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利夏尔
  发于:2009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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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苗
  作者:利夏尔

文案
我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逃避现实,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境遇……
内容标签: 圣斗士

  1

  离冥界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距离了,但是有些东西或许不是用一个月的时间可以抹平的,这天下午,身为圣斗士中可以去当政治委员的天才,射手座艾俄罗斯又赶到双子宫,气愤地把撒加从书堆里扯了出来。
  当时虽说没有退休,但已经过起了老年人生活的双子座战士正在书房的长沙发上悠闲地打瞌睡,身上全是书和杂志,可以说他快被书埋起来了,屋里弥漫着酒和油墨的味道,沙发前的茶几上还有瓶中烈酒只剩下两厘米左右深度的酒瓶子和空空的酒杯。
  艾俄罗斯怀疑要是再不管他的话,他可能会落下一个喝酒喝死的笑柄,于是他立刻扯着他的头发将他叫醒,十五分钟后,撒加才慢慢睁开水汽迷茫的眼睛,问他有什么事。
  我不想让你死于酒精中毒,喝了多少?艾俄罗斯问他。
  撒加半醉半醒地像一滩泥般勾上他的脖子,伸出手来说:两斤半。
  你今天喝了这么多?某人吓了一跳。
  没有……那是昨天!撒加差点从他身上摔下去,咬字不清地否认道。
  两个两斤半就是五斤!而且是四十度的酒!你这个人也真够糟糕的,完全就是浪费资源。作为圣斗士,你可真是失败啊。艾俄罗斯摇着头批评他。
  谁……谁说我是圣斗士?我……根本不想揽这倒霉活计……我……
  说着,他颓然躺下去,像一只猫般将自己缩在柔软的沙发垫上。
  你知道吗?我根本不想做圣斗士……
  撒加拿起一本书随意翻阅着,说:你也许知道,黄金圣斗士都具有神性,我们的灵魂,是随着圣战的脚步转生的……这是永远无法摆脱的宿命。就算我们身上流有能够永生的神族或魔族血液又如何?根本无法摆脱命运的捉弄……我们都是玩具,是实力超过我们的神族的玩具……我一直怀疑我父母的死亡是神明的授意,不然他们不会突然遭人暗算----他们的实力在我们家族里也算数一数二的高手。但是,自古以来,没有一个属于我族的双子座战士是为了女神而死的。或为爱或为恨或为天下或为美人而死才是他们的真实归宿。我族不会受任何神明的奴役,哪怕被灭族,也不会被任何力量所征服……所以,神明们就用巧计来算计我们……也许你就是控制我的棋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艾俄罗斯有些愠怒地问。
  我只是说:我讨厌你,以后不要来找我,让我喝死算了。撒加把手中的书扔到了地上,啪地一声脆响。
  你还是不要喝那么多了,喝酒伤身。艾俄罗斯皱了皱形状英挺的眉毛。
  不喝伤心呐……
  撒加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你知道吗射手座,成为圣斗士之前,我并不想让圣衣认可我们的,我的愿望就是隐居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然后看时间如同清风一样在幽灵的歌声一般漫长的生命长河上流过。当圣衣选择我的时候,我哭了,因为我知道从此以后的道路无法由我自己控制了,那天我头一次喝了酒。酒的味道辛辣难以入口,可是喝下去又带给人一种近乎毁灭的燃烧感,那是一种残忍的快乐,比自我选择的死亡还要快乐的事。从此以后我就喜欢上了喝酒。要是没有酒,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听他说完,艾俄罗斯才毫不客气地批评他:依我看,酒只是你用来逃避现实的道具而已。
  撒加只是笑了一笑,眨眨漂亮的眼睛:的确是,不过面对理想和现实相违背的时候,你该怎么办?
  随后,他又自言自语地回答:顺从,逃避或死亡,有时自我毁灭是最好的逃避。我不愿意顺从,所以我选择逃避或者死。
  不是一般没志气,你不会反抗吗?
