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暮楚----浅字无忧
  发于:2009年0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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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的师兄带走了他,而这一走,便是四年……
*****
褪尽一身逼人的杀气,此刻的白水,回忆着过往,她本是冰凉的脸孔上,透出柔情。似水流淌。
“当我再见到他时。我一眼便认出他就是当年那个苍白的男孩。可同时又清楚的明白,他已不再是那个男孩……他的眼瞳变成的紫色,他的笑容不在眼里,仅止于形。”
“那……那,那四年,发生了……什么?”我的心很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无血,却妨碍了呼吸。
“谁知道呢……”白水耸耸肩。
笼烟轻笑:“公子最擅长的一件事啊,就是折磨自己。还能做什么?不就自虐!”
=============【记忆中的坚强】之淡笼烟篇=================
我是淡笼烟,人称“罂粟笼烟”。
这名字我不喜欢,可有个讨厌的家伙从小到大就喜欢这样叫我。
他不能走路,我笑他,瘸子。他冷着脸看我。我对他吐舌头。
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比我漂亮的人!
更可恶的是,他还是个男的!!
于是,我戏弄他,嘲笑他,刁难他。他每日黄昏,都会全身痉挛似的疼痛。他咬着牙,细细密密的汗珠从额角一直爬上他的颈项。
他瘦的厉害,身子又弱。以我多年和未名老爸“学医”来看,我估计他过不了这个冬天。
他让我觉得活着有时候是一件很累,很痛苦的事。他什么事都不要别人帮忙。尽管不方便,他依旧坚持一个人洗衣服,一个人锻炼,一个人……
师傅看在眼里,却什么也不说。我呢?乐得清闲。
很奇怪。我从来没见过他掉过一滴眼泪。
【他会流汗,却不会哭。】这是我对着又一次从鬼门关逃了回来的他时,心里暗暗下的结论。
后来我开始佩服他了。
因为——他居然能走路了。
很好奇的,我偷偷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的紫眸淡淡对上我。语气坚定,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因为——我要变强!”

第十三章 灯火阑珊·红线

红线打成同心结,承诺生生世世。
——秦慕楚
*****
故事听完了。意阑珊摇摇头,信步下了楼去。然后是远远的声音自下而上的飘来。“好一个秦慕楚,有趣,有趣……”
淡笼烟与白水退下了。我坐到床边,静静地看着秦慕楚有些苍白的面容。
“你说?我是不是坏掉了?”我将手覆在他纤长温热的手指上,百般情绪,翻天覆地地一齐向心头用来。
“不回答,就是默认咯!”我呢喃,“真是坏掉了,坏掉了才会这么不受控制,对不对?”
明知不会有人答复我,我自顾自地说着,东一句,西一句,“很痛吗?身体还是心?”
“你不要难过,不要痛苦,不然我也会跟着疼的……”
“秦慕楚……”
“……嗯。”
“嗯?”我一愣,顿时结巴了,“你……醒醒……醒了啊?”
“哪是醒啊,我根本就没睡。”秦慕楚要做起来,我扶他,他冲我笑了笑,“没事的。别紧张。”
看见他的笑容,我的心没预料地痛了一下,犹犹豫豫地抚上他那张美得不似凡人的脸庞,我低声道:“秦慕楚,你哭吧,我借你肩膀。”
秦慕楚一怔,眼里的不解渐渐化作满目柔情,轻轻地将我圈进怀里,尖尖的下巴搁在我的肩上,他的声音轻如春风,“阳阳心疼我了,我的幸福就圆满了。我很好——因为有你!”
*****
长长的衣袖掩盖了底下紧紧交绕的双手。秦慕楚的手掌十分温暖,他一路拉着我穿梭于人海。
我紧抿双唇,笑意却还是一丝丝的从嘴角流泻而出,怎么也挡不住。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转眼,秦慕楚不见了。
然后背后有一双温暖手覆在了我的眼睛上。“阳阳。”
我拉下他的手,用力瞪他,警告他这是在大街上,收敛点!
秦慕楚笑嘻嘻的,对我表情里的阴郁视而不见。“阳阳总是走神,都想谁去了?”
