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线 下----黑蛋白
  发于:2009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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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预照?他如果死在我梦里就好了……」朱雀不以为然轻哼,不规矩的小手顺著庆忌背脊上的肌肉线条,仔细挑逗地描绘著。
他喜欢庆忌,只有庆忌会保护他,在父亲每一次施暴的时候,庆忌一定会即时赶到带走他。他的世界,是庆忌替他建造的,他觉得这样很好。
男人的呼吸微微粗重了些,他顽皮地轻声笑,嘴唇也贴上了庆忌的胸口似舔似稳地处碰著。
「朱雀……」唤著他名字的声音宠腻带著无奈,在背挤上的手顺著脊椎往下直到腰际,拉开了围著的浴巾。
下半身很自然的触碰在一起,庆忌任由朱雀热情地握住他的性器,他的唇一次又一次细密地落在带著小痔的眼角。
「庆忌哥哥……」
「嗯。」他微笑的回应,手臂缠著朱雀偏细的腰,紧紧压在自己身上,心跳几乎像要撞在一起似的。
棉被底下的爱抚越来越热切,勃起的性器触碰在一起互相磨蹭,沾著前端冒出的液体在掌心发出细微的水泽声。
「庆忌哥哥,进来……进来……」朱雀修长的腿已经被架在庆忌下胸,性器颤抖地在结时的腹部上摩擦,麻痒得让他体内微微抽搐了起来。
庆忌粗重地喘息著,努力克制不要操之过急,小心翼翼地僵硬挺的前端抵上朱雀的後穴,微微收缩的部位像亲吻般轻压轻挤著他。
『叮铃叮铃~』单调得有些吵杂的机械和弦音让两人的动作同时停了下来,朱雀依然紧抱著庆忌,用下身磨蹭著他。庆忌虽没说什麽,但迟疑了下还是蹙著眉拍拍朱雀,番身下床接听电话。
『庆忌,是我。』独特的低沉而空洞的声音透过手机。
「饕餮?」不能不说非常惊讶,饕餮很久以前就不曾主动联络他了。
『我找到腾蛇,现在带他过去,招集大家吧。』毫无高低起伏的声音,庆忌无法在第一时间判断饕餮是什麽心情,他很清楚在这些过程里饕餮对他总是有股不以为然。
他先前虽然已经透过部下知道腾蛇与饕餮接触上了,却没想到饕餮会这麽理所当然地要将人带来他面前。
「为什麽?」也许是朱雀下的那步棋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但庆忌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他也该位自己的任性接受处罚了。』饕餮空洞的声音极为冷漠,确实是这个男人会有的反应。
一旦心爱的东西受到伤害,就会狠心的谁也比不上。
「好,我等你。」没有多说,两人就这样收线。
「庆忌哥哥?」朱雀坦然地裸著身躯下床,他回头安抚第一笑。
「你作的梦,一定是好兆头。」掌心微微冒出了薄汗,他离目标已经这样近了……从小到大,他努力的一切,终於、终於要收获了!

平行线--107

尽管被打扰了让朱雀不是很开心,他因为噩梦非常需要庆忌的安慰,更别说身体早就已经被挑逗了起来,突然喊停他是有些尴尬的。
庆忌露出抱歉的神色,安抚地吻著他。「我很抱歉,等处理完腾蛇的事情,我就可以多一些时间陪你了。」
「嗯,终於可以处理掉那条讨厌的蛇了……」他不希望庆忌对他感到抱歉,这不是庆忌的错而是腾蛇的,他们这麽多年来努力又努力,都是因为爷爷太偏心了。
「不过我还是不太放心……」庆忌淡淡蹙起眉,朱雀心疼地伸手轻抚著那道明显的摺痕。
「庆忌哥哥,别担心,你什麽都不用担心。」他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只要腾蛇出现在会议上,绝对不给那家伙辩解的机会,他会让自己的狗直接杀了那条蛇。「我们会成功,一定会!你等待了这麽多年,你才是最适合的当家。」
庆忌没有回话,只是宠溺地对朱雀微笑,轻抚著那一头美丽的长发。朱雀喜欢被这样抚摸,庆忌的手宽大又厚实,手指上有几个厚茧,但并不会有损那双手的优雅。
小的时候,他经常因为爸爸的粗暴在梦中突然惊醒,之後就一整夜不敢再睡,经常生病大概也是睡眠不足所造成的吧!
