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的身体不强迫omega去渴求性,那就永远不会有婴儿诞生,而我们的种族将会灭绝。重要吗,这些事情?我跟你说过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
“你是唯一一个和我同床共枕但是却百般不情愿的人。”
阿泰尔对此嗤之以鼻:“如果我无法满足你的话,你随时可以找其他人。”
“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在别处寻求伴侣。”然后马利克吃完了饭,对他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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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和马利克同床共寝是一个不幸的牺牲。性并不是他的首要不满(尽管待在离马利克如此近的地方像是在提醒着他:他有能力在任何他想要的时候开口要求性事)。是那种缺乏安全的感觉侵蚀进他的骨子里,让他无法入眠。而有阿泰尔在马利克身边散发着热量、缓慢平稳地呼吸着、陪伴着他,他更容易入睡。但是阿泰尔时睡时醒,尽他可能地缩得远远的,用他的剑隔在他们两人的身体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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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中,那些大嗓门的男人们时不时地将人群搅乱成一锅粥,他们的事迹流传转辗于城市的长凳上和紧挨成群的人群里每天的对话之中。毫无头脑的人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每一个词语,而阿泰尔在他们之中兜着圈子,看着无知和愚昧的病毒在其中蔓延开来。
他正穿过房顶,走在返回联络处的路上,有四五个傻瓜新人将在下午来访(他们在没有正式刺客的辅助下的第一次旅行)。下面的街道上传来一声叫喊,一声明显参杂着恐惧和疼痛的哭喊。然后是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还有一个男人的吼声:“你居然敢在我面前偷东西!”阿泰尔走到他所处的房子的墙角处,好让他能看到在一群卫兵中间挣扎着的那个女人。两个卫兵探出头来望着软弱的人群。他们的眼睛就像黑点,警告着任何敢反对他们的人,宣示着他们的绝对权利。在他们背后,两个卫兵正拉扯着那个女人,而她颤抖着费力挣扎。她瘦弱手臂上的衣服被他们猛力撕扯的手扒光了,而他们拿她的恐惧作乐的嗤笑声在空中回响着。
但是她的哭声无人回应。阿泰尔蹲在房子角落处,看着男人和女人们头也不回地匆匆走过。看着一个老人坐在长凳上,一脸惨白地担忧地观望着,但是即使是他也没有动身去干涉。女人的裙子被扯得破破烂烂,当她的身体向前蜷起尝试躲开那些羞辱时,她的尖叫变成了一声声可怜兮兮的、绝望的恸哭,但是卫兵们在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之前是不会放手的。他们低下头,舔着她的脸颊,粗糙的声音徘徊在她的脸边。
所有的女人都能被操。阿泰尔记得,远在他得知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omega之前,他就获悉了这一点。为达成生育目的的重要生物本能会驱使男人们头脑简单地接近omega,但是女人都能被操,即使是无法生育的女人们。
马利克禁止他在离开联络处时随身携带武器(这条规矩真应该被改掉),所以阿泰尔没有任何东西在身上,除了他朴素的衣物。他看向来往的男男女女,什么也没发现(除了一堆杂物和一个罐子),然后从角落处走了出来。他轻松地穿过零落的人群然后走到卫兵跟前。
“你在看什么?”男人质问他。阿泰尔一把将他的剑抽出剑鞘,狠狠往他的膝盖处踢了一脚,趁着他朝前屈身时反手用剑柄敲在他脑门上。他身后无知的沉默着的人群因他的举动爆发出一阵愤慨的叫喊声,但是他身边的卫兵们抽出了他们的剑。“你会后悔的!”
