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风之际,假以之情。----脑壳
  发于:2009年0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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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柒闭上眼,享受微风拂面的新鲜感,平静地思绪却被一句话打断。
  “闫柒、接吻吧。”
  此时,韩煜神情有些迷离,就像远处那朝阳所折射出的光晕,让人目眩。
  从念青唐古拉吹来的风,呼啸而过,刺耳而萧瑟的风声回响在耳边,久不停歇。
  闫柒皱了下眉,表情有些僵硬,随即又弯着眼角,笑眯眯地说。
  “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到。”
  “……”
  老妖怪!
  韩煜立即在心底愤怒地咒骂了句。
  一路上这丫吃了自己多少豆腐了?
  妈的!每次吃完豆腐还一脸‘我只是帮你在XX,只是你自己乱想而已’的表情看着自己。
  他姥姥的完全是故意的!
  永远是最亲和的微笑,永远是最温柔的照顾,永远是最绅士的礼仪。
  就算再亲密,也没有点逾越的意思,擦嘴就是擦嘴,帮忙穿衣服就是穿衣服,进浴室拿毛巾就是拿毛巾。
  妈的!就连同房同床的睡觉,也真他妈的是裹着棉被纯聊天!
  自己在他面前晃了这么多天,而他真是真他妈的是一点犯罪的意思都没有!
  ——这混蛋!
  “啧!”韩煜不满地嘟囔了声。
  迎上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闫柒流露溺死人的深情眼神,韩煜伸手拉过对方的脖颈。
  唇贴唇,感受此刻的温存,即使只是唇于唇单纯的贴合也无所谓。
  我在你怀里,你在我身边,仅此而已。
  耳边的风仍在呼啸。
  那对凤眼里,依旧是柔溺死人的温柔,心是在这时候被迷惑的吧。
  待风之际,假以之情。
  此刻,你我是如此真实。

  另个美人的造访[改]

  回程时,两人是坐直飞回的北京。
  刚下飞机,闫柒就感受到华北平原上相对高氧地带的抚慰,血液都在皮肤下奔腾了。
  真他妈的太舒畅了!
  出了机场,闫柒早叫人在外头候着,而韩煜也没有多问,很平淡地坐上了闫柒的车。
  到了楼下,闫柒叫司机把行李搬上去后,又交代了几句私事后,就遣人走了。
  一回到家,韩大师就进入疯癫地状态,放下行李包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闫柒也不阻止,随他了,毕竟现在是韩煜自己的时间,没人能去干预。
  闫柒怕打扰他,亲自动手整理两人的行李,还打电话订了外卖,等把家里事儿忙完后,对于半个月来几乎没睡过一次安稳觉的闫柒来说,当下就赶紧的去泡个澡,回头好好睡一觉。
  在热气蒸腾的浴室里,闫柒终于可以歇口气了,搓着泡沫,闫柒就想到同样是半个月没洗澡的韩煜还在闭关修炼,不由得叹了口气:真是折腾人的主儿啊……
  转念一想,以后还会有人会被韩煜这样操心操命的进行创作,闫柒脸就黑了大半。
  是要考虑考虑专属权的问题了,这半个月自己是被折腾坏了,反正时机也差不多了,撒下的网,捞没捞着鱼,过了今晚就能看到了。
  不奸不商,既商必奸。
  这世上,只有错买的客户没有错卖的商人啊。
  韩煜大清早在浴室里泡澡,放松着在画架前用功了一晚上而僵硬的肌肉。
  闷在温热的池水里,韩煜阖上眼,空中韵馥了柠檬草精油的香气,这精油还是闫柒专用的,闻着这气味,韩煜靠在浴缸的壁里有些昏昏欲睡。
  这半个月来,韩煜自个也累坏了。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任性了,上一次陪导师去黄土高坡也是四年前的事儿,这次路途折腾的不光有闫柒,还有韩煜自个呢。
  以前的体质再好,也被西藏气候摧残的快成人干了。
  揉了揉干枯的头发,韩煜又挤了点泡沫,身上是够脏的,要好好洗洗。
  刚冲干净身上的泡沫,便听到客厅里有吵闹。
  好像是有人来了。
  韩煜急忙关上蓬蓬头,随便擦了两下,套上衣服,走出浴室。
  发梢还滴答着水,潮湿的拖鞋在用大理石铺成的地板上留下一排水印。
  可当韩煜前脚刚跨进客厅,就傻眼了。
  一个美人坐在沙发上喝茶的画面叫养眼,若是两个美人呢?叫享受?
