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秋宇不喜欢现在的我了?”这家伙变狡猾了!他这样问我,要我怎么回答?
“讨厌,讨厌死了。”我甩开他的手,佯装生气地大步往前面走。
他马上又追到我身边,咯咯咯地笑着,把我的手牵回他的掌心。
接近家的那段路一片安然无恙的景象。小贩卖着东西,超市正常营业,放学回家的小学生手牵着手,老人在广场上下象棋,公园里遛狗的遛狗、玩耍的玩耍……我微微松了口气,在超市买了一些蔬菜和水果,才和白狼往家里走。
到了小区楼底下,白狼皱起了眉头,拉住我,停住脚步。
“怎么了?”我看看四周围,并没有异象。而白狼的眉头紧锁着,警惕地看着周围。
“那个家伙……就在附近。”他沉沉地说。
我心里一跳。那个家伙?“掠杀者”吗?
他表情凝重地抬头往天空望了半晌,又低头对我道:“我估计就是‘掠杀者’……放心,我会保护你。”
不安
我紧张地看看四周,可是静悄悄的院子,并没有任何的不妥。
“闭上眼睛。”白狼突然抱着我的腰,带着我从楼脚下跳上了房子,我还没有来得及闭眼,我们已经在家里的阳台上了。
“天呐,白狼,下次别突然这么做。我的心脏会受不了。”我站定了,对他抱怨道。
“刚刚‘掠杀者’发现我们了,不过他又走了。我想,我们不用担心,他应该不会对我们做什么的。”白狼平静地说。
“你……你说什么?”我惊讶地张大嘴巴。刚刚明明什么都没看到,他却说“掠杀者”看到了我们?!
“你看不见他,因为他在上面。”他指了指高楼林立的天空。
呃……只有白狼的超级视力才能看见的东西……不过,幸好我没有看见,不然我不被吓死都被吓晕过去了。连连惊吓,我身上冷汗直冒。
“我要去洗澡,身上都被汗水湿透了。走了这么远的路,好累好累啊……”我瘫软在沙发上,倒了杯水喝。
“我陪你一起洗。”
“噗”,我喷出一口水,“不准,每次你说跟我一起洗,都不老实!搞得我洗一次澡,要洗一两个小时。”说完,我赶紧拿出一张报纸,挡住我通红的脸。
白狼走过来,拉下我的报纸,痞气地冲着我笑:“刚刚谁说的,以后我哪儿都不准去,只能在他的身边待着,不准我离开他的视线?”
我满脸黑线,情急之下说出的话,果然是欠考虑的。居然被这狡猾的家伙抓到了把柄。我的一世英名啊!
浴室里,我拿着花洒,别扭得还剩下一条内裤没脱,白狼倒是干干脆脆脱了个精光。他莹白如玉的肌肤绷得很紧,隆起的腹肌非常漂亮,每次我看到他的身体,就有一股强烈的自卑感。
他走过来,抢走我手里的花洒:“你干嘛傻站着?把裤子脱了。”
我涨红了脸,怒视着他:“你洗浴缸,我洗花洒,各洗各的!”
他却笑着说:“那你总得把裤子脱了吧,难不成你不洗那个地方?”
这小子居然笑话我!我三下五除二,把内裤脱了扔到一边。我就是没有你的大,你要怎样!我白了他一眼,不去理他,自顾自地拿着花洒洗澡。
才相安无事地洗了几分钟,他就开始不规矩了。
他先是让我给他搓背,我抹了沐浴液,往他背上搓,他宽阔的背上肌肉也是密密匝匝的,很有弹性。搓着搓着,他很享受,眯起眼睛让我继续帮他搓身子。我扔了沐浴球,厉色道:“自己能搓的地方,自己动手,我又不是没有教过你。”
他从水里坐起来,厚脸皮地挨过来,“那我给你搓背。”
“不要,我自己搓!”我向他吐了吐舌头,又拿起花洒淋自己的身子。温水蔓延过我的头顶,眼睛,脸颊,锁骨,肩膀,胸膛,腰肢……畅快淋漓。“掠杀者”带给我的惊吓渐渐平息下来。
白狼走到我面前,双手把我笼罩在他的身体里:“你还在担心?”
