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党卫军之花----文斐
  发于:2009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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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在这盏黑色的路灯下,他见识到了德国军官的邪恶一面。然后才发生了那么多令他耻辱,不堪的事件。然而,这些日子的体验全都是糟糕透顶,不值一提的过往么?
  脑海中忽然响起《莉莉.玛莲》的歌声,他们曾经在宁静的夜晚不止一次伴着它共舞,那个时候他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愉悦,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幸福!
  和他欣赏歌剧,一起看午夜的电影或者是懒洋洋躺在床上迎接第一缕晨曦的到来,这些也都是值得记住的片段,他不想忘记,也不可能忘记了!
  但是这样也好,他至少可以毫无负担,大大方方的在汉堡度过剩下的三年时光,因为再也不会有个叫卡洛斯的党卫军中尉把自己当成女人来使用了!

  熟悉的味道

  当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的时候,阿姆斯特丹迎来了1940年夏季的又一个清晨,而此时辛苦讨生活的人们也早早的出来工作了。
  伴随着婴儿的哭闹声,尹月洗漱完毕,准备赶到餐厅去上班了。
  狭窄潮湿的房间里,灯光昏暗,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阿菱抱着儿子坐在床头,用糖水哄孩子睡觉,因为她没有奶水喂养孩子,所以只能委屈的让儿子尹利凡喝米汤了。
  当然以他们现在的经济状况,总给利凡吃牛奶是不可能的,基本上只能喂他米汤和糖水。
  “月,晚上我和舅妈去街上卖花生饼,你回家后先睡吧!”妻子抱着小凡对他说,孩子才三个多月她就要帮着负担家用了,这让身为丈夫的他充满自责!
  然而在这个兵慌马乱的年代,又有几个人能置身世外呢?
  “别太辛苦了,我上班去了!”他匆忙瞥了一眼阿菱怀中的儿子,欣慰的笑了笑。
  至少孩子基本上是健康的,虽然看上去有点营养不良的症状,有些瘦弱,可总的来说他们一家三口还是蛮幸运的。
  “嗯,路上小心!”她走到门口,目送着他走下“咯吱”作响的楼梯,消失在飘满薄雾的街头。
  自从一年前逃到荷兰来,他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下子从天堂堕入了地狱。
  汉堡的华人因为背负着为同盟国出卖情报的莫虚有罪名,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关进监狱,严刑拷打。迫于这种形式,华人们在“水手会”的帮助下逃往邻国,舅舅一家和他们则来到了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在这个陌生的国家重新开始了奋斗!
  然而,儿子利凡的降生无疑是雪上加霜。与苏州父母失去联络的尹月不得不放弃了学业,承担起养家糊口的重担。天天泡在华人餐馆里做着烟熏火燎的工作,一干就是十二个小时,每天回家的时候都累得精疲力尽。
  舅舅年纪大了,只能做些清扫的工作。他一直不敢动用多年来的积蓄,生怕再出点意外急用钱。不过好在他们五个人全都平平安安的,这就足够了!
  阿月步行十五分钟,终于来到了冯德公园附近的中华餐厅,他先要做两个小时的杂工才能正式开始工作。花了一年的时间他总算学会了荷兰语,一些常用的句子和单词也可以书写出来,否则的话他就连这样的工作都找不到。
  老板是个广东籍的小矮子,生性吝啬多疑,可对阿月还算不错,因为有时候他需要对方为自己针灸,治疗他的腰痛病。
  傍晚时分,天空忽然飘起了细雨。
  店门口的两个孩子则把这雨当成了游戏工具,在雨中欢乐的跳着,叫着。对于他们来说,除了街头巡逻的德国党卫军士兵外,这个城市似乎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荷兰只抵抗了四天就向德国投降了,战争的发生和结束都太过突然,百姓们对此还来不及适应就成了可悲的亡国奴。
  德国对荷兰则采取了怀柔手段,除了犹太人以外,其他的种族都没有受到太多的迫害,社会表面上看去也比较安定。
  忽然,餐厅外的两个孩子慌张的躲到了门后,他们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德国军官吓到了,用好奇又胆怯的眼神望着这个高大英俊的党卫军上尉。
  湖蓝色眸子的男子推开了店门,用生硬的荷兰语向侍者点了云饨面,便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喝起茶来。
  他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也不知道菜的味道是否地道。但他的选择不多,毕竟阿姆斯特丹的中餐馆比较稀罕。
  当一碗清香的云饨面端上餐桌之时,他的味蕾一下子打开了!