  ——扯淡!叫做梦!
  而韩煜正在做这个幸福又享受的美梦……
  坐在自家沙发上的陌生男人正在和闫柒说话,那和闫柒和差不多的身形上套了件大衣,韩煜一愣,又仔细瞅了瞅,他妈的那真是貂皮大衣啊!
  光看那成色也知道是美国黑貂啊!
  韩煜顿时有种上前抚摸下貂毛的冲动了……
  视线上移,就看到对方那张比闫柒还妖孽的脸上戴了个黑框眼镜,可能是镜片的作用,这人看起来到没有闫柒身上那股阴冷范儿,让人惊叹的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唯一让韩煜留意的是那人及肩的长发,韩煜平时留的便是对于普通男生来说较长的碎发了,他也见过不少艺术家留长发的。
  说实在的,没人能比面前这位留长发还漂亮的男人了。
  真是美人怎么弄都是美人。
  韩煜还在意淫中,就听到俩人的对话,接着韩煜就满头黑线。
  这位脾气看起来不大好美人爆粗口爆的让韩煜有些幻灭,果然没有美梦给自个……
  “操!跑金三角嗑药的也没搞成这鸟样子回来的啊。”
  美人看着气色微差的闫柒说道,而闫柒坐在一边纹丝不动,低头翻看报纸。
  “嘁。老子才去趟泰国回来,完了就你搞成这鸟样的。”美人挑着那对被挡在眼镜后的桃花眼说,“听说你后来还回来找沈显了是吧?你真够可以。”
  “是吗?”
  “你说呢?”
  “泰国那边怎样?”
  “妈的!别跟说那鸟地,难得走大街上晃晃,竟他妈还有人递名片叫我去应征人妖!操!”
  “然后呢?”闫柒继续看报纸,“你是找人轮呢,还是奸人尸?”
  “那他妈的干我鸟事儿。”美人不屑地摆摆手,“二哥帮忙摆平的。”
  “徐哥呢?”闫柒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他不黏你黏你的紧么。”
  “丫在泰国瞅人妖呢!”美人瞪了闫柒一眼,拔了根烟说,“甭跟我扯他,一说我就气。操他大爷的!”
  “这儿禁烟。”闫柒回瞪美人。
  “老子在给你做手术都敢抽。”美人毫不在意地再次摆了摆手。
  余光瞟到一旁的韩煜后,美人脸上立刻换上和闫柒平日一样的温和表情,其速度之快,让韩煜有是自己刚刚眼花的错觉。
  美人笑的温柔说:“你就是韩煜对吧,你好。我是李修,闫柒朋友。”
  “哦,李先生你好。”韩煜上前,正要帮李修也倒杯茶。
  “麻烦了”李修说道。
  “呃、李先生和闫大哥是同事?”韩煜随口问道。
  “哈?”李修微愣,脱口而出“同事?”
  “呃……”韩煜有些尴尬,对闫柒的事儿自己并不太清楚。
  李修见状立即转移话题,笑道:“我与闫柒是旧识,我是医生。”
  “哦。李医生。那个……李医生早饭吃过了么?要不我……”
  “不用麻烦了,我就过来坐会儿,和你租客聊上几句。”
  “那么,该聊的也聊完了。”闻言闫柒放下手中茶杯,对李修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走人?”
  “吃个晚饭吧。”李修也笑着对韩煜说,“听说小煜手艺不错。”
  被‘小煜’这词儿刺激到的不光有闫柒,还有一旁正在帮人倒茶的韩煜本人。
  李修那低沉倍儿磁性的嗓音,唇齿咬字又特别刻意,当说出‘小煜’这两音儿,是够有些撩人心弦的。果然,是个够妖孽的美人。
  “三少,你时差没倒过来呢?”闫柒笑得让人发寒,示意了一下挂在客厅墙上的时钟,“现在才早上。”
  “闫小鬼,我没学你把眼儿长脑门上。”李修也笑得让韩煜寒碜。
  “那就让眼睛没长脑门上的徐文接你走好不?”
