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爱之锁恋----如·果
  发于:2009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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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欺爱之锁恋

  作者:如·果

  01

  商场上没人不知道元氏当家元兆昜是个怪人,他这个人永远顶著一张扑克脸,白天是个商业奇才,到了晚上便成了另一个人,别以为他有双重人格,而是白天的他立场坚定,原则特多,一到晚上,这位冷面战将便变的极好说话,所以只要是有点智商的人都喜欢找他晚上谈生意。
  当然,元兆昜也不是傻子,想在入夜跟他谈生意还得经过层层筛选,过五关斩六将才成,不过通常能通过考验的基本上也不需要巴结元氏了。
  基於这点,能跟他在夜里谈生意的根本是零,被拒绝拉不下面皮而胡乱生话的不在少数,不知情的更是揣测不断,谣言八卦如雪球般越滚越大,导致拜帖数量日亦增加,这当然烦不到元当家,反而苦了底下二位青春貌美的花样秘书。
  元兆昜这个人是典型的人贵毛病多,他的朋友绝对不跟他喝酒,全因这位年轻当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是小夥子了,每回喝上二杯就开始滋生祸端,不是砸人场子,就是抢人马子,把自己搞的跟路边小混球没二样,几次下来已经没人为了善後而跟他出去。
  他还很信邪,凡是任何教派他都信上几分,所以在他的书房、办公室、卧室、甚至厕所都能看到各派各教的象徵性物品。
  他最信的是五行八卦,风水命理,所以他养了个有著大把白胡子的命理师,说到这位大师,若是把人往深山一丢,猛一看还挺像仙人降临,就因为这样,当初元兆昜只考验三个问题便养了这个老老头。
  再说到元氏这各大家族,元兆昜的爹,也就是上一任的元当家,他风流成性,自认多情,年轻时娶了二房,壮年时再娶一房,等到临老还入各花丛,这下好了,四房年轻貌美,吸尽他的精元让他在新婚第二年就位列先班,倒也好,爹不死,哪年才轮的到年轻人当家。
  不过说实在话,元兆昜很不喜欢自个儿的家族背景,位高权重固然好,但被一票老头盯著哪还能展翅,所以他对那些只能倚老自重、意见特多的叔公、舅公、太爷非常不爽,要知道时代在变,人脑在转,这些老古董连走路都比人慢了,还想引领元氏迈向经济龙头,真是痴人作梦,头壳坏去。
  其实元大家族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要不是当家之席只传直系,这些公爷说不定早反了,也该庆幸元家四房太的肚皮只有二个争气,男丁只有他跟另一个刚出生不久就被丢去喂狗的可怜蛋。
  不过这个可怜蛋也不是太可怜,到现在还活跳跳的,爱财的元兆昜一点也不担心半路蹦出几个兄弟来争产,要知道元家干的可是金控事业,光是每年缴的税就可以让国库饱满丰收,更别说还有些不用报税的地下产业,所以就算多来几个兄弟姊妹也能让他把自己晾在小岛上等发霉。
  只是这位同父异母的兄弟真的很不一样,一开始就呛明跟元家没关系,更不要元家的一分一毫,好,有骨气,他元兆昜最欣赏这种人了,到手的当家之席若被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叼走说不呕是骗人的,能手足不对立当然最好。
  再说这个兄弟真不愧是元家子孙,不但狠辣还很绝情,手上竟然握有元家历代的犯罪证据,还以为他是惧了这些见不得人的路子要跟元家撇清关系,後来才知道他要的只是别逼他改姓这麽简单。
  他这个同年出生的弟弟实在太有个性了,竟然放著一座座的金山银矿不要,就为了一个跟他不相干的姓氏,还以为这种人只有电视里才有,没想到自个儿家就出了个──低能。
  直到後来才知道这个低能弟弟是为了照顾他的白痴侄子,很好,很配,简直是天造地设,放把森林大火也找不到的世纪蠢蛋,直到更後来,元兆昜才知道低能弟弟的侄子竟然就是一度放在心上的那只小豹子。
  别说他爱闹事,只是每当几杯黄汤下肚,胆子就跟著大起来,在加上天生冷到极点的酷脸,就算他不找麻烦,麻烦也会主动找他,久而久之便养成先下手为强的习惯。
  了解他的只有名叫阿二这个贴身跟班,别看他长的凶神恶煞,粗言粗语,元兆昜就爱他这个调,带出去吓人,站出去有杀气,管是谈生意、谈判,气势就先赢了一半。
  话说回来,每回闹完事元兆昜的脑袋会是空的,就算只喝酒不闹事他的脑袋也是空的,简单来说就是他有健忘症,不过他的健忘又跟病理学的健忘大不相同,他的健忘是来自於酒量差,明知道酒量不好,酒品更滥,就爱醉醺醺的感觉,就喜欢神筋血管跟著酒精起舞的跳动感。
  这样的他却只对一个人有印象,那就是低能弟弟的白痴侄子,还记得那天喝没二杯就发现BUP里有个忧郁男孩,那张俊脸根本不适合那种表情,当下,只想问问他是不是有麻烦,没想到眨几下眼人就走了,追出去也只是想带他去别的地方找乐子,想不到就被揍了一顿。
  以上,全属元兆昜自以为的事实,事实真相可是,酒後的脑袋根本不清楚,追上去一声不吭就把人拖上车,对方抵抗,他老兄便架起拳头想把人敲昏,幸亏对方不是省油的灯,元老兄吃力之下只好拿起地上的长条形武器,这一来一往,任谁看了都会举双手双脚说是他元兆昜的错,被打是活该死好。
  喝的半醉还有记忆让他感到不可思议,隔天顶颗猪头亮相的他,第一命令就是派阿二去找对方,他深信绝对跟人有关,不然酒後闹事不下数百次怎麽就只记得他。
  元当家被扁成猪头一事很快就传到仙人大师耳里,乾枯的手指掐来掐去,手上的罗盘转来转去,一下说星相移位,一下说风水变动,还咬著说他今年犯大忌,切勿接近名带秋字的人,否则情关难过,情劫难逃。
  元兆昜当然信,开张支票便把星相,风水的补救重则交给仙人老头,还特地交代二位貌美秘书今年不跟名带秋字的有生意往来,就连谐音同秋的也一概不见,别说他像娘们,了不起比其他人还要迷信一点罢了。
  做足防范,日子也算太平,阿二向来办事有些不力,找不到人也是预料中的事,再加上顾虑犯忌也不再坚持,日子久了便逐渐淡忘那头小豹子,唯一无法忘记的就是铁拳打在皮肉上的扎实感。
  後来再见到那个大男孩真是好死不死的巧合,想不到他那麽年轻就有了小孩,更想不到他的孩子名字就带秋,原本就没好脸色的冷脸当场更加难看。
  打算转头就走的元兆昜很快就领教到他的贱嘴,就想看看他的拳头是不是还是一样硬,为了体验回味,元兆昜接受他的敬酒,准备来个酒後闹事。
  只不过那个小娃会不会太吵了,哭的他心烦,搞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小娃身上,还差一杯呐,再一杯就醉了。
  可惜老天站在正义的一方,闹事不成的元兆昜这才发现在清醒的时候看他真有些不太一样,感觉应该是个单纯、正直、开朗的人吧,或许是内心的崇景,元兆昜很喜欢这种人,再加上他俊俊的长相,很快就对他改观,起了某种情愫。

