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还债完本[年下重生]—— BY:泼茶香浓
泼茶香浓  发于:2019年0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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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别前,宋岚还颇为抱歉对薛洋道“至今依然未能想起道长,但觉得道长的谈吐和气质,与一个曾经的知交好友极为相似,令他心生怀念。”
薛洋随意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虽说随意,却心事重重。好像心里塞进一个结,怎么也理不清,总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劲。
有很多事情齐菁衡都没细说,齐州人的态度也不可能空穴来风,只能但愿他不是对此讳莫如深。
对了……还有那个“人眼猫”……
薛洋一一回忆,当时的自己生怕东西被抢走,没来得及仔细观察那只黑猫,若是能再遇到一次……
正凝思,路边酒肆的二楼传来女性的尖叫,接着楼下的小贩也炸开了一串,尖叫喊叫此起彼伏,引得薛洋扭头望去。

?" [魔道祖师]还债1" > 上一页          4 页, 睢⑺寄?br /> “哇啊啊啊啊!!”
“黑猫!是黑猫!”
“别让它跑了!!”
回过神的薛洋,将炸开的人群抛在脑后,拖着袖子上的拂尘,没再多想,眼睛急急忙忙捉住一道黑影就疾步跟了上去。奈何这身洗到发白的藏青道袍实在碍事,裹着脚反倒束缚的他迈不开步,只能一路小步撵着跑去追一只三步一丈的猫。
还好他移形换影,用上了一点法力跟着黑猫一路往南,最后竟遥遥望见了齐府的留白围墙。
那只猫灵巧地爬上墙跃进了齐府的庭院。薛洋慢下来,啧了一声,想了想,还是跟着跳了上去。
薛洋很没正形翻了大墙,站在墙头望见庭院里一个年轻的小丫鬟走到黑猫面前,伸手抱起了它,那只黑猫反倒异常温顺,贴着耳朵磨蹭丫鬟的手心。那丫鬟看起来很开心,抬头不巧与墙头上的薛洋正好对视,一瞬间把薛洋当成了盗贼,脸色一白蓦地喊了出来。
差点摔倒的薛洋赶紧跳下来绕远。刚才他逆光站着,现在只得庆幸那个丫鬟没有认出他,或者别把这个道长当做变态。他等了一会,绕向大门,却愣住了。
停在拐角处的薛洋,遥望见晓星尘在齐府门前独自站着,看见他抬手想扣门板,停住,放下手,复而又止,犹豫踌躇。
远远望着那抹俊秀的雪白,周围衬托的背景逐渐模糊淡化,浮华散尽,独留那道俊雅身形。看到他只感觉自己眼前一亮,心里一暖,一时不知自己究竟是喜出望外,还是坐立难安。
金麟台一别之后一日三秋,没成想他也会来齐州。
是来找自己吗?
这时齐府的大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薛洋将身体藏了藏,屏息观望。
宋岚正要出门,没料门前站着一个人,将目光投在对方脸上的一刹那,猛地怔住了。
本是属于晓星尘的双目此刻倒映着他自己。那对有如繁星璀璨微微颤抖的明眸里好像产生了一万种情绪,百转千回,忽明忽暗,又一时忽远忽近,最终交集缓缓落在绑着晓星尘眼睛的白绫上。
晓星尘率先颔首道:“叨扰了,在下是晓星尘,这里就是齐州齐氏的府邸罢,我是来打听一个人的。”
宋岚垂下眼帘,百感交集的眼神好像叹了一口气,又含着那么一点儿经历了种种事故终于重逢的喜悦,复而温柔注视着他。
“星尘,我是子琛。”
只能说出如此的简短言语,却承着千斤重量,迎面砸来,将晓星尘震在原地。唤醒脑海中一晃而过的种种不堪景象,令他浑身僵硬。
“……子琛?”
晓星尘以为自己听错了话,但是面前熟悉的声音和感觉骗不了他。
“竟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岚突然不知如何解释,无从开口。两人沉默良久,晓星尘想问些什么,还未和盘托出,一旁突然冒出来的薛洋一脚横插进来。
薛洋快步走近,拿着手里的拂尘指了一下宋岚手中提着的一沓画好的符箓,笑着说:“宋道长好巧,这是准备去穆府做符阵吗?”
