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要打吗?好有意思。”主上托起下巴,饶有兴味的笑道。
“都我坐下!!”倒是巴魔君首先吼起来,“灵魂契约可不是说说玩儿的。”
於是二魔坐下。
“露西弗。”沙利尔冰冷冷的直呼主上之名,“她要是有事,你的六只狗都会玩儿完的。届时你就做个没有亲信也没有性生活的像该死的天父一样可敬的神吧──”
说罢他离开。
之後又是很长时间的安静。
“哎?怎麽办?”宓栗林抬眉,“他要是出现什麽母亲有事的幻觉,我们不是真的玩儿完了吗?因为他的契约是以母亲的灵魂立定的呀。”
“灵魂契约是绝对的。它只根据事实发生效果,如果我们没对他那母亲做什麽,就不会有事。”巴魔君说。
“可奇怪的是,”梅费斯特身体前倾,托住脑袋,“我们当时用他幻想中的母亲与他立定契约,居然成功了。作为魔界最强的契约魔,我是却头一回见到这类事情。就算疯得再厉害的生物,对幻觉本身也会有所动摇的。”
“直接点说,如果他幻觉里的妈妈真出什麽事了,我们会怎麽样?”宓栗林问。
“这我还不能判断。”梅费斯特道。
“你不是魔界最强的契约魔吗?”巴魔君冷冷一笑。
“好吧,魔界最强的契约魔无所适从了。那你有何高见?”梅费斯特嘲弄道。
“都算在我身上,”巴魔君说,“如果真有什麽事发生──我会尽量让他只毁掉我。这件事本因我而起,最初可是我使他变得污秽的呢……”
(待续)
清眸月魄 19章 (互攻)
第十九章 不归路
“最初可是我使他变得污秽呢……”
巴魔君又引起我注意。
“哦?伊都米亚,是这样的,”他立刻发现了,於是说给我听,“我知道他有幻觉,所以给他制造心理暗示,让他觉得母亲已被我们囚禁起来、迫使他加入我们、立定契约。为让他变得‘绝对的肮脏’,无法回天界,我找来许多魔兽轮流猥亵他。他很聪明,但我擅长抓住生物的弱点。无论怎样被侵犯,他都只会像只顺从的小猫般承受。”
我凝视巴魔君。就忏悔而言,这太平静了些;就讲笑话来说,这又太过严肃。他实在不像个天使,当然也不配做魔族或人类。其实他跟我一样,是个杂种。但我什麽也没说。
“知道吗?大多数天使出生以来便是成年的模样,沙利尔也是如此。实际上,即便按人类的算法,他被我那群魔兽轮奸时还不到五岁呢。”
我看又他。
“那对魔鬼而言是没什麽的。”巴魔君又淡淡笑了,那笑声中又带著哭声,“可是为什麽,我只是希望那家夥能留在主上身边啊。他……他很强大,他的眼睛──只要他有更多仇恨,甚至连我也会远远不及。我希望主上能有强悍的臂膀,我只是渴望……”
“巴兄,你那些龌龊的事情和白痴的想法大可以放到其他时间去讲吧?”梅费斯特忽然打断,“我们可是在开会。”
巴魔君感到恼火,但似乎又觉得他有几分道理,於是停下来。
温柔的女孩剌哈递给他一张面纸。
接下来我们又回到正题。
我知道巴魔君希望让主上成为神,事实上这何尝不是我的期待,但沙利尔对此却没什麽想法吧……
此後的一段时间,梅费斯特与巴魔君合力将阿蒙的领地攻陷,干掉了这位魔界最知名的王者。
接著沙利尔回来了,据说他那幻觉中的母亲又出现了。
主上的势力进一步扩张,我们与撒弥尔会师。将巴力及阿斯蒙蒂等魔王逼到死角。
但天界却再次乘虚而入。他们派出了终极阵容。伽布瑞尔、麦塔特隆、拉法尔等等长天使,均因这次战争而恶名远扬(或者对他们来说是威名远扬也不一定)。
剌哈和洛夫寇受重伤,宓栗林被天界活捉,撒弥尔──
我们的同盟者撒弥尔阵亡了。
天界到处宣传撒弥尔之死是我们七君的阴谋,并欢迎撒弥尔的属下们回去。这一来,我们又损失了许多。
最大的噩梦还在後头。
由於跟敌人周旋了太久,再拖下去可能会让众原住民魔王得到喘息机会,主上决定自天界最薄弱处突击。
我们按计划进行,起初还颇顺利。但不久之後沙利尔又开始恍惚。他说母亲一会儿出现一会儿不见,她看起来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巴魔君愣住了,这一个分神,他被敌人击出好远。
“为什麽会如此呢?”沙利尔清清淡淡的微笑,“小伊。”
他问我,是否能看见他母亲。
长天使方迈克尔听闻此言也停下来,他叹息了一下。
我又看沙利尔,他已经……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在决定性的时刻,他忽然明白母亲是不存在的!这可怎麽办!
