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前面有个女性天使，她那容貌与沙利尔有几分相似。她被吊在大池子上方，池中是利齿般的巨大咀嚼器。
我想走近她，而後发现她被我的能力无法破解的结界环绕。
【你是……】我低喃。
她抬眼看我。
【……沙利尔的……母亲？】我结结巴巴。
她先点头，而後又摇头，那目光极其复杂。
然後我发现，她的瞳仁儿颜色在变……变成……变成粉绿，啊，就是那颗一眼的颜色……
这次它发出强光，那麽刺眼……
这几乎……几乎让我失明……
头好痛。
我捂住脑袋。即便在战场上被伤得最严重的一次，我也没感觉如此痛苦。
当我再醒来，场景似乎又变了。周遭没了那个女性天使的气息。
我支起身环顾，然後一惊，我在主上的寝宫里。我怎麽会在主上的寝宫呢？！而且这儿竟还是我最初来时的布置。
我又站起来，精神恍惚的走。
如幽灵般的白色帘幕随风飘舞，飘到……我视力不可及的上空。
我看见一张床，我还记得的……那张床……
我第一次看见沙利尔和主上，就是在这儿吧……当时那场面好难堪哟。
而今那里没有他们纠缠的身体。取而代之，一个幼小的天使坐在上面。它周身雪白衣装，翅膀也同样无暇。它发现我，看看我，目光那麽空洞。
我碰到它之前它就跳起来跑开了。
我在後面跟著跑。
我发现自己追不上它，又停不下来。
我跑著喘著气，直至面前一扇虚幻的窗缓缓敞开……那熟悉的窗……
女性的身影坐在窗後面，一只箭尖儿穿过我胸膛，朝她而去。
妈妈……
再睁开眼，一只手遮住我的脸。
我从幻觉中醒来了。
“我告诉小伊你不要盯著看的。”这是宓栗林在说话，这个马後炮的家夥！
我侧头，发现沙利尔和主上也在，不禁吃了一惊。
（待续）
清眸月魄 12章（互攻）
第十二章 主上
我环顾四周，原来自己已被移到宓栗林的看护室了。
我试图扶额，但手臂抬起一半又酸痛得放下。至於躯干，根本就动不了了。
“呵呵，真是很抱歉。好在只是个半成品的法眼，而且小伊也很强悍。”沙利尔温柔抚摸我头部，“你可能要稍微难过一阵子，不过别担心，很快就会恢复的。”
我轻轻点头，笑了一下，他在这里让我感觉好多了。
“不过说起来，主上和沙利尔怎麽来了？”宓栗林忽然问，“你们不是在……嗯……”
“我们是在‘嗯’啊，但‘嗯’了一半，沙利尔就拉我出来散步了。”主上道，“然後我们便听说这里的情况了。”
“伊都米亚醒了没？”这会儿洛夫寇又推门而入，他见主上也在，同样挺惊讶的，“啊，主上来了……”
“主上？你们不是在……”梅费斯特跟在他後面。接著巴魔君也来了。再後来是一位瘦瘦的男子。
“我来看看伊都米亚，不想主君也在。”那男子一鞠躬，我随即明白他是谁了──剌哈，那头神秘的九头龙。共事如此之久，我第一次见到他人形的模样。他颇具贵族气质，文静而矜持，还有些害羞。
“梅兄和巴兄到底谁赢了？”这会儿沙利尔笑问。
“只有等下次看了。”梅费斯特叹气。
巴魔君又立即对主上陪不是，说属下们很该死，让主上费心到这里，耽误主上休息了。
“呵呵，没有啊。偶尔出来散散步也很好。”主上说，“再者今天你们七个竟然聚到一起了也很难得啊。那纯属应景的宴会我也懒得参加。现在只有我们的话，来小小庆祝一下的话不是很惬意吗？”
转眼间，主上用心灵致动取来一块水果蛋糕，它停落在我旁边，“我无聊做的，你们尝尝吧。”
我们都一愣，一时间不知该说什麽好。唯独宓栗林俯身来瞧，嘻嘻笑。然後我也仔细观察，那蛋糕很精致，散发出酸酸甜甜的香味儿。
“有酒吗？去拿些来吧。”主上问。
