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兰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没什么大的反应,倒是伊扎克,立刻炸毛,在阿斯兰的办公室走了N个来回,席贝迪以及艾扎丽娅都意味深长地看着阿斯兰,真和迪亚哥还是一副天塌下来有人顶着的无所谓表情。所谓事不关己,己不操心。
“KISAMA!”某银毛终于受不了看似很懒,其实只是有点懒的蓝发议长的沉默不言,开始爆发了,“你就不能关心一下么?现在外面可是谣言满天飞了!”
“我怎么办?去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阿斯兰,这件事情很棘手,我们不知道对手的这么做的目的,她费尽心机地策划,不会只是想制造舆论,恐怕……”席贝迪欲言又止。
艾扎丽娅似乎也有什么要说,但是却没有开口,只是坐在一边思考。
“目的么?”阿斯兰轻笑,“我还真的很想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基拉么?他的心。
PLANT,还有世界么?再来呢?让我众叛亲离?
拉克丝,如果这一切是你主使的话,那么我接受你的战书,从我接任议长的位子开始,我就知道有一天,会和你拿枪指着对方,但是无论如何,都希望不会有那一天。
阿斯兰这边正在为暗杀的事情苦恼,而大西洋联邦又开始蠢蠢欲动。自从军事演习过后,又大肆开发新型战机,大有发动第三次大战的架势,
“真,上次让你查大西洋联邦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根据谍报,好像是那些首脑跟一个神秘人交往密切,是那个人让他们扩充军备的。”
阿斯兰把手抵在鼻子下方,“尽快查出那个人的身份,席贝迪叔叔,萨拉派的高层人员中,我怀疑有内奸,你去查查,艾扎丽娅阿姨,你去查查财政部的收支情况,以后PLANT的财政就由你全权掌握,迪亚哥,你和真这几天去整顿一下军队,把一些目标先锁定起来,最后,伊扎克,以后你就是国防部长,要好好握住军事指挥权。方案先这么定下,等到选举通过,立刻执行。”
把经济和军事握在手上的话,想要颠覆是相当困难的,拉克丝,比政治手腕,真要玩的话,我绝对不会输给你。
一切都在阿斯兰的预料之中进行,除了内奸,那颗蛀虫隐藏得非常隐秘,席贝迪和阿斯兰从各个角度分析,都找不出哪个人有嫌疑。但是又不能直接问他们,调查可以说是陷入了僵局。
“席贝迪叔叔,这五个人里面,你觉得谁最可疑。”阿斯兰揉揉太阳穴。
“虽然排除到最后只剩下这五个人,谁都有可能,但是谁都没有理由背叛,我实在想不通。”
“五个人有两个是外交部的,一个是技术开发局的,一个是财政部的,最后一个是军部的,要说最要命的是最后两个。”阿斯兰将他们的照片抽出来。
“罗杰他在财政部工作已经近二十年,他曾经是萨拉议长的前辈,对于萨拉议长很拥护,他生活严谨,没有债务,儿女都有很稳定的工作,他应该没问题。”席贝迪停了停,又指着另外一张照片说,“米凯尔是靠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攀上来的,后来得到萨拉议长的赏识让他去了军部,而在第一次大战中,他也立下过不少功勋,不过要说起来,他和罗杰一样没什么把柄可以让人利用,而且,他没有结婚,一直过着独居生活,可以说,他比罗杰更加不可能让别人利用。”
“……”阿斯兰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照片上魁梧的男人,“没有么?或者,我们可以想想他有什么愿望值得别人利用。”毕竟人的欲望有时候是很可怕的东西,在欲望的驱使下,即使做出再疯狂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吧。
“愿望……”席贝迪低头沉思,“说起来他当时崇拜萨拉议长也是因为萨拉议长说过要让PLANT成为世界霸主,让所有自然人都消失。”
“总之先盯着他们两个,尤其是米凯尔。”
“知道了。”
“阿斯兰……”
“什么?”
