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想断的袖子
  发于:2009年0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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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他依然紧紧搂着我睡觉,甜甜的笑容一直挂在他的嘴边。我,却失眠了。
  我好歹也是个成年男子,认清了对白狼的感情以后,还这样被他搂在怀里睡觉,我的身体已经起了变化。他睡觉还不规矩,手动来动去,在我腰上捏了一把后,温热的手掌就在我的腰间不动了。我的小腹蹿升起一股热流,直逼要害部位。这家伙的呼噜声很轻,平常我都当作催眠曲,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可是我现在这种状态,真是欲哭无泪,奈何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我又怕把他吵醒,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僵着。
  他进入深睡眠以后,手不再乱动了,我的欲望才渐渐平息下去。这时候,我已经被汗水湿了个透,累极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心意

  次日,我脑袋一直昏昏沉沉,接近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醒来之后,脑袋上放着一块帕子,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精味。
  “白狼。”我轻声呼唤道,我的嗓子意外的沙哑了。
  白狼端着白瓷碗,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秋宇,你生病了。”他坐在床边,忧心地伸手抚摸我的脸。
  “你……吃早餐没有?”都快中午了,我居然病得昏昏沉沉,全身无力,饭是没有办法做的。
  “吃了,三明治做起来很简单。”他得意地笑着,又道,“我帮秋宇也做了一份的,不过你一直没有起床,我就好担心。然后就打电话给医生了。”
  白狼抓起桌子上的西药袋,小心地倒出几粒药丸,说:“医生说你只是感冒了,平时操劳过度……”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就上来了。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秋宇就不会这么累了……”白狼自责的语气让我欣然一笑。这个傻瓜,这些日子来他已经做得很好了,大大超出了我的意料。他身体好,从来没有生过病,完全不需要我担心。而且他还学会了做这么多事情……现在在家里已经是我的好帮手了。
  “傻子。”我看见他眼神专注地看着我,面红耳赤地别开脸去。
  “秋宇说过,白狼是最聪明的。我才不傻呢,我扶你起来喝完药,你再睡一会儿。我马上就去做中饭。”白狼把枕头垫高,帮我撑起身来,把药一颗一颗仔细地喂到我的嘴里,端着水让我冲服。
  “你还会做饭?”我惊讶道。
  “嘿嘿,你以为我平时看你做饭都白看啦。我早就会了,只不过……”白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喜欢看着你做饭的样子,我觉得很好看。”
  我正在喝水,差点被水呛到。这个家伙……居然说我做饭的样子好看!这是一个单身男人都必须学会的生活技能,不然在成家以前我早饿得营养不良了。不过,被白狼夸奖,我心里跟吃了蜜一样。
  我睡在床上,听见厨房里叮叮咚咚的声音。这家伙第一次摆弄厨具,肯定笨手笨脚的。我实在不放心,于是就起床,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门口。
  只见白狼正在往砂锅里加调料,他穿着比他小一号的围裙,模样很认真很专注,根本没发现我。我欣慰地笑笑,这样的白狼好像真的长大了。
  “哎呀,不好!”他突然手忙脚乱去揭旁边的电饭煲,结果忘了用帕子,直接把锅盖拿起来,烫得他把锅盖甩在了地上。我摇摇头,就要走过去帮他,不想却突然踩到地上的胡萝卜皮上,稳不住身形,仰着就要摔到地上去。
  “噗”的落地声,却不是我重重的摔在地上,而是白狼从后面拥住我,他背部着地。
  “白狼,你疼不疼?”我紧张地问他。
  白狼没有放开我的趋势,静静地抱着我,不说话。