就是到现在,他的睡眠依然很浅,时间也总是非常短,让庆忌很担心,总是小心翼翼地计算著他到底睡得够不够。
从八岁开始,庆忌把几乎被爸爸打死的他强硬带走之後,他其实总是睡得很好。在庆忌身边他可以很安心,气味、体温、还有温柔的触碰,那双手会紧紧的抱著他,在他背上拍抚。
可是他没有告诉庆忌,这是他的任性,希望庆忌多挂念他一点。爱人不就是这样吗?想要多一点,一点点也好,这是他的任性,无伤大雅的任性。
因为他太爱庆忌了,所以才会有这样小小的坏心眼。但也因为太爱庆忌了,他什麽都愿意做。
他讨厌爷爷,讨厌那些兄弟姊妹,讨厌家族里那些优柔寡断、安於现状的老人,这些人总是伤害庆忌。明明,他的庆忌哥哥这麽完美,聪明又强壮、温柔又坚强,绝对不会有哪种恶心的虚假善良,精准完美的将爷爷交代下来那些沙人走私的工作完成,是布列尼家族最重要的核心呀!
当然应该要成为当家不是吗?凭什麽却是让那条虚伪懦弱,从十多年前就逃走的废物继承?那不但不合规定,也毫无道理!
对!毫无道理!没有道理的东西就应该被抹杀掉!那些把庆忌的好是为理所当然而毫不感激珍惜,一再地利用伤害庆忌的人都该死!
先是爷爷,再来是腾蛇,那些兄弟姊妹还有家族里的老人们,谁也躲不掉!他会帮著庆忌创造出最完美的布列尼家族,掌握最大的权力!
「谢谢你,朱雀……」许久之後,庆忌才轻声地这麽道谢,在朱雀泛红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我们该准备了,谢谢你陪我走这麽长的路。」
「因为我最喜欢庆忌哥哥了。」他紧紧抱住男人精壮的腰,非常非常的满足。
用最快的速度梳洗完後,庆忌依然花了不短的时间替他将长发擦乾,而不肯使用吹风机。
直到会议室打来了内线电话後,庆忌才带著他离开房间。
因为他不喜欢海,所以特意住在背海的房间,离会议室稍微有段距离,也许以後可以移动会议室的位置,他不喜欢开会的时候还要看著落地窗外的海。那是爷爷的兴趣,天与海一望无际得让人烦躁。
庆忌正用手机交代属下事情,朱雀乖顺地走在左後方,看著庆忌走动时肌肉在衣服下舒展的姿态,优雅中带著强悍。
两人的狗个字有任务在身不在一旁,走近会议室的时候朱雀才加快脚步超前庆忌,推开会议室的门。
一推开门,朱雀却愣住了。大片的窗户对著外面灿亮的午後海洋,虽然是冬天但这几天的天气非常好,天空是透明的蓝,海则是相对的宝蓝色,在冬风下一波一盪。
阳光从落地窗外射入,宽敞的室内有张足够坐下二十人的大会议桌,已经坐了六分满,有两三个人零零落落地站在窗边,大家同时往他俩看过来──除了两个人。
一个是腾蛇,他们很久没见了,跟过去一样讨厌。红棕色的眼睛在阳光底下像是宝石,却令人觉得不愉快。他专心地对身边的人说话,完全不往门的方向分神,摆明了无视。
果然,从以前这条蛇就是个自大的家伙。
可是……为什麽……他不自觉咬住嘴唇,脑袋晕眩了下,白衣的女人像曝光过度的照片般,站在夏天的湛蓝天空下与深蓝海水边的影像,如同坏掉的电影画面,停格後不断闪动……
「妈……妈妈……」他感觉到身後贴上了温暖的身躯,庆忌带著薄荷清爽的气味包围住他,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一时僵直得没办法动弹。
这、这根本是恶梦的延续!为什麽妈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麽偏偏还在腾蛇身边?两人正专注的轻声交谈,谁也没看向他。
「妈妈!」深吸了一口气,朱雀拉高声音又唤了一次,穿著修女黑色衣袍的女人,这时候才平淡地抬起头,将视线移向他。
那是一个什麽也没有的眼神……朱雀微微退了一步,被庆忌不著痕迹地扶抱住。
「好久不见了。」修女开口前似乎思考了些什麽,最後只是平静地这麽说。太好笑了!他们确实是很久不见,这句招呼却像两个小时前他们才刚喝完茶分开!