“我发现,当时我让你当议长,真的是正确的选择,你,会带领PLANT走向真正光明的未来吧,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歧视,没有悲伤的未来。”席贝迪对阿斯兰微微一笑,很慈祥的笑容,让阿斯兰觉得很温暖。
“我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而已。”
阿斯兰在席贝迪赞许的目光中离开。
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歧视,没有悲伤,这样的未来真的存在么?可能只是太美好的幻想吧,而且,我也没有那么伟大,你们不要对我抱这么大的希望,也许,我会把PLANT带向另一个极端。
只是,三战,也许在所难免。
大天使号,这次会站在哪边,PLANT还是……
强袭自由,最坏的情况,就让我亲自来了结吧,用无限正义,一起化为宇宙的尘埃,这应该叫什么呢?生未同襟死同穴么?很有诗意。
基拉,那个时候,你会怎么办呢?是直接以性命相搏,还是逃避?
阿斯兰苦笑,究竟在想什么?心绪越来越烦躁,看来真的应该去清醒一下。
推开办公室的门,意外地看到了真,伊扎克和迪亚哥都在。
“今天什么日子,你们都同时到我这里来串门。”阿斯兰径自在沙发上坐下,对他们笑笑。
“这个……”难得进发痞子有结巴的时候。
“这个……阿斯兰……我们……”真也支支唔唔。
看他们的样子,阿斯兰就已经猜到了大概。
“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基拉·大和和拉克丝·克莱因的婚礼定于两周后在奥布举行,希望我们届时光临,你的请帖在你自己的抽屉里。”伊扎克一口气说完,但是之后就有点心虚,眼角总是不是地瞄向阿斯兰,看他的反应。
“嘛,我知道了,那天去观礼穿的礼服,我们一起去定做吧。”阿斯兰淡然的态度让某人更加心虚。
“好好,我去打电话。”迪亚哥立刻跳起来,冲向电话机。
“其实就像伊扎克说的,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不就是他要结婚了么?没准我再过不久也要结婚了呢。”
“阿斯兰,有什么说出来,我们都知道。”伊扎克难得成熟一次。
“嗯,阿斯兰,你别忘了,你还有很多人在支持着你。”真也掺进来安慰。
“你们不必为我担心,没有谁离开了谁是活不下去的,我会放下他。”
的确,谁离开了谁,谁辜负了谁,在这场名为“爱情”的游戏里又有谁能说得清。
或者阿斯兰自己都没有想到,今天的一句玩笑话竟成了真。
漫天的礼花,白色的百合和红色的玫瑰,还有清雅悠远的吟唱和如潮水般的掌声,白纱下的女子笑得异常甜美,英俊的男子看着却是深深的心痛,只能紧紧地拥抱她,用体温温暖她今后的人生。
第 9 章
奥布的天空永远那么蓝,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色。阿斯兰每次望着这样的天空,就会想到很多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和那个人还只是好朋友,那个时候单纯幼稚,那个时候他们都不懂得什么叫疼痛。
世俗,爱情,让他们都变得宿命了。
其实在这个世界生活得久了,都会变得世俗,只是时间问题,只是身边的人固执得不愿意承认自己正在苍老。
曾听人说,所谓爱情,就是一个人相信了另一个人所有的谎言。
可是回首来路,那个人从不曾骗过自己,还是,爱情原本就是一个谎言。
婚礼定于三天后举行。
最后一次,基拉,再见。
真的是最后一次对你说,再见了……
阿斯兰穿着大风衣,带着墨镜在奥布最繁华的商业街上溜达,好不容易从伊扎克他们的“监视”和警卫的保卫下溜出来透透气,他可不想这么快被逮回去承受银色风暴。
和五年前相比,奥布变化很大,卡嘉莉确实是一个很好领导人。
或许当初自以为是地留在她身边保护她,只是累赘吧。
“阿斯兰?”熟悉的女声中带着些怯懦。
“菲米娅?”阿斯兰回头就看到清丽的少女欣喜的脸。
“太好了,能在这里见到你。”菲米娅走近些说道。
“嗯,我也很意外,你们现在好么?”