宋道长好像才缓过神,看了薛洋一会,才意识到问题是什么。
“……嗯,要在夜里子时之前把这些符箓在穆宅周围布置好,防止怨灵四处乱跑。”
“我来帮你吧。”薛洋继续笑笑道。
“…那便有劳。”
薛洋婉谢,转向晓星尘,莞尔道:“这位道长,是宋道长的朋友吗?也一起来罢。”
宋岚也望向晓星尘,晓星尘对着薛洋的方向,似乎若有所思,然后展出一个和平时一样煦春风般的笑颜。
“也好。”
三人同行,薛洋插在中间,把好像一直心事重重的宋岚晾在一边,很是自来熟的拉着晓星尘将中午刚听来的齐州轶事讲了个遍。引得晓星尘阵阵感慨。
“穆家竟落得这般境地,果真是命运弄人。”
走在薛洋另一边的宋岚终于开口说了三人同行后的第一句话,他对此评论:
“我方才与齐家主谈及此事,穆家长子的妻子,竟是我认识的人,名唤鱼楚之。”
“鱼楚之?”薛洋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宋岚接着道:“楚之…与她的姨娘,之前曾是白雪观收留的一对可怜人。”
提到白雪观,三人皆是不约而同沉默了。
片刻沉默过后,宋岚打破了空气中突然的静默,将那旧事缓缓道来。
“我依稀记得许多年前,时值冬季,豆蔻年华的楚之跟着姨娘跪在白雪观门外,不停说着她们可以做一些观里的杂事,只求在观里有个容身之处。后来我才得知,楚之的姨娘原是妓院里的琴女,因为一些变故偷着逃出来,带着楚之在逃跑的路上被逮住,差点被打死。还好我们观里的道士路过,出手救下,两人才想投靠白雪观……”
言之至此,宋岚的声音逐渐有些颤抖,手指在袖子下紧紧撰成一团,袖口露出的指节上的皮肤紧绷到苍白无色。他几乎咬着牙才说出了下面的话。
“没成想白雪观被薛洋那个畜|生毁了!楚之恰逢出门去了集市,才侥幸逃过一劫。她的眼睛……就是在浓烟里四处找人…被熏瞎的……”
面无表情的薛洋静静聆听,暗无天日的瞳孔似乎燃起了那夜白雪观的大火,眼前所触之处皆是血流成河,漆黑夜空也被染成漫天的暗红色,那番景象,用地狱来形容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晓星尘担心地问道:“楚之最后顺利逃走了罢?”
宋岚咬白了下唇,点了点头:“她以前似乎在齐州住过,便连着日夜逃往这里,晕在路边,被穆家长子救起。”
后来平复好情绪的宋岚补充了下面的故事。鱼楚之在白雪观做了几年女冠,学了一些修仙法术,也算一只脚踏进玄门的女修。本应由齐府收留,奈何被齐夫人以“出身卑贱,是个累赘”拒之门外,不允许楚之踏进齐府大门,自此齐菁衡再也没见过鱼楚之。
至穆宅,天已全黑。三个人各怀心思地布置了以穆宅为中心的巨大符阵,三个人都消耗了很多法力,而且夜色已深,决定隔天再来驱灵。
不知是否因为薛洋夹在中间,宋岚一直有话对晓星尘将说不说。每当话提及嘴边,薛洋都会笑嘻嘻从旁侧插入,而他的能说会道也总能将晓星尘逗得眉开眼笑,宋岚只得作罢,默然叹气。
回到齐府,齐菁衡见了晓星尘,倒是十分热情,盛宴款待,道长连忙婉拒。接着管家备好房间,齐家主又拉着晓星尘说一定要在此住下,晓星尘也不好意思再做作推辞,便答应了。

☆、争执
薛洋回房后,将自己拾掇好,头发恢复了黑色。默默等到了打更人敲更,他吹灭了蜡烛,百无聊赖的再继续等了一阵。等到守更人换了一拨新的,换好衣服,悄然摸上房顶,沿着房梁翻进了晓星尘的院子。
房间里熏着微光,薛洋落在房门前,蹑手蹑脚打开鱼一般滑进,手在后面带上了门。
薛洋望见倚在床头看书的晓星尘,后者听到声响,也抬头转向这边,手里被法术渲染发光的墨字恢复平静。道长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肩上披着薄衫,散着发以极其舒展的姿势倚在床头。
听见了薛洋走过来的声响,他放下手里的书坐正,对着在面前蹲下的薛洋莞尔道:
“你来了。”
薛洋的眼睛睁大了,然后露出虎牙:“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道长在等我吗?”
“你用的是在义城时的假音,我怎会听不出来。”
晓星尘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凑过来的额头:“你没对‘流云子’做什么罢。”
“赶走了而已。”薛洋抓住伸过来的手,皱了皱眉。“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你没运功?”
“符阵本就消耗了大量法力,总是要养着的,自己也有些不适应这里的冬天罢了。”
“看书就不费法力了?”
