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风之际,假以之情。----脑壳
  发于:2009年0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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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柒唇贴上韩煜额头,随后移至眉越过眼滑过鼻,最后停在唇边,轻声喃语。
  “明白了吗?拉你来的闫芷也好,恐吓你的李修也罢,和你开玩笑有些话痨的耗子也是,甚至连那个你还未认识的徐文,都是在等我不要你后,顺理成章地让你消失。”
  韩煜面色发白,四肢冰冷,双唇甚至有些颤抖。
  第一次确确实实地感受到在狼窝的危险,自己这只毫无防备的绵羊能活到今天简直是个奇迹。
  只要闫柒有所松动,韩煜相信自己没有任何机会逃跑或求饶。
  要么乖乖做只在闫柒所画的圈地里老实吃草的羊。
  要么,就学着狼一样去吃肉、猎啥、撕咬。
  自己半只脚已经踏进来了,要么留在原地,要么走进去。
  没后路可退。
  可是为什么是自己?
  这种事儿到底是怎么摊到自个头上的?
  “你恨我也好,想杀了我也好。随你。”闫柒咬上韩煜微张的唇,“既然认定你了,就没理由容你离开了。”
  只是自私的想占有,仅此而已,没那么伟大的感情也没那些夸张的爱情,纯粹的占有欲作祟罢了。
  这说法真让韩煜哭笑不得。
  这算啥?操的!
  全球六十亿人口的你是脑残了还是给雷劈着了?
  一男人、画家、与世隔绝、不谙世事。
  不漂亮也不帅气,更不是什么倾城绝色美人的货色,除了那手画画的本事和还算灵光的脑袋,大伙儿说说,这丫还有什么优点?
  除了做做家务的,韩煜他大小就没别的特长,连脱衣舞都不会跳,也满足不了那啥子别的喜好。
  就这么不靠谱的一人儿这么不靠谱的一事儿,闫柒这混蛋怎么就做出了这么一得瑟的决定?
  你要挑人也得挑个好点的吧,我都快三张的人了,你眼没近视吧?
  说认定我了,不放手了。
  这他大爷的说给谁听谁都不信啊!
  闫柒温柔地抚上韩煜脸颊,覆上微抖的唇,舌尖仔细地扫过口腔中每个角落,吮着发白的唇瓣,离开时稳住微有错乱的呼吸,低声说道。
  “你只要相信我,便够了。”
  于是接下来就是韩煜就被闫柒恐吓的拉到床上温存去了。
  结果在隔日清早,韩大师在吃早饭,闫柒正在看报纸时……
  韩煜:不对!
  闫柒:唔?怎么了?
  韩煜:你昨天晚上还是没解释清楚你和那个威尔森是什么关系……
  闫柒:耗子的话你也信?
  韩煜:对哦……真是这样?
  闫柒:乖。待会我带你去后面甲板上看海去。
  韩煜:真的?
  闫柒:吃完就去。
  韩煜:哦……好的好的……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了……
  翻身之日嘛~那是不可能的!

  结合体

  韩煜下船那天是八月二十六,农历七月七,也就是七夕。
  当突然被告知下一站就可以下船时,韩煜还有些不相信,等到当天闫柒把收拾好的行李递给已被送到码头上的韩煜时,韩煜这才半信半疑地看着闫柒问了。
  “我一个人?”
  “嗯。”闫柒点点头,“剩下东西过几日会让人送去。”
  码头上的风很大,彼此之间的对话很快便随风消逝,无迹可寻。
  这让韩煜不得不拉高声调对闫柒说:“那你呢?”
  “看情况。”闫柒抬手拨开被风吹乱的的发,合着风笑的温柔。
  “不来了?”
  “看情况。”
  “又出事儿了?”韩煜询问。
  “看……”
  “你要再说句看情况我就抽丫了!”