“说一点都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我总觉得这件事还没完。看今晚的新闻会怎么说吧。”我如实说着我心里的想法。
他低头就吻住我的唇,一记安慰的吻,我回应着他,相互倾吐着对彼此的关心。刚刚跟“掠杀者”狭路相逢的紧张虽然我感受得不够彻底,不过光看看白狼从未露出的警惕表情,我就知道,现实情况是很危险的。“掠杀者”在暗,我们在明。对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也许只有白狼才能看到。而我完全不希望白狼插手这件事。
“白狼,你今天答应我的话必须兑现。”他动情地吻着我的脖子的时候,我却煞风景地提醒他道。
白狼抬起头来,恶狠狠地对我说:“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秋宇,你的嘴巴真不可爱。”说着他又狠狠地啃咬起我的嘴唇,手还极不规矩地摩擦我身上的敏感地带。
我在他的怀里扭动得很厉害:“嗯……嗯哦呜呃啊(天还没有黑)……”这家伙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把我的嘴巴当面包,又啃又咬,直到我没有办法顾及其他,专心调整紊乱的呼吸,身体渐渐发软,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他宽阔的胸膛把我固定在墙壁和他的身体之间,一双大手不停地在我身上摩擦,温暖的水流彷佛汇集在他掌中,在我身上撩起一阵奇妙的疯狂的触感……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来到我的禁地边缘。
“不……白狼……不要在浴室……”我发出声音,却带着浓浓的情yu,这无疑是在助长这头野兽的性致。
他不依不饶地入侵,为了稳住身形,我只得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让我们贴得更紧。
我还不太习惯这种异物入侵的感觉,白狼为了舒缓我的紧张,不断地吻我,从眉骨到下巴,再到脖子。他抬起我的身体,让水流从我的后背流到他的手指上,借用水流的润滑,他手指进入得很顺利,我忍不住轻“哼”一声,抓紧了他的肩膀。
“你……你这只满脑子yin yu的野兽!”我不满地咬了一口他肌肉结实的肩膀,他低笑着,把我的身体抬得更高,对付起我胸前的红缨。我受不了这种致命的刺激,低吟起来。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迅速把我翻了个身,又吮上了我背部的肌肤。他一只手握住我的前端,一只手继续开拓领地,惹得我发出阵阵战栗。
我能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烫得可怕的巨大坚硬,在我的大腿内侧摩擦得越来越大。
“要做就赶快……别擦了!”我咬牙切齿道。
他这时候倒是很听话,把他的火热坚硬送到被他开拓得差不多的入口,慢慢地挤了进去,直到我们的身体紧密得留不下一点空隙……
吃过晚饭,我坐在白狼的怀里看电视。
“今天下午四点三十五分,凶残的犯罪组织在我市北门桥街突然劫持了外出的副市长的轿车,不幸的是,副市长当场遇害,特警部队迅速赶到现场,犯罪份子已然逃逸。一位目击群众用手机抓拍到了犯罪分子的蛛丝马迹,这是连环杀手第一次展露他们神秘的身影……”晚间新闻报道的案发现场,离我跟白狼下车的地方只隔了两条街。我们在案发之时,离“掠杀者”如此的近……
电视里打了马赛克的副市长的遗容足以让人消化不良,不过我早在网上看到过未打马赛克的那种死状的照片。网上根本禁止不了目击者拍下那些可怖的照片来赚取网站的点击率。
电视上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照片,这就是所谓的“掠杀者”的身影?一片浓黑貌似人形的影子,还由于手机像素不高,后面拖了一条长长的灰色的尾巴。这张照片拍得失真太多,警方要通过这张照片找到“掠杀者”是不可能的,电视里只能用来安慰市民。
“白狼,你看见的“掠杀者”……是什么样的?”我忍不住问道。
“是一个……很奇怪的家伙……不过我感觉不到他对我们的敌意,所以,我才没有动手。”白狼回忆道。
“这么说,他跟你有可能是同一种……”我不知道该说生物还是动物,还是其他……这样都会伤了白狼。
他用下巴顶住我的头顶,道:“我可以向你保证,就算他是我的同类,我也不会跟他有交集。这回,秋宇放心了吧?”