我不由笑了出来,“你不是很自信的吗,怎么现在不说是在想你了?”
“……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嘛……”
撒娇的音调!我彻底被他打败了——这人自恋的没救了!!
秦慕楚重新把我的手牵好,十指相扣。
他回眸道:“要抓紧,可不能走丢了哦!”
*****
拿着摊贩硬塞给他的一根红绳,秦慕楚的表情像极了个得了玩具的孩子,可爱的让人当下就想咬他一口。
抬起我的手,秦慕楚细心地帮我绑上。我哼了一声:“这是姑娘家的玩意,我不要。”
秦慕楚绑好了,抬起那漂亮得不可方物的紫瞳盯着我,直到盯得我脸上火辣辣的,他缓缓道:“这是聘礼,阳阳是我的了。”
我一愣,我是女人吗?为什么是他的?“那……你了?”
“当然是你的咯!”
深邃的紫瞳,浅浅的映着一个人的身影,他的眼神闪动着水光,真的被吸进去了,没法逃了,却还那么那么心甘情愿。
秦慕楚,我们是对方的。
*****
秦慕楚可以很强大,他是零下少主。可是,此刻他,是个孩子。我拿他没有办法的孩子。
“太晚了,我必须回家了。”
“阳阳,我要你。”天,这人懂不懂得什么叫害羞啊!
“我一定得回府。”
“我跟你回去。”
“你!”
“我会让你很舒服的……”撒娇。
“可是……”
“阳阳阳阳阳阳阳阳……”继续撒娇。
被秦慕楚这任性中带点暧昧的声音叫得全身酥软。我竟鬼使神差地答应让我和我一道回府。
我一定是疯了!
*****
回到府里,秦慕楚神秘地对我微微一笑后,就不见了。“阳阳,我在房间等你哦。”
父亲不再家,母亲笑眯眯拉着我的手道:“朝阳啊,今日是七夕,和约好的人玩得可开心?”
我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母亲定以为我约的是哪家的小姐了。
“哟,红线!”母亲惊道。
啊,秦慕楚帮我绑上的,忘取掉了。
“她帮你绑上的?”
有点尴尬,我知道母亲又在发挥想象力了。却也只好硬着头皮地点头。
谁知母亲道:“这位小姐对你有心啊,可不许负了人家。”
“啊?”
“红线打成同心结,是承诺生生世世的意思。”

第十四章 手相•命中注定

他啧啧地摇着头,说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他了。
天知道,原来那不是骗我的……
——楚朝阳
*****
“阳阳,你好慢喔!”刚打开房门,秦慕楚早已躺在了我的床榻上,皱起好看的眉头抱怨了。
“你真是妖妖啊,神出鬼没的?”
“嗯。”秦慕楚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懒得和你瞎扯,那天的紫衣人是你对不对?”我坐到床边,掀开秦慕楚本就已经松开了衣带的外衫。
“嗯?……阳阳好心急哦。”
“心急你个鬼啦,我看看你的伤。”
……
“怎么又红了?”我皱眉,秦慕楚腰上缠着的白色绷带又浸了血色。
“哎呀,别说这些了……”秦慕楚开始脱我的衣服。
“等一下。”我拦着他,他蹙眉看着我,我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紫衣人是你吗?”
“……紫衣人?是美人吗?是美人我就当。”
“少和我东扯西拉,是你,一定是你。”
“既然阳阳都已经认定是我了,那还问我做什么?”秦慕楚抽回自己的手,别过脸去了。
“真不是你?”没办法,对于秦慕楚,我真的无法不顾及他的感受。
他盯着我的脸看了会,从身后小心地将我圈进怀里问:“……那首词……你没扔吧。”。
“是你!……唔唔……”我猛地转头,四目相对,唇齿相依。
“是我……你小心收好它,日后……我有时间……再……教你。”秦慕楚一边不给我喘息的机会,一只手就滑进了我的衣衫里。
“等,等一下!”我用力推他。
“又怎么了?”秦慕楚妖异的紫瞳又闪烁着委屈的光芒了。
“你说清楚,那是什么?”
