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方外客----高阳
  发于:2009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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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麽一想,他心就痒痒的:“要是能看看就好了。”
  “那还不容易,下次掐好时间,我们也去偷看好了。”
  胡沐“啊”了一声,才想到季常不一定愿意让他见自己原身的,便道:“算了,等季先生自己愿意再说。”
  他折腾了一天,现在找不到季常,才放松下来,便觉得乏了,走到季常门前一屁股坐下,抬头看月亮,狐狸走去踢他脚,他摆摆手道:“你变作我爹的事,我不计较。别再说了。”
  狐狸怔了怔,明白他是累了,道:“外面风凉,进去等罢。”
  胡沐摇摇头,他现在心里,只想见季常一个,怕不能在他回来就看到他。他真累了,连嘴都懒得张,再不言语。
  狐狸无法,只好回去睡了。
  胡沐见狐狸进了门,拢了拢身上的衣裳,不由自主打起磕睡,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过了子时,季常才和赵毓驾云回来。他俩在院子里便分了手,各自向自己的客房走去。走到门前,竟见胡沐坐在门边,脸伏在膝上,睡得正香。
  季常满心以为胡沐会在赵烈那里呆到明天早上,今夜要自己独眠,哪曾想到胡沐仍然会来等他,一时心里又酸又甜,不能自已,竟站在那,定定看著胡沐,动弹不得。
  倒是胡沐这两经过的离奇状况多了,时时带著一分警觉,就是睡梦中,也如同过去在山里过夜,一有风吹草动,也能立马跳起来。此刻季常在几步外看他,虽无声无息,他也直觉出不对来,努力睁开了眼,视线还有些模糊,他便知道立在那里的是季常。
  “先生,你回来了啊。”他咽了咽口水,让自己的声音因为刚醒,显得含混不清,一边想站起来,脚却酸麻,站不起来,他试了几次,尴尬地笑笑,向季常伸出手去,“先生,帮我一帮。”
  季常一言不发,一步上前,把他横抱起来,推门而入,把他放到床上,自己伏上去便要亲,却觉得两腿还是不大听使唤,就这样半跪著,竟好像又要现原形。他这才想起自己虽聚了精气,但还须休息一晚,明早才见效果。出於这般考虑,便不好动作,在胡沐身边躺下,扳过他的脸道:“你怎麽来了?”
  胡沐是愿意让季常亲的,可腿实在酸得厉害,见季常没压上来,才松了口气,坐起身,就著自己两条腿一边捶一边说:“我怎麽不能来?”
  季常听出他似乎有些不高兴,忙也坐起来道:“我道你要在你爹爹那陪一晚上,不会来了。”又抱了抱胡沐:“你能来,先生自然是欢喜不过。”
  胡沐低头捶腿,不再说话,正看到季常的腿,才问:“先生的腿,没有大碍了罢?”
  季常躺下,手枕著头,说:“差不多了,明早才能全好。”
  胡沐“哦”了一声,腿脚也觉著比刚才灵便了,就不再去捶,倒伸手去摸了摸季常的长腿。
  季常也没什麽避讳,仰天躺著,任他摸。
  胡沐一想到这两条腿竟能合在一起,变成一条又粗又长的龙尾巴,就十分好奇,便想好好看看,到底有哪些不同。摸了一下,再摸一下,再摸第三下……
  摸完小腿,再摸上膝盖,季常觉得不大自在了,仍未说什麽,只是轻微动了动。
  胡沐见他不加阻止,便去摸季常的大腿,这下季常也有些痒痒了,蜷起了一条腿笑道:“你还来劲了!有什麽好摸的!”
  胡沐看他蜷起腿,脑中嗡嗡一响,口也有些发干了,不答季常,只伸手继续摸摸,很快便摸到季常大腿根部。
  这下,两人的呼吸都重了起来,季常想阻止,却仍没出声。
  胡沐的手有些犹豫,踌躇再三,还是隔著柔软的衣料,摸向了季常的□□。摸到那凸出的物什时,他倒吸了一口气,看向季常,季常也猛地一动,却按住了他的手,竟说了傻话:“沐儿……这样……是不是不好?”
