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生物的灵魂中分辨出她的气息无疑是大海捞针；并且可能的，她早就永远的消亡了。
不过，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不到的几率，我还是乐意一试的。
“我知道，小伊你……”沙利尔含笑著勾住我下巴，“真是个孝子呢。”
对，我是个孝子。我愣愣看著他，但比起沙利尔来……
他的母亲不存在，他为母爱而创造了她。
想到他是我兄弟，我想说出事实来。
但我无法说，因为我思念我妈妈。如果有谁告诉我她是不存在的、是我想象出来的，我又会怎麽样！
沙利尔缓缓靠近我，嘴唇刮著我长长的睫毛，然後亲吻我额侧。
我想推开他，但他那麽温柔，那双手臂那麽温暖。
他的嘴唇停留在我面颊上，我扶住他头部，他把我的脑袋稍微拉开。
之後，当他轻轻吻我嘴唇时我也没反对。
我贪恋这种温情，跟他贴得越来越近。
我们紧紧抱住彼此，他开始抚摸我的身体，嘴唇在我颈项上轻蹭。
他吮吸我，我也摇摆起来。
“我好喜欢小伊。”他低喃。
他拉下我的衣袍，他那服装一半是被我拽下来的。
可是当他把我压在地面，亲吻我胸口，撕咬我乳头，双手在我下体游弋时──当我们赤裸著拥抱在一起时，我却说：“不要。”
“不要吗？”
“地狱不是承受肉体上的折磨，也没有痛觉反射。地狱不是具体的酷刑，也不存在可怕怪兽。地狱是空洞的绝望，默默吞噬你的灵魂。地狱是孤寂，永恒的孤寂……”我颤声道。
“哦？听起来真美好啊。”沙利尔笑道，一只手指已伸入我狭小的从未被碰触的隐秘之处。
“啊……啊……沙利尔，别……”我一边痛苦的叫，一边快乐的痉挛，下体贪婪的吞噬吮吸他手指。
“我们融为一体吧，你是唯一与我有所共鸣的生物……”
“不是！……不是的！不是的！……啊啊……嗯……啊……啊……”我随著他动作加大，难以抑制的不断呻吟，这肉体上的快感是如此痛苦。
“不是的，我是个混蛋。沙利尔！”
他从我分开的两腿间注视我，他的目光充满温柔，他把坚挺放在合适的位置。
我感觉到疼痛，但不再发声，冰凉的泪水从我眼眶里滚落出来……
为什麽是冰凉的？
一瞬间……寂静。
之後令人惊讶的，沙利尔停下了。
他侧过头，叹息：“原来你真的不想要啊……”
他不再做。当我稍微清醒，他已将衣装简单的为我披好，抱著我坐在墙角了。
“对不起，小伊，我并不是想强暴你。”
“是我的错。”我看看他，然後又开始哭。这哭泣也不全是伤心，它类似婴儿从母亲子宫里爬出後的第一次哭泣。
在沙利尔怀中，我彻底的呼吸。
他扶过我的脸，帮我轻轻擦眼泪，如母亲一般温柔的说：“喔，没关系哟，没关系的，小伊。”
“可爱的小伊。”他抱紧我，“我会陪著你的。我会看著你到亡灵界去，帮主上夺回它来，寻找母亲的灵魂……就算一天找不到，我们还有许多时间去寻找，许多许多时间哦。不论多久，我都会拉著你的手，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守候她的……”
我靠在他肩膀上，更多泪水涌出来。
“退一万步想呢，就算找不到，你也不会失去妈妈的……”他理著我头发，微笑道。
“既然是兄弟。”这之後，他说出我所听过的最让人心酸的一句话：“我的母亲也就是你的母亲。”
（待续）
清眸月魄 17章 H
第十七章 罪恶
亡灵界。
我竭尽所能，但意识越来越模糊。我想我快死了──是那种再不会复活也不会转世的永死。
最後一个法阵也被破除了，阿蒙王和他的军队被拦在外面，不会阻挠我，所以解除法阵的工作还算顺利。可我应是出不去了。
