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欧里亚想了半天,决定用小宇宙向其他人求援,因为神官们以“没伤没病不要进医务室”为理由将他挡在了门外。
其他同僚也睡不着,不久,医务室门口就挨挨挤挤站了一帮小鬼头。
“不让进门……这可难办了。”穆说起了风凉话。
艾欧里亚突然灵光一现,高兴地喊道:“有办法了!我这里有加隆哥偷来的假条,有什么病尽管往上填!”
于是假条人手一张,艾欧里亚添了最简单的感冒,亚尔迪填了肚子疼,沙加说自己经书念多了嗓子有些不舒服,迪斯马斯克不知是心理变态还是故意恶搞还是医学白痴竟然说自己是更年期综合症!不过总比哭着闹着非要说“卡妙我和你住过一间屋我怀了你的小孩啦!”的米罗强多了。在众人用拳头教训后米罗变成了软组织挫伤,不过在此之前卡妙就已经铁青着脸在米罗的病假单上填写了“重度脑残”这个词。接着他们就理直气壮地找神官们去了。好心的神官也不想为难他们,就让他们进门了。
加隆手腕上贴着一张创可贴,脸色苍白地坐在前厅里喝水,膝盖上放着一本杂志,一见艾欧里亚进门,便拉下脸训斥道,“里奥,不是说让你在外边等着吗?”
“我担心你。”艾欧里亚走过去,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诧异地说,“怎么?这水里没有加糖吗?”
“加糖干什么?”加隆感到有些奇怪,问。
“献血后应该喝糖水啊。”艾欧里亚似乎明白了什么,重重地放下杯子就要往外走。
“里奥你干什么?”加隆跳起来问。
“我要教训教训他们!”艾欧里亚大声说。
加隆背过脸去,竭力不想让年幼的狮子座看见他的表情,他语气平静地说:“里奥,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是黄金圣斗士,我只是个影子,我排行最小,从小我就得当影子,影子的死活没人愿意管的。”
他看看窗外黎明的天色,天快放晴了,几块棉絮样的乌云均匀地散开,浅蓝色的天光从云彩的缝隙中透出,映在他冰冷湛蓝色的眼睛里。
“什么?难道……?”艾欧里亚头一次对自己的信仰产生动摇了。
"所以……不要相信任何人告诉你的任何事,艾欧里亚,你用你自己的心去看清楚现实吧。”
太阳升起来了,这一刻,沐浴在朦胧晨光中的十四岁蓝发少年就像数千年前那位自天而降的晨曦之子,带着无人能及的高傲与叛逆堕入地狱。
艾欧里亚还不懂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的眼睛能清楚地告诉他什么是美丽,他就这么一眨不眨地凝视他,两人相对无言……
这时,撒加也在里间醒了过来,他身边的艾俄罗斯依旧昏睡着,他凝视了那个令他心烦意乱的小鬼一会儿,又把视线移向天花板,喃喃自语道:“我可能……不,我记起来了……我差点死掉……要不是惦记着这傻瓜,我可能回不来了……”
这时候学弟们也进门来了,他示意他们安静一点,和他们聊了两句,他们又知趣的退了出去。
虽然身体上有些疲惫,但他试着运用了一下小宇宙,发现并无大碍,他就将手搭在对方肩膀上,发动小宇宙试图将艾俄罗斯救醒:只要他能苏醒,他就可以发挥自身治愈的能力,不是吗?
很快,两人的周身就笼罩进一层透明的彩光里。
“咦?我哥他……?”加隆首先发现里间的异样,“这种程度的小宇宙……已经和我老妈的功力差不多了,他想干什么?”
这时沙加也停下了脚步,走在他身旁的穆轻轻推了他一下,“你也知道了?”
“力量知晓力量……这确实是把第八感应用于小宇宙上所能发挥的作用。”沙加回答。
“有意思,对你来说仅仅是第八感吗?”穆问。
“那你认为呢?”