  “哈哈。”
  不知名的港口,却美的不似人间。
  站在这里的闫柒越发越给人不真实的错觉,就像转眼就消失再也不见。
  刚把人抓来,还没在船上呆满半年就被送走。
  韩煜开始怀疑闫柒是不是疯子了。
  末儿了,闫柒也只是对着韩煜笑笑,转身重新回到船上。
  耳边的风越来越大,已听不到任何声音。
  在意大利的日子韩煜过的很惬意,安心的创作,平静的生活,没什么可操劳的。
  偶尔的,闫柒几个朋友也会定期过来探访,但都未曾逗留。
  住在这里什么也不缺,有钱有房还有女仆帮忙。
  而那个家里孩子都快成年的中意混血女仆大部分工作还是帮韩煜解决一切跟外界沟通时语言交流等相关问题。
  至此,韩煜也基本断了回国的念头,既然闲下来了,韩煜也就盘算着向有关方面申请在附近办家画室的打算。
  反正是不用自己掏钱,也不用担心手续流程,复杂的手续办理程序全权交给他人负责,韩煜就一甩手掌柜的等人办好吧。
  直到等画室开办后,韩煜这才亲自布置和招人打广告。
  随后日子里也有幸的认识了几个合得来的留学生,平时韩煜也会请他们来家里坐坐,当偶尔被问及家世相关问题时,韩煜全打着哈哈搪塞过去,半年下来,打太极的本事倒是渐长。
  一切生活都很悠闲,日常生活其实韩煜没那个女仆也自理,唯一让韩煜犯难的还是国外的速食,味道是不错也方便,可包装袋上的大片大片的英文法文的,韩煜只能看图操作。
  更让韩煜为之郁闷的是他有一次好奇地买了包意大利产的饺子,结果那些饺子简直是无敌啊,拿来做炸弹或者是生化武器都不过分。
  奇怪的调料、奇怪的饺馅、整个饺子都是奇怪的!酸沙拉都能包里面做馅!
  都说东北人最会包饺子,可再怎么包也没这儿的饺子来的弓虽。
  还有那些超市里卖二十欧元一颗的包菜,这哪里是吃菜啊,这是明明是在吃肉嘛……
  虽说不要自个花钱,可韩煜还是心疼,肉痛……
  大概有过了有大半年时间,闫柒才重新出现在韩煜面前。
  见他不说出什么事儿,韩煜想想也懒得问了,反正就这样了。
  随后日子里,闫柒来的便勤了,但每次停留的时间不长,最多多不过一星期。
  逐渐的,韩煜也适应了这种生活,习惯了在自己睡觉醒来或从画室工作回来时,闫柒会突然出现在家里,坐在沙发上喝茶或是跟女仆讨论晚饭。
  有时在各方面情况都允许的话,闫柒也会主动陪韩煜出门采景,或参加美术展,再或是开车陪着韩煜跑郊外放风。
  当某次韩煜不知廉耻地向某人提议搬到巴黎去住着时,直接就被闫柒扔到床上解决。
  当后来闫柒无意间见到韩煜第二次所画的自己时,有些哭笑不得。
  暗色背景,模糊轮廓,简单勾勒,色彩边缘处理也并不讲究。
  整幅画突出的重点全在模特的眼睛上。
  刻意处理的色彩,细致勾画的比例曲线,甚至瞳孔里每层明暗都处理的极为巧妙。
  而整个人物透露出的赤-裸裸□表露无遗。
  画中人想做什么,在做什么,简直是一目了然。
  闫柒看了半天才问:“这就是我?”其实……有点不像那么一回事儿呢。
  “嗯!绝对是!”韩煜十分认定地点头说道。
  好吧,既然韩大师都发话了,咱们也没立场跟着计较了。
  其实韩煜还有些话憋在心里没说呢。
  在他眼里,闫柒这丫的就是一披着各种伪装吃人不吐骨头狡诈万分的狼!
  在意大利生活了有三年时,韩煜又被遣回国了。
  闫柒这丫脑袋绝对给驴踢了!
  事出突然,韩煜一点准备都没有,刚想把闫柒骂一顿,
  结果这次送自己回国的不是别人的,正是当初带韩煜出国的李修。
  那这时韩煜再有什么怨言那也不敢在女王殿下面前造次了。
  于是一路上韩煜乖巧地向女王殿下询问事宜,可李修面对韩煜问的所有事情全说‘不知道’或‘回去你就知道了’回复,当问及闫柒的情况时,李修也是一句不冷不热的‘他在忙’顶了回去。
  憋到最后,韩煜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道:“他……是不是那啥了?”
  结果却引来李修一串白眼:“他死了,你也得跟着陪葬。”
  “那你啥也不说的,这不是让人误会来着嘛。”
  “他现在很好很乐观,有问题?”
  “没、我一点问题都没,就是好奇,他到底在忙什么?”
  “忙他该忙的事儿。”李修双手插在口袋,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说,“走吧。”
  “哈?”韩煜拎着行李一脸呆滞,“走哪儿?”