我难以从他那双眸子上把目光移开。他咧嘴,扭曲大笑。
他身边所有生物──同伴和敌人──都是知道真相的,但没有谁说出来。一直讲著真话的却是那个被认为根本不可能讲真话的生物──那个露西弗。
他们认为沙利尔是疯子,这欺瞒中同情的因素并不是没有。而我却不一样,我不这样认为。我是唯一一个理解沙利尔的。我是谁?我是他的兄弟!他最在意的东西同样是我最在意的!
我们是灵魂上的手足,所以……我才是最不可原谅的一个!
“哈哈哈哈哈哈……她不存在,不存在!这好得很,我唯一的弱点现在也消失了。既然母亲从来都是没有的,你们也给我陪她一起消失吧──”沙利尔的力量先於灵魂失控了。他双眼发出强光──那并不只是针对天界。那是一种无目标的绝望的力量、一种渴望著自身毁灭而发出的力量。
我腿上一软,摔倒在地面。
强烈而不可抗拒的恐怖能量流向我们冲来,士兵们起初还在拼力反抗,之後所有亢奋的吼叫都化为哀鸣。
我听见肉体被切成一片片的声音,听见鲜血溅起的响动。五脏六腑爆裂的味道充斥在空气里,灵魂被毁灭前发出痛苦的嘶吼。
随著时间推移,我渐渐意识到,即使是强如我一般的生物也快支持不住了。
朦胧之中,沙利尔的姿态似乎变动了一下。我能感觉得到……
此後不久,攻击停下了。
噗──噗──两声。
我抬头。
沙利尔还站在那儿,他满脸是血。他……
他的眼睛……他的眼睛……
那两颗眼珠……那曾是如此漂亮的翡翠一般的眸子,如今血淋淋的躺在他掌中。
“好了,这就是失控的原因吧?”他微笑著,五指一松,眼球儿们滑落下来,“没有关系了,小伊,原来离开它们,我就什麽事也没了。”
“我已经无话可说,”後方,巴魔君支起身体,“如果你继续效忠主上,就算杀死我也没关系。”
“好主意唉,巴魔君。”沙利尔还在笑,“可你的死怎麽能抵消我的损失呢?”
“那麽,既是如此,”天使长迈克尔不失时机,“就请回到天界来吧。既然一切都是可怕的误会,你还会是天界七灵之一,夥伴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误会。”沙利尔走到他跟前,然後猛的提起他领口,“你一直都知道的,不也什麽都没说?我不足一岁,你就以让母亲骄傲这种理由要我为天界征战沙场;我被俘虏了,你也不来救我;巴魔君耍弄我,跟我立约、要整群的魔兽强暴我,你还是一言不发!而你只所以不肯亲口告诉我真相不过是因为这事情被传出去你脸上会不好看。现在跟我谈误会!”
沙利尔又摔开他:“走开,最恶心的就是你。”
“咳,这是不错。”迈克尔整整衣领,安静的道,“我以让母亲骄傲这种理由让年幼的你出征,即使事情演变到不可收拾还是什麽都没告诉你。但是沙利尔──就算我说了,你会相信吗?”