「为什麽您会在这里?」他知道自己不该问,现在是庆忌最重要的时候,应该要尽快把腾蛇处理掉,确保当家的位置。
可是他没有办法不问!他与母亲,已经多久没有见面了?最後一次是什麽时候?他甚至连母亲发大愿的时候都没有到场。
当然,他在意的不是母亲,而是为什麽母亲跟腾蛇在一起!
「腾蛇先生邀请我来帮忙。」修女淡淡地回答,眼光里什麽也没有,不热情也不冷淡,平静得让人焦躁。
帮忙?心底浮出了一丝不安,朱雀回头看了庆忌一眼,总是温柔地看著他的眼眸带著一点担心……他不想让庆忌担心,现在最重要的事跟母亲无关,他没有留下破绽,完美的执行庆忌说的每件事情。
对!他没有留下破绽!一点也没有!
「他杀了爷爷却找妈妈替他求情吗?」现在是他该冲锋陷阵的时候,不能让庆忌开口,他是盾牌也是长枪。
会议室里的人同时往腾蛇看去,气氛跟温暖的阳光与湛蓝的天空完全不同,带著一股凝重。
「关於这件事情……」腾蛇没有开口,却是饕餮开了口,他抱著双臂站在会议室的一角,灰色的眸犹疑在天花板上。
「有什麽异议吗?证据大家都看过了,腾蛇是什麽样的人大家也很清楚。」朱雀冷冷一哼,他也不喜欢饕餮,总是那样空洞沉默爱吃,一副比起家族里的任务,更专心於玩弄玻璃,虚伪又讨人厌。
他一直讨厌这些安於现状的兄弟姊妹,他跟庆忌是怎麽努力怎麽渴望,这些人怎麽会知道?他们有什麽资格跟他们争夺当家的位置?勉强有资格的也只有娑罗吧!
「这就是我不懂的地方。」饕餮搔搔发,语气似乎有点厌倦。「你跟庆忌很努力的说服我,可是我不懂腾蛇为什麽非得要杀了爷爷成为当家,他甚至躲在美国不愿意回来。」
「这有什麽奇怪?他只是个撒娇的小鬼,之前爷爷宠他疼他,当家位置几乎就是为他所准备,所以他故意躲在美国自己为了不起。等爷爷决定杀了他,他才发现到手的东西没了,当然会对爷爷不满。」厌恶地瞪了轻挑眉笑出声的腾蛇,他就是对这种态度不爽!
装得一副什麽都不在意的模样,既然不在意为什麽不乾脆在美国失踪?永远不要出现,爷爷总有一天会死心发现庆忌的好。明明在美国仍使用家族的资源,却还摆出那种不得已的姿态,太恶心了!
如果不要就乾脆的放手!说那麽多藉口,不过就是舍不得家族的资源罢了!
「他的确是小鬼。」饕餮似乎发出轻笑声,嘴唇稍稍动了动。「但是你没有解释我的问题,他现在杀了爷爷有什麽好处?腾蛇一直不是笨蛋,你也很清楚。」
「他……」才开口,肩膀被温和地压住,朱雀虽然满心不悦,仍乖顺地闭上嘴,退到一旁去。
「饕餮,你打算帮腾蛇?」
「为什麽这麽问?」银灰色的眸终於从天花板移往庆忌,仍是那样的面无表情。「这个疑问不该问?」
「为何现在问?」庆忌淡淡地回以微笑,一次也没看向腾蛇。「你跟腾蛇感情一向不错,大家也很清楚。」
「嗯……」饕餮撇撇唇,搔搔脸颊。「他的狗给我惹了不少麻烦,令人非常不愉快。」
「我回答你,人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腾蛇的心态不重要,重点是他做了。」
饕餮隐约蹙起眉,银灰略显空洞的眸缓缓从左移到右,接著转上天花板。「也许你说的对……我饿了……」
「贪食。」朱雀不以为然地轻哼了声。
「不,确实是该用点心的时候了。」庆忌安抚地拍拍朱雀的肩,按下对讲机交代管家准备食物进来。「那麽,各位是不是可以开始进行会议?」
「也许,我有权力为自己辩解几句,或者打算直接剪掉我的舌头,把罪全部推给我?」腾蛇笑嘻嘻地抢先开口,会议室立刻又沉默紧绷了起来。
一身轻便衣装的男人用优雅的姿态行了个礼,对庆忌充满兴味地微笑。「当然,要陷害人这是最快的,我想你也没有耐性继续等了吧!」
「陷害?腾蛇,我亲眼看到你在爷爷书房里,枪上也有你的指纹,谁陷害你?凭什麽这麽说。」朱雀冷笑地对腾蛇撇撇唇。
他做的很完美,绝对没有任何破绽。
「很简单,如果我杀了爷爷绝对不会让你找到证据。」男人轻松地一摊手,那轻嘲的神态让朱雀心口猛地翻腾起来。
真是不要脸的家伙!