  “走你该走的地儿去。”李修淡然地说道,“他不会再脑抽地找你去了,”
  “什么意思?”韩煜诧异地看着李修。
  “话面意思。”李修说,“这是我和他约定的。”
  “什么约定?”韩煜追问。
  “丫哪来那么多十万个为什么?”李修鄙夷地看着韩煜。
  “那他就什么也都没说?”韩煜还是不相信自己就这么回来了。
  “有啊。”李修撇撇唇,平静地说,“他说了,你自由了。”
  “……”韩煜懵了,“没了?”
  “没了。”
  李修说完,潇洒地转身离开,丢韩煜一人傻站在首都机场长达三分钟的发呆时间。
  把自己抓来,又千方百计地花心思下套,接着又逼自己睁眼看清那个原本不应该自己涉足的世界。
  先威胁,再恐吓,反复告诫。
  完了,韩煜以为这一切都已尘埃落地时,闫柒他又变卦了,一句话丢来让人把韩煜送回国来了。
  骗来,关着,再放开。
  他奶奶的这叫什么人?
  可韩煜必须得承认,被放出牢笼后没人会不激动。
  兴奋,是最终反应。
  久违的生活,久违的一切,重生般让人高兴。
  联络上久未联系的姚师兄,在聊了几句后,韩煜随口找了个借口敷衍自己失踪三年的问题,接着俩人便约好去西藏。
  依旧是那些坐落在高原上的嵽嵲群山,草原上飞驰奔跑跳跃的生物。
  纯净到让人想大声呼唤远处和那大气磅礴雪山交汇于云海的苍穹。
  远离东部,这里是所有人心中的圣土,如同那些乌托邦般,让人流连忘返。
  人类在这里显得如此渺小。
  跑了雅鲁藏布江与尼洋河交汇处的林芝县,去了三大修行地之一的青朴,见了藏历三月的祭山仪式,走了藏历四月的转经路。
  学会了和藏民简单的交流,明白了那些老人对你伸舌头是出于最大的尊重,学会了怎么三口一杯的喝下青稞酒,先双手接,再用一只手的无名指弹三下,喝一小口,加满,再喝一小口,加满,三次过后最终全部喝完。
  当在纳木错看到沿途转经的藏民时,韩煜内心被压抑许久的情绪还是达到了顶峰。
  恐慌,是后来反应。
  人不见了,没了,再也不会出现了。
  早已开始学会习惯的人、事、物,一下子全部复位。
  全世界好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保留着那些好似不存在的记忆。
  回到起点,失去方向。
  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完全没概念。
  原以为这些只有在禁锢环境下才存在的不安已侵占到整个人。
  没目标没理想,整个人都渐渐荒芜,这种想法让人如此恐惧。
  失去了闫柒,自己还剩什么?
  起初三礼拜是逼着自己进入那个世界;
  船上三个月是让自己明白所处的立场;
  意大利三年是潜移默化地教自己学做只笼中鸟。
  离开那里,回到过去,现在看来却如此可笑。
  没了闫柒,自己还有什么?
  一无所有,怎么会变成这样?
  最后关头,在一切都按他意愿的那样步入正规时,他又亲手打开笼子,说:你自由了。
  计算的太过精准,软硬兼施。
  开始是伪装后的接近,然后是一点点撕下伪装时用的面具,让你把他整个人都看清。
  他的生活、作风、手段,乃至整个人所处的世界。
  全盘托出,无需隐瞒。
  他给不了什么承诺,所以除了相信他,别无他法。
  无关爱情,要走要留,全取决于你自身的决定。
  他不要强求,也不会硬来,即便想要占有,他也不会说口,闫柒他只会站在他应该站的位置,摆好一切,等你毫无反抗之力时最后的投怀送抱。
  愤怒,是最终反应。
  他就料定老子逃不开了!
  这他妈的混蛋王八蛋下三滥!
  韩煜愤怒了!
  韩煜的小宇宙爆发了!
  韩煜化身哥斯拉奥特曼赛亚人SUPERMAN草泥马河蟹芙蓉姐姐春哥成了结合体!(……)
  看着自己住了有五年空了有三年多的大房子,韩煜忍泪打电话给中介公司。
  闫柒,你这王八蛋就给老子等着吧!
  于此,全文就……唉,你问我最后那个结合体是什么?
  我操!那种堪比异性的东西老子怎可能知道?
  哦?你真要知道?
  那你去问正要跑意大利砍人的韩煜去吧,亲娘我要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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