半晌的沈默。
“你说得对。”最终,沙利尔淡淡道。接著他转身,走了。
我发现除了我几个的谈话声,周遭一直没有动静,於是回头。原来除能量超常的主将们外,先锋部队大多已被击成重伤或干脆灰飞湮灭了。
“这就是‘\法眼’的终极力量。”梅费斯特道,“现在跟我一起把它们毁掉。”
我朝他所指的地方看,然後明白他说的是那两只被挖掉的眼睛。它们躺在地上,仍然发出恐怖的光。
我与梅费斯特及巴魔君一块儿上前,好不容易才将它们摧毁。当我们做完这个,天界方已因损失惨重撤离。而沙利尔……沙利尔也不见了……
真实虚幻的界限,本是很朦胧。
沙利尔的母亲消失了,那就像是她自己选择的──
……沙利尔呢……
他还会回来吗?
(待续)
清眸月魄 20章 H
第二十章 被遗弃的孩子
我看著青紫色的雾气,沙利尔离去後,我心里一直空洞洞的。
我们和天界两败俱伤。原住民魔王们找回了信心,大有卷土重来的意思。巴魔君身负重伤、加之长年来因魔性化副作用,支撑不住病倒了。剌哈和洛夫寇虽说能正常走动,但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恢复过来。
那,怎麽办呢。我绞著手指,我想做些什麽,自己一个的话,要怎麽做呢?
“或者可以走啊,再到人间去,做你的神祗。”
我猛的抬头。
我看见──
我竟看见──
“沙利尔。”
沙利尔在朝我笑。我以为他不会回来了,但他就在这儿──在我们的总部。他的衣著与我最後一次见他时没两样,只是略显破旧,且沾满了些血。血,他的脸上也是血。他脸上的血是他的血,但衣服上的不是。我嗅得出来。嗯。此外,他眼睛缠著黑纱。
“小伊,沙利尔说得没错,你是可以走的。”我忽发觉,不远处,主上正背对我们站著,“灵魂契约已经失效了呢。”
失效麽,梅费斯特不是不会失手麽?
“一般来说,那个家夥是不会失手的。”主上道,“但你们的契约是互立、而非单方面出卖灵魂的。这契约和契约之间环环相扣,其中一环出现差错,整个结构也要溃散的。”
“七个里有六个是以自己的灵魂做抵押,唯独我是被迫用假想的母亲立约,当我发现那是‘假象’,它失效了。”沙利尔道,“这也难怪梅费斯特会失手,像我这麽愚蠢的生物,本身就太少见了吧?”
我摇头。沙利尔又猛然转身,“露西弗──”
一只巨眼遮住半个天空,射出强烈光线,将雾气全驱散了。
主上身边都是漂浮著的眼球儿。
“──跟我一起去死吧。”沙利尔低沈喃呢,然後扑过去。
“呵呵呵呵……这是传说中的情杀麽?小沙果然是……”主上低沈笑道,“好浪漫呢。”
他两个随即纠缠到一起。他们周遭尽是能量流,我根本看不清发生什麽了。
我想冲进去,但胳膊被拉住。
我回头,原来是梅费斯特。
我不解。
“让他们打一架。”良久之後,梅费斯特道,“打一架就好了。一般来说沙利尔不会回来,既然他回来了,那麽……”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攻击停下来……
“我怎麽可能舍弃唯一对我讲真话的你──卑鄙的露西弗!”我听见沙利尔的声音。但面前却一片空旷。
“你听见了,灵魂契约失效了,现在你又自由了。”梅费斯特说,“以後有什麽打算?”
打算……我茫然望前方,不,其实没有打算,其实我……从来不是“不自由”的。
“呵。”梅费斯特似乎听见我心音。接著他去找主上,而我走向沙利尔的住处。
他果然还在。
他站在那个──当然了──他幻想中的母亲曾经站过的地方。
我看了他半晌。
他转过来,现在他没有眼睛了,但我知道他也在看我。
“虽然知道却无法说出口,我真是个很糟糕的生物。”很久之後,我轻声道。
沙利尔摇头,“现在想想,我要是你恐怕也说不出来吧?可怜的小伊,一直以来你处在多麽难堪的位置啊。那个很糟糕的生物其实是我呢。”
“不是,我知道的,我们来魔界都不是为了寻找什麽给你做做饭、补补衣服,没事惹点麻烦喜欢唠叨的女人。”我说道,“只有你我知道的,母亲的含义不是这样。她可以不是生下你的生物或跟你同一种属的生物,甚至可以不是活著的或存在过的!母亲是让你知道你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到什麽地方去的人;是无论你是天才抑或一无是处,无论你获得荣耀还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无论你多麽丑脾气多麽坏都无条件爱著你的人;母亲是当一个孤苦伶仃的婴儿躺在又冷又饿的坟墓里时,有人抱起它时的感觉!──大多数人都会得到这些,所以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於是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掩盖了他们所获得的最重要的东西──他们所获得的而我们即便如此强大如此聪明却从没得到过的东西!”