宓栗林和洛夫寇两个跑出去，不一会儿拿来了陈年魔酒和八只精致的水晶杯。
“唉，这氛围还真是浪漫啊。”被斟满酒杯之後，梅费斯特道，“要不要蜡烛？”
“这是在玩ＳＭ吗？”巴魔君咧嘴微笑。
“闭嘴。”梅费斯特用心灵致动自寝宫中取来十余只漂亮的漂浮蜡烛。
我们点上这些东西，然後关灯。
主上问我是不是好了点。他们扶我坐起，把厚厚的枕头垫在我背後。我发觉法眼的负效果已减轻了许多，我的四肢可以灵活运动了，我想吃那蛋糕。
巴魔君切了它，分给大家。我咬上去，香香甜甜的相当松软，入口既化，留下丝丝芬芳。
“主上真是好棒。”此时，剌哈轻轻道。
主上要我们干杯，“有你们在身边太好了，我真是很幸福呢。”主上歪起美丽的嘴角，微笑道。这笑容很邪气，但很美。
之後是水晶碰撞的声音。
我又有点头晕，朦胧之中听他们交谈。
“通常人类会怎样说呢……”这是宓栗林的声音。
“除了ＳＭ就是黑弥撒，他们就跟巴魔君一样没有想象力。”这是梅费斯特。
“你说我很没有想象力？”巴魔君又开始恼火。
“咦？不是吗……”
我为何会有种莫名的似曾相识之感？就是曾经……跟妈妈在一起时的那种感觉？
沙利尔的目光与我交接。他一笑，似乎也准备吃点蛋糕了。所以他拿出一个袋子，要把假眼珠装进去。
“这里面都是你的‘人工法眼’吗？真有趣耶，让我看看。”洛夫寇发现後，说道。
“嘻嘻，不给。”沙利尔道。
於是洛夫寇去抢。由於动作太大，他们撞在一起。
那些眼珠儿一颗颗都滚到地上，就像星星在发光……
接受此前的教训，我赶紧避免注视他们。
“好奇怪的光线哦，它让我有些无力呢。”剌哈道，“虽然没直视，但这就是法眼的效果吧。”
“把灯点开？”巴魔君问。
“受这个影响，灯没办法使用了。”宓栗林摇摇头，他用念力拾起几只假眼珠，它们发出强光，“喔！……”他迅速将它们投到沙利尔怀中，“这是封死之眼吧？真是很险呢，超过四分之一毫秒我就不能动了。”
“好吧，你们都别动，我自己来处理。”沙利尔又收回几只眼珠，但还有许多仍留在地面。
“啊……这里……”洛夫寇伸出手。
“注意！大块头！……”
太晚了，洛夫寇的巨大身体扑通倒下。
“死了吗？”梅费斯特抬抬眉，笑问。
“这个，”沙利尔将洛夫寇身下压著的眼球拿出来，“这不是战斗用的，我叫它soap─soap。它也属於‘梦境只眼’，不过，它只会让你沈浸在香豔美梦中，通体舒畅一下，不会有任何危险的。洛夫寇，幸运的家夥。”
巴魔君等人将洛夫寇抬到我身边，安置他躺下。这个大家夥吃吃淫笑，已流出口水来。
沙利尔又继续。地上干净时，他吁了口气。
“这些。”此时，主上捧著一堆眼珠递给沙利尔，那是他刚刚帮忙找到的，“我想已经收齐了，是不是？”他捧著它们……那麽多形状诡异的、让我们数次陷入灾难中的眼珠──他一直在盯著居然没问题。
好强大……真不愧是主上……众人擦著汗低声说，这也不知是赞美还是尴尬。
“麻烦了，竟然让你帮忙解决这种问题……”沙利尔拉住主上的手，姿态神色就跟他看著女孩子们时似的，然後他轻吐出，“……女王。”
“女……王……”我哑然。
“这是沙利尔对主上的专有称呼。”巴魔君双臂抱胸，轻声解释道，“就像剌哈喜欢叫‘主君’而不是‘主上’一样的。”
“喂，那差别很大吧……”
“我们……”主上刚打开口，洛夫寇又普通掉到地上。
“沙，你确定他没有问题吗？”宓栗林翻过那家夥，“他好像快七窍流血了。”
“看清楚，只是在流鼻血而已。”沙利尔道。
洛夫寇确实只是在流鼻血，但这短短一会儿工夫那血流已有细细小溪变成火山喷涌，直冲向天际。
“真的……没有问题吗？”宓栗林嘴角抽搐。