  我曾经反抗过,可惜命运的力量太强大了,无论什么,他是无法与力量与命运相抗衡的。
  听了他的话,艾俄罗斯站起来,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碧色的眼瞳对上如同被雾气浸润的海蓝宝石般的眼睛。
  你可以反抗,他说着,去解他的衣服,你现在可以反抗我。
  撒加一动不动,像一具冰冷无生气的尸体。他眼中的绝望和无助激怒了他。
  你原来可不是这样的人……不是这样的人……艾俄罗斯嘶哑着嗓子说,然后握住了他的手,那是一只线条优美刚劲,却毫无热度的手。
  撒加依旧一言不发,艾俄罗斯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眼眶湿润地折磨他,蹂躏他,他内心期盼着撒加能起来将他揍一顿,但是他的希望落空了,撒加既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身体毫无反应。
  毫无疑问,这场情事是痛苦的,谁也没有得到满足。
  事后,艾俄罗斯沮丧地看着他,说:我刚才跟X尸没两样,不过你放心,你这病能治。
  我有什么病?撒加穿上衣服,问。
  你刚才……刚才你没有……他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
  蓝发青年落寞地拿起桌边的酒瓶,将酒倒在杯里,埋头喝了一口,说:其实我的身体已经没有欲望了。
  什么时候?他急切地问。
  不知道。
  艾俄罗斯有些为难地思索了一会儿,说:你这病必须治,这种病可是男人的耻辱啊。
  你当奸尸不就得了?用不着把钱往那帮黑心的医生口袋里扔。
  不行,我要你也快乐。
  在圣域的民主光明的气氛下,我应该有不去看病的自由。
  天蓝长发的青年又重新躺回沙发上,他的头发很长,散了差不多一沙发,似乎有温润的光华在它上面流动。
  好好,我不管你!艾俄罗斯恨恨地咬着牙,起身走出门外,又转过头来说:没我你会怎么样?
  喔,你不用担心,无论生前或是死后我都会过的很好。撒加毫不在乎地回答。
  艾俄罗斯带着一包气从双子宫走出来,天色有些发暗,要下雨了,他突然在半路上撞到了一个人。
  他抬头一看。是亚力士,他手里还拿着什么。
  要回去?亚力士问。
  你呢?他问道。
  LEO发烧了,我要去给他买些药。亚力士不自在地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纸,这是药方。
  你竟然敢……我跟你没完!
  艾俄罗斯立刻明白了是什么事,一拳打过去。
  亚力士接住了他的拳,嬉皮笑脸地说:我可以叫你一声大舅哥么?
  滚你妈的!他立即补了一拳,过后意犹未尽地骂道:谁他妈是你大舅哥?
  那我只好叫你弟妹了。
  艾俄罗斯郁闷不已地又给了他一拳,然后走开,说:你去死吧!
  喂,要是有时间的话,照顾一下你弟弟!亚力士揉着脸上的伤痕在他背后喊。
  他也不理他,径自向狮子宫走去。

  2

  艾欧里亚躺在卧室的床上,还在睡,他的脸色像粉笔一样苍白,不太冷的初秋,他却盖着一床厚厚的羽绒被子。棕色的眉毛因为痛苦而微微地蹙着,身体不太自然地轻轻颤抖。床头还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开水,水杯旁还有药品。
  屋里撒了些香水,仍能依稀感觉到之前浓烈的□味道。
  艾俄罗斯叹了口气,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到一旁的写字台上,棕色木制的写字台上孤零零地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镇纸,镇纸下压着一张字条,他走过去把字条撤出来,洁白的纸上用钢笔龙飞凤舞地写了几行字。
  我最可爱的大舅哥|弟妹|弟夫:
  你可爱的弟弟现在正在睡觉,不要打扰他,他从昨晚到今天下午什么也没有吃,你最好给他做点什么。冰箱里有食材,我可能会晚点回来,所以你们兄弟两个尽管可以慢慢商量怎么收拾我。
  你的弟夫同时也是你大舅子敬上
  落款处还画着一个张牙舞爪的小鬼。
  真是莫名其妙……他嘀咕着去了厨房,却有些钦佩亚力士的细心了。
  他一边切着菜一边思考着今天的事。撒加的样子令他担心,因为那家伙现在几乎完全放弃了生命一样,跟行尸走肉差不多了。
  不行!他失声说道,这件事必须得有个解决的方法,不然我早晚会被他们兄弟害死。
  他分了心,却不小心切中了自己的手,他小声骂了一句。
  做好饭后,他把饭菜放到火上温着,却听到卧室里有动静,他快步走过去,看见他弟弟已经醒了,挣扎着要起来,手伸向床头的水杯。
  先别起来,你是要喝水吗?