  “先生……如果不好,你告诉我……”胡沐一腿跪在季常腿间,一手握住季常正在发硬发胀的□□,一手撑著自己,好让自己的脸正对著季常,他看不分明季常的脸,只感觉季常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无法思考,若季常此时喊停,他还真没有把握停下来。
  季常张了张口,胡沐见了,怕他真开口说不行,忙伏下去吻他,好让他说不出话来。季常哪经得起他这般拨弄,按住他的手力道一下子加大,另一手箍住他的背,还不等胡沐反应,两人便滚作了一团。胡沐的在黑夜中流淌的血液顿时好像燃起了熊熊烈火,比任何一次两人亲吻都要激烈,快活得无法形容。他渴望触摸季常的肌肤,非常非常想,这样隔著衣料,已再也不能满足他了。他一边下挪,一边从季常的脖子处亲下来,却还觉得不够,便一把用嘴扯了季常衣服的系带,探进头去,贪婪地一阵乱亲,他觉得自己都要疯了,却怎麽亲也不够。此刻,季常起先抱住他背的手已伸进胡沐的头发,微微发抖,刺激得胡沐血液上涌,一口含住季常的□□,迫不及待舔将起来,一边舔,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先生,先生……”,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一遍一遍毫无意义地唤著季常,只是每唤一声,兴奋的感觉就更强烈。
  季常这时□□被他揉搓得已快到□□,快活得说不出话来,胡沐的身体与他相贴,说不上谁的更滚烫灼人。加之□□又被他一舔,手发抖得厉害了,竟没反应过来自己法力对腿的控制已完全松懈下来。正要射出的那一刻,他脑中只来得及闪过两个字:“坏了!”,用最後一丝力气猛得推开胡沐,一阵青光过後,两腿又合在一起变成

  38-40

  了一条巨大的龙尾巴!
  三十八
  话说季常显出龙尾之时,胡沐正好糊里胡涂射了一裤子,把他自己吓了一跳,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已被季常一把推开,眼前青光照得他一阵晕眩。等大家都定下神,满屋只能看见季常的龙尾巴还在不断变长变粗。
  他知道闯祸了,却被下 体的稠物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看向季常:“先生……”
  季常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只口里急道:“糟了,一不留神……”一边说,一边屏息凝神,把龙尾一截截缩短收回来,又变成好好两条长腿盘在床头。
  他一摸额头,全是汗,不是运法力逼出来的,倒是吓的。回头一看胡沐,正一脸无措地看著他,他心头疑惑了一下,见胡沐姿势实在奇怪,便问:“你怎麽……”还未说完,他脑中一闪,顿时说不出话来。
  被这麽一惊,纵还有力气,季常可是一点继续的心也没有了,又不得不安抚胡沐:“别担心,我等下取你衣服来,再著点水与你洗洗……”他实在提不起精神,说得有气无力,还未说完,便住了嘴,两人又陷入了沈默。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会儿便到了门口,寻人似乎还不等站定,便砰砰敲了三下门,季常正犹豫要不要去应,已房门大开。那人大步踏入屋内,门又在他身後合上。
  只听一阵风响,屋内两台连枝灯上十六个灯盏齐齐燃起,把屋内照得透亮。一切来得太快,胡沐好容易看清那人的面容,竟是赵毓!
  季常本来就懊恼得很,赵毓又来管闲事,弄得他心绪更坏了,强撑站起,立在赵毓面前,道:“季荃,你回去罢。没什麽事。”
  赵毓在屋里,突然感到季常客房方向瞬间仙气大泄,一会儿便又收回去了。他怕有什麽不测,才赶来看看,竟见胡沐也衣衫不整地跪坐在季常床上,一副将起未起的模样,实在不容他不乱想。他定了定心神,却未成功,竟未发一语,只看著胡沐。
  “明天再找你!”赵毓终究没有追问,拂袖而去,门关灯灭,留季常和胡沐呆在屋内。
  季常看著门,想到明天还要免不了要受质问,只觉得头疼,悻悻回身,正看见胡沐准备下床,忙一把拉住他:“你上哪去?”
  胡沐道:“我回屋去。”
  “不用。”季常挽留。
  胡沐心里窘得不行,不想再多留一分,便道:“先生,被三叔看见了……我心里乱得很……我今晚先回去了。”
  季常听著不对劲,不快道:“那又怎麽样?你向来有主意,如今何必怕这个三叔?我同你做的事,他和霖儿还不都做了!有什麽资格教训我!”