“还不错,只是那天你被那两个人带走以后,我很担心,但是后来在新闻上看到你做了PLANT的议长,就安心了些,你知道么,贝鲁还大叫着说你不够意思,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居然不告诉他们你的身份,还说要到PLANT敲你一顿饭呢?”
“好啊,不过等过一阵子,现在不太方便。”阿斯兰歉意地笑笑,如今PLANT内忧外患,都不知道能不能搞定下来,万一他们出了什么事情……
“你别放在心上,贝鲁就是小孩子,过一阵就好了。”
“对了,三天后你有空么?”
“有,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嗯,三天后我朋友结婚,你可以做我的女伴吗?”
“……好。”菲米娅愣了一会儿,立刻答应,虽然知道阿斯兰对自己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心里还是很兴奋。
“谢谢,那么到时候我让人把衣服送来。”阿斯兰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把她拉进来是不是正确的,虽然以拉克丝的性格,掳人要挟这种事不会做也不屑去做。
七彩的礼花在蔚蓝的天空中炸响,基拉身着白色的礼服站在神父面前,微笑着看向红地毯的尽头,粉红色头发的歌姬言笑晏晏,雪白的婚纱极地,上面星星点点地点缀着碎钻和丝制的蔷薇花,华丽非常。
在伴娘的搀扶下朝基拉走来,蓝色的眼睛里填满了幸福,全世界仿佛只剩下眼中的爱人。
拉克丝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向她人生的第一个幸福。
基拉接过拉克丝的手,眼神温柔,嘴角勾出迷人的弧度。
阿斯兰淡定地看着那一幕,看着基拉的笑脸,拉克丝的幸福,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早就知道这一天终将到来,也许知道无论怎么挣扎,他们也不会走到最后,所以在很久以前,就已经释怀了,对命运释怀。
神父说了什么,基拉说了什么,拉克丝说了什么,阿斯兰都没有去听,他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感受宿命的落寞。
记得那天基拉说过,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其实不是,是明知道留不住,却仍不死心,仍要执着于那一份不再重来的爱情才最寂寞。
海阔天空,在勇敢以后。
如果不勇敢,是不是就没有以后。
其实阿斯兰不知道,那个时候菲米娅正凝神注视着他,带着探究和迷惑。
仪式过后,就是酒宴,阿斯兰带着菲米娅出场显然引起了现场的一片议论。在这种场合,新任议长带着美丽的女子亮相无疑是一种宣告:PLANT将来的议长夫人。
好不容易打发了前来试探或讨好的苍蝇,回头看看菲米娅正大方地和那些贵妇小姐们交谈,赞许地笑笑。
对于菲米娅而言,这种阵势是司空见惯,虽然以前的那些人都没有今天的人的身份显赫,但是本质上还是差不多,况且,她本来就是八面玲珑的人,懂得为人之道,也因为这个,阿斯兰才会冒险带她来。
拿着酒杯,一个人跑到三楼的阳台上吹风。
手中的白兰地在月光下折射着好看的颜色,温柔缱绻,就如它的味道一般让人迷恋和向往。这种象征高贵和优雅的酒,很适合阿斯兰。
月光温柔,却依旧清冷。
阿斯兰很迷恋它的味道,静静地品味。
“阿斯兰喜欢白兰地么?”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打扰了阿斯兰的清静。
笑着转过身,说道:“是的,很喜欢。”
“阿斯兰不适合白兰地,它太烈了。”基拉走到阿斯兰的身边,手肘抵着阳台的扶栏。
“才四十度,还好,和你手中的威士忌一样。”
“阿斯兰应该喝红酒,一个人喝白兰地,容易醉的。”
