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这可是对为兄的能力表示质疑,具体有什么,往后欢儿自己慢慢看,至于你说的主人之事,红楼有的年头比我年龄还大,我自然不是创始它的主人,只是有人将他传给了我,而红楼的实力确实不容小窥,黑白两道通吃这说法倒也确切。”
白合欢不服,不是说穿越人士才会大走狗屎运,这种好事怎么就没轮上他,这么大一个天掉的馅饼怎么就没砸到他的头上,顿时有些酸溜溜道,
“哟,都是谁有这么好的心,呈这么大一个情给你,老实点说,是用银子买的,还是严刑拷打,威胁逼供来的。”大眼一眯,“或是色诱?”
“呵呵,欢儿怎么认为就怎么来的,这不是什么值得关心的事。”风轻云淡的声音。
四两拨千斤表明他不想说,白合欢也不追问,又道,“那四哥哥跟我说说你这半年的生活?”
“这半年中的前三个月我一直在小普,听闻你被下旨出嫁着实震惊不小,可又从高将军那得知你竟逃婚,有些许讶异更多的却是意料之内,之后便一直在寻你的消息。”
“何时寻到我的?”
“两个月前便得知你的消息,知道你生活的不错,而那时正逢新年,宫中事物繁多,我脱不开身,便想解决好后就来找你,这次正好有人给我穿小鞋,便乘着机会来寻你。”
白合欢心里酸酸的,原来早两个月就知,明知白曲宁做了解释,可还是忍不住,扯扯嘴角暗讽自己真是矫情做作,吸了吸鼻子状似嗔怪道,“四哥哥好坏,不早些给个信欢儿。”
白曲宁摇摇头苦笑,“我当时心里没底,我失了护你的承诺,怕欢儿你会怪我,更怕你不愿见我 。”
白合欢咋舌,这就是恋爱中人的心情,总怕在恋人的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明明很自信的一个人在对方面前会觉得自己很差劲,没信心。
小头噌噌白曲宁的胸膛,双手抱紧他的腰,撒娇着,“原来我的四哥哥也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可见真是爱欢儿爱的不行。”
白曲宁也抽出一只手搂着他,笑的胸膛抖动,“好不害臊的欢儿,定是在外边让你野惯了,听说你还着女装当老板养畜牲了?”
一个两个都没文化,都说了是叫郑傅绿意园养殖场了,老是养畜牲养畜牲说的这么土气,他老脸都要被气红了,“行了,别嘲笑我了,四哥哥给我说说水浪儿吧。”
这年头真是除了自己谁都不要轻易相信,能想到水浪儿看似那么傻气单纯的一个奴才,心里还转着那么多花花肠子?现在白合欢想想自己那时自诩自己有些小聪明就觉得丢人,指不定都被人看在眼里笑呢。
笑?谁笑,首当其冲就该数奴才水浪儿,想想那时什么害怕,抖活,不敢出去,可真会演戏,怕是就乘着那空荡功夫给侍卫下了药,前两天还被玉艺冤枉是他下的。
白合欢倒也不是说风凉话诋毁水浪儿,从下药这点就可以看出这奴才是向着他的,若没他帮忙,没可能那般顺利,之后是到了祝庄后他时常奇怪的作息行为,常常让他摸不着头脑。后来让他摸着头脑了,自个却又被劫了。
不论水浪儿是不是向着他,但水浪儿是他从来了这后一直最亲近,他最信任的奴才,到头来发现他不属他白合欢,搁谁心里都不舒服,在白合欢看来,他这种行为是严重打击了未成年少男的幼小心灵,间接的降低了人民的信用度。
“水浪儿?是谁啊?”