“意志。”
艾俄罗斯的情况很不稳定,以前他所做的噩梦都没有声音,这回……那些人竟然说起话来。他从中得知了那个抱着他们和人打斗的,和他长相相似的年轻男子叫做伊斯拉斐尔……其他人竟然是他的族亲。
“伊斯拉斐尔……你竟然违背族规,与卑鄙狡猾的短命种人类勾结,而且与她生下两个孽种!”那群人中为首的人用剑指着伊斯拉斐尔,厉声说。
“不过长老说过,把那两个孽种杀了,可以饶你一命,你可以回去继续担任风神的职务。”人群中另一个看起来比较老成的女子发话了。
伊斯拉斐尔对着他们跪了下去,恳切地哀求道:“表姐!弟弟!难道你们谋杀了切西亚还不够?还要杀了我们的两个儿子吗?我愿意接受家族中的一切惩罚……只求你们能饶他们不死。”
“这是不可能的,与狡猾的短命种结合的后代一定是祸害,将来怎么可能继承风神的职位?”伊斯拉斐尔的表哥发话了。
“我……我不是祸害!”年幼的艾俄罗斯紧紧抱着襁褓中的弟弟,愤怒地抬起头来,“你们杀了我的妈妈!你们才是祸害!”
这句话惹怒了那些人,只见他们纷纷拿出了手中的武器。伊斯拉斐尔立刻抱起他:“艾尔,抱紧你弟弟!”
说完,他立即从空气中抽出一把长剑,却不冲上去,而是轻轻一跳,跳到半空中,借助风的力量飞了起来,那些族人也紧追不舍,不知是谁投出了一支短枪,那把枪扎在了伊斯拉斐尔的肩膀上,他痛得身子一歪,这时候那些族人追了上来,严严地包围住他。
伊斯拉斐尔由于护着两个孩子,连连失利,虽然他剑术精湛,但也抵挡不住十几个族人的车轮式围攻,不久就是遍体鳞伤,鲜血浸透了身上的衣物。眼见快支持不住了,他虚晃一剑,高高地向广阔的天空飞去。
不知过了多久,才看见一片古希腊神庙式的建筑。伊斯拉斐尔朝最宏伟的建筑物飞去,但是他已经无法支撑了,无力地慢慢降落,摔倒在地上。
年幼的艾俄罗斯在伊斯拉斐尔身边焦急地喊着父亲。
这时从建筑物里跑出了几个人:一个绿色头发,身穿法衣的青年----史昂。还有一个蓝发女子拉着一个蓝色头发的小男孩,很容易看出这个小男孩就是撒加。
他们似乎是老朋友了,史昂沉痛地喊了声风神大人。伊斯拉斐尔却面带微笑地和他们说了几句话,便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蓝发的女子把艾俄罗斯拉过来,微笑着对他说:“幻龙魔皇拳!”
“啊!”他不安地喊了一声,从梦中醒来了。
他感到一股气势宁静壮美如同晴朗的天空般的小宇宙包围着自己,于是他摇了摇头,安心地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双海蓝宝石般的眼睛。
“醒了?”撒加语气平淡地问。
“这……对不起,我怎么了?好像昏迷了很长时间。”他不知所措地问。
“也没多久,只是你继续昏迷下去会有生命危险。”撒加松开环抱住他的手,让他反过来抱住自己,这时艾俄罗斯才发现,两人除了包扎着伤口的绷带外可说是未着寸缕,他的脸一下子红了。
“怎么了?”撒加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嗯……”他闷闷地回答一声,将脸埋在枕头里,“最好……你能走路吗?要是能……到另一张床上去吧。”
撒加楞了一下,随后就立刻明白了,笑了起来,由于伤口刚刚愈合的缘故,他不敢十分用力的笑:“啊哈……射手座……真没看出来你原来是个诱惑美少年纯洁心灵的小恶魔啊……”
说着,他突然做了个动作,而这个看似不经意的小动作使艾俄罗斯几乎要从被子里惊跳出来了:“哇!你干什么?”