  “白狼?”难不成摔傻了?我挣扎地要爬起来。白狼却收紧了他强有力的手臂,向我证明他毫发无伤。
  “秋宇……”他的声音瑟瑟的,有些沙哑。
  “怎么了?”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摔到地上也不说话,又不松开我,就这么从后面搂住我。这样的姿势,在白天,我有些尴尬。
  “我……我想吻你了。”他把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一下子把我瘫软的身体翻了个身,面对面的看着我。
  我躲闪着眼睛,不敢去看他的脸,红色已经从我的额头蔓延到了脖子根。
  他灿若星辰的眸子虽然被黑色的隐形眼镜挡住,我却能察觉到他眼神里包含的欲望。他迫不及待地吻上了我的额头,膜拜似的,慢慢把嘴唇游移到我的太阳穴,脸颊,在我耳朵边上啃咬着我脆弱的软骨。随后一路往下,封锁住我想要惊呼的嘴唇。跟上次那个吻略有不同的是,这个吻已经没有那么笨拙,肆虐的舌头刚开始还温柔地舔舐着我的上颚,把我的舌头卷起来反复吮吸,紧接着温柔变成了掠夺般的啃噬,我的舌尖彷佛都要被他咬下来吃到肚子里似的。我努力地让自己呼吸一点空气,可是他上下起伏的胸膛刺激着我的心脏,让我呼吸紊乱,头昏脑胀,就这么半抵触半回应地任他加深加长了这个吻。
  直到他终于饶了我的嘴唇,我才张开嘴巴呼吸到新鲜空气。谁知这家伙根本不打算放过我,尝到甜头后,又开始轻咬着我的嘴唇边缘,一路啃吻到我的锁骨,我一阵阵地战栗,他安抚似的用他的大手抚摸着我的后背,这没有让我的身体降温,反而在我的背上点燃了一朵朵小火苗。
  “糊了!”我闻到一股子焦臭味,这才想起他还在煮汤,电饭煲里也煮着饭。
  他愣了一下,立即翻身把我抱起来。只见我那个黄白色印有青花图案的大砂锅已经变黑了。
  “我的砂锅!”我跳脚地赶紧把天然气关掉,然后急急忙忙跑去把电饭煲的插头扯下来。
  “完了完了,这个砂锅里面焦黑,不知道洗得干净不……”我郁闷了,这砂锅可贵了,买一个煲汤好喝的砂锅不容易啊,而且它又这么大,坏了多可惜。
  白狼耷拉着脑袋走过来,愧疚道:“又是我的错,我本来想煲汤给秋宇喝的……”
  “这个……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刚刚如果不是我没有阻止他,锅里的汤也不至于烧干。
  “那……秋宇喜欢白狼像刚才那样做吗?”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呃……这个……那个……我……不讨厌。”我总不能说,很喜欢。这样无疑是在鼓励他这么做,长此以往,不知道还要惹出多少祸事。
  他脸上带着明显的开心,伸手又把我搂在怀里。我推开他,严肃地跟他说:“这种事,最好在闲下来的时候做。我们得先吃饭,吃了饭我还要看看昨天的工作进度。不能被小感冒挡住我赚钱养家啊。”
  白狼想了一会儿,突然道:“秋宇,我想出去找工作了。”
  “什么?不行!”我想都没想就回绝了。开什么玩笑,我要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出去才怪。
  他认真地看着我,眼神很坚定:“我不想看你这么累,你可以教我在家就能做的工作,我和你一起做。任何事,我都不要让你一个人承担。”
  我被他这句话震撼住了,他的目光稳重而坚定,衬着他刚毅的轮廓,俨然已经是成人的神态。我的白狼……你到底还有什么是我没有挖掘出来的?你孩子气的一面,认真的一面,淘气的一面,稳重的一面,温柔的一面,粗暴的一面……
  “好,我教你。”
  我答应了他以后,他的脸立刻就松弛下来,开心地跟小孩子一样。他蹦蹦跳跳地过来,在我脸颊上“啪嗒”亲了一口。
  “做饭咯~吃完饭开工。”他开开心心跑去继续做没做好的饭,见我还杵在那儿,他又飞奔过来把我抱回房间的床上,给我盖好了被子,把浸了酒精的帕子放回我的额头。
  “不准起来,你的病还没有好。”他居然开始命令我了,我哭笑不得。
  白狼的学习能力再次让我咂舌。用电脑做一些简单事情他早就学会了,而我教他制作设计图的软件,他居然只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我大学四年才用得滚瓜烂熟的软件被这个家伙一下午就学会了……我简直不知道该说我自己太笨呢,还是说他太聪明。他兴奋地鼓捣着电脑,专注地忘记了一切。
  白狼做任何事都很认真,学习起来更是如此。当初学语言的时候,他就恨不得一整天都泡在碟片上,只要学会了一句话就不停地练习,而且学习的进度也越来越快。如果让他从儿童时期就学习这些知识,他绝对是超越爱因斯坦的新时代神童!