我转过头去,讶异地看着他,他看懂了我的担忧!他的额头顶着我的额头,眼睛直直地看着我:“秋宇在想什么,白狼早就知道了。所以,我才一直跟在你身边,怕你担心。”
“谢谢。”我感激地看着他,闭上眼睛,吻上我这头可爱的白狼。
出现
“掠杀者”还在继续侵扰城市的宁静,而我心里的阴霾已经一扫而光。
我依旧很关心“掠杀者”的新闻,时刻注意这个危险的家伙的动向,盼望着他早日离开我们居住的城市。令我感到非常奇怪,也同样令新闻媒体以及那些特警们非常不解的,就是“掠杀者”的目标对象从贪官污吏扩大化了。就在他杀了贪污腐败的副市长后不久,他又杀了一名退休在我市定居的科学家和他的助手,而且还狙杀了唯一目击者——科学家家中的园丁。这件事轰动相当大,也造成了市民们更大的恐慌。
“我就知道这家伙的心理不正常,开始狙杀无辜的人了。”我举着报纸,直摇头。
白狼却冷然道:“人,往往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无辜。”
我讶异地抬起头看着他,他把笔记本放在腿上,正在上网,头都没有抬一下。
“这么说,你觉得‘掠杀者’是对的了?”我有些生气了,白狼一直没有就“掠杀者”这件事表过态,他一直站在我的“保护者”的角度,安心地守护在我身边。
他放下手中的事,坦然地对上我微怒的眼睛:“不可否认,这个世界上用以杀止杀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就‘掠杀者’目前所做的事来说,我并不认为他有错。”
造成城市治安紊乱,市民恐慌,在整个城市刮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这还叫没有错?我简直不敢相信说这句话的是白狼!
他继续道:“只要他不威胁到你的安危,他做他喜欢做的事情,有什么错?”
“以杀戮为乐?是强者就应该剥夺弱者生存的权利吗?这个社会之所以存在许多治安问题,就是因为有些人心理太偏激,根本不懂得珍惜爱护生命。人人生而平等,就算是贪官,也有他上法庭为自己辩护的权利!”我声音激动得颤抖起来,我不能苟同他这种自私的想法。
白狼见我真的生气了,满脸的愧疚。他想了半晌,叹了口气,才对我说:“也许我的骨血里,融入了无法更改的自然法则……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上,我只有你,也只在乎你一个人。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你,但其他的人……我真的没有办法,对他们的生死有任何感觉……对不起,秋宇。”
我们默默地对视,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很真诚的光芒。也许……我不该把我的世界观人生观强加给他,他只是想守护我和他平静的生活。这就够了。
白狼成长得太迅速,在不知不觉中,我几乎看到了一个婴儿态的白狼,成长为一个成年白狼。虽然这一年多,他的外貌没有一丝改变,可是他心智的成长却远远超出了我的意料。我从一个父亲的角色转换成一个恋人的角色,发展得太快。我在潜意识中,还在把自己当做一个长者,希望他能跟以前一样,听我的话,按照我说的去想去做。这一点,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不用说对不起。你有你自己的主见了,我……我还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父亲一样教育你,是我不对。”我知道我想通这一点,很艰难。就像看见自己孩子长大了,叛逆思想越来越严重,又管不住一样。而我现在必须站在恋人的角度,跟白狼和平相处。这……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和磨合,我相信我能够做到。
白狼拉起我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秋宇,你太善良了。老是觉得错的都是自己。你这种悲天悯人的性格,在社会上很吃亏哦。”
“臭小子,要不是我悲天悯人,你能躺在我家沙发上跟我说话吗?我直接把你一个人扔公园里了。”我瞪他一眼。他嬉皮笑脸地蹭过来,讨好道:“我要感谢秋宇的善良,不然我就没有办法认识秋宇了。那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了甜言蜜语?
