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Rossi摇头，“没有其他伤害行为。”
“可你看上去不只是担心而已。”
“我有一些失去冷静。”Rossi挪动着手边的笔，“你是对的。”
“我？”
“我们应该更加小心。”Rossi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报告上。
Gideon沉默了片刻，想要伸手去安抚他，却最终没有动，“D□□id，虽然我们一直不把它当一回事，但你不会不了解办公室恋情的危险性。”
“当然，我们办过那么多案子。”Rossi苦笑，“可最初我们都没料到会发展成这样，Jason，最初的时候它真的仅仅只是……肉体而已。”
“不再是了，是吗？”Gideon看着他。
“我有些害怕。”Rossi轻轻摇头，“那时候我很紧张，我太害怕最糟糕的情况。如果足够了解我，会知道我的确受到了影响——我不得不承认，我陷进去了。”
Gideon盯着他，“Aaron呢？他怎么想？”
“我不是那么肯定。”Rossi垂下了头，“Aaron当然不讨厌这种关系，但他是否真的打算更进一步，我不敢肯定。”
“D□□id，就答应我一件事。”Gideon凑上前，迫使他和自己对视，“别代替他做决定，别做傻事。另外，你现在不需要考虑如何和他合作外勤工作，我暂时不会冒险让你们搭档。”
“谢谢。”
“不是为了你。我们人手严重不足，而Aaron完全可以独立办案，我没理由浪费资源。”Gideon平静地说，“另外，在这起案件之前你调查了他，我知道显然你不打算向我汇报你的发现，但是……有任何我需要知道的事情吗？”
Rossi的脑中闪过那位神秘的Alex神父，但他最终开口道：“不，没有。没有任何特殊。”
第104章
也许是危险解除之后药物终于开始出现残留作用，或者身体继续修复消耗能量，Hotch睡得很好，直到清早被电话吵醒。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Rossi是什么时候睡在他身边，搂着他。但没有时间让他思考这个问题，床头的电话锲而不舍地响着。Hotch定了定神，伸手够到话筒，Rossi被他的动作吵醒，却没有放开他，而是搂得更紧。
“Aaron Hotchner。”
“Aaron，睡得好吗？”
Hotch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又看了看Rossi，有些诧异，“Jason，你吵醒了我，这似乎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间。有案子？需要我马上过去吗？”
“不，不是你。让D□□id接电话。”而Gideon在对面笑，“很高兴听起来你非常清醒，如果不舒服，你今天可以继续休息。”
“我很好，多谢关心。”Hotch扭头看向正在抚摸他的Rossi，僵硬地将电话递过去，“是Jason。他找你。”
Rossi接过电话，“Jason，怎么了？”
他很快皱眉，又问了几句之后迅速结束了电话。
“有事？”Hotch想要起来。
而Rossi放下话筒，没有回答，只是顺势侧过身来吻他，Hotch毫无准备，瞪大了眼睛任由他按住自己调戏自己的唇舌。
几乎一分钟之后，Rossi才结束这个吻。
Hotch气喘吁吁，艰难地从他怀里挣脱开，“D□□e，我以为Jason是找你去上班的——为什么他知道你在这里，等等，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不觉得自己有失忆。”
“不，你没有。”Rossi仍然缠着他的手臂，“我只是不放心让那样的你一个人呆着，你睡得很沉，我没吵醒你。至于Jason，他显然先打过我家了。Aaron……你还好吗？”
“不能更好了。”Hotch放弃挣扎靠在他身上，“他找你不是有案子？”
“有。”
“嗯？”Hotch睁开眼睛，立即坐了起来，“那你为什么还在床上？”
“最早的飞机在两个小时之后。”Rossi揽住他的腰，把他拉回来，“别急。”
Hotch快速地眨了眨眼，抿紧嘴唇，“如果你想要快速的来一次，大概……？”
Rossi抚摸他的脸颊，“你在引诱我。”
Hotch轻笑，“如果你不想，我没有任何问题。”
Rossi再次吻他，而Hotch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Aaron，基于昨天发生的事，我不确定你现在适合做这个。”
Hotch蹭了蹭他的侧腰，仰头寻找他的唇，“只是快速的解决一下。”
Rossi盯着他，片刻之后叹息着俯下身，“你知道我无法拒绝。”