  02

  这次的巧逢让元兆昜发现名带秋字根本不是坏事,要不是小娃,哪能找到这只躲在都市丛林里的小豹子,想必驯服起来一定很过瘾。
  可惜歪脑筋还没温热,他的低能弟弟就跑来呛话,还扇著元家的犯罪证据挑明威胁,说要是敢打他侄子主意就要让元氏一夜消失。
  好样的,真是亲兄弟明算帐,元兆昜哪肯拿金山银矿跟他玩,後来才知道他们不仅仅是舅侄这麽单纯,也总算了解他为什麽不改回姓氏了,被威胁警告实在没话好说。
  不过他这个弟弟真是冷血加变态,才说不准打他侄子主意,没几天又要他去强吻小豹子,真看不懂这是在唱哪台戏,不过这麽好康的活动哪有拒绝道理,哪怕半小时後有场重要会议也飞去当变态了。
  只是亲都还没亲就被小豹子问是不是还想被揍一顿,元兆昜一愣,当真思考起来,身体每寸皮肉都在想念他的铁拳。
  难道真的这麽爱被他打?这问题直到现在仍没有答案,更找不到机会回温被小豹子咬的快感,元兆昜认为这是很大的遗憾,失恋,谈不上,只是心里挺失望的。
  不过这也只是自以为的想法,自从他弟弟开了间公司,自从公司交给了小豹子,有人就三不五时捧著家产去送人。
  吃饭,很好,对座是穿著西装的小豹子,眼前是一张不知道写些什麽的合约,小豹子一吼,元当家的金边钢笔便往上头签了字。
  一次、二次、三次,元兆昜越来越像活动金库,一点一点的把财产奉献出去。
  想想也奇怪,每次见面小豹子的态度从没好过,每次见面前还得被低能弟弟威胁一次,怎麽会赔了钱讨了骂还开心的不得了。
  要知道元氏可是主导国家经济的命钥之一,而他还是元氏当家,年轻又多金,长相也不差,怎麽会贱成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十分钟前签了一张合同给小豹子的元老板站在路边吹冷风,摸摸空荡荡的脑袋,解开颈子上的铁灰色领带,决定去闹事解闷不再多想。
  话说北市区内凡是说的出名字的夜店早把这个冷脸男列入黑名单,可以不知道他的来历,却不能不记得他的长相。
  站在店家外头的元兆昜点起一根菸,眯起双眼展望漆黑夜空,在被第五间店主轰出来的他真想召开记者会声明他会负起所有损失,只是他也不想想这些小商家是求财求合,哪受的了元老板三不五时就跑来砸店惹祸,再说真找他索赔恐怕也只有被挡在门外的份。
  吃上几次闭门羹的元兆昜脾气来了,别人的店不给砸,砸自个儿的店行了吧,打定主意便朝元氏名下的俱乐部出发。
  要是有人控诉这心态是别人家的孩子死不完,他绝对会用他那张冷脸问候对方全家外加点头承认,一样花钱,砸自己的店可多了心疼元素,这种伤神伤财的事只有傻子才做,不过今晚例外。
  岚,是俱乐部的名字,是位於市郊处的高级私人会所,是元氏台面下的产业之一,但这位上任没几年的元当家却是一次也没光临过。
  刚踩进大门,门口的小混球就伸手向他讨会员证,元兆昜火气全来,可惜没半滴酒精加持的他只会用冷脸吓人,指指那个小混球便拿出手机叫人,他能叫的还有谁,当然是只有脸蛋可取的阿二。
  可惜阿二正在三温暖里当大爷,就算立刻穿回衣服,火速前进也不可能在元老板要求的十分钟内出现,只好对身後的油压小姐说:「继续。」
  别说他这个助手不中用不忠诚,是他这个老板太强人所难,他现在可是在台湾的中部,不是隔壁街或隔壁县,就算有心也办不到,何况今天还是连续假期的最後一天,说什麽也要装皮,反正他这个老板早就习惯他的办事不力。
