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煜]春水绕汴城 完结+番外完本[bl同人]—— BY:濯之
濯之  发于:2019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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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还想着两人能多腻歪会儿呢。
赵匡胤哪儿体察得到他这份心思,他自幼习武练剑,那剑早已成了他生命里的一部分,一套剑法能耍出十八种样式,骤然见到这基本功一点儿没有还在他眼皮子底下混水摸鱼偷懒耍赖的,难免有些着急。
好歹是自己心上人,脸皮又薄,心思也敏感,赵匡胤不忍心说他,只能暗自期盼这点2" [胤煜]春水绕汴城0 ">首页4 页, 儿教训能让人幡然悔悟。
可惜,李从嘉注定要辜负他这份殷殷期盼了。
李从嘉这人,对自己感兴趣的,那真是恨不得废寝忘食,天天钻研也不觉得烦躁。可他不喜欢的,任别人是威逼利诱也好,苦口婆心也罢,他提不起兴致就是提不起兴致,一眼也不想多看。
当年教他的先生就说,他这性子,以后当个富贵闲人最好,不用担什么责任,游山玩水,弹琴赋诗,怎么高兴怎么来。
而练武,对李从嘉来说,正是属于那一类不感兴趣的。
李从嘉没了那份精神头,手上越发不仔细。赵匡胤却倒还是认真地握住人的手,教他怎么挥剑,怎么砍刺,一招一式都解释的格外清楚。
到后来,基本上就是赵匡胤握着他的手自个儿使力挥舞长剑。
就这,李从嘉还常常拿不稳剑,动不动就把剑掉地下,有一次还险些掉到赵匡胤脚上。
掉剑也就算了,还常常笑着看他,一脸的有恃无恐。
饶是赵匡胤对待情人一向好脾气,也渐渐地有些恼了。
终于,在李从嘉再一次因一时手抖没拿稳剑时,赵匡胤直接一把将人拽了过来,圈进怀里,让他脸贴紧了自己胸膛。
“不罚你不长记性,五下,忍着。”
李从嘉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而后臀部浮起一层薄痛。
李从嘉的脸瞬间就红透了,连羞带急的,不管不顾地开始挣扎。
赵匡胤哪儿会容得他挣开,一只手按紧了他把他摁在怀里,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挥打在人挺翘的臀部,结结实实地让人挨了五下。
这几下他用了三分力,不算太重,却也并不好挨。
李从嘉只穿了一身薄薄的春衫,也起不了什么阻挡的作用,此刻打他就跟直接打在皮肉上似的生疼。
打完,赵匡胤松开了他,帮他捡起剑,硬塞进人手里,别过头不去看他脸,冷声道:“继续。”
李从嘉下意识地握紧了剑,却不知该作何动作。
他茫然的抬头看了看赵匡胤,赵匡胤正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嘴角绷的死紧,脸上一点笑意也无。
他觉得身后好像更疼了,火辣辣的,烧的他心脏也跟着抽搐起来。
他想说话,张了张口,却差点儿带出一串哽咽。
赵匡胤见人迟迟未动作,又皱着眉道:“怎么,你还想挨?”
李从嘉死死地握紧了剑,那剑柄上满是古朴花纹,硌得他手生疼也不自知。
之后,两人再无更多交流,一个练一个教,时间过得飞快,赵匡胤只当刚才的责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过后也便忘了。
直到了晚上上了榻,李从嘉一句话也没跟他说,任他怎么逗都不肯开口。
得,教了人一天,还把人给惹恼了。
可真是够费力不讨好的。
赵匡胤伸手去掰人的胳膊,想把人给掰过来面朝着他,却被人一把给挥开了。
“气性这么大?”赵匡胤调笑道。
李从嘉还是不理他。
赵匡胤啧了一声,直接上手硬把人给搂进了怀里。
“行了,你那剑练成那样我不也没生你气吗?快别气了,扭过来让我看看。”赵匡胤哄道。
“放开。”李从嘉咬牙道。
赵匡胤一愣。
“我叫你放开!”李从嘉加大了音量,吼道。
若仔细听,他这声吼的其实很色厉内荏,声线颤抖不说,还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赵匡胤沉默,缓缓放开了他。
李从嘉背对着他,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抽泣出声,半晌才稍稍平复了下心情,缓缓道:“你出去。”
赵匡胤又沉默了一会儿,帮人掖了掖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几乎赵匡胤关上房门的同一瞬间,李从嘉的眼泪哗地一下流了满脸。
大半夜被赶出门外的赵匡胤无语望苍天,一脸心酸。
自己费心费力地教了一天,不求他千恩万谢吧,可怎么着也不至于跟自己生气吧?