  胡沐此时和季常一样,也失了方寸,听了更不舒服:“先生,我想回去了。”他一挣,季常也放了手,弄得他差点摔倒,却不回头,只摸黑跑到门口,正要开门,只听季常在身後冷冷道:“你不是怕他。我怎麽没想到,你怕赵毓告诉你爹!你每天念念不忘的都是他,他说的话你都听!”
  胡沐闻言,也分不清季常说对了没有,只觉得心霎时凉了半截,差点喘不过气来,千万种思绪想法堵在心口要发出来,又化为一股怒火。他转身一看,季常正站在床前,屋内还是一片黑暗,他却感觉自己能看到季常脸上,和自己一样,都是怒容满面。
  “我是怕我爹知道!我是不想让他知道,那又怎麽样?”他费了好大劲,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颤抖得没那麽明显,可越克制越气愤,好像被人揭了伤疤一样让他差点暴跳如雷,“我就怕他知道,我就是怕他知道我同你好!”
  季常一听,也脸色刷白,他深吸了口气,问道:“那你同我好,莫不是把我当作你爹?”
  一句话直冲胡沐脑门,像一声惊雷在他头上炸开,震得他话也说不出来,就在他犹豫间,季常已忍不住怒道:“你出去!”
  胡沐再不多说,转身甩门而去。
  才敲了一声,狐狸便开了门,让他进去。
  “怎麽了?大半夜又是仙气又是吵架的?”狐狸凑过来问。
  胡沐不想回答,只道:“拿我衣服来,再倒一桶水,我要洗澡!”
  听他这麽使唤,狐狸有点著恼,可见他神色实在不对,忙用法力到院中水井取了一大桶水来,置於房中。胡沐脱了衣服,刚踏进水里,又缩回来。站在桶旁不言语了。
  狐狸知道凉了,又帮他弄得温了些。胡沐这才进去,一坐下来,就咬牙哭了。
  “你季先生看著性子好,怎麽也惹得你这样!”狐狸趴在桶沿,看著胡沐道,“听说他不是死了个弟弟麽?大概受得刺激大了,”他指指脑袋,“这也不大好使了。”
  胡沐抽了一下鼻子,带著哭腔道:“他说……他说我把他当爹爹喜欢……”
  “啊……”狐狸想起白天的事,不知怎麽劝才好,只道,“你啊……那……”他见胡沐眼泪又要掉下来,口不择言道,“你不会同他讲,他把你当他弟弟喜欢?”
  胡沐怔了怔,心里一酸,眼泪掉得更欢了。他把头埋入水中,水上立刻咕咕地冒泡。
  “别哭了……唉……你们两个……真是……”狐狸再也劝无可劝,只好容胡沐这麽哭著哭累了,自己从桶里出来,擦干身子,胡乱套了干净的衣服,才上床和他睡到一起。
  第二天早上,赵毓便以还要做正事为由,急急赶赵烈他们走。赵烈也知道耽搁不好,临行就来看看胡沐,见他还在睡,只好坐在旁边等。胡沐醒了,看见赵烈,又是满腹委屈,只红著两只昨晚哭肿的眼睛,拉著赵烈不让他走。
  抬眼正见赵毓和张衍进来,季常却只站在门外看。他一夜未睡,只倚在床上呆坐了一宿,待东方发白,法力也渐渐归位了,那会儿,赵毓也来敲他门,两人著实好好聊了一阵,不管如何,他也著实後悔昨晚的所言所为,此时,见父子俩这般,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送走赵烈後,赵毓便说该去找龙女了,叫两个孩子准备准备。季常忙跟上胡沐,低声道:“沐儿,先生昨天法力不稳,心绪也乱了些,说的那些话,你不要当真。”
  胡沐抬眼望了望他,握了一下季常的手,便往里走去。
  话不多说,总而言之,待大家收拾停当,他们一行便乘云来到了昆山脚下。
  三十九
  上回说到他们来到昆山脚下,其实是进入昆山山区。昆山山脉绵延数千里,从胡沐家的小城到此处,仍没出昆山地界。
  山区植被胡沐十分熟悉,是一片大草地。如今正是八月,可人行在草坡上,却觉得十分凉爽。青天白日,心旷神怡。