我向上望，什麽也看不见。
再向下瞧，那儿也是空的。
对，没有颜色，对，不是白也不是黑，纯粹的没有，无，是空的。
不过我知道这里全是冤魂。
我还知道，它们也与我一样，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只有空，只有分离。
这里是永恒的寂寞，没有神，也没有魔。
接著我又安心了，我觉得很快又会回到母亲的怀抱了。我浑身都很痛，很难过，但这没什麽……
那两只臂将我环住，顷刻之间，我如快溺毙的婴儿被托出水面，巨大的浪花掀起在头顶，我仰头，看见光，又开始呼吸……
我大口喘气。
我的视觉没恢复，但明白那是露西弗主上。
“你成功了，恭喜。”我被搀扶著回到夥伴之中时，他们说。
当我醒来，沙利尔陪著我，而其他人去善後了。
“突破重围之後，主上就下令救你了。”他说，“我们在外围掩护。能进到里面的除了尸控系魔族外，也只有强如主上的生物了。”
“是啊。”
不过，我又回望那漩涡。主上当时也很可能被一起绞进去，肉体连同灵魂一起被撕碎的，不是吗？
现在亡灵界是我们的了，我几乎记不清那场战役的经过，但之後我天天都会站在它边缘。
我还是什麽也没能找到。
就如同之前所说过的，在无限多灵魂之中找寻母亲，无异於大海捞针。
一日，我正在峡谷旁沈思。主上自背後蒙住我眼睛。我没想到是他，这举动可真像个孩子。
我们没说什麽，就地打起滚来。
巴魔君在远处看到此景，叹了口气，挥手帮我们设结界，以免吓著外人。
我就前几天自己奇怪的语言道了歉。
“没关系，伊都米亚可是我的妃子。只跟你做爱我会有种乱伦的感觉耶。”
“做恶魔的话，若是不乱伦几次也没什麽意思。”我们听见结界外沙利尔的声音，他没费什麽力气就打开它。
主上伸出手，他跪下来亲吻。
“呵呵……”主上一把将他拽到，翻身按在地上。
沙利尔无动於衷的凝视上方，他的睫毛很长。
“你跟小伊不一样，总有种让人禁不住去蹂躏的冲动呢。”主上说。
“是呀。”沙利尔道，“我跟主上一样都是喜欢被干的生物呢。”
“不错。可除了我这个受以外就没有任何生物能压倒你了。”主上说。
我呆呆看著他们，从两个受的角度来看，这话未免有点奇怪，但那的确也是事实。
主上拿掉沙利尔的靴子，撕扯下他裤子在他下体挖了几下，然後又突然转向我。
“小伊，小沙太干了，你帮我舔湿他。”主上从沙利尔身体上翻下来。
这叫我吃了一惊，事实上，我们三个玩的时候，沙利尔很少做受（主上更喜欢我们一起爱抚他）。不过沙这样子，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我照主上的意思，打开沙利尔修长的双腿，舔他私处。
沙利尔没挣扎，只是略微支起身体，皮肤开始泛红，发出好听的呻吟，小花穴散发出醉人芬芳。
“主上，可以了。”我支起身体，报告道。
我发现主上正托著脸颊，饶有兴致的看我两个。
我从背部抱住沙利尔，将他的腿拉开，面向主上。“主上请享用吧。”
主上於是欺身上前，他热乎乎的肩膀贴在一起。
“啊……啊嗯……”沙利尔缓慢摇曳，声音越发动人，他皮肤上粉红色的面积在扩大。我有种感觉，即使在床上，沙利尔也很少这样。
“嗳嗳，小伊……看起来，沙还真是相当兴奋啊……”主上微笑著看我，他们下身发出淫荡声响。
我点头，说的确。
沙利尔继续扭动喘息，他的手肘翻上来，抓住我肩膀。
“沙利尔殿，你好美。”我说，“你美丽得就如同……雪白的玫瑰一般。”
“哦……嗯……”我的赞美令沙利尔越发陶醉，他双目完全失了神。
主上也兴奋异常。
“嗳嗳，小伊的存在真是很棒啊。”
“主……主上……啊，慢一点。”忽然的，沙利尔那腰部也不知是被主上的律动带起抑或自主的快速摇摆起来。