  见艾欧里亚点了点头,他便走过去端起水杯,将水喂给他。
  哥,没想到你真的会过来。
  艾欧里亚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放心,等那小子回来我把他揍一顿,让他后悔带着痛觉来到这个世界上!
  一见弟弟这个样子,他怒从心头起:说什么也得把那个嚣张的黑发小子揍一顿。
  我没事……艾欧里亚抱着松软的枕头笑。
  真受不了……你是怎么和他鬼混到一起的?他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艾欧里亚也只是笑,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亚力士拿着药品回来了。艾俄罗斯顿时觉得气氛尴尬得令人口干舌燥----真搞不清楚他们两个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艾欧里亚虽说在发烧,但精神还算好,看起来亚力士并没有对他用强的,这下更加使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三个人各怀心思地吃着晚饭。
  撒加他怎么样?亚力士突然问。
  谁知道。艾俄罗斯沮丧地回答,但过了一会儿他就有些为难地问:有没有那种药?
  什么药?你不是学医的么?
  嗯……就是偏方一类的药……正统的医学书上没有记载的那种……艾俄罗斯红着脸比划了半天,两人越发觉得云山雾罩地迷糊。
  到底什么药?亚力士耐着性子问。
  啊那个……那个……那个……那个……那个……那个药……
  亚力士总算听出点什么苗头来了,不敢置信地问:是你?
  不!他急忙看向双子宫的方向。
  你是不是把他玩坏了?亚力士一把将他从座位上提起来,当着艾欧里亚的面警告道:你玩坏我家兄弟,我就玩坏你家兄弟!
  他立刻拍开他的手,恶狠狠地反驳:靠,我躲着他都来不及,哪里会玩坏他?是他自己说的!
  他说你就信啊?要是他说狗屎可以吃你也去吃啊!亚力士回嘴道。
  我今天下午发现的,好了吧?你这人真他妈没意思,偏偏要我说出来。他哭笑不得,只好免费送给他一个白眼。
  亚力士听后,半晌都不说话,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来说:你劝他去找比你高明的医生,我联系下海界,看加隆有什么办法。
  由于担心撒加,艾俄罗斯又回到了双子宫。
  书房里没有人,桌子上还有一个空了的酒瓶子,但不是下午看到的那个。浴室里亮着灯。他走过去拿起那个空了的酒瓶,看看标签,低声诅咒道:喝不死你!