“你会后悔的,”阿泰尔向他保证。随之而来的战斗刀光剑影地持续了几分钟,当他在一圈倒下的身体中丢下那把他偷来的剑时,金属与金属碰撞的兵戈之声还有震颤地传上他肩膀的冲击力仍残留着。他(故意地)没有杀死其中任何人,但是无论如何他们都将从这片街道上消失。阿泰尔拽着女人的手臂,然后将她拉出了唏嘘着不愿藏匿起他们的人群。东躲西藏,穿过了一条小道,最后混进了另一片人群中。女人紧揪着他的衣服自发将身体靠在他身上,而他直起了腰板,放缓了脚步。
“我的兄弟们会知道你为我所做的事情,”她在他胸前说,“我欠你我的命。”
“回家吧,”阿泰尔认为她能安全地毫不引起注意地待在人群中时说,“在这待一会儿。”然后他跳上一排木桶,重新将他自己拉回了屋顶上。返回联络处的路程比他预计的要多出了一大段距离。他的罪行阻塞了最直接的路径,而找路的尝试毫无疑问地会让他晚归。他恼怒地想起了马利克尖酸刻薄的脸色(那已烙印在他的记忆中)和肯定会接踵而来的挖苦,责备他无法完成被交代去做的事情。然后他踏上了回去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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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样,当他终于回到联络处时,马利克对他大发雷霆。没有警钟提醒男人他做了什么。但是阿泰尔的衬衫上沾着血迹,他的袖子上有一道刀子划出来的口子,尽管并没有伤及皮肉。来到马斯亚夫(这可以说是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旅程)的四个新手们正坐在桌子旁,看起来衣衫凌乱、疲惫不堪。
“终于到了,”其中一人说,“我们快饿死了。”
阿泰尔什么都没对他们说。马利克说:“给他们准备一顿饭,”每个字眼里都浸满了苛刻和愤怒,“一顿热腾腾的饭。”
阿泰尔为他们做了顿饭(但是做得并不是很好)然后在他们发笑打趣着他们的力量是多么的大力无穷、他们脚是多么的悄无声息、还有他们的胜利是多么的胜券在握时招待了他们。有一个乌黑眼睛、皱着眉的新手盯着阿泰尔看,就像是他是一滩甚至不堪入眼的污迹。那个新手,而不是其它的人,说:“在我们启程之前,我的长袍需要被清洗干净。”
其他人发出了一阵神经质的胆怯的笑声。这些男孩比卡达尔低一年级,这些男孩是带着他们永远不能赶超上阿泰尔的功绩的认知长大的,这些愚蠢的男孩带着脸上的绯红和渐渐膨胀的他们自以为幸运地生为男人的自信看着他。一个又一个的,他们七嘴八舌地补充着他们的赞同和关于他们的衣服有多么脏的评论。
“这食物真难吃,”那个黑眼睛的说,“如果这就是你做给你丈夫的,他一定是没有味蕾。”
当阿泰尔转身离开他们的时候,马利克正对着他假装在着手描绘的地图微笑。马利克对这些刻薄羞辱的露骨满足感比任何他们结婚以来他一直试图从心里吐露的东西都要更具侮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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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当那三个饱餐了一顿的阿谀奉承者半裸着坐在其它的房间里对着一张地图争吵不休时,那个黑眼睛的站在外室的墙边看着阿泰尔搓洗他的衣物。喷泉喷水的潺潺水声遮盖住了那群毫无头脑地争论着一张他们显然看不懂的地图的蠢货们的声音。但是这并不能掩盖住这个盯着他看的讨厌的小男孩发出的声响。这并不能遮盖住靴子朝他靠近的窸窣声或者是那个新手在他背后弯腰时(没有碰他)骨头和肌肉的咔哒声,然后贴在他耳边悄声道(声音又浓重、又阴暗、又沙哑):“你跪着的时候最好看了。”
这不能遮盖住他疯狂的心跳声和毫无休止地想着他的武器到底是有多么的近在咫尺。他能在不到一分钟内把这个男孩开膛破肚然后让他哭着喊娘。但是(不断不断涌出的)水无法掩盖充斥满他胸腔的冷意,又或者是那个新手用那样下流的方式舔着自己的嘴唇、如此刻意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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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达尔的死讯(意料之中的事)在几天之后传到了马利克处。一位刺客同僚——一名准备踏上漫漫长路的旅行者向马利克转述了他是如何找到海达尔的。
“我发现他倒在路边。我不知道是谁杀害了他,只知道他并不是刚刚死亡的。他的胸口处有一道伤口,而他的手紧抓着那道伤口。食腐动物已经开始享用他的尸体了——他的眼睛和大部分的脸部已经被扫荡一空了。如果不是我认出了他的手,我可能都无法得知那就是他。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回去马斯亚夫了,区馆长,不然我会亲自告诉大导师我的亲眼所见。”
“我会把消息送过去的,”马利克向他保证。他向刺客提议晚上在联络处里过夜,但是刺客谢绝了。他匆匆忙忙地(吃饱喝足地)离开了。马利克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写了下来然后寄回给了大导师。仅仅几天之后就收到了回信,信中遗憾地确认这一讣告属实,并且简短地用一段话说解释那个老人只是迷路了然后因年老体衰而过世。大导师写道:新的地图已经完成了,并且需要被誊写多份以防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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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利克的日子很是漫长,大都被花费在一堆无聊的任务上。期间仅有的一点乐趣便是每次阿泰尔都带着同样的被囚禁起来的痛苦表情打扫联络处的时刻。在阿泰尔逃开去享受他的交易换来的自由后,他孤身一人时,马利克独自整理起那些堵在他胸口的道不清说不明的思绪。事实就是,唯一一个理解这些所罗门神殿任务之后他被授予的礼物和荣誉是多么令人反感的人就是那个之手造成这场灾难的人。
现在,他恨阿泰尔每天都把他自己丢出联络处,离开去滥用他不值得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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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导师交代给了他一系列需要转手给城市里的刺客们的任务。这些刺客在这个城市里安家落户,这些刺客穿梭在街道上、收集讯息、提心吊胆地躲避着抓捕。
其中最年轻的一个叫做尼达尔,他比马利克要年长七岁,他只会在阿泰尔离开之后才来拜访。
“如果你到得早些,你就会享用到一顿热腾腾的饭菜了,”马利克告诉他。
但是尼达尔说:“我听说了你的妻子,区馆长。既然您了解婚姻带来的种种愉悦,我为此致以我最诚挚的祝福,但是我有自己的妻子为我准备饭菜。”很少(几乎没有)情报员会这样拒绝他。一两个曾经质疑阿泰尔做饭的能力,而另外一两个曾经问食物是不是真的可以食用,但是没有人就这样简单粗暴地拒绝了他。当尼达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即没有微笑也不带着讽刺的语气。“新任务有什么消息吗,馆长?”