晓星尘笑笑没说话。
“你本可以叫齐菁衡多送些炭火过来。”说着薛洋在晓星尘身侧坐下,抓过晓星尘的另一只手,裹进自己温暖的掌心,呵了两口气。
“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的……好痒啊哈哈哈……”被薛洋喷出的热气刺激到了痒痒肉,忍不住发笑,薛洋投过来一个很是无奈的眼神。
眼角笑出泪花的道长渐渐没了声音,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慢慢转开头,沉声道:“我没想到,子琛也会在这里。”
薛洋为道长暖手的姿势没变,只是垂下眼帘。
“他没认出你?”
“暂时还没有。”
然后空气里一阵静默,烛台上的蜡烛烧没大半截,残烛摇曳着,啪嗒一声发出呐喊。
薛洋转头看向烛台,待掌心里的手温恢复了,准备去换一根新的。
这时晓星尘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你应快点离开齐州。”
“那道长又是为什么来齐州?”
薛洋反问,用竹夹夹起新的蜡烛,让烛蕊靠近那一团小小的火苗。烛火在他眼底扑腾着,一双黝黑瞳孔闪着暖光,如夜空的繁星那样异常明亮。
“…你不和我道别,就自己独自离开。我只能向旁人打听着寻你,找来了齐州。”竟听出了一些责备的语气,不知是否是薛洋的错觉。
晓星尘接着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大可不必为我这双眼睛。这几年来,我也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虽然偶尔会不方便,倒是提高了其余四感的灵敏度。难得看不见烦心事,也挺好。”
薛洋吹灭手里的残烛,扔进装废物的铜盒,半晌后冷笑了一声。“谁说是为了你,别自作多情了。”
道长微微垂下头,缠在眼上的白绫前落下几缕凌乱的碎发。
“无论怎样,你还是快些走吧,离开齐州。”
“我不。有好处的地方怎能少得了我薛洋?治眼秘术除了你的那个抱山的老师祖和这里,我还真没听说过第二例。”薛洋放下竹夹,慢慢走近,挡住了晓星尘面前的烛光。
“不过你可真是个好人呢,我的道长。你现在是不是巴不得我赶紧消失呀~你好和久别重逢的好友叙叙旧,省得我总是晃来晃去的碍眼。”
抬起右手,顺着道长的脸颊滑下,勾起一缕散落在他胸前的薄凉的长发,卷在手指上把玩。
“你永远都是那个最仁至义尽的道长…世间人人称赞的清风明月……你就这么和我不计前嫌了…真的好吗?”
压近了的薛洋,在道长耳边逐字逐句道:“你不怕我一走了之,宋岚知道是我后,恨你一辈子吗?”
每一字带着足够的戏谑,他想借此挑拨起他心中的怒火。
心里有种冲动,可能是因为如此心无旁骛的道长看起来很令人烦躁,他更想看到晓星尘不镇定的一面。
但是令人诧异的是,他还是那样傻笑,嘴角勾勒出该死的温和,就这样看着自己。
道长往前挪动了几寸,抓过枕边的乾坤袋,露出各式各样的小包裹一一展开。
是刺颅钉与一些薛洋自炼的毒尸粉。
“你将这些信物逐步交给我…我知道,这些代表着你的过去,所以我一直替你保留着。在金麟台时,你在牢房里发疯,我曾去看你,发现你已陷入沉眠…可我发后来现你睡得并不安稳,你那时一直喊着我的名字……”
薛洋手里玩弄头发的动作有微微的凝滞。
回想起初入牢房之时,他不受控制的癫狂过一次。他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了这一世,道长依然是满脸鲜血站在他眼前,拿着霜华抵在脖子上,白绫散落在地,脸上的两只空洞仿佛要将他吸入。眼前人绝望的笑着,声音轻飘飘的,如冷针入耳:“我永远不会放过你。”
惊醒后的薛洋,手腕被自己勒到又红又紫,镣铐边缘都是伤痕,刚结好的痂混杂着鲜血,带着新伤。
“晓星尘……晓星尘在哪……他在哪?”
一次次的低语呢喃,逐渐变成大喊,寂静牢房里空洞的回荡着的只有他自己的声音。
薛洋满眼通红,涨满血丝。眼底狂涌而出、翻腾不止的,是自己前世那义城八年的孤寂,是对晓星尘狠心抛下自己的愤恨。
“晓星尘!这破牢房根本就关不住我!你信不信你再不出现!…我现在就能杀了这里的所有人!!你到底在哪!!……”
此时两人也是同样相对的位置,只是地点从地牢换到了客房,他的手脚少了冰冷沉重的枷锁。晓星尘的轮廓在偶尔摇晃的暖色烛光里,比透过铁栏看起来无情无欲的他要柔和许多。
他脸上的笑容,像是兄长的怜爱,又像是同情,令薛洋愈加烦躁。
道长站起身,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你我在义城里再次相遇,虽然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你为何执意留在义庄,但我很庆幸因此发现了一个不一样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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