  “成啊,也让你长长见识。”李修拿起茶杯,“你肯定没见过你那个眼长在人妖假胸上徐大哥吧。”
  “要学女人撒泼别再这儿。”闫柒嗤笑。
  话到此,李修表情在瞬间变得有些僵硬,随即唇角的冷笑是越来越大:“闫小鬼,别惹人厌啊。”
  “那么,三少来这儿就别扯不相干的废话了。”闫柒挂着笑,看着李修,纹丝不动。
  再傻,也能看明白面前这两人此刻气场有些不合。
  赶紧的,韩煜退出客厅,保命要紧。

  闫小鬼啊闫老妖啊[改]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韩煜开始修补熬了一夜画出来的作品。
  整幅画有很多地方不尽人意,话说回来,一晚上赶工出来的画,有些差强人意是肯定的,毕竟是大幅画布,又是画人物,绕是韩煜也有些力不从心,偏色、高光、油污,整个画面有很多地方需要重新矫正。
  果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呢。
  韩煜揉了揉额边的太阳穴,坐在简易的木椅上,拿过油彩开始调色。
  很久没有用到油画颜料了,手感生疏了,画上有些地方的颜料过于厚重了,笔触处理感觉也大不如以前了,一直用丙烯用习惯也不是好事啊……
  韩煜刚把相对铅白来说显得偏冷色系的锌白挤出软管,就听到从门口传来冷不防的声音。
  “你画的闫小鬼,活是想让人扒了他衣服。”
  韩煜有些诧异地转过头,却看到李修叼着烟站在门口。
  脱去大衣的他看一起来比闫柒还要瘦些。
  李修依靠在门边,看着韩煜面前的画,面无表情。
  抛开那些客套下的伪装,韩煜才发现面前这人的神情有种说不出的冷傲,像是以高位者的角度睥睨审视身边一切。
  自负、唯心主义者。
  这李修给韩煜真正印象,永远的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完美如同神般存在。
  那是极度自负人才有的气质,韩煜有些发慌,这种李修给人的感觉太过尖锐。
  韩煜只好继续忙着调色的动作,故作轻松地说道:“呵,闫大哥给人的感觉不就这样么?但那脸来说……”
  “是给‘人’还是给‘你’?”李修唇角微挑嘲讽道。
  韩煜发怔,看着站在门口的李修,随即又笑笑:“你说呢?”
  “你问我?这不扯淡么!闫小鬼说的没错,你小子是够有意思的。”李修吐了口烟,对着垃圾桶弹了弹烟灰,拿下黑框眼镜,“我审美一般只能实说,你连闫小鬼一半神韵都画不出来。”
  毫不留情地说完后,李修把烟灭了,没等韩煜开口,李修抬头看着画,像是自言自语。
  “至于表象,你画的到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韩煜笑而不语,没去再看李修,避开那犀利的视线。
  他知道自己一路上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寄望这次回家能把所有感情全线爆发。
  在矿区,韩煜用最短的时间刻画、寻找、捕捉所有人脸上流露出的情感,挖掘所有每一秒每一帧出现过的细微表情,从跟每个人交流时通过每一双眼睛探寻每一个灵魂。
  在高原,韩煜试图记录下苍茫无垠草原带给自己的所有震撼,那大气而浩瀚的苍穹、坐落有序的山峦带给自己的粗旷却依旧可以发现偶然细腻之处的触感。
  同意让闫柒陪在身边,不过是想通过这些肤浅的举动去看透闫柒的灵魂。
  想要看清楚闫柒一路上每一秒每一刻流露出的感情,深入那自己先前看不透的地方,打破表象面具下的阻隔。
  而这所做的一切全是白费,一切都是付之东海。
  闫柒既然不想让自己看到,自己怎么可能奢望去扯下他的面具,审视那里的灵魂?