  我没有打扰白狼高涨的兴致,慢慢走开,去厨房做饭。
  白狼的聪明才智如果能够造福这个社会,固然是好事,可是他的身份实在不适合在外面找工作,毕竟他没有公民身份证。我只能把他留在这个四十平米的小地方,掩盖住他惊世的才华,才能保护他不受到任何伤害。

  掠杀者

  转眼又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白狼跟我在一起已经生活了一年有余。
  “近期,全国各地陆续出现神秘连环杀人案件。根据警方的调查,凶手是一个神秘的犯罪团伙,凡是涉及腐败的地方,他们就会先警方一步裁决贪官,手段极其凶残。连环杀手不分作案时间以及作案地点对受害者进行残忍狙杀,已经对城市居民的安全造成了严重威胁。据悉,目前这帮犯罪团伙已经进入我市,希望广大市民朋友尽量减少外出。见到可疑份子及时向警方报案……”
  我在电视机面前认真地看着新闻,神情凝重。
  白狼“啪啪啪”敲打着电脑,开心地对我道:“嘿,秋宇,我上次做的CASE被别人采用了哟。”
  我“哦”了一声,并没有太多的兴奋。这家伙的聪明才智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站起身来,从后面慢慢接近我,关于“掠杀者”的新闻已经播报完毕,我才转过头对他笑笑。他低头轻啄了一口我的嘴唇。
  “你又在研究‘掠杀者’的新闻了。”他闷闷不乐地把我捞到他怀里。
  现在在家里,他时不时就喜欢亲吻我,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我从刚开始的害羞,变成了现在的坦然回应。
  “这帮变态杀人狂,太残忍了。虽然那些贪官死有余辜,可是凶手也太残忍了,这简直就是虐杀!我不相信这会是一帮心理健全的人,如果无辜的人遇到,那岂不是……”说着,我叹了口气。
  新闻里说的犯罪团伙,是近几个月来肆虐全国各地的杀人狂魔。从北向南,走过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贪官污吏就被裁决光。虽然是顺应了民意,不过由于其手段太过残忍,居民对他们的忌惮才越来越大。我自动给这个团伙起名叫“掠杀者”,因为他们走到哪儿,哪儿就会掠过一阵腥风血雨。
  “你又在杞人忧天了吧。”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把我的头放在他的胳肢窝里,吻了吻我的头发,随后在我耳朵边上喃喃道:“放心吧,以后你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绝不让你一个人。就算有危险,我也会保护好你。”
  现在白狼说话做事的口吻跟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男子已经非常接近了,不过,他还是改不掉向我索要安慰的“坏毛病”。我并不介意这样,因为这种亲密的小动作是我们之间共同的小秘密。
  “嗯。可是,我怕……”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担心,最近右眼皮一直跳。只希望这个该死的“掠杀者”快点儿从世界上消失。
  “不要怕,我会保护好你的……”白狼的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小,看来是连日来接CASE做,有些累了。
  我抬头看着他恬静的睡颜:“白狼,我真希望,这样的日子永远都不要结束。”
  在家里平安无事地过了几天,新闻里关于“掠杀者”的新闻每天却都只有简短的几句话,没有任何动静,消失得无影无踪,希望广大市民不要惊慌,诸如此类……可是我明显地感觉到,一股浓烈的黑色烟雾笼罩在城市上空。等我定睛一看,却又看见了一片晴朗天高的景象。
  “白狼,我需要去一趟银行,家里的现金实在吃紧。”我一边看报纸一边跟正在工作的白狼说。
  “等我,马上就陪你去。”他目光并没有移开电脑。