  忍不住舀了一勺汤放在嘴边品尝,味道是如此的熟悉。记忆中某个令他忘怀不了的人忽然跳了出来,仿佛在向自己羞涩的微笑!
  “老板,这是谁做的?”他用生硬的荷兰语问道,眼睛却在四下寻找那个曾经熟悉的身影。
  老板脸色惨白的走到他身边,连连点头:“您不满意吗?我马上让他重做一份!”德国人真不好伺候,他店里的厨师手艺都不错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很好吃,我想见做这道菜的人。”他急的差点结巴,不知道是不是表达对了,反正他的荷兰语讲的可不怎么样。
  老板恍然大悟,立刻走进了厨房,把那位大师傅请了出来。
  当尹月站在餐厅里看到对方的时候,他感觉时光仿佛在倒流,甚至有一种回到过去的错觉!自己是在做梦么?坐在窗边的那个人真的是卡洛斯吗?
  微笑的德国军官,向他轻轻点了点头,用母语说道:“非常好吃,我很熟悉的味道!”
  “谢谢!”他们果然还是再次相遇了,阿月有点恍惚的道谢,可他脸上的表情却已变得不自然!
  这就是命运?他悲喜交加的在心中默念,仿佛他们之间真的有一条线把彼此紧紧的拴住,即便走得很远也终将会在某天再次碰面,再次纠缠!
  窗外的雨还在下,天色完全黑了下来,而坐在那里的德国帅哥却迟迟不肯离去。
  直到阿月下班的时候,他才跟着对方来到了店门外。
  清瘦的中国男子撑起一把伞,无言的和卡洛斯并肩走在雨中,然而他此时听到的却是自己越来越强烈的心跳声,这个世界似乎与他们隔绝了。
  “你怎么会在阿姆斯特丹?”他低声问,跟着阿月的步伐前进,完全分不清军营在哪个方向了。
  尹月苦笑着回答:“德国再也容不下我们这些华人了,因为我们很有可能是敌国的奸细!”
  湖蓝色眸子的男人好半天没吭声,他只是不断注视着身边的阿月,对方明显憔悴了。
  “你现在住在哪里,家里人还好吧?”其实就在刚才他还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虽然之前他曾不止一次的梦到过与月重逢的情景。
  “运河西边,我家里人都很好,我的儿子已经三个多月了!”虽然孩子的出生意味着更重的负担,但他仍旧很开心。
  因为处于战争期间,所以德国,盟国及其占领国都实行了配给制度。每人每天都有固定的配给标准,即便有钱也不能随便买到食物和日用品,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外来的流动人口了。好在荷兰的农副产品比较丰富,他们还不至于饿肚皮,真正受苦的却是儿子小凡,可怜的小家伙连牛奶都喝不上。
  德国军官挑起嘴角笑着说:“我的儿子也一岁多了,转眼我们都是当父亲的人了。”难怪阿月看起来消瘦了许多,一定是因为太操劳所导致的。
  “是啊,这两年你一直在打仗么?”他曾经听说过党卫军的战绩,但又不清楚这家伙到底属于哪个部队,因此无法判断对方的下落。
  卡洛斯无奈的一笑,带着淡淡的苦涩回答:“去年秋天在东欧,然后辗转于荷兰,比利时,法国,目前留在阿姆斯特丹驻防。”他现在隶属于VT师团,在斯坦纳手下担任步兵连长。有时还会参与师团的战术会议,已经获得了一枚铁十字勋章,未来对他来说既笼罩着死亡的阴影,也同样充满着胜利的挑战!