「庆忌哥哥说了,有人就是会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行!他要冷静,不能被腾蛇牵著鼻子走!
从以前腾蛇最擅长的就是煽动人心,说话七弯八拐最後把人误导上他想要的方向。他们离成功只差一步,不能在这时候被腾蛇影响。
「这句话我想应该不是对我说的。」腾蛇顽皮地一笑,红棕色的眸毫不掩藏残忍的神采。「我知道你不是个聪明的家伙,这大概已经是你能想到最厉害的计策了,你应该一开始就瞄准我的要害,後腰这种部位跟蚊子叮一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嘲笑你才不显得苛薄。」
「不要认为你可以这样挑衅我。」噘起唇,朱雀撇开头,紧紧握住拳。他真的非常讨厌腾蛇!
「当然不是挑衅,那没有意义。」腾蛇哈哈一笑。「我有更有效率的方法,听说你在玛莉修女发大愿前承诺过,你这辈子不会对他提出的疑问说谎,我一直很好奇你原本希望修女问你什麽。」
白皙的脸庞一红,朱雀窘迫地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笑容可掬的腾蛇,嘴唇开合了几次却发不出声音。
为什麽……为什麽腾蛇会知道!为……他轻轻喘起气来,心口狠狠抽起,颤抖地指著修女:「你、你告诉腾蛇?你为什麽要告诉腾蛇!我才是你的儿子!」
修女没有回应,沉默平静得像最闷热的夏天无风的午後,朱雀几乎要窒息,很久之後他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你想问我什麽?」

平行线--108

他原本是抱著一丝希望……会许下著个承诺是因为他还有一丝期待,他跟母亲不亲近,从小父亲就隔离他们,怎麽可能亲近?父亲极端的独占欲,爱著母亲也爱著他,但是那种爱情让人承受不了。
他知道少年时期多次拒绝母亲伤害了母亲的心,但他只是不知所措跟害羞罢了。腾蛇却在那时候慢慢取代他的位置,跟母亲越来越亲密……他才是母亲的儿子!不是吗?
所以他许下这个承诺,是为了让母亲可以问他一句话……他现在根本不敢期待……太狡猾了!这一切都太狡猾了!
嫣红的唇几乎褪成死白,微微颤抖著,跟梦里不一样的母亲,穿著拘谨的黑袍肃穆地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
修女并没有立刻开口,确认似地看著他,逼得朱雀不得不又问了一次:「您想问我什麽?」
「你是否杀了老当家?」修女的每个字都说的缓慢而清楚,涟漪般往外扩散,夹带著人们讶异的抽气声。
饕餮也放下了手臂,惊讶地看著修女。
漂亮的黑眸眨了眨,小小的痣在眼尾向泪滴一样。
朱雀没有回头找寻庆忌,而是带著点茫然看著修女,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修女的神情依然沉静,淡淡地又问了一回:「你是否杀了老当家?」
他的世界是由庆忌构成的,带著阳光的气味跟清爽的薄荷香,他可以尽情撒娇,庆忌永远会对他微笑,抱著他、亲吻他、用那温柔的声音对他说话,从不会训斥他。
所以他希望庆忌达成心愿,那原本就该属於庆忌的位置,想要的人有能力的人得到权力,有什麽不对?他为了庆忌什麽都愿意做,就算赔出了一切都没有关系,因为庆忌架构他的世界,只有庆忌。
他希望自己可以露出游刃有馀的微笑,腾蛇那个浑蛋只有这点让他非常嫉妒──无论什麽状况都能那样悠然自得地露出笑容。
「是……」随著他的回答,会议室里的空气大力的震动了起来,微妙的维持著沉默却增添了更多不安跟紧张感。「这不能证明什麽……」
「我不懂,既然你承认了,又为什麽不能证明什麽?除非你对修女说谎。」腾蛇仍是那样一脸的有趣,丝毫没有被会议室里的气氛影响。「既然说谎,你又为什麽要承认?对不起,我不懂这个逻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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