我停下来,我喘著气,我一辈子都没一口气说过如此多的话。
而沙利尔面向我,之後,笑了:“小伊,她并没抛弃你……”
我发著抖,浑身冰凉。而那只胳膊不知何时揽住我。
沙利尔的怀抱总是那样温暖,他始终是最了解我的人……
“她把所有情感都给了她唯一的孩子。”沙利尔抚摸我头发,“她最最爱最最喜欢的就是伊都米亚。无论你的本来面目有多恐怖,无论你犯下多不可饶恕的罪,无论你有多糟糕……她都无条件的在爱你。她没有离开你,她选择作为人类死去,只是一种责任。”
“责任?”
“嗯,或者我们多少都有些──即便很不喜欢却被宿命所赋予的不得不承担的责任吧。”沙利尔微笑,“即使是恶魔也一样。”
我习惯性的把头枕在他肩上,我看他那双目上的黑纱。
“你不要惋惜它。这样也罢,一双看不到母亲的眼睛,留著也毫无意义。”他又说,然後他拉开我,“身上都是血腥的味道,我去洗一下。”
我点头,放开。看他走到自己房内。
我在原地站了好久也没有动,之後他披著浴衣出来,我又感觉自己太失礼了。
我不该还留在这儿……是吧?
他面对著我,又微笑。
我想说抱歉,但说出来的却是你真性感。
他靠近我,我们将彼此揽入怀中。
“不知为什麽,小伊娇嫩柔软的臂膀让我有非常安全的感觉呢。”
“嗯,沙利尔也是……让我非常有安全感。”
我抬头看他,努起嘴来碰碰他唇部。
我的手伸到他下体。
他拉开我,抱住我的腰,我脚尖略微离地,然後跟他亲吻。他笑著抱我转了一圈儿,再自然而然的倾斜──倒在地上。
我爬到他身体上方,亲吻他。他柔软的淡粉色乳粒在冰冷空气中微微颤抖,我饥渴的啃噬,这小东西有种奇特的甘美味道。
他哈哈大笑,双臂搭在我肩上。那松垮垮的睡衣早已没有遮体效果了。
我抚弄他双腿之间,指尖儿插入他柔嫩的小花穴,他迫不及待吮吸起来。
“进入我吧。伊都米亚。”他抓住我肩膀,喘息道,“进入我。”
他大敞开腿,坐起。
我把坚挺插入他狭小的入口,然後稍微退出,一丝晶莹的丝线被牵扯出来。
“有趣吗?”他抚摸我头顶,弯著有点邪气的唇笑。
“我能不能深一点?”
“嗯,随意。”他那眉头随著我进一步刺入蹙起,“啊……哈……小伊……”
他侧过头,他的发丝贴在脸颊上,他好性感。
我身体前倾,抓住他肩膀,我们又抱在一起。
“小伊……你快到……快到那个位置了……唔,啊……”
我挑逗似的迅速将分身抽出,然後猛的再刺入。
延迟的快乐让沙利尔整个身体都震颤起来。太迷人了。
我扑上去,几乎没有意识的胡乱冲撞。
“啊……啊,小伊,你好棒……唔……好威猛……”沙利尔如同柔软的布娃娃,随著我的律动在空气中摇摆,他唯美的发丝无数次被甩起来,再落下去,“……啊啊啊啊啊啊……”
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野兽。我的力量越来越大,插得越来越深,深入到更狭小的空间,以及天使那个不成形的子宫一样的地方。
“……唔……”他的目光凝固了,粘稠的液体自他分身里喷出,撒到我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