接著鼻血如喷泉般洒落。
洛夫寇安静下来，张大嘴巴傻傻笑著：“好爽……”
好恶心……他到底在做些什麽梦啊……我们低声议论。
“是大家都喜欢的那类梦啊。呵呵。”沙利尔又拿出几只眼球来，“要试试吗？”
大家满面阴云，当然没有谁愿意接受这提议。
主上坐在一旁，饶有兴致的欣赏这番闹剧。
……究竟什麽样的魔王才有这种闲情逸致呢？做爱做到一半起身去散步，亲自给下属做蛋糕，在烛光中跟他们闲聊……我忽然发觉，对於这个男人，我始终是不了解的，但命运的枷锁早已将我与他以及他的下属们联系在一起，无论我们终将走向何方，这牵绊似永无法割断了。
（待续）
清眸月魄 13（本章伊x露西弗H，慎）
本章前言，事实证明我果然是变态。虽开章提醒过了，再次声明慎慎慎……
第十三章 临幸
我发誓。
我发誓永远效忠於我的主上，永无二心。
永远与我的同伴们同在，永不背叛。
纵然为此死得凄惨，也毫不介意。
纵然为此做出违背常理的万恶之事，也毫不犹豫。
我愿意以灵魂立定此约。
我在违背誓言的同时将魂飞魄散，
陷入永恒沈睡。
那天，我与几个魔君立约了。
这是早晚的事，我说过，我和他们莫名的牵绊是永不能消失的了。
我们七个站在巨大殿堂里，其中央是漂浮著的诡异魔法阵。我们的力量绞在一起，在彼此灵魂上留下印记。往後倘有谁背叛誓约，无论其他魔君知不知道，或愿不愿意，都会自动把他的灵魂瓜分吞噬，使他不复存在。
梅费斯特说玫瑰军团的战士都是自愿加入的，但他不能预测未来，所以他向主上提议了立约这方式。
灵魂契约，是比爱情和利益更能拴住一个灵魂的方法，它不像後两者会随时间改变而改变，它是永恒而绝对的，是无论怎样都不可被解除的。
这的确是恶魔的手段。
大家都要忙，和我互立下契约後，他们纷纷道别离开了。
我开始乱逛，这团队中最闲的似乎总是我。
不知怎麽，我又站在沙利尔那幻想中的母亲曾站著的地方。
我抬头看，看魔界灰蒙蒙的天空。
我又开始想我妈妈，想她拉著我的手扶我走在栏杆上的样子……
然後童年的一幕幕都呈现在眼前。
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一直认为只有无条件的爱，才能超越死亡而存在。而我从没能帮助我所爱的人。
所以我是个罪孽深重的恶魔。不是吗？我罪孽深重并非因我滥杀无辜、贪婪虚荣──我罪孽深重是我从没能帮助我所爱的人。
“小伊，你的姿态不错。”
我不知道主上为何会站在那儿，不知道他是何时来的。
总之他在我眼前，被我注视著，而我却没看见他。
“他们在修缮外围防护层，站在空地上你可能会被伤到身体喔。”主上对我说，“去室内吧。”
於是我跟他到室内去。
我醒来时，主上坐在桌前看什麽东西。
我想起来，主上只是让我到室内，这并一定不指让我跟他走。但我厚颜无耻的跟他到这卧室，又倒在他床上蒙头大睡，他居然也没反对。
我又环顾四周。
这个地方实在不像魔王的卧室。
它太过於简朴了，甚至可以说是寒酸。
这不加修饰的墙壁，这硬木办公桌，这张床……
床。我又品味了一下这个词，我在主上的床上啊。干净的简单的床单，带有清香味儿的枕头。
“你醒了。”主上没回头，但知道我醒了。
“……唉，对不起。”我说，“随随便便的进来了。还，睡在这里……”
“没关系啊，这又不是天界那位大神儿的卧室。他们六个不也都经常进来的吗？”
“他们六个……”我脸微热，余光掠过主上的颈项，而後回扫，把视觉焦点留在那里。
他雪白的脖子，我好想咬上去。
他们六个，哎，他们六个……都咬过的吧？
他们六个到这里来──