  走入战场之后,他的人生观和各种憧憬也发生了改变,许多幻想像天使羽毛一般从空中花园陨落。鲜血,不值一提的牺牲,无尽的杀戮,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犹豫,因为那将是你死我活的较量。
  听到对方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他忽然有几分欢喜。可脸上仍然保持着固有的冷静,他又说道:“当兵很辛苦,你要好好休息一下!”虽然这家伙是个德国军官,和侵略祖国的日本鬼子站在同一个战壕内,但他却一点也不恨对方。
  “我之前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无聊,可是既然遇到了你,那就大不一样了。”他期盼着能再和阿月无拘无束的享受鱼水之欢!
  可这个想法马上就被尹月打破了,走到住处楼下之时,阿月将伞递到他手中匆忙说:“我到家了,你打着伞回去吧?”
  “我送你上去!”这间公寓破旧低矮,完全就是贫民居住的地方,他不由得为阿月的生活状态担忧起来。
  见他这样坚持,清瘦的男人只得默认,领着他上了楼。
  推开房门,打开灯之后,卡洛斯完全惊呆了!
  十几坪米的房间内,只有几件的破家具,地板踩上去发出“吱吱”声,好像随时会塌陷一般。墙壁和天花板生出黑色的霉菌,屋子里也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气。完全不像人住的地方,更何况还要养个不到一岁的婴儿了。
  “坐吧,我家太寒酸了,没什么能招待你的!”阿月把伞放在门口,猫着腰从木箱里拿出一盒茶叶,那是他和妻子都舍不得喝用来招待客人的东西。
  湖蓝色眼睛的帅哥坐到了硬梆梆的椅子上,接过阿月泡的茶,眉头紧锁。看到清瘦的男子坐到床头,才开口道:“生活上有困难尽管对我说,我有能力让你过的更好。”
  阿月垂下头,拘束的乐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们还挺得住!”他们非亲非故,自己怎能接受卡洛斯的施舍呢?
  见他果断拒绝,德国军官很懊恼,他喝了一口茶,低声问:“你妻子呢?”
  “和我舅妈去卖花生饼了,现在谁家的生活都很紧张。只要互相扶持,总能过得去的。”他也只能这样乐观的想了,战争总不会永远持续下去。
  卡洛斯放下茶杯,抿了抿嘴唇,用那双迷人的眼睛凝望阿月强打笑颜的脸,心中却无法平静。
  持续的沉默,让他们都有些尴尬!
  终于,他再也坐不住了,一个健步蹿到阿月身边,将对方紧紧搂住,全然不顾的吸住了那张冰冷而单薄的嘴唇。
  尹月挣扎了几下,但最后还是被融化了。久违的檀香萦绕在四周,即便理智顽抗也于事无补。他被吻的快要窒息,肺里的空气全被对方抽取,慌乱之余跌倒在床上……

  只卖给我

  卡洛斯急躁的解开了阿月衬衫的扣子,尽管对方因为一天的劳作被熏的全身油烟味。他的手大肆的揉捏着敏感的两点,它们立刻就听话的挺立起来。
  “不要,放开我!”终于把双唇从德国军官的控制下解放出来的他,抵抗着胸前袭来的麻痒,慌张的低吼,生怕会被突然回来的妻子发现。
  蓝眼睛的家伙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常年的军旅生活导致他极度欲求不满,今天终于碰到了合适的对象他怎能轻易放手。粗喘着的他,抑制不住奔涌而出的热感,伸手去拉阿月的裤子拉链……
  忽然一阵急促脚步声响起,有人踩着老旧的楼梯上来了。
  尹月赶紧推开他,整理凌乱的仪表,他听得出那是妻子回来了。
  “月,小凡好像病了,他全身发烫!”阿菱心急如焚的推开门,却看到了站在窗前的德国上尉。这个男人怎么阴魂不散,总是缠着自己的丈夫呢?
  怀中的婴儿,脸色发红,没有哭闹,微皱着小眉头,看起来似乎不怎么舒服!