“是的,”马利克回答,“一个叫做塔拉勒的奴隶贩子正要来耶路撒冷掳走奴隶作为商品。你和你的兄弟们需要收集有关他的情报。当我们对目标及其意图有一个更好的了解之后,大导师就会派一个人过来。”
“没问题,馆长,”尼达尔回答,“我会转告我的兄弟们,然后我们会尽力而为的。”他在转角处停顿了下(只是一小会儿),然后转身离开了。“当获取到有用的情报之后我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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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下午有一群新手来了,尽管马利克其实在五天前就接到了他们将会到来的讯息。他把他们迎进联络处里:“你们的旅行怎么样?”
“很好,”萨比特(显然是这个小组的领头)回答,“我们没有遇到任何麻烦,区馆长。我们又饿又累了,因此我们想要在启程返回马斯亚夫之前在此借宿一晚。”
“坐下来吧,在等待我的妻子回来然后做顿正餐之前我会给你们带些东西来吃的。”
听到这句话,萨比特的嘴唇微微上翘。“那么这是真的了?当罗伯特?德?沙布尔进攻马斯亚夫的时候我不在那儿,但是我从同班伙伴那听说了阿泰尔被取消了头衔,然后被安置在他应归属的地方。”萨比特看向他的手臂,然后他的目光放缓了,“居然需要这样的一场惨祸来证明一件众所周知的事实,这真是一个耻辱。听闻卡达尔的逝世我很抱歉,馆长。他是我们中最好的一个。”
卡达尔并不是位列于任何一组刺客中最好的那个,但是这么说确实很是礼貌。马利克点了点头,然后挥挥手打发萨比特离开柜台处。“谢谢,”想了想他又加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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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泰尔带着一身肥皂和鲜血的味道回到他们的床边。无论是什么打斗延误了他的回归,那些战斗都没有伤及他分毫,倒是他的指节因为用力搓洗新手们的长袍而皲裂开来。他的嘴角边缘凝结着一片暗红色,说明他又再次咬破了嘴唇。马利克安顿好了他自己,然后阿泰尔走过来躺在他身边,在堆在一旁的软垫堆中翻找出了他的剑。他手里握着他的剑,在马利克身侧呆坐了好一会儿。
“过来,”马利克说。
“不要,”阿泰尔回答。他将剑从剑鞘中抽出,拇指抚过剑身,但是他的肩膀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绷了。“你不厌倦吗?”他的脸背着马利克,但是他颤抖的声音中透着害怕,“这是男人们的毛病吗,除了想着把他们的鸡巴塞到不需要他们的地方他们就什么都想不到了?”
“你说过你不会拒绝我,”马利克说。他坐起身来看着阿泰尔冷若冰霜的脸还有他眼中的疏离。“这带给我愉悦,这种愉悦是得知即使你觉得反感恶心,你的身体依旧又湿又热地屈从在我身下。”
阿泰尔转过脸来,目光似乎聚焦在他的脸上,然后开口道:“今晚不行,马利克。”他的这句话(不是表情)像是疑问而不是决心。其中颤抖的(未知的)脆弱勾起了那天阿泰尔仅仅因为马利克对他发怒而允许他自己被操的回忆。性是omega生来就知晓如何运用的工具。阿泰尔会用此来控制他,这并不应该让他感到惊讶(让他惊讶的是他居然允许了这件事)。但是这是全然不同的事情。
“告诉我为什么,然后我就不会操你。”
哦,阿泰尔戏虐的笑声标志着他就是一个人中败类,那种不顾一切地拿走任何他们想要的东西的自私小人。根据婚姻条约,阿泰尔属于马利克,而且他亲口给予了他操他的权利。马利克没有从阿泰尔处拿走任何他不愿交付的东西,但是他的白眼拒绝了他,仿佛他比一个强奸犯好不了多少。“因为我不想被碰,”阿泰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