“少给我打迷糊,就是那泄露我行踪,该按千刀下油锅的奴才。”白合欢一想就一肚子气,自然出口就没好声。
“呵呵,欢儿说的可是跟在你身边的奴才,他在红楼的代称是意一六。”
“没想到他那死样是你们红楼的人呐,还有双名,你们是不是什么人都招,那傻里傻气的小子也要。”不屑的语气,鄙视的眼神。
“欢儿可真看错人了,据我所知,意一六制毒不错,轻功也不差。”
“那你是什么时候把他放我身边的,为什么要放,放了又不告诉我实情。”白合欢更来气,死奴才瞒了他这么多秘密,连四哥哥也不告诉他,不禁朗声质问。
白曲宁大叹一口气,看着正大眼瞪他的白合欢,无奈道,“我没记错的话,六年前欢儿你十岁生日,恰好在酒父君那看上那天随着我的小童,之后便问我讨要了过去,那就是意一六,后来被你改名成的水浪儿。”
呃,是吗,他有吗,白合欢抬起头,两眼对着天空乱瞄,这就叫做前人栽树,后人被树砸,“哦,对,呵呵,那时我不是看他长的清秀讨巧,又水灵灵的嘛,谁知他心不向着我啊。”
“他怎么不向着你了,自从知道我在寻你后,他就积极的联系红楼转告我了,难不成欢儿是不想四哥哥寻到你。”
“也不是这个意思,哎 ……四哥哥该是明白我的心情吧。”颓废的声音,白合欢轻叹口气,感慨一下自己失败的认知。
“其实红楼的小童个个长相不俗,欢儿要不满意意一六,重找个便可。”
白合欢嘀咕,重找N个都不是属他名的,有毛用!
京都
三人骑马急行三天不到就回到了尚阳城。
被带走的时候心怀无奈不甘,如今隔了几天回来,心中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白合欢认为自己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对什么事都不爱上心。
就拿刚劈来那会来说,第一想的不是她死了,还在病床上的奶奶该怎么办,而是想着银行里还剩的那十几万块钱,奶奶一老太太该怎么用,若奶奶死了那钱还没用完又该怎么办,为此她还暗恼过奶奶好几次,怨她管着这钱不让用,说是要等着招上门孙女婿时补贴给人家。
结果呢,就为了找孙女婿,她惨死在雷切之下,便只望奶奶能多烧点纸,元宝,小轿车,洋房啥的给她,也不对, 不是给他,是给死了的白合欢。
进城后白曲宁就带着白合欢进了红楼的后院休息,说进了中白国境内就不用太担心了,白合欢愣是盯了他好久才斟酌道了声,“你确定?”
他就眼睁睁的被玉艺轻易从这掳走的,要说担心他倒不至于,就是有点怀疑中白国防卫的可靠性,立马又道,
“四哥哥你别这表情,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你不信,我被掳走就算铁板铁的事实,再说个例子给你听吧,就那次,我逃跑的那次,那些个守夜的侍卫可都一个个躺地上睡大觉,完全不把我这个小皇子的安危放在眼里。”吐沫横飞,就差手舞足蹈。
白曲宁美眸斜睨,满眼狭促,似笑非笑的看着说的头头是道的白合欢不开口,白合欢见状,收敛了些夸张表情,略显心虚,
“好,就算那些个侍卫是被下了药,当然,你知道那药肯定不是我这样的老实人下的,但她们也不能一睡不起,对那么大的动作声音都没反应,这防护能力太弱,绝对有待加强!”说到后面义正言辞,腰也挺直。
“哦?难不成欢儿是想让她们发觉。”
白合欢交叉手在胸前,用眼角余光看着白曲宁,“别扭曲我的意思,我这是在说中白国防卫的问题,目的是想让你从这一小方面窥到整个大体。”
问题,大问题,他以一个小型养殖企业的老板角度来看,中白存在着严重的治安问题。
白曲宁忍不住大笑出声,“这样说来我还真是要谢谢欢儿的提点,只是你以后见着意一六后记得关照下他,下次对人下迷药,不要下猪的份量,过多的睡眠是会导致脑痴呆的。”
点点头,心不正归心不正,做法他还是相当认可的,白合欢突然觉得自己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原谅水浪儿了。