平白无故的给人冷脸,真是给惯坏了。
赵匡胤被春风吹的打了个寒颤,心说还真是春寒料峭,一身亵衣的在外面待上一晚上,他怕是明天就要感染风寒。
倒也不是没地方可去,偌大行宫里空房子多的是,只是赵匡胤懒得去,也不想去。
怎么说也是自己把人惹恼了,哪里忍心真丢下他一个人,自个儿还是好好的在门外守着吧。
也怪自己,教就好好教得了,动什么手呢,真把情人当徒弟了啊。
赵匡胤仔仔细细地想了想整个下午加晚上的事情,越想越觉得心疼,越想越觉得自己混账。
自己下手没分寸,也不知道把人打伤没。
要真把人打伤了……赵匡胤想了想,真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
说起来,自从他打了人之后,李从嘉脸色就一直不对,亏的他还当人终于认真起来了,还暗自高兴了好一会儿。
他的从嘉啊,从小锦衣玉食细皮嫩肉的,却被他给毫不留情面的打了,还偏偏打在屁股上,恐怕他的从嘉要以为他是刻意羞辱了。
打了也不知道哄哄人家,就那么干冷着他,连句像样的好话都不肯说。
还又逼着人练了两个时辰的剑。
他的从嘉受了天大的委屈,连哭也不知道哭两声,就那么自己憋着,得多难受啊。
赵匡胤突然想到了什么,全身都僵了僵。
他的从嘉……不会正躲在屋里哭吧?
一想到这儿,赵匡胤怎么也坐不住了,他在院子里急躁地走了好几圈,终于还是忍不住到了门扉前。
伴随着吱喳一声,一起进入赵匡胤耳朵的,还有李从嘉来不及收起的哀泣。
赵匡胤赶紧的走过去上了床,也顾不得人愿不愿意,直接就连人带被子的搂进了怀里。
李从嘉整个人都在被子里缩成一团,连头都埋了进去,赵匡胤看着,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从嘉,乖,不哭了啊。知道你委屈,我错了,来跟你道歉,好不好?”赵匡胤尽量放低了声音,生怕再吓到人。
李从嘉不肯理他,只躲在被子里不停地哭,哭的赵匡胤心都要碎了。
赵匡胤听不到人答复,又怕把人给闷坏了,急得想给他撩开被子,却偏偏被李从嘉死死拽着。
“从嘉,先松开好不好,别闷着了。”赵匡胤劝道。
“你走啊……我……呜,我不是让你出去吗?你又回来……干什么?”李从嘉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骂道。
赵匡胤趁着人说话的时候手上没什么力气,连忙使了些巧劲把他被子给掀开了。
赵匡胤贴身抱着他,不断地去吻人脸上的泪珠,道:“等把你哄好了我就出去,你让我去院子里睡我都绝无二话!”
李从嘉边哭边推他,发现实在推不开后哭的更大声了。
赵匡胤吓得赶紧将人放开了些,委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绞尽脑汁地回想着以前他的弟兄跟家里人吵架了,都是怎么哄的来着。
“心肝儿,宝贝儿,快别哭了。”赵匡胤苦着脸哄道。
“我真知道错了,我不该打你,更不该凶你,我……我就是个混账,你别跟我一个混蛋计较成不成?”
“或者你把气撒我身上,你打我骂我,罚我跪着,怎么着都行,别跟自己呕气了行不行?”
“好从嘉,知道你这一整天委屈坏了,咱再哭一会儿就不哭了好不好?”
“……”李从嘉估计没见过这么哄人的,一时间竟怔愣愣地不怎么哭了。
赵匡胤看自己哄得有效果,喜得重又把人抱在了怀里,又去舔舐他脸上的泪痕。
李从嘉还在不断地抽泣着,声音却渐渐小了,哭的也没刚才那般让人肝肠寸断。
李从嘉哭出来一点,赵匡胤就舔干净一点。
“委屈的这么厉害,白天怎么不说?”赵匡胤温声问道。
李从嘉闻言,又默默地掉了两行泪。
“不问了不问了。”赵匡胤此刻哪儿还舍得人再委屈一星半点儿,连忙道。
他又把人往怀里揽了揽,让人头枕着自己肩膀,尽力让他在自己身边躺的舒服点,才道:“是我不好,不知道顾及你感受,你罚我什么我都认,只是别再跟自己较劲了好不好?”