  “不用啦,银行离这里就二十分钟的车程,我顶多一小时后就回来。”我不愿意打扰白狼工作,我明白被打断思路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不行,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他相当执着,而且他现在的气势已经渐渐压倒我了。在某些事情上,当我们有分歧的时候,他会跟我讲清楚他的想法,尽量采用折中的方法来解决问题。而且他接CASE的时候眼光独到,行事果决,做出来的效果也往往会比我出色。所以现在在工作方面,他完全能够独当一面,几乎不需要我从旁协助了。
  “那好吧……”我最近心里的忧虑,白狼看在眼里,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时时刻刻都陪伴在我身边。让我看到他,是我最大的心安。
  公交车缓缓驶过城中心的十字路口,前面地段堵车,司机拍着喇叭,心情焦躁。不只是司机,车上的乘客都有些焦躁。因为刚刚从旁边掠过许多辆警车,证明前面的某个地段上一定发生了紧急事故。
  白狼宽大的休闲西装挡住了我和他交握在一起的手,他感觉到我的不安,低头对我说:“有我在你身边,你怕什么?”
  我看着他,却说不出话。我不是怕我会遭受到危险,我最怕的是白狼会暴露在世人面前。我见识过白狼空手断人手臂,这种凶残的手法,跟“掠杀者”碎尸有很大的相似之处。据说“掠杀者”残忍杀害贪官的手段就是徒手生生把人撕碎……
  “前面那段路没有办法通行了,各位乘客,实在对不起,车子无法到达目的地。”司机通过对讲机接到讯息,对乘客说道。
  车门打开,许多乘客都一拥而上,慌慌张张地下了车。
  白狼抓着我的手,缓缓从车上下来。
  “从这儿到银行,步行只要十分钟。我们走着去。”白狼不顾大庭广众,就吻了吻我汗湿的手。
  “恩。”我跟他穿过拥堵的车子,往银行的方向走。
  十字路口往右,车辆拥堵的状况要好一些。人行道上许多奔跑着的人,我们顺流而下,居然在人群中看到全副武装的特警。
  到达银行的时候,银行已经被迫提前关门了。我只好去旁边的ATM机,虽然只能取两千块,但总比取不到钱的强。
  “白狼,是不是‘掠杀者’出现了?你看,特警都出动了。”我担忧道。
  “有八九成是,他们迟早都会出现,哪个城市没有贪官?”白狼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我叹口气:“我们快回家吧。”
  “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在看着,我可以抱着你,从上面回去。一眨眼功夫就可以安全回家。”白狼调皮地对我眨着眼睛。
  我知道他的速度有多快,可是从来没有感受过那种速度,我想,那种感觉多半相当于在飞机的机翼上跟着飞机一起飞行吧,绝对的刺激心脏。
  “呀,出租车都打不到,果然要走回去。”望了一眼街上乱糟糟的情况,我们无奈地相携走在显得有些萧条的大街上。这时候街上很多店铺都提前关门,跟出门时门庭若市的景象完全不一样了。
  走着走着,居然听到后方不远处传来几声轰响,听那个声音,特警部队出动了。难道他们捕捉到“掠杀者”了吗?
  我拉着白狼,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如果这个家伙让你感到困扰,我会让他永远的消失。”白狼突然对我说。
  我的心脏蹙缩成一团,连忙阻止他这种骇人听闻的想法:“我不准你这么做!在‘掠杀者’威胁到我们的安全之前,你给我安安静静地待着,哪儿也不许去。只能在我的身边,一刻也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白狼见我紧张的模样,凑过来,在我耳边摩挲着:“我知道啦。秋宇不要生气。”说着,还趁我不注意,轻啃了一下我的耳朵尖。
  “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还没有刚捡回来的时候乖巧听话!”我白他一眼,提醒他注意这还是在大街上。虽然大街上人不多,可是也免不了被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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