  狐狸很少来域外,很是激动,蹦蹦跳跳的,比两个大人走得还快,可自顾自走远了,又顿生茫然之感,忙跑回来拉胡沐跟上。
  胡沐也不知道上哪里,只知道季常赵毓不叫,自己和狐狸往前走应该没错的。赵毓刚走,昨晚又和季常吵了一架,弄得他情绪不高,只低头在高高低低的碧草中踏来踏去,突然想起什麽,回头道:“这时节草里还有蛇,你们小心点。”
  他刻意不去看季常,只看著赵毓说,而且很快就转过头来,没看见季常的表情。
  季常和赵毓一听,互相看了一下,季常说:“我们倒没什麽,你们还是别走那麽快了。我只不过找个地方作法寻云凌而已,不是赶路。”
  赵毓听了,问:“季常,你要寻个什麽地方作法才好?她能早早在集市设台等你,说明你们灵力相通,你现在到了此处,她更没有不知道的道理了。”
  赵毓的意思很明白,之前季常开罪了人家,自然不能干等著龙女来找,作法不过是走走过场,以示自己登门造访的诚意,不要再拖了。
  季常被他道破心思,便没有再迟疑的道理,果然停住了脚步,却不是作法,却先犹豫了一下,开口叫道:“沐儿,不用走了。回来罢!”
  胡沐听他唤,也没有应,只是很快便折回来,他一回来,狐狸也只好跟著过来。
  季常抬头看了看,目光越过层层林木,日光照在上面洁白无瑕的雪峰上,竟有些耀眼。
  他取出龙女先时给狐狸的玉镯,轻轻举起,闭上双眼,对著面前的雪峰念念有词,渐渐的,他的黑发微微飘动,周身被一片祥光笼罩,赵毓轻轻拉了胡沐和狐狸,向後退了几步,示意他们不要惊动季常。
  渐渐的,草原上起了一阵清风,带著奇妙的微香,除了季常,三人都觉得那清风好像自衣领而入,只感遍体一凉,浑身一凛,通通透透。不消说,这便是龙女要来了。
  胡沐和狐狸还在茫茫然中,不知向哪里看才好,眼睁睁瞅著赵毓向西南雪山处行了个礼:“云家小姐,可还记得中原赵毓麽?”
  两个少年眯著眼睛看去,只见雪山上飘起一阵似雾雾的东西向他们飘来,飘到近处,越飘越低,渐渐化作几个人形,等到了跟前,已是几位白衣美人婷婷而立。
  为首的一个,向前几步,也向赵毓微微回了个礼道:“小女云凌,承赵大人还挂念著!”
  赵毓微微一笑:“瑶池一别,已是数百年光阴。小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云凌并不忸怩,落落大方:“数百年对赵大人来说,还不是弹指一挥间?大人风流倜傥,不减当年。我们下界,倒是几番变换哩。”说罢,目光落在一直站在一边的季常身上。
  赵毓哈哈大笑,走到季常身边,拍拍他道:“你看看,季常见了你,都说不出话来了。”
  龙女“哼”了一声,道:“他是吓的。赵大人,你不知道他之前躲我躲得紧哩。”
  赵毓又拍了一下季常,这回加大了力道,打得季常差点晃一晃。只听赵毓又赔笑道:“哪里哪里,他上次是有要紧事找我,才不告而别。你看,这不是来找你赔不是了麽?没有他唤,我赵毓哪有面子请小姐出来!”
  季常再不能不开口,上前一步作辑道:“云妹妹,我那时的的确确有要事在身,身上法力不足,也有些心慌,不是有意冒犯。”
  说完,却等不到龙女接话,不禁抬头看去,只见她一动不动地看著自己。季常摸不透女人心思,只道该说的也说了,接下来还要怎麽样才好,却被赵毓从身後一推,又上前了几步,直冲到龙女跟前,他只好站定再柔声说:“云妹妹,我真的错了。你难道……还要生我的气麽?”
  这话说得傻,却别有一番动听,听得云凌本来还绷著脸,这会儿真是开颜一笑:“我逗你的,季哥哥,我後来想想,也信你是真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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