“……呵呵……哈……”主上露出阴森森笑容。
“啊……好深……唔嗯……那里……好舒服……啊啊啊啊……”沙利尔仰起头，随著精液喷涌，下方花穴中的蜜汁也像小溪般汩汩流出……
天似在旋转，寂静的空气中只有难以抑制的喘息声。我们仰面躺著，胸口起起伏伏，汗水不住流淌，好久之後才从激情的余热中缓过来。
“我们这群无耻的生物，果真是变态呢。”良久，沙利尔用手肘支撑著坐起来。他微微邪笑，薄薄一层汗水使得皮肤显得越加晶莹剔透。对於这样的言语，主上从来不会介意。因为是从沙利尔口中说出的，他就更喜欢了。
“我是因为听说你有新任务交代才来的。”沙利尔道，“没想到竟然演变成这样子了。”
“必然会演变成这样吧，小沙。”主上微笑著用食指背面蹭蹭沙利尔脸颊，“即使结界是阻隔视觉的，你的眼睛又不会看不到我和小伊在做什麽，是你自己喜欢……”
“是，喜欢。”沙利尔唇又歪起，微笑，“那，新任务是什麽？”
“……真的可以吗？”主上低沈的慢悠悠的道，“你的腿还在发抖哦，要不交给别人去办吧。”
我於是看，果然，由於刚刚的影响，他双腿的肌肉还在不自主抽搐呢。
我伸手，说这没什麽，按摩一下就好了。接著也不征求同意就给沙利尔按起来，他始终大张著下肢，也不反对，只是笑著眯著眼，嘲弄的看我。
我上上下下的揉，也不知什麽时候，麽指不小心插入沙利尔尚未完全闭合的花穴之中。这一下子不要紧，他那小口被我打开，主上刚刚注入其内的液体忽忽涌出来。
“呵……”沙利尔又笑。
“小伊，你很想进入他吧？”主上的声音又飘入我耳中。他倾身，面颊贴在我肩头，道，“去，上他，做得野蛮些，让他嗷嗷叫给我听。”
我说好。
我才不介意主上是否在玩弄我，或者将因此干掉我，事实上，我觉得那更刺激。我果然是个变态──我趴上沙利尔的躯体，心想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是主上的仆人。
沙利尔顺从的躺下来，他抱住我脖颈，眼中充满柔情。我吻了他一下，然後开始进入他。这感觉既轻柔却又剧烈，我和沙利尔显然都兴奋得不得了。
我们扭动，四肢如藤蔓般缠在一块儿。
不久之後，我喉咙里发出野兽般嘶吼，沙利尔也难以抑制的呻吟。
主上托著头欣赏著，不时点点头，颇有兴味。
“两只发情的小野猫。”当我把浊液弄进沙利尔肚子里的时候，主上说道。
（待续）
清眸月魄 18章 （互攻）
第十八章 契约危机
那天的纠缠之後，主上安排了新任务。
由於魔界局势混乱，天使们也来凑热闹，他要亲帅军队与他们周旋，於是叫沙利尔清除阿卡洛斯的残余势力，而我跟巴魔君中部防守，对付魔界联合军。
我们来到指定地点，起初有些无聊。接著某天亚魄伦竟不期而至……
亚魄伦，这个少年时的噩梦，这个险些把我干掉的魔王……
如今我们的确是全方面对抗，但他不应该这麽突然的孤身出现在我们的地盘……
我拦住巴魔君。这可是多年前的一笔债，我要自己解决。
“你去吧。”巴魔君垂著眼睛，“小心点别被干掉，我在後面随时准备支援。”
我以超光速飞行，接近亚魄伦时，却不禁一愣。他在一条龙背上，我的隐藏技术并不算特别好，他竟没怎麽注意我。
因为此时──此时他在吻怀中的一个小东西。
小东西，嗯，天使，美丽的中性天使，柔软的头发，湛蓝的眼睛，雪一般的肌肤……
我出手，各种动物骨架向他们冲去。亚魄伦迅速驾驭巨龙躲避。拿出武器，一一弹开。
“这是什麽？速度好快。”那天使迷惑的看亚魄伦。
亚魄伦也回视了天使一下。他眸里有我厌恶的某种情感……大概就是生下我的那个人类看使她生下我的那个魔族时的情感，大概就是我死去的小同伴的母亲们跟雄性人类私奔时的情感。