  火气正旺的元兆昜耐著性子等阿二来给小混球好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那头的阿二已经享受完舒服油压,正搂著小姐翻云覆雨去,这头的元兆昜等到的自然是一票牛鬼蛇神。
  「先生,请您离开,敝所是会员制俱乐部,只招待持会员证的贵宾。」说话的是被小混球叫来的混球头子,元兆昜盯著他胸口上的识别牌:「谢什麽恒?」
  元兆昜不认识中间那个甲骨文字,男人整整有些歪斜的牌子:「蓲,跟秋天的秋同音。」
  「你可以回去吃自己了。」元兆昜这会儿又信起仙人大师的提点,别怀疑,反覆无常就是他的个性。
  这命令谁听阿,那张冷脸更引起其他小混球不满,当场就有人提议报警,更有人说要叫什麽哥来给他点颜色,有人起哄当然也有人劝阻,整个大厅热闹轰轰,当事人不以为意的往一旁的贵妃椅一坐。
  「先生,您再不离开……」
  「行了行了,会员卡是不是。」元兆昜掏出金卡:「看怎麽办,办一张过来。」
  不就是一张塑胶卡,元兆昜决定按规矩来,想不到混球头子竟说:「先生,要入我们俱乐部还得有人介绍。」
  「叫负责人出来。」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定的规矩,元兆昜的冷脸起了些微变化,没有酒精助阵的他现在就想扁人,他相信顶著负责人头衔的家伙应该不会长歪眼,可惜,混球头子根本不给他看清楚负责人眼睛长在哪的机会,指间一弹,几个男人粗鲁的把他架起,接著往外一抛:「再不走就给你好看。」
  「你们这班混球都给我准备回去吃自己。」元兆昜摔的屁股大疼却顾著整理被弄皱的西装,更被自家产业的一票混球气到没了正经的咆哮大吼,撑著地板站起,一只手从後方助他一把:「还好吧。」
  元兆昜从没听过这麽好听的声音,定眼一看,扶他一把的男人真是美到冒泡了,他的美不是女子娇柔的美,而是他的眼、耳、口、鼻全都好看的不得了,当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更是聂人心神,充满蛊惑人心的魅力,长长的头发随著一阵风飞扬而起,一股淡淡迷迭香窜进鼻腔。
  「怎麽回事?」男人问,小混球答:「这人没会员证硬要进来。」
  「这间俱乐部就是这样,如果想喝酒还是到别处去。」男人望望元兆昜,随即一笑:「不如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喝。」
  察觉男人的手有意无意碰上来,元兆昜拧起眉:「你在钓我?」
  「那你给不给钓?」
  翌日下午,凡是元兆昜所经之地都拉起了强台警报,空气更冻寒冰霜,一踩进办公室:「岚的负责人是谁?」
  「不知道。」从未见老板这麽生气的阿二知道事情大条了,赶紧再说:「我立刻去查。」
  「还有。」元兆昜撑在桌面的手忽然掐起拳:「晚上带一帮人跟我过去,告诉负责人,把在那里工作的人全给我叫齐。」
  「包括扫地的?」
  「不管扫地还是扫厕所,全都!」元兆昜猛地往桌上一拍,阿二身体一震赶紧出门办事。
  元老板火气一来,阿二哪敢再两光,发动极限潜能一下就把事情办妥,不过应该随时在侧的他却躲到茶水间,就当他摸鱼好了,他实在没勇气去陪一头被激醒的狮子,想也知道昨晚自己在温柔乡的时候老板铁定碰到什麽不得了的大事,这时候进去不被活活咬死才怪。