“没什么,随便玩玩。”说着,他捏住他的下巴,开始吻他,另一只手也没有停下动作。
这使他紧张得发抖:虽说不是第一次经历,但是在这种地方……随时都可能进来人。不知是不是越紧张快感提升得越快,没几分钟他就很丢脸地颤抖着喷了对方一手。
撒加用纸巾不满地擦了擦手,推着他:“喂,自己爽了就不管我了,什么人哪,还好兄弟呢。”
“是你先干的吧?我可没对你怎么样。”
嘴上虽然这么说,还是尽力地帮他发泄,撒加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开始舒适地喘息起来,艾俄罗斯见他微微地眯着眼,一脸享受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捏了一下。
他疼得猛吸一口气:“你小子想让我家绝后是不是?”
“你家也有老二。”
“那你也别谋害我的老二!”
毫无营养地对吵了五分钟,最后两人决定停嘴。这时候艾俄罗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我们打伤的那两个女孩……她们是什么人?”
“我表姐,族中的表姐。”撒加漫不经心地说。
“那个紫宫使者的本体真恶心……我说……撒加?”艾俄罗斯小心地问。
“啥?”
“你有本体吗?要是有的话,是不是也很恶心?”
“操……我这么帅,要是有本体,那本体肯定更帅!再说……没本事的人才有本体呢!”蓝毛小混混大言不惭。
“帅有什么用?消费完了能用脸刷卡么?”艾俄罗斯调侃道。
“至少能用脸砍价!长你这样的,就是在菜市场挨宰的料子。”撒加毫不示弱地回嘴。
"你----!”他恼羞成怒,抓起床边的纸巾盒子向他砸过去。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飘了进来。
“真是何等失态啊——没想到你们小两口这么暴力!”
说这话的人正是加隆,他满脸坏笑地倚着门,一条腿抬起来蹬在对面的门框上,然后将鞋底在门框上蹭,留下一道长长的泥土印子。
接下来,他立即被两人合力揍出了门外。
十一
过了几天,两人伤好归队,这天,艾俄罗斯照例在加班,撒加照例做完了所有练习科目在树下的长凳上枕着书打瞌睡,冬日里难得的暖阳把他的脸烘得总算有了一点红色。
不多时,沙加也走了过来:“撒加学长。”
“啊?有什么事吗?”他将起身时掉到地下的书捡起来,问。
“我想跟学长请教一下第八感的事。”
这位七岁则领悟第八感的佛陀转世脸上带着莫名的安静。
“第八感……这种东西你应该比我清楚啊……”他“困惑”地随意用手梳理着天蓝色的长发。
“我想听学长对它的见解。”
他笑了一下:这小子一定是在试探我!
于是他说了三个字的对答经典:“不知道。”
“学长……”沙加微微地动了动眼皮。
他急忙解释道:“啊……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我真的说不出来,说出来了还有什么意思?再说我也真的不会说,有做得到的事,就有做不到的事……真的,与其讨论什么第八感,还不如训练完了就去睡觉嘛。”
艾俄罗斯铁青着脸走过来:“喂,处女座,围着场子跑一百圈。”
沙加不满地说了一句什么,就去跑步了。撒加则是一脸迷糊地问:“为什么罚他?是不是你见我跟他说话心里不爽?”
“这……”射手座张口结舌半天,才说,“他……他……你还真说对了。”
“喔……你真是霸权主义者,你的性格要是放在童虎老爷子的现在一团糟的故乡还真是很危险呐。”撒加给他扣了一顶大帽子,又小声说,“说实话我也想教训这小子一顿。”
“你好像很不喜欢他和修罗。”
“因为他信佛教,修罗信天主教,一个是披着民主外衣的腐败专制制度,另一个是赤果果的腐败专制的制度……想让我喜欢他们都难。”撒加漫不经心地翻着书说。
“切,那我问你,圣域的制度是什么制度?”艾俄罗斯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撒加眼珠一转,回答道:“对于衣食父母,我不忍心评价,万一我的言论被和谐掉可是很让人苦恼的那。”
“你也就这个胆子。”艾俄罗斯嘲笑地说。
“根本没有胆子的人没资格评价有胆子的人吧?”
傍晚迪斯马斯克和修罗打了起来,艾俄罗斯为他们调解了半天,才回到双子宫。一进内殿,就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朴素,蓝发红瞳的年轻女子,相貌和撒加有点像----就是他在梦中见过的那个人。奇怪的是史昂也在那里,他们和撒加、加隆两个人谈得很开心。
“撒加……这位是?”他有点说不出来的委屈。
“阿亚娜米·莉莉斯·路西弗。”那个女子微笑着自我介绍。
他楞了一下,加隆则走来推了他一把,贼笑道:“还不给你婆婆行礼?”