爱情爱情。
这让我有些讨厌。我讨厌爱情，是的是的，我讨厌温情的美好的东西。
不过，他怀中那天使看起来不错。
我想把他当成宠物养在笼子里，闲暇之时跟沙利尔或主上一起糟蹋他虐待他。嗯嗯，那一定很有趣吧？
“这是赶去哪里呀？亚魄伦殿，匆匆忙忙的。”我於是笑嘻嘻的问。
天使的目光又移到我身上。他微微一笑，这可绝非表达讨厌时的笑。他有点喜欢我。的确，我长得这麽美呢。
“切，原来是你这个手下败将。”亚魄伦低笑道。天使对我的好感叫他有些醋意。
我玩弄掌中尸焰。
“──好美啊──”天使凝视那幽焰，目光越发的迷蒙，可爱极了。
“谢谢你的赞扬。”我将它们洒出，亚魄伦迅速避开。
啊……我要干掉他，再把这可爱的小家夥夺过来。我改变注意了，与其自己来享用，不如将天使当作礼物送给沙利尔。
沙利尔一定会很喜欢吧？
嗯，一定会的。
我沈浸於美梦中，然後发现亚魄伦又跑了，果然现实不比故事中，有时候会非常不浪漫呢。
我和数千骷髅兵紧追而上。
“哦？还真是执著啊。上次你被我殴打得很有快感吗？”亚魄伦回身，咧嘴笑。他在刺激我，当然了。
但这种刻意的刺激从不会叫我沮丧或愤怒，我越来越兴奋了。
我迫不及待想分散这一对情侣，把天使紧紧搂在怀中。
我再次抛出幽焰。
而亚魄伦敷衍了一会儿，又开始逃。他的确是不想跟我打呢……
我紧跟著他。
某个位置──我看见巴魔君。
他正在我对面，迎向亚魄伦和他的小宠物。
无数棘链被抛出，直向他们而去。令我吃惊的是，亚魄伦竟倾身护住天使。棘链刺入他躯体，在他皮肉下方继续伸延，他既没发出声音，也未做出任何痛苦的表情。他紧紧拥住天使，驾驭巨龙转了个方向。
那一刻，他和他的龙的所有潜力都爆发出来，他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於我们追了很久才又跟上他。
又过了片刻，他逃入阿瑟王的领区。
巴魔君和我都认为别再跟著比较好。
“我们这算胜利还是失败？”之後我问他。
“什麽都不算吧。他只是逃了。”巴魔君说。
“究竟是为什麽呢？为什麽他要带著一个微不足道的天使到我方领地来？”
“……他要送这个天使……去什麽地方？……”
这只是个插叙，虽令人惋惜，却没带来不可挽回的後果。不久之後，我们又被调回总部。
我觉得心里有点乱。
没能抓住亚魄伦没能杀死他让我觉得有点乱。
我不喜欢他与那个天使的卿卿我我的矫情，还好这个地方不会有这种矫情。
我想找沙利尔，想跟这个能理解我感受的生物说说话。
但我找不到他。
“他失踪好几天了。”沙利尔的居所外，梅费斯特蹲在一只石柱上，对我道。
失踪？为什麽呢？怎麽会失踪……我思索。
“前几日他顺利完成任务回来了，之後就不见了踪影。这是个危险的征兆啊，好像有什麽事情要发生呢。”梅费斯特一笑，而後挥了手臂，在飞舞著的花瓣中消失。
危险的征兆……
我眯起眼睛，然後发觉自己注视著那里……那个……沙利尔幻想中的母亲曾站过的地方……
“她在哪儿？”几天之後，当沙利尔忽然在会议中途出现时，这种征兆被证明是真的了。
主上放下文件，看著，而後露出浅浅笑容来：“哦，沙啊，我早就说过你那位母亲还是什麽的不存在。”
沙利尔无言。
他与主上对视。
我觉得地狱真是出现了。
幻想中的母亲消失了……母亲消失了……
我好想哭。
“小沙，我们要去收拾阿蒙王了。”之後，主上打破寂静，抬眼问，“一块儿麽？”
沙利尔抓起一份文件，朝主上猛砸过去。
那东西撞在主上脸上，又掉下。
主上对此无动於衷。而宓栗林和梅费斯特一块儿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