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愿意我什麽都不做,不信你试试~”这句话听著怎麽这麽别扭呢。
行了!我一向都不喜欢矫情……
把他的枕头抽出来,放在了床上,和我的枕头成了一对儿~
拿起沙发上的毯子,压在了被子上……
关了空调,关了灯,掀开被子拱到里面,空出了半边床……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王喜报黑暗里站在沙发边上愣了会儿。大概是没想到我能如此不矫情。
然後他居然野兽一样,脱了身上唯一的一件浴袍,掀开被子就进来了。
我做好了和他睡一个被窝的准备,没想到他全裸!
光光地扑过来就抱一身睡衣睡裤的我,这我还没试呢就快失身了~
啪!地打开灯,猛地坐起来,
“王菌你干啥……冷死了……快躺下~”一丝不挂的王喜报冻得直打抖,估计他也就是想把我当一暖水袋。
爬到床头的柜子边,打开抽屉找出自己一条最平脚的小裤衩,
扔给他,“穿上!”我命令。
“王菌你让我穿你这?我下面本来挺安静,一想到平时它在你屁股上,我……”
“别废话!让你穿你就穿!”能多隔一层是一层,你当我数学学得不好啊?1总比2薄~
王喜报怕被送回十七楼,在被子下还是畏畏缩缩地穿上了我可爱的小裤衩~
我也安心了。
他还是抱著我……
我的一只手也搂著他光光的腰~反正他穿著裤头我就不怕!
我都快意识模糊了,
“王菌……我还没见过你不穿衣服什麽样儿呢……”
“要是不想现在穿著我的花裤头下十七楼就快点睡吧……”
我承认,就是王喜报说出了一句让我倍感不安的话我都没能神志清醒。
他对我到底算是个什麽样的存在?我真是搞不明白了~
13
一夜无梦,也没有受到任何骚扰。第二天一早,我是被自己上的闹锺叫醒的。
睁开眼,王喜报的一只胳膊在我的脖子底下,一只胳膊搂著我的腰。我的後背贴著他的前心,被窝里的温暖让我留恋。
这是第二次和王喜报搂在一起睡觉,我的身体一点也不排斥身後的人!这是我自己得出的结论。
刚动了一下,王喜报的两只胳膊就紧紧地搂住了我。
“烦我吗?”他也醒了,开口问。
想了一分锺,转过身,面对著他,“不烦~”我不想说违心话骗他又跟自己过不去。
“王菌……跟我在一起吧!我觉著,待在你身边比一个人待著舒服……”
王喜报没有说“我爱你”,“嫁给我吧”,“跟我结婚吧”,“让我们一辈子在一起”,他为我们将要重叠的世界留出了最大的余地,他只说了想和我在一起~
我佩服他追人的高竿。
虽然对他我只说过自己过去发生的一些事,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真正都想了些什麽,但王喜报在某种意义上读懂了我。
他知道我不想进爱情的牢笼,更怕被婚姻的围城捆住手脚。
可即使他只说了想跟我在一起,我也还是觉得我们到一起太快了点,
“再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我说。
毕竟不是和一只猫一只狗同居。一个男人和女人扎堆儿住在了一起,同吃同睡不说,容忍谦让,兴致所至还得放开自己娱乐对方。唉……反正要干的事儿太多了,没有充足的思想准备,我一定没几天就得把他扫地出门,或是自己各儿打铺盖卷儿走路!
王喜报看著我的眼睛,这会儿我真的猜不到他在想什麽。
“我决定的事儿,基本上就板上钉钉儿了……”他慢慢开口。
居然猖狂到这种地步?!
我摸了摸他右边的好脸,“是吗~”皮笑肉不笑地一句。
说完,起床。
盖著被,爬过他几乎全裸的身体,越过他身体的时候,故意在他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我承认我是故意的!我拿三点在他的身上狠狠地蹭了两蹭~
钉钉儿?
我倒要看看,咱俩到底最後谁把谁钉住!
王喜报这家夥绝对比我还流氓,对著下了床的我就是一巴掌。幸亏我跑得快没打我屁股上~
“王菌你是不是不把我当男人啊?惹激眼了我强你你信不信?”
我飞快地在抽屉里拽了两件内衣就往浴室跑,
“我好怕怕哟~”一路跑一路还忘不了撩他。
放了满满一池子热水泡在里面……
没一会儿,王喜报隔著一层薄薄的玻璃门在外面撒尿,洪水一样的声音……
冲完厕所,他在外面敲那扇坏了锁的门,太监一样的声音,“王菌……早上我是不是也得洗呀……”
我拿起毛巾对著门就砸了过去……
他哈哈哈地大笑著跑出去了。
我潜进水里想,刚才如果他进来我会怎麽样~
我到底还是个有廉耻心的小女人……
羞涩著羞涩著……
踏出浴室。
穿著王喜报给我买的黑色三点,我站在沙发前毫无羞涩地开始秀自己白雪公主一样的body~
几趟来来回回,夹紧两条大腿,对著王喜报扭著奶子晃著屁股~。
撒完尿又躺回被窝的王喜报,一只手支著脑袋,看扭来拧去的我,眼睛都直了……
想让我为你心跳,我让你鼻血流到血压低!