“主上。”我翻起来，走下床去，脱掉外套，神色悠闲的到他身边，“我记得小时候每次心情不好，就会不由自主溜达到你这儿的。”
“小时候……嗯，你现在也如此啊。”主上说。
“现在我已经成年了。”
主上不再看文件，他靠向椅背，转过头来看我。他的眼睛又大又长，眼仁儿乌黑乌黑的，真是迷人。他看得我不禁抓住领口，微微喘息：“主上请……临幸我吧。”
我是怎麽了呢？
我看不出主上在想什麽，不知他是否应允了。他会做下一步的事情吗？我已经等不及了……
我觉得我好想──我的额微蹙──我好想扑上去，欺负他，侵犯他，蹂躏他，把他压在身下──
神……他是我的神。
他是我的神这一点没有改变。
但现在我想强暴我的神。
我想欺负魔界最强大的魔王。
我想……
我想我疯了。
天使对他们的神是不会有这些肮脏想法的，所以我是个恶魔，永远都是。
我不知是什麽时候把他摔到床上的，我笑得很天真同时很扭曲，我撕他的衣服就像撕什麽动物的尸体，我想我的眼神这时是疯狂的渴望血腥的。
我发现自己把他的双手绑起来了，他的嘴巴也被我用丝巾塞住了。
他的呻吟是无力的──那一瞬间我所有的潜力都爆发出来了，所以他的反抗也是无力的。
我在激情的洪水中肆意闯荡，驾驭著最危险的浪尖。
当我清醒过来，一切都太迟了。
主上坐在那里，他用袍子稍稍遮著胸口，手腕是瘀伤，肌肤上星星点点的吻痕，额头的发被汗水黏住。他注视我，眼神就像才遭强暴的少女般恍惚。
“主上，讨厌我这样做吗？”这无所谓讨厌不讨厌的，我知道以他的力量随时都可以杀死我。
“不会。为什麽？”他抬眉，轻轻问我，“你讨厌我吗？”
“当然不讨厌，”我坐起来，拼命摇头，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儿，“可我觉得我不该这麽做，你是我的神呀……”
“人们该对他们的神做什麽？”
“膜拜。”
“膜拜吗？”
“还有诚信的赞美，念经……一类的。”
“我恨膜拜。”他说，“我恨那些仪式化的神经质的赞美、颂歌、还有念经。你们乐意的话可以称我为神，但比起膜拜和念经我宁愿被憎恶被鄙夷。我也是因为这个……”
目光交错。
“因为这个才离开天界的。”
我顿时感到心痛。我自他身後抱住他，轻声道：“我会保护我的神的，一定会的。”
然後我又舔他的脖子，手插入他背後的羽毛间，我把头埋进去，狠命蹭他那里，那据说是天界生物最敏感的部位。
他开始喘息，身体向前倾去。
我又翻过他，将两只手指插入自己曾蹂躏的花穴。那里就如同溪流般滋滋涌出蜜水来。
我再次迫不及待的进入他。
当我抬起头时，一下子愣住了。
我看见沙利尔，他就在门边。他双手抱胸靠在墙上，微笑著凝视我们。
“主上今天安排我侍寝，原来是想邀我看免费的香豔戏呀。”沙利尔歪嘴笑道。
我忽然明白，主上今天是叫了沙利尔来的，但他也没想到我从半路里杀出来吧……如今……
“怎样，你看得很开心吗？”主上此时打开口，对沙利尔道。
“呵呵，当然咯。我可以加入吗？”沙利尔走上来，“还是退下比较好呢？”
（待续）
清眸月魄 14（露西弗总受H，慎）
注：本章沙&伊&露主上。
第四十章 丧心病狂
主上没有赶沙利尔走。他当然不会的。如今我们的一切行为，他早在许多年前已应允了，只是那会儿我跑掉了──那时候我还是有点良知的，现在一点也没有了。
“喂，我们就这麽坐著吗？”半晌，沙利尔道。他伸出细长食指，抚摸我和主上连接的部位，“哦，小伊很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