  说实话他开始对他自暴自弃的行为有些不满了。
  当年他见到他的时候,令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双目光忧郁凄凉,如同海蓝宝石一般的眼睛。那时双子座战士已经学会了喝酒,而且酒量是用来吓人的那种。会让所有见到他的朋友都打心底油然而生一种这个世界太他妈混账的绝望感。不过他们之间的交往是顺理成章的。可是,那双蓝眼睛中的凉气一直挥之不去,像冬天黎明时分的冷气一样凝滞在那双海蓝宝石里面。
  所以他从来不敢正视他的眼睛,而撒加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平淡懒散,每天下午没有任务和训练的时候。他不是坐着就是躺着。自然,手里还习惯地拿着书翻上几页,然后说些按当时的观点看来是大逆不道的评论。他经常不上课,文化功课也很少做。生活态度令人害怕,感觉不像一个正常的青少年,而是一个已经步入暮年的老人。
  于此成对比的是他在战斗时近乎自杀一般的奋不顾身。
  尽管如此,他还是获得了圣域众人的一致好评。
  不,那是我做到了本来应该做到,大家都能做到而都不去做的事情罢了,如果把这些理所当然的事看做特殊的好事,那才是悲哀呢,这证明圣域居民的道德也是无可救药了。
  对于这些赞誉,年仅十几岁的双子座只是理理额前过长的头发,说完被认为可能是对女神不敬的话后,又一头钻进书斋里,研究起老旧发黄的历史典籍来。而射手座则选择了学医,理由则是:对于某只看到敌人就不要命地扑过去的疯狗来说,有个专业的急救人员跟在身边最合适不过了。
  从创建伊始就有着良好风范的圣域,可惜自从你来后就彻底败坏了!当听到这个理由后,撒加对他说。
  那圣域的风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败坏的呢?不会是在你来之后吧?他反唇相讥。
  少年时代还有嘴可以斗,而现在他再也不和他斗嘴了,而是争执---一种信念与观点不同的争执。
  他突然听见浴室里有异样的动静,立刻走了过去,他知道他可能在洗澡,但他认为这并不碍事,反正更出格的事都做了。
  他看见撒加站在水槽的镜子前,两手扶住水槽的瓷边,弯着腰,脸色惨白如同死灰。鲜血正一点点地从比他平日所说的刻薄话语还要线条锋利的嘴角流下,水龙头开着,哗哗地冲走了滴到水槽里的血。
  他手边还有一条被血液浸染的毛巾。
  艾俄罗斯立刻把他拉了起来,焦灼地问:你怎么样?
  撒加只能用沉默来应对他的关心。
  他试着探探他的脉象:还好,只是喝酒喝出来的胃出血。
  我暂时死不了,你很不开心吧?
  正当他转身帮他去找药时,撒加才缓缓地说。
  他强制地把他扶到了床上。
  不管怎样,因为酗酒过量而死,这样死可不太好听啊。还是因为可以享受公费医疗才肆无忌惮地糟蹋自己的身体呢?
  在监督他服下药物后,艾俄罗斯压抑着的怒气化成了尖刻的嘲讽。
  你为什么管我?我的死活同你无关,我想你应该恨我,不是吗?撒加回敬道。
  我不想看你死在我前面。
  是吗?是吗?他喃喃地说。难得有人会这么说,现在他们都说如果我死了就好了。大家都不需要我了。
  艾俄罗斯搂着他,一只手在他心口处轻轻揉着,以便减轻他的疼痛。外面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你想死吗?他问。
  我不怎么想死那。他回答。
  那你不要喝这么多了。三天后,我家族里有个聚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顺便度假?
  度假?撒加重复道,如果我没有搞错,你是当地的神族的后代?
  没错。
  而且是四元素之一的风元素。
  对。
  那我就不去了,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身世吗?我是撒旦的后人。
  你的祖先都死得骨头都不剩了!祖先的帐还要你来承担么?艾俄罗斯责问道。
  这话你应该对圣域里那些实际掌权的老神官们说。其实我经常想,这个世界要是没有我就好了。
  撒加轻描淡写地说完,就把头偏过去。
  在这个圣域里,每个成员的身世都是秘密,只是因为防止身世背景差的成员产生自卑心理,不过,自从十二宫之战后,伪教皇是恶魔之子的说法就满城飞了。致使直接受害人一个像过街老鼠一样不敢出双子宫,一个在海界从不上岸,还有一个虽然是史昂不在时的代理教皇,位高权重,但对手下人从来没有好脸色。
  喂……撒加?
  什么事?
  你做过梦吗?艾俄罗斯搂住他的肩膀问。
  忘记了,顺便说一句,我不喜欢这样。
  尽管撒加警告他,但他还是得寸进尺地将手伸到他的睡衣里面:真是可惜,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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