没说上几句话,白曲宁就让下属叫走了,交代好白合欢好好休息,吩咐意五做看护,意五就是抗他的那男人,卸了蒙面的布,白合欢盯他看了好一会,别怀疑,有喉结,确实是男人,白合欢琢磨着自己肯定是阴阳颠倒看昏了头,男女都分不清了。
别看意五长的五大三粗像个女人,可他性格特腼腆,文文静静的回答白合欢提得问题,比如说他是四皇子的贴身侍卫,比如说他还有个双胞胎姐姐,再比如说他们都是誓死效忠四皇子的,总之,很健谈。
不是白合欢想吹牛,自他听说水浪儿原叫意一六,这有个意五,还有上次在城外边白曲宁喊得那声意四,他就可以猜到红楼就是用序号做名,好没新意。
白合欢对现在所处的形势不怎么清楚,据他从玉艺那得知的和亲一事,大玉国中是由他按了下去,中白大抵是白曲宁解决的,而白曲宁说这次是因为有人给他穿小鞋才会得空道这来,又没说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不说他就不问,知道太多不是好事,融入一个强悍男人的生活是要有时间准备的。
就目前而言他的目标只是做家庭妇男成为那成功男人背后的小男人,这么一想,白合欢突然感觉全身轻松,仿佛脱离这烦人的尘世之中,以后要是他四哥哥能跟他去祝庄养畜生就更美好了。
在尚阳城逗留了几天,白合欢都没见着白曲宁几面,只道有事有事,只好带着意五将尚阳城逛了一遍,边城就是边城,虽然氛围严肃了点,但来往人流比较多,东西也比较丰富。
逛了个钵体满盈之后又觉无聊至极,便一直念叨着他祝庄的产业,缠着意五抽空带他去趟,想把产权问题收一收。
苦于没等到机会,当天晚上就被白曲宁拎上马说是女帝急招不得耽误,马上就回京都。
白合欢心里焦急忙道他都还没准备好,白曲宁恨铁不成钢的朝他头上就是一大拍,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就扔给他,白合欢看得乐呵呵,这下就没什么好准备的了,揣揣好养殖园的地契随波逐流去也……
听说是女帝生病了,还挺严重,这可不得了,白合欢心里是没多大的感触,只是见白曲宁满脸焦急之色,怕急坏了他的四哥哥,也只能假意的挂上愁容,亲亲他,说些安慰话应应景。
一个家族都分直系旁系,一个江湖也分四帮五派,那一个国家一个朝堂自然也有多的分势力。
中白国的朝堂情况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不过白合欢知道有个丞相,听说权利很大很受女帝的信任,这样想来,白曲宁可能就是怕丞相趁女帝生病之机乱揽权。
白合欢又觉得自己聪明,那使小鞋给白曲宁穿的也定是那坏丞相。
一路风餐露宿,快马加鞭的用了七天就看到了京都的城门,白合欢彻底傻住,戳戳手指,深信宝马跟公交车是没的可比性的。
进城后,白曲宁没领白合欢回自己的府邸,而是把他安置在一个小院落内,一个很普通很干净很舒适的四合小院,一个他不知道方位的院落,只记得拐了好几个青石小弯道才走了进来。同样是留下意五,白曲宁就急冲冲的离开。
奔向皇宫……
世事
白曲宁一路急行至皇宫,无视请安之人直冲女帝的寝宫,看着女帝一脸蜡黄,双眼深陷毫无精神的躺在龙床上,大感震惊,他离开时母皇的身体还未有异样,来去不过二十来天,怎会病成这样。
林丞相站在龙床前手捧奏折,满脸严肃的读给女帝听,对白曲宁的到来丝毫没有反应及表示,林丞相身边站着的是皇太女白天笑,也在认真的听奏折,对白曲宁的到来只点头不问好。
女帝此时正闭着眼睛听奏折,白曲宁不忍打扰,便跪在一边等候。 等一本奏折读完,女帝努力撑开眼睛,见他跪在一边,忙沙哑虚弱道,“皇儿回来了?不用多礼,赶快起身。”
白曲宁谢恩站起,走到女帝的龙床前又跪下,“母皇,孩儿不孝,您生病之时竟未能及时在您身边。”
女帝摇摇头,手捂胸重咳两声,白曲宁急忙上前帮忙打拍,怒道,“御医,御医呢?”
