一件银片闪闪的背心,便指着问安敖:“这个好看么?”
安敖手指曲动了两下,挠着额头:“蛮象围裙的……”
我不知道安敖啥品味,他所有的衣服几乎都是清一色的西装衬衫,休闲装的影子都没一个,而且偏爱黑白两色,对衣服的剪彩考究到变态,实在不像个正常男人。
我嘿嘿嘿的满眼调笑着从众多衣架中挑了件大红色T恤,黑色背心,黑色收口牛仔裤塞在他手里:“去穿来看看。”
他翻了个大白眼:“这么幼稚的衣服谁要穿!?”
我把嘴一撇:“这么幼稚的衣服别人都穿了,你不穿不觉得可惜嘛?”
“不觉得!”
我举着那件银片背心凑到安敖脖子上魔音穿耳:“你要是乖乖的,我就只穿这件围裙给你看……”
安敖顿了顿,一个标准的向后转,不急不缓的走进更衣室。
他折腾了很长时间才出来,我本来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门开了,我就无意识的抬头,面前这个脸色阴郁,满脸不耐的男人几乎要让我吹起口哨来。
红色狂野耀目却不刺眼,黑色冷漠傲然却不沉重。
修长的双腿,灵动的五官,无一处不在叫嚣着这个人的张狂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