  03

  一入夜,大阵仗,大排场,前头是憋一肚子气的元当家,右侧是只要歪嘴就够吓人的阿二,左侧则是後方人马的头子,叫白戈。
  元兆昜很不喜欢这只鸽子,理由不外乎他长的不够凶狠,名字太过可爱,带出去只有丢人现眼的份,要知道当他一票小混球喊他「白鸽」「戈哥」「白戈哥」的时候,整各气势就输了,还给敌人嘲笑机会,要不是看在他兵强马壮的份上早就叫他滚回去吃自己。
  「元……」
  元兆昜手一伸,阻止白发老头继续发言,指头转向名字谐音有秋的混球头子:「你,滚。」
  那人当然不服,嘴才张,挤眉弄鼻的阿二推他一把:「龙哥的意思是叫你滚回去吃自己,还不走。」
  这声龙哥指的是元兆昜,他很喜欢这称谓,听起来威风,喊起来高人一节,选这个龙字当然是拜仙人老头指示,再加上中国数千年以来龙这种神秘生物往往都跟高高在上的君主画上等号,所以他非常非常喜欢。
  聚集在大厅的员工人数哪比的上元当家有备而来的人马,有人说:「这家伙是来闹事的,打电话叫人。」
  说话的瞎眼鬼立刻被白戈的手下拖到外头,别误会也别乱想,说来说去,扯来扯去,大夥儿都是吃同一个老板的饭,只是发挥一点同事爱,用爱的铁拳替他治眼疾罢了。
  直到小混球成了大熊猫被拎回来,元兆昜的手指又点上几个小混球,被点到的当然是昨晚把他丢出去的,对他叫嚣的,叫人来的:「全滚。」
  「先生,我们俱乐部的人事不劳你费心。」有人跳出来忤逆他的决策,元兆昜盯著他的胸口,是个没有识别牌的大混球:「你就是负责人?」
  「是,我叫……」
  「白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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