自从“掠杀者”出现在我们周围,我和白狼就没有出去散过步了。我还真怕把白狼给憋坏了,他整天泡在电脑上,都快染上电脑病了。我决定晚饭后,出去散一小会儿步。
“白狼,吃了饭,我们出去散步吧。好久不出去,我们快变身宅男了。”我提议道。
“只要你想出去,我随时都陪你。”白狼笑着说。
广场上几乎没有人,偶尔有几个行色匆匆的人走过。
白狼光明正大地拉着我的手,一脸喜色。以前上街的时候,我都勒令他跟我保持一点距离,免得老被人盯着看。现在四下无人,他不仅要跟我手拉手,还要时不时凑过来又亲又吻的。
我带他走到公园里,坐在曾经发现他时的那个长凳上。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白狼,我就是在这里发现你的。”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慢慢跟他诉说:“你那天就蜷缩在对面那个凳子下面,可怜兮兮的。我还以为是一只流浪狗呢,结果走近了看,原来是一个流浪汉。最初我以为你是狼孩,你见到我还对我吼,不过我没有害怕……噢,对了,你的名字,“白狼”,其实不是我想出来的,是你自己说的噢,你那时候不会用嗓子说话,我听不懂你的语言……”
白狼身体一抖,我抬起头来,看着他。只见他抬起头,看着渐渐浮现在天幕的星辰。
“秋宇,你就把我当做狼孩吧……我永远都只是你的白狼。”他空灵的声音穿过林荫,在静谧的四周扩散。我发现,他眼神里有掩饰不了的哀伤。
“你本来就是白狼啊……”我笑着抱住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颈窝。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那双带有魔力的眸子,直视过去,会让我心疼。
就在我们静静地拥抱的时候,凳子背后的林荫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白狼率先反应过来,抱着我退开好几米远。
我惊恐极了,注视着那片黑色的林荫。“是什么?”我小声问白狼。
“‘掠杀者’。”白狼平静道。他把我放下来,朝林子里喊了一声:“出来吧。”
又一阵窸窸窣窣后,浓荫的缝隙处,渐渐走出了一个黑影。等到他完全出现在月光下,我才看清。这……这个家伙居然是个女人!而且是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人!
“这就是‘掠杀者’?”我惊叹。我完全没有办法把凶残的掠杀者跟眼前这位美女联系在一起!
“准确地说是‘掠杀者’之一,‘掠杀者’可不止一个人。”白狼盯着眼前这个“掠杀者”,言语算不上和善。
“掠杀者”注视着我们,面无表情,半晌,她把眼神集中在白狼身上,彷佛在用眼睛跟他说话。
白狼抬抬眉毛,跟她对视着,脸上冷清的表情渐渐有了些变化。最后,白狼摇摇头,笑道:“秋宇,我们回家。”
我愣愣地跟着他走,而那个看起来貌似无害的“掠杀者”却奔过来挡在我们面前,她的喉咙里发出咆哮似的低吼,怒视着白狼。我大惊,以为她要攻击我们,立即挡在白狼面前:“不要!”
“掠杀者”彷佛不懂我这个动作的含义,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白狼把我扯到他身后,对我道:“傻瓜,你这样站出去很危险。”我闷闷地想,他们到底交流了些什么?我对这个“掠杀者”完全没有好印象。可惜我又听不到他们的交流。
白狼发出强烈的野兽般的气势,低吼声压过了“掠杀者”,彷佛在跟她讲,“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不知道我猜对没有,但是随着“掠杀者”渐渐平息下来的低吼,我想应该解除危机了。掠杀者一脸失落的表情看着白狼,又看看我,接着退后几步,眨眼就跳到空中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