“王菌……”他叫。
我等著王喜报接下去说,“求求你给我~”我就坚决地一声no!憋死他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现在是北京时间7点32,再扭你就迟到了!”
Oh my god!我迟到十五分锺一个小时都算白干,这个混蛋怎麽不早说啊!
“你今天呢?不用上班吗?这麽报复我?”急忙抓起沙发上的牛仔裤往腿上套,一个没站稳倒在沙发上了,一条还没来得及穿裤子的美人腿来了个大劈叉,王喜报买的那线一样的T裤根本遮不住我的“大好春光”。
估计王喜报是尽收眼底了,因为他终於如我期望的一句,
“王菌……迟到就别去了~在家陪我半天吧……”
正式工就是好啊!当上领导的正式工好上加好!!
王喜报说自己的脸还有点见不得人,今天还想在家猫一天。
我站在床边穿外套,他搂著我的腰,“王菌……今天别去了……”拉我的革命後腿。
“老牛昨天都给我话听了,再如此散漫下去饭碗不保。”我的手套呢?唉,多一个人屋里就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找不到。
“到底我是你的领导还是她是你的领导?”唉,别说是我了,连你她们都敢领导,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提“领导”两个字。
“你今天赶紧打电话请假啊!别好象像我把你拉致到北朝鲜当特工去了。你家小刘嫂子昨天下午差点没因为看不见你把我给吃了!”又急又气,我有点语无伦次。
“王菌……今天你回来我就烂死在这屋里了……”他不撒赖我还忘了,
“你真不打算下楼回家了?真扎我这儿了?”
“让我想想吧~说不定一会儿有劲儿了,下楼把自己的衣服被子洗漱用具搬上来……”
王喜报就是想让我陪他矿工在家故意激我,我都被他气乐了。从钥匙串上下了门钥匙扔给他,
“您别说,领导说了板上钉钉儿还真就是板上钉钉儿了~”我嘴上服软跟他贫,心说没那麽容易就见胜负的!等我挣完银子回来的!
王喜报哈哈哈大笑著,也扔了把钥匙给我。
“怎麽?今晚你住这儿我上十七层你那儿去?”我以为是他房门的钥匙。
“我的车钥匙!”他还在乐。得意忘形啊,小王!你要认为细胞能战胜细菌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不用在停车场找汽车我那是自行车钥匙。车棚里最显眼的一台就是!”我倒~
不管四个轮子还是两个轮子总算托王科的福我没迟到。
牛大姐刚布置完任务王喜报请假的电话就到了。
小刘抢过电话一阵嗲,“让人家去看你嘛……有没有烧啊?”
放把火我烧死你得了,我在心里狠狠地骂!
还没骂完呢手机的短信就响了,
“我决定了!在你的被窝里睡一天。哥”
哥的落款後面居然是个大屁股的图形文字!你说世界上有这麽流氓的哥哥吗?
尽管觉得被王喜报猥琐了,我还是觉得心里像灌了蜜。
一个上午,他发给我的手机短信都没断过。
牛大姐严厉地批评我,“既然来上班了,就要高效率出成果,不能总是干私事!”我是被自己的领导害惨了~
好在吃了中午饭王喜报突然就安静了。
我想发个短信问问他是不是脸疼得昏死过去了。
但转念一想,还是想想有没有招儿,今晚先把他从我屋里请出去比较重要!
快下班前突然接到外办一个电话。
说要我紧急出差。秘密等级是一级!
保密训练是进外办後的第一堂课,不论是否正式工作人员。
所谓一级,就是不能和任何人交待去处包括自己的所有亲属、家人。
王喜报不在老牛一定接到上级的通知了,我背包走人她一脸了解的神情。
犯著嘀咕,什麽样的事发生了会让我这麽个打工的人紧急出差还是保密任务?
回到家,拿备用的钥匙开了门,王喜报不在,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还有一个小时就要赶到机场没时间找他了。即使他就在眼前我也不能说要走的事。
手机一到机场一定会被统一保管。也许……老天有意想拆开我们,只有听天由命。
外出惯了,没用十分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我还是留了张条子给他,
“等我”只写了两个字,我想他一定能理解我的深意。
离开身後的屋子时我回头看了一眼。一级机密的行动是有很高的危险性的,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到这里?
如果能活著回来我一定好好抱你一次~
为什麽对象一变成王喜报我就异常地多愁善感?
憋了憋眼里的泪,关灯,锁门,走人。
坐出租赶到机场时外办的人迎上来,我被带进了一间屋子。
至少有十几个人,站的站坐的坐聚在屋子里。
我进来,大家回头,看到一张脸,我立刻呆了!
王喜报?!
他也呆著不动了!
“好了,人已经都到齐了,手机一律交出由组织统一保管,戴上自己东西,时间不等人立刻上飞机!”