“……《万叶千声》。”三下五除二地去掉了上身的衣物,秦慕楚的吻开始由激烈霸道而变得绵长温柔。
“什么!”趁自己丧失理智之前,我必须搞清楚怎么回事,我又开始推他。
“阳阳!”秦慕楚怎么连咬牙切齿的模样都这么可爱呢……
“最后一次了,为什么要教我,《万叶千声》是武林至宝不是吗?”
“什么至宝啊,那都是江湖上乱传的,只是一首曲子而已。”
“啊!曲子?!”
“嗯,不过是借他们之口,为零下造声势罢了。”秦慕楚忽而紧紧地搂住我的肩,把头埋进我的胸膛,他道:“阳阳武功如何,并不重要,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保护你的。”
秦慕楚抬起头对上我的眼睛,“你要一直一直相信,无论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在你身边保护着你。谁也伤不了你,因为啊,你的命是我的!”
再也忍不住,这次不是秦慕楚等不了,而是我也等不了了。
温润的唇细致地亲吻着身上的每一寸皮肤,秦慕楚的指尖滑过我的□时,我终是低声叫了出来。
然后温暖的触觉消失了,我睁眼不解地看着秦慕楚。他的额上已经沾上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怎么了?伤口?!”我赶紧撑起身子要看他的伤,秦慕楚挡住了,“阳阳,不能叫出来很辛苦对不对。我不该执意要求在这要你的。”
“……”这人真是,理智也太强悍了吧,到这种时候了,还能收手。我可不行。
我一口咬上秦慕楚的脖子,“你这个坏蛋,现在撤,已经太晚了!”我翻身把他压在下面。
秦慕楚笑着看我,我这才感觉到,他那已经坚硬如铁了!他耍我!!
秦慕楚忍得很辛苦,其实我心里是明白的。他的动作那么那么温柔,绝对是加以了控制的。
他的汗水滴落在我的脸上。
我甚至觉得自己要融化了。
细致地将我的全身都抚摩的一遍,秦慕楚还不忘在我的耳边一直嘟囔:
“阳阳真棒。”
“你真的好美好可爱哦,阳阳。”
“阳阳是我的了,好开心哦。”
“爱死你了,阳阳。”
……
这人真是的!我怕动了他的伤口,又实在忍不住在他背上乱抓。
其实不太疼,快感远远多过胀痛的感觉,可人在这种时候,也许本能的比较依赖对方。总想抓住些什么,心里幸福,却又害怕的。
只是啊,那时的我并不清楚,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的隐忍,他的体贴,才会使我感到如此极致的舒服。
他那日苍白的脸庞啊,对我微笑着说:“没事的。”挥之不去。
(想要露骨的H ,嗯嗯嗯,再等等吧,浅最近向往cj……)
*****
“啧啧啧……”秦慕楚趴在我的身上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实在是累得睁不开眼了,索性闭着眼睛问:“干嘛?”
我听见上面的人叹了口气,“阳阳的手相啊……”
“嗯?怎么?你懂?我的手相怎么了?很差?”不否认,我还是有些迷信的,命运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秦慕楚没有很快回应我,他动了动,这家伙,居然还留在里面不肯出来了。“出去!”我呵斥道。
“不要嘛,阳阳里面好温暖哦……”
这家伙!我咬牙:“恶心,你脸皮怎么比城墙还厚啊。”
“呵呵,阳阳,你这辈子是离不开我了。”修长的指尖沿着掌纹游走,我觉得痒痒的。
“谁说的!?”