“啊,伯母好。”他立刻明白过来。
“你是伊斯拉斐尔的儿子吧?几年没见,看来已经成为一个出色的战士了。”
阿亚娜米只是笑着夸了他几句,他羞怯地把头垂下去。
史昂却一脸凝重地说:“前辈,这孩子不小了,也能承担起大事,该把一切都告诉他了。”
一屋子人都好好听着。
下边是阿亚娜米说的话。
“你的父亲是掌管风的神祇,他虽然不是圣斗士,但却是我们的挚友,在几次圣战中他帮了我们许多忙。想必你知道,被称为‘长命种人类’在地上界生活的低等神族是不和普通人类来往的。而你的父亲却打破了这个禁忌,同一名叫切西亚的希腊女子结婚,并生下你和你弟弟。他的做法惹怒了他的族亲。最后,他的族人们以’和解‘为名将切西亚骗至他们的居住地附近杀害,正当他们要杀掉你和你弟弟的时候,你的父亲赶来和他们交火,他虽然是正统的风神职位的继承人,但是也敌不过众多高手的缠斗。最后,你的父亲用尽最后一点神力将你和你弟弟送到圣域交托给教皇。并说你们是生是死就看你们自己了……”
“可是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棕发少年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因为你父亲死前把风神的职位交给了你,他说,就算是你们死去,也不能把这个职务交给族人。”
这句话使他半天回不过神来,最后才强忍着怒气说;“所以……以前把我的记忆封住,现在才要我继承这个职务吗?对不起……我不想干。”
“喂,艾尔,你可想清楚,神族人员要是做圣斗士而且能活过圣战的话,退役后是有丰厚的退休金的。”撒加好心劝他。
“这可是不得已的事,因为你有风神的血统而且又是长子。”阿亚娜米遗憾地摇摇头。
“血统不能决定我们以后的道路吧?前辈?”他声音有些颤抖地诘问。
"不,艾尔我跟你说。”撒加站起来,将手按在他肩膀上勉励他,“血统可以导致许多问题,尤其是在圣域,这将直接导致每个人平安活到退役后退休金的多寡,有神族血统可以拿到全额退休金,所以为了我们能拿到圣域许诺的全额退休金,加油吧!”
“这……”他一时说不上话来。片刻,才擦了一把冷汗,说。
“我和你还真的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不过我会考虑的……算啦,为了你这个懒家伙,还是……”
他开心地拍了他一下。
阿亚娜米只是在圣域小住了几天,就又去云游四海了,在她走后的第二天晚上,撒加把艾俄罗斯悄悄叫到了房间里。
“干什么啊,神神秘秘的。”他抱怨道。
“我妈临走前交给你的礼物。”撒加拿出一个红绒面小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对样式古朴的银戒指,不过也不算太老。蓝发的少年把其中一只拿起来,拉过他的手,郑重地将它套在他的手上,自己则戴上了另一只,笑着问:“怎么样?”
“我要是实话实说你会不会揍我?”他犹豫了一小会儿问。
“不会。”
“男孩子带这个,有点别扭。”他放开胆子说。
撒加见他没有刻意拒绝,心满意足地抱着他亲吻,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拖到了床上。
“喂,等等……前两天是你……”
“没得商量,表情高兴一点嘛……”
他的衣服很快就被脱了个干净,然后房间里的大灯被关上,只剩下一盏床头的小灯,昏黄朦胧的光线充斥了整个房间,时不时还能听到两个小情侣间暧昧的说笑和尖叫声。
“啊……撒加……痛……痛啊……!”
“忍着点,过一会就好了……”
“会出人命的……”
“你要不放松点我就是一条人命!”
“切……你那技术……还是我在上面吧。”
“白痴,那是我对痛感迟钝。”
“还是很疼……”艾俄罗斯停止了与他的争吵,剧烈地喘息着,他拧了他一把,嗓音干涩地说,“快点结束吧,我有点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