  阿月赶紧走过来,接过了儿子,摸了摸他发烫的小身子。
  “您好,卡洛斯先生!”阿菱向上尉欠欠身,礼貌的问候。
  “你好,尹夫人!”卡洛斯还是第一次向她正式问好,他将目光转向小凡,这个孩子看起来太瘦小了,完全不像三个月大的婴儿。
  “应该是发烧了,他鼻子很干!我去弄点药给他吃,别着急。”阿月自己就是学医的,这点常识总是有的。还好家里有些以前留下的常用药,减量磨成粉兑在水里喂孩子就可以了。
  虽然听不懂夫妻二人在说什么,可他明白应该是在说孩子的病情,于是问道:“孩子没事吧?”
  “发烧了,我这里有药,没关系。”阿月说完便抱着儿子走到了抽屉旁,找出了药片,嘱咐阿菱磨成药粉放在水里掺上糖,喂孩子喝下。
  小娃娃哭了一阵,不久便睡着了。
  “我去挖点草药回来,你先睡吧?”尹月还是不放心,最好给儿子喝点清热解毒的东西,他得去采酢浆草。
  “哦,晚上路黑,小心点!”她叮嘱丈夫,望着两个男人一同出了门。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一种不好预感,月又会像两年前一样经常彻夜不归的陪对方四处闲逛了。
  尹月和他来到林荫道边,他举着手电四处寻找药草,好半天也没理会卡洛斯。
  “你在找什么?”他对此很不理解,弄不清对方究竟想干什么。
  “找草药,回家放到水里给儿子喝,他的病就好得快一点。”阿月弯下腰,摘了几株,这才直起身来。
  听说中国人都很信赖中医,一般很少找外国大夫看病,看来果真如此。
  “哦,你在中国的时候就是学中医的,我差点忘记了。来荷兰以后,你的学业怎么办?”他问道,原本阿月打算在汉堡拿到医学学士学位的,现在恐怕化为泡影了。
  尹月把草药装进口袋里,婉转一笑:“现在生存才是第一位的,只要战争结束总会有机会继续学习的。”苏州的亲人大概是跑到重庆去了,一直联系不上,因此继续上学已经成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望着清瘦男子看似乐观的表情,卡洛斯心里却不是滋味。若不是战争突然爆发,阿月一家也不会受到牵连,被迫逃亡来到荷兰,他觉得该为对方多做点事。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营地。
  同宿舍的炮兵中尉约兰正躺在床上看小说,见他回来便打了个招呼:“嘿,伙计,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约兰的家乡在罗森海姆和自己算是半个老乡,因此他们的私人关系不错,对方皮肤偏深,长的结实匀称,长了一张刚毅且男人味十足的脸。
  “去看一个老朋友,所以回来晚了,你没和他们出去喝酒吗?”卡洛斯脱下帽子和外套,揉了揉酸涨的眼睛问。
  “实际上他们是去红灯区找妓女了,我没兴趣!”约兰回答,放下了手中的书,他看出卡洛斯像有心事,可又不便多问,因为这个家伙基本上不和别人讲自己的私事。
  “我去洗澡了!”湖蓝色眼睛的男人拿上洗浴用品走出了宿舍,临出门前却深深叹了口气。
  “卡洛斯,等等!”约兰把他叫了回来。
  “怎么?”他纳闷的问。
  约兰挠了挠头,低声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自负高傲的家伙摇头:“谢谢,我没事!”
  “我觉得你到是应该和罗德他们出去乐乐,只要不打仗你似乎就变得很消沉,很少和大家在一起消遣,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他理解卡洛斯的苦衷,就算再坚强的男人也会思念家乡和亲人的。
  “只是为了我朋友的事担心,谢谢你!我会考虑这个建议的。”说完他便径直走出了门,这件事恐怕不是别人能帮得了他的,更何况那个搅得他心烦意乱的阿月还不领情。
  第二天早晨,小凡的烧总算退了下来,也能狼吞虎咽的吃东西了。可总让孩子喝米汤果腹也不是长久之计,免疫力低下的孩子以后更容易感染疾病,在这个混乱的世道是极有可能夭折的。
  阿月倍加自责起来,连最起码的生存条件都不能为孩子提供,他还有资格当父亲和丈夫么?
  由于拿不到食物配给卡,唯一的办法就是从黑市上花高价买,可以他们实在是无力负担这么大的一笔开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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