秦慕楚俯身给了我一个轻轻的吻,似是在说晚安,声音空灵:“命中注定。”

第十五章 宫廷法则•写意画

朝堂之中最大的智慧就是规行矩步,见风使舵。这是宫廷法则。
——秦慕楚
*****
“今日早朝取消?为什么?”当秦慕天告诉我这个消息,我还真是吓了一跳。大臣们可都到齐了。
“……皇上似乎和四弟很投缘,所以……”秦慕天支支唔唔的。
“什么!因为秦慕楚而取消今日的早朝?!”我惊讶的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可以这样说吧。”秦慕天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现在秦慕楚和皇上在一块?”我忽然想起问。
“哈哈,当然,四弟什么人啊,所有见过他的都要被迷晕的,楚公子是这样,皇上也难例外。”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是秦慕空。
“慕空,这是朝堂,休得胡言乱语!”秦慕天厉声道。
“大哥说得没错,三弟,此等大逆不道的话,说不得。”声音温润如风,正是秦家二公子,秦慕尘。
还未等我和他们交谈,皇上跟前的李公公就来了:“楚大人,皇上有请。”
……
*****
当我到达御花园的时候,皇上正在一脸兴致勃勃地问秦慕楚问题:“慕楚认为如何?”
“远交近攻。”
“何解?”
“远交,实避免树敌太多,而采取的外交诱骗,而进攻,是……楚大人到了!”秦慕楚忽而笑了起来,依旧是那样美得不可方物。
他今日一身紫色朝服,没有披平日里外层的轻纱,显出他完美的身材线条。远远地对我微笑,心里暖暖的。
“微臣楚朝阳,参见皇上。”
“平身,平身,楚爱卿莫要拘礼,这会儿只有我们三人,年龄相仿,不必顾及太多,直呼朕流景便是。”
“微臣不敢。”
“哎呀,有完没完呀,朕叫你叫,你就叫。”
“这……”
“流景,你看你又拿命令压人了,你让人家楚大人怎么放得开啊。”秦慕楚笑着扶我起来。
“是是是,朕,不,是我,我错了,还不成吗?来,你们来瞧瞧我这画如何?”
……
“……皇上这画的可是【烟柳断桥】?”秦慕楚看了眼那画。
“没错。”流景望着秦慕楚的脸笑了。很孩子的那种。
“皇上出宫去过锦瑟湖畔?”我讶异道。
“嘘,小声点,这是秘密。”皇上对我说,笑着的眼睛却未曾离开过秦慕楚。
我皱眉,他们之间为什么像是存在一种什么秘密,不为第三人所知道的,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画得如何?”流景满是期待地问秦慕楚。
“嗯……”秦慕楚点了点头,对我说:“楚大人觉得呢?”
楚大人?呵。有点好笑的称呼啊,认识秦慕楚一来,他一直都粘着我“阳阳”前,“阳阳”后的,现在倒是变成楚大人了。
而且,我还注意到,流景称呼我为“楚爱卿”,而对秦慕楚则称“慕楚”!
老实说,流景的《烟柳断桥》画得简直看不出任何“烟柳”的神韵。最重要的是一个【断】字根本让看画者,无从领会。
可秦慕楚见我面露难色,竟忙连连点头称赞道:“写意画贵在大处落墨,得其神似。流景这画很有韵味呢。”
流景听得眉开眼笑的,问:“可否展出?”
秦慕楚明亮的紫瞳转了一转,我在心里笑他,让你乱拍马屁,自食苦果了吧!
谁知秦慕楚却道:“当然好,不过微臣想在画上先添上一笔。”
“哦?哪里不好吗?”这皇上还挺敏感的,故意问。
我都替秦慕楚捏了一把冷汗,却只见秦慕楚笑得更加“闭月羞花”的,道:“不,是微臣希望其他人在欣赏这画时,也能沾上点光。”
恶寒……秦慕楚这人怎么这样!整个一谄媚小人!
“好。”流景一口答应了,我却不禁鄙夷。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秦慕楚将画放在石桌上,用左手无名指蘸了点茶水,于画中“断桥”右端轻轻一扫……
……
所谓“断桥”“烟柳”千愁万绪,尽在不言……
秦慕楚抬起头,他第一个对我微笑。
他的额前一缕黑发落了下来。
抬起手将它们拨到耳后,秦慕楚道:“好了。”
*****
出了宫门,秦慕楚见我不说话,便趁着无人在马车里对我动手动脚。
“拿开你的手,否则我不客气了。”我冷冷道。
“阳阳,生什么气呢?”又在撒娇了,变得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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