皇太女白天笑见状冷静的走近,“皇兄,御医说母皇这病是劳累所致,已配好药方,喝上几天就没事了,你不要太着急。”
白曲宁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女童,无情绪的说出安慰的话,七岁的孩子,却老成的跟个大人一般,有些心疼,“皇妹,这些天辛苦你了。”
“皇兄,没有辛苦,照顾母皇是应该的。”
“看着你们兄妹感情这般好,母皇也就放心了。”说到这,女帝欣慰的笑笑,“以后也要相扶相持,坐稳我们白家的江山。”
女帝看似漫不经心的话是说给在场的三个人听,各听在耳中意味都不一样,以往女帝只觉着身子有些累,从没有生过一点病,普通的风寒之类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如今,这样的情况她心里自有数,要么不倒,一倒便再难爬起。
皇太女才七岁,这是她的心疼大痛,若她真不在了,辅政的不外乎是丞相林沉,这怎么能让她放心,她白家的江山……不禁悲从心出,辛劳了一世,连个能万分相信的人都没有。
“皇上,今天的奏折还有许多,还是让微臣快些读完,皇上好做定夺,与四皇子还是改天叙旧吧。”僵硬的声线,不悦的表情。
林沉从不掩饰自己对四皇子的反感,男儿家就该有男儿家的样子,再有才能也不能像他这样抛头露面,甚至出入朝堂,成何体统,简直是有辱国风。
“林丞相说的有理,儿臣既知母皇的情况,就不做停留了,父君还不知儿臣回来,儿臣想马上去看望他。”
“好,如此,皇儿就先去吧。”
白曲宁低着头退至门外,临走还听到林丞相鼻孔里哼的一声,莞尔一笑嘲笑这种幼稚行为。
林丞相见白曲宁已离开,跪向皇帝,迫不及待道,“皇上,微臣斗胆,您不可再放纵四皇子了,毕竟是男儿,难成大事,何况他手中还握有三分之一的兵权。”
“丞相无需多言,朕心中自有数。”闭上眼,顿了顿,“朕累了,这些奏折你帮衬着太女批好,下去吧。”
片刻之后,诺大的一个寝宫内只剩下女帝一人及几束从窗棂内射进来的颓废阳光。
白曲宁手中的兵力,这是女帝心头另一大痛,中白国占地面积在三国排第二,可兵力在三国中却是最末,只因二十五年前她登上这皇位不是名正言顺,而是抢来的,虽有些对不起皇姐,但她不后悔,强者生存就是在宫中学到的处世之道。
那时先皇逝去,皇姐荒淫无道,却因受极宠爱而被指为下任国君,她不服,加上朝中有部分大臣支持她,便开始了夺嫡之路发展到后来的兵戎相见,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几次恶交下来她始终处于下风,而在那最困难的时刻,小普国意外的提出要帮助她,条件是娶他们的小皇子普九九,并在事成之后将能调动国内三分之一兵力的兵符交与普九九保管。
那种情况不容考虑,眼见自己将要失败,己方的官员也开始骚动,本就士气低落的士兵更是焦躁不安,不答应,自己肯定是要败,有负于相信自己的官员士兵,更担心中白国落在皇姐手中将会有的下场。那就唯有答应,普九九嫁过来就是她白家的人,心想着先将交与他,以后等事都平定后再慢慢想法收回。
双方签订合约一式两份,小普借兵终是帮她登上了皇位,由于一直以来自己二皇女的名声,百姓对换主一事多是持支持态度,二十五年来一直勤劳爱民,却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一下垮了,直到现在收兵之事还没完全落实好。
兵力分三份,普九九后来的白曲宁管一份,武将高家管一份,她自己管一份。
林丞相是她年少时的伴读,后又助她登基,功不可没,十几年来,不查也能猜到这老匹妇的实力发展到多大,她迫不得已想提升同股势力与之抗衡,若是提升高家,搞不好以后又多了个隐患,在她看来,最保险的就只有提升白曲宁,他一个男儿家,又是自己的皇儿,再有才能也成不了大事。
想到此,女帝不禁叹声气苦笑,似乎自己看了走眼……
出了女帝的寝宫,白曲宁便去了酒娘娘那,两父子寒暄一番,末了,白曲宁弯身告退,酒娘娘似是终下决定,开口询问道,“宁儿,你真的决定交还一部分兵力给你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