14
一架小型专用机在北京机场的跑道上盘旋了两圈腾空而起。
从一上飞机王喜报就坐到了我身边。飞机腾空的那一瞬间他握住了我的手。
我晕机,是那种在飞机上不吃不喝只能睡,下了飞机一点没事儿的睡鸟型。我把头靠在王喜报的肩上,尽量想在办差前多休息一会儿。
果真,我这儿血压还没升上来呢,飞机飞稳了那边召集开会了。
我们一行十一人,除去一位随行医生,我和王喜报之外的八位都是外交部的人。
一群中国“留学生”想给去靖国神社参拜的日本左翼点颜色看看,在日本的“绣球”群岛闹事,把五星红旗插人岛上了。日本的小炮艇驱逐无效,把人给扣了。
双方都不想把事情搞大,日本派了个民间组织照会中国政府。
中国政府如果以外交部的姿态处理此事,那就不仅不领人友好睦邻的情还会有失泱泱大国的面子。
所以,两边派出的谈判组织实质都是政府的人但都挂著民间的旗帜。
我们这边的带队是外交部的高副部长。十一个人之中除了我之外的唯一女性。
我看她也是匆匆受命,不知是最近工作太辛苦还是跟我一样晕机,布置任务的时候脸色煞白。
王喜报居然担当了这回的副领队职务!虽然又是个副职,可这回的责任非同小可。
最让人掉眼球的是,“王菌是这次任务的首席翻译。”高队长的一句话几乎让在场的人都楞了,包括我自己。
剩下的七个人里一定有外交部的专职翻译为什麽让我担当首席?
“这次谈判的唯一目的就是把人领回来。任何有关领土的纷争都采取迂回的态度。但如果发生万一也绝不让步这是外交部对这次救人行动的原则。我们不是以外交部的身份去和他们做正式的外交谈判,所以要尽量避免过去在谈判桌上出现的老面孔。王菌是新手,但她能同时担当英语和日语两国语言的翻译,老陈老李你们在她後面多帮她留意一些,放手让她去做。王喜报肩上的担子最重,第一轮谈完後我就要撤下来换你。用不著紧张,以前你在自己的岗位上也和日本人打过交道该怎麽著就怎麽著!组织上相信你们的能力才派大家去完成这项艰巨的工作。如果没有意外,飞机深夜可以抵达日本冲绳。手头的这份资料大家都熟记一下,明早十点开始第一轮正式会谈。”高部长布置完任务,大家都散了,到各自的位置上看资料。
我是出生牛犊不怕虎,天降大任与斯人也,兴奋得连晕机都忘了~
不管是正式职工还是打工的,我一直拿著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护照。再说,我怎麽都算是根正苗红的革命第二代,咱爹妈都算是为国家工作的。我说不出该如何爱国可我是个中国人,这点,走遍天涯海角我都能响当当地承认。
我不知道王副领队是个什麽心境。但看他踌躇满志地又坐回我身边,习惯性地又把我的手偷偷攥自己手里了,就知道高部长最後拍著他的肩说的那句,“小王,放松!”算是白说了。
我们俩都是!终於逮到了报效祖国、显示个人才华的机会了!
冷静了,我的晕劲儿跟著又上来了……
王喜报拿著文件专心地看,我晕得不行只能放弃。
唉,大不了半夜到了旅馆不睡了,反正十点前这麽几张纸我背也背下来了。
王喜报看我放下了文件问,“怎麽了?”
我说,“晕。”
他开始对著我枕在他肩头的耳朵低声地念。
记住了多少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但通过“朗诵”,他自己好象倒是很快熟记了。
我睡醒一觉起来,他面前放了台电脑已经开始查看其他资料了。我面前的小桌上有两份食物的空餐具。
“我把你的那份也吃了,你要想吃我再给你叫一份儿。”王喜报三十六岁啊,正值男人的青春大好年华,单从体力上排,就是个正领队的料。
我起身上厕所,路过队医的身边他一把拽住我,“王菌!你没事吧?”
我说“就是晕机。一著地立马活蹦乱跳不用担心。”
坐在他里面的高部长扭头看了我一眼,说了句“年轻真好!”
她跟我一样不舒服,脸跟蜡纸一样,可她不能象我一样靠著王喜报睡觉。唉,当领导也有当领导的苦处啊。我从茅房回来靠著王喜报接著打呼噜。
什麽时候起,是飞得太高的缘故?飞机里披著条毯子还是冷。王喜报看我冷得直缩,一伸胳膊,我就进他怀里了。
飞过日本海上空的时候遇到了强气流。加上又是小型机,飞机抖得非常时氧气罩都从头顶上掉了出来。
“现在是冬天,日本海上空雷电交加是常有的事。”驾驶员在广播里这麽说。
可毕竟没有几个人体验过这种仿佛随时要掉下去的感觉。即使是专机,老天爷也一样是公平的。大家都有些紧张,我更是怕死得紧紧系著安全带,两手死死地抱著王喜报的一条胳膊。
“王菌,咱俩要是死一块儿,这辈子做不成夫妻就下辈子做吧~”王喜报居然还有心在我耳边开玩笑。
我翻他个白眼,大气都不敢喘。生怕飞机正被大风吹著我再一喘气它真掉下去。
“王菌~别这麽紧张,我胳膊都要叫你掘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