李从嘉又咬了咬唇,半晌才微微地点了点头。
赵匡胤大喜,直接扑上去就想亲人家,却被李从嘉无情地拍开了。
“才不给你亲。”李从嘉偏过头道。
“好,不亲。”赵匡胤道。
“我抱你去椅子上待会儿,换换单子棉被好不好?”赵匡胤跟人打着商量。
李从嘉刚才哭的凶,鼻涕眼泪不要命似的流,沾得床上一片片濡湿,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赵匡胤顾念着人身后的伤,特意选了个垫子厚的椅子把人轻轻放下了,三两下地换了床单锦被,再把人给抱了回去,又给两人都换了身亵衣。
做完这一切,赵匡胤把人塞回被子里,轻轻地吻了吻他额头,道:“折腾这么半天,累坏了吧?快睡吧。”
李从嘉只有头露在外面,一头青丝全被压在了下面,脸庞红扑扑的,从眼眶到眼角全都是通红一片,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怜爱。
“不睡。”惹人怜爱的小家伙不听话的很,非得和他对着干。
“不睡,那起来练剑?”赵匡胤调笑。
李从嘉一听这话立马就黑了脸,愤愤道:“不练!”
“真不练了啊?”
“要练也不找你练!”
“不找我练你还想找谁练?搁我这儿你还耍性子呢,别人教得了你?”
提起这个李从嘉又来了气,“那能怪我?”
“不怪你,怎么能怪你呢。”赵匡胤连忙缴械投降,“肯定怪我呀,我不长眼,连自家宝贝儿的脸色都不会看。”
李从嘉哼了一声,勉强同意了。
这一天下来,连哭带闹折腾的,李从嘉累的不轻,说是不睡,没多久就被赵匡胤软言软语哄得睡着了。
赵匡胤一直到等人睡熟了,才敢解开他亵衣看看他身后的伤。
那人好看的臀部如今星星点点的染了一片片的薄红,配着他洁白无瑕的肤色,直看得赵匡胤血脉喷张。
还好,没真伤着,赵匡胤边捂鼻血边想道。
第16章 第十六章
很久很久之后,赵匡胤还是会想起在钟山上的那些日子,举案齐眉,如胶似漆,只羡鸳鸯不羡仙。
两人涉猎不同,大多的时候,都是各自看各自的书,安安静静互不打扰,那两张椅子倒是挨得极近。
李从嘉作画的时候,赵匡胤总喜欢从后面抱住他,拿脸轻蹭他的脖颈,非磨得人丢掉纸笔不可。
暮春时节,趁着惠风和畅时,两人也会相约游玩,共看一江春水,同赏如黛青山。
赵匡胤兴致来了,还会耍一段剑,李从嘉则在旁抚琴助兴。
……哦,对,李从嘉自认学剑月余,可以出师了。
李从嘉满腹经纶,闲来无事时,总喜欢捧着一卷书,笑吟吟地看着赵匡胤,给他念些自己听不懂的诗。
“叔适野,巷无服马。岂无服马?不如叔也,洵美且武。”李从嘉拉长了声音,慢悠悠地吟道。
赵匡胤听不懂,缠着人给他解释,李从嘉每次都狡黠地躲开,任他怎么嬉笑逗弄都不肯说,被逼得很了也只让他自己去查。
偶尔,李从嘉也会戏耍他,一本正经的拉着他坐到身边,说要给他讲情话。
“山有桥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还没念完,李从嘉自己就先乐不可支了,看着他茫然的脸哈哈大笑。
赵匡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大概能猜到李从嘉刚才念的恐怕不是什么情话,而是在刻意损他。
赵匡胤一把将李从嘉拉到了身边,在人额头上重重地嘬了一口,恨恨道:“怎么这么坏啊你?”
李从嘉笑得更开怀了。
同食同寝许多天,李从嘉几乎把整本诗经给他念了个遍。
他念诗的时候,眸中星星点点,每一片反射都是自己的影子。
那时候,他的眼里只有他。
赵匡胤每一次都认真听着,听完了再去查,却经常查不到,急得上窜下跳。
听久了,他也渐渐琢磨出了些门道。钟隐居士出口成章,七步成诗尚不在话下,更何况信口拈来一两句情诗?
和才华横溢的先生耳濡目染了这么久,赵匡胤也渐渐能听明白个七七八八。
他最喜欢的,还是郑风里的几句。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到后来,南征北战、枕戈待旦时,赵匡胤睡梦中总是会出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那影子轻启朱唇,吐出来的字句如玉碎雪融般好听。
那人轻轻给他念了首郑风。
保大十一年,八月,六皇子李从嘉加冠,李璟亲赐字曰重光。
同年十月,李从嘉受封吴王,享封邑三千。
十一月,李璟以周宗长女柔仪俊德,贤良温婉,赐婚吴王。
内侍将圣旨送达的时候,李从嘉正给已画了月余的丹青上色,看见一群内侍捧着圣旨来,心里有感应似的,手腕狠狠一抖,笔上的朱砂瞬间晕染了一大片。
好好的一幅画,就这么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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