“基拉多虑了,我没那么容易醉。”阿斯兰举起酒杯,笑笑。
“没有么,你的眼睛,已经醉了。”基拉的语气更加温和,让阿斯兰心里一颤。
“夜阑堇色染霜华,醉卧九天羞掩纱。”
基拉略带期许地看着阿斯兰,“是景色,还是堇色。”
“堇色。”
“……”基拉凝视一会儿后,别过头,“你醉了。”
“呵呵……”阿斯兰灿然一笑,“醉了么?好像是……否则,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尤其是在今天。”
“阿斯兰,只有不醉,才能看见醉里的人,你醉了……”
阿斯兰很清醒,他自己知道很清醒,只是这样的情绪压抑了很久,所以基拉才会觉得自己醉了吧。
“基拉,看着你的眼睛,无论多少次,都还是会醉的。”阿斯兰突然搭住基拉的肩膀,迷离着眼睛,缓缓说道。
“阿斯兰……”看着眼前诱人的红唇,基拉欺上身掠住。
阿斯兰没有反抗,任他予取予求,也许自己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阿斯兰温顺地任由基拉抱上床,解开领带和衬衣,细细地抚摸胸前的敏感,吻上精致的锁骨。
“阿斯兰,我们这样是有罪的。”略带冰凉的唇吻上炽热的身体,阿斯兰下意识地缩了缩。
“我不怕下地狱,你怕么?”
“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
“如果你觉得对不起她,你就走吧。”
“可是……”基拉突然重重一咬,阿斯兰身体紧绷,但是很快就轻松下来,“我不想放开你,如果真的要下地狱,你会陪着我的,是么?”
“嗯……”
“那个女孩子,阿斯兰喜欢她么?”
“喜欢……”
“爱么?”
“爱……”
“骗人。”
“我要和她结婚了。”
“是么?”
“……”
“第一次,最后一次。”
“我拒绝过你么?”
销魂蚀骨的呻吟,阿斯兰撩人的媚态在基拉面前毫无保留地绽放,基拉温柔地抚摸白皙的身体,目光有些痴迷,这个人,永远都那么美丽,诱人犯罪。
啃噬胸前的红缨,细细地舔弄。阿斯兰软下身体,闭上眼睛,感受身边人的温度。
简单的扩张过后,基拉缓缓地进入温暖紧致的甬道。
看着基拉小心谨慎的样子,阿斯兰低低嗤笑道:“怎么?怕伤到我了?”
基拉没有说话,仍然缓慢地挺进。
“那么温柔做什么。”阿斯兰双腿环住基拉的腰,身体往前一送,基拉的欲望瞬间全部没入阿斯兰的□。
“你……怎么样?”基拉声音怯怯的,满含担忧。
“呼……没事……”
阿斯兰睁着眼睛,灼灼地看着此刻在自己身上律动的男人,充满欲望的眼睛,细密的汗珠,半湿的额发,摇晃着,划过优美的弧度。
起码这一刻,他们属于彼此,就算以后走上对立的道路,至少曾经拥有,便不再后悔。
第 10 章
清晨醒来的时候,阿斯兰的身体已经被清理干净,裹着柔软的浴袍。
但是满屋子却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只有他一个人。
床单也已经被换过,没有那个人的味道。
抱着膝盖,脸靠在腿上,眼睛很干涩,流不出泪,其实也不需要眼泪,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那种东西,早就忘记了是什么味道,从坐上议长的位子开始,阿斯兰就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再流泪。
不懂相思,便害相思。
即使真的相思成灰,那个人也不会回头,当然自己也不会。
他回到了他的新娘身边,温声软语,以后拉克丝将会得到基拉的全部,也包括那颗心,而自己得到的,只有一晚寂寞的回忆。
真的,不必再见面了吧。阿斯兰张开手掌,掌心的纹路凌乱而没有规则,像是疯狂缠绕的藤蔓。
疯狂么?可惜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发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