  也许外人不理解,画家比任何人都要敏感。
  他们可能会用一天一夜的时间坐在你面前,从任何角度观察你,直到你不舒服时,情绪焦躁时你的防备会格外脆弱,这时,他们会用种让人厌恶地审视目光,去了解你。
  敲开躯体,剥出灵魂,就是这个道理。
  而一路上闫柒竟然可以做到永远心平气和,韩煜真是败了。
  自己所有的努力还不及闫柒一个不算吻的吻带给自己的触感与震撼。
  全盘皆输,他所戴的面具,自己看不破。
  其实闫柒早已经把局设好,他微笑地站在一边,你可以选择跳或不跳,他不会干涉,他只会从头到尾看着你一步一步的深陷泥潭。
  没人会来救自己。
  李修说的对,自己压抑了那么久,准备那么长时间、所创作出的,不过只要对闫柒有所了解的人都能看出来的,而这不都是全部的闫柒。
  “他,我没能力凌驾于他之上。”良久,韩煜苦笑地对李修说道,“我画不出他。”
  见韩煜一脸苦相地面对一开的画布,李修也挺同情这姓韩的小子,可怜的娃给闫小鬼整的……真难为他了。
  李修把烟头扔进垃圾桶,走过来,漫不经心地说道:“闫小鬼就是变态,怎样?认输了?”
  “你说,他都吊足了我胃口了,我还有认输的余地么?”韩煜笑地越发苦涩,“我心思全砸他身上了,逃不了了。”
  话里,大有破罐破摔之意。
  听至此,李修却勾起唇角,对韩煜笑得极其妩媚。
  虽然‘妩媚’这词儿形容一个男人是夸张了点,但韩煜认为这词放在李修身上再适合不过了,韩煜有些招架不住李修那双没眼镜遮挡视线的勾魂桃花眼的眨巴,眨的韩煜心都酥了一半。
  只见李修栖身压过来,唇凑着韩煜的脸颊,温热的吐息全贴着皮肤之上,韩煜有些僵硬向后挪了挪,想摆脱粘在自己身上的李修,这暧昧姿势让他有些不舒服。
  “知道你错哪儿么?不该惹到闫小鬼的底线,太聪明了……不好。”李修几乎快把唇贴上韩煜的唇上了,“当然,你可以找我,如果需要,我让你上也……”
  “李修!”
  诡异而暧昧的气氛全被从门口传来的陌生声音打断,俩人同时往门口望去。
  来人又是韩煜没见过的,单那手臂就让艺术生出生的韩煜望尘莫及,更别说那高大到的出奇的体格。
  来人黑着一张脸,瞪着快粘在一块的俩人了。
  李修小声低咒了句:“妈的!该死!”
  在察觉到李修明显不满情绪后,韩煜还处于被对方死瞪的茫然中。
  就见李修直起身对着门口那人,开口就骂道:“你大爷的,没见着我在调情啊,出去!”
  韩煜发誓看到那张铁青脸部的嘴角肌肉明显一抽,然后才听到他说:“那你至少找个我看的顺眼的么,莫不成你还想学人老牛吃嫩草?”
  “老子有恋童癖干你鸟事儿?滚蛋!别再让我见着你丫!”
  “恋童是吧?”
  “是!老子就喜欢小男生!”
  “……”
  韩煜有些黑线。
  自己是已经快三十的人了……
  对方似乎是没有耐心继续和李修磨叽了,大步走过来,没等韩煜看清,身边就有一阵风呼过。
  接下来的事情绝对超过韩煜的认知了。
  那动作,那姿势!
  李修俯身抬脚的架势和那人轻松侧身就避开了李修劈腿。
  一记凌冽的手刀轻松就被人卸了力道,后仰的腰身曲成匪夷所思的角度躲过弹腿。
  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俩人做出那种动作怎么还不倒地?
  韩煜一阵恍惚……穿越了?
  整个闹剧以李修被人反手擒在背后而告终,那人在对一旁一直目瞪口呆地韩煜丢下句,“抱歉,打扰了。”便架着李修走出房间。
  “操你大爷的!放开!”
  “……”
  “聋了?妈的!放开!”
  “……”
  咒骂的声音逐渐消失于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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