这和他们那些激情而疯狂、并且常常充斥着工具、疼痛而欲罢不能的游戏和发泄完全不同，几乎只有本能的简单动作和细碎的喘息。
但不妨碍他们迅速进入状态，和达到满足。
Hotch躺回床上，试图平复呼吸，“这很奇怪。”
“什么？”
“我们是不是几乎没这么干过？”
Rossi笑着爬起来去清理自己。
“D□□e。”Hotch迟疑了片刻，坐起来叫住他。
“嗯？”
“我肯定我完全可以胜任工作，但看起来你不打算叫上我一起？”
Rossi摇摇头，“Aaron，我以为你不需要提醒，Jason说过决定让我们分别处理不同案件。”
Hotch小声嘀咕，“可我不需要休息。”
Rossi让自己在冷水中清醒，他当然希望能带上Hotch，但是，同时他也害怕带上Hotch，最终他甩了甩头上的水珠，他有一起失踪案，通常他们并不处理这一类案件，但这次的失踪者曾经是他某一起连环杀人案的幸存者。尽管可能性不大，他必须去确认当年的案子是否存在错误或其他可能。
而Hotch也没有继续在家里呆着的意思，Gideon既然给了他一堆悬案，他当然可以使用自由时间来调查——如果他确实没有案子。
第105章
然而仅仅几个小时之后，Hotch已经在飞往犯罪现场的路上了。
他知道Gideon有些话想和他谈，但这个人口不足五百人、只有百来户人家的小镇在早上发现了两个月来的第四具尸体，当地警方绝望之下选择了求助。
Hotch对此几乎要觉得感激。他很清楚Gideon想谈的话题，可他并没有准备好。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非常明确自己在这段关系中所期望，生理需求，偶尔的放松，以及可以忽略不计的安全感。
他绝对不会期待任何真正意义上的浪漫关系。
然而，Rossi似乎在明确反对他的观点。
而Hotch实在找不到理由说不。
Gideon的确想和Hotch谈话，非常明显事情正在失去控制，他不希望BAU目前最重要的探员，和也许是将来最重要的探员，毁掉彼此。
可出外勤之前绝对不是一个正确的时机。人手严重不足，Rossi、自己以及其他经验丰富的探员都有案子需要处理，考虑到案发地点位于相对封闭的小镇，尸体处理方式基本符合大部分一般连环杀手的模式，Gideon推迟了谈话时间，将案子交给了Hotch。
小飞机颤颤巍巍地降落在最近的机场，来接他的警探Rogers四十来岁，还沉浸在震惊和悲伤中。
“Alisa、Edith、Maria……现在又是Janet，大家都吓坏了。”Rogers一拳敲在方向盘上，镇子在半山腰，他们还有一段路才能到达，“这到底是怎么了？你知道吗，探员，我在这里呆了快一辈子，晚上不需要锁门，东西随意地扔在后院——去年我们办过的最严重的案子是几个小孩偷了父母的车想进城。”
“我明白。”Hotch大致能理解他的感觉，在这种安定的小镇，发生的这些凶案无疑对一切都是毁灭性的，他实在没办法安慰。
Hotch看着几位受害人的照片，除去都是白人外，很难说这几位受害人之间存在多少外貌意义上的相似点，头发的长短、衣着风格都不同，但都是中年女性，有性侵和暴力痕迹，勒杀，弃尸在小镇的主路边，又是在相对封闭的环境中出现，绝对是连环杀手无疑。
“几名被害者关系亲密吗？”
“在这里，谁不是呢？”
“你们有任何嫌疑人吗？”
“任何嫌疑人？”Rogers嘲讽地笑了笑，“2个月来毫无进展，我们就快要将整个镇子的成年男性都视为嫌疑人了。”
“陌生人？”
“没人留意到有陌生人出现在镇上。相信我，如果真有这么个外人，我们早就抓到他了。”
“有些陌生人不会引起注意。清洁工、邮差……我们习惯他们的存在。”Hotch没有完全排除这种可能，但这个小镇在半山腰，绝对能轻易找到更好的弃尸地点。行凶者不在乎尸体被发现，也许他不属于这里所以毫无恐惧，又或者，他需要尸体被发现。
而Hotch倾向于后者，对于想引起注意的人来说，这不是个好的犯罪场所，外来者也不会需要针对整个镇子制造恐惧，如果他能够悄无声息地作案，那么他也可以妥善处理尸体，除非他已经严重精神失常，而那些怪异行为理应会引起注意。
“但我同意作案者是本地人。以及无论是谁干的，他憎恨这里。”
“什么？为什么？”警探困惑地扭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照片，立即移开了视线，“这是个好地方，不，我是说，这是个平静的小镇，虽然邻居间偶尔有些争吵，但总体来说大家都很和睦。”
“这不关乎邻居间的争吵。”Hotch摇头，他看向窗外远眺隐约可见的村庄，“他的目标是最能代表这个小镇的人，四十来岁，全职主妇，而我也不认为她们曾经得罪过他。他想毁掉的正是你所说的平静的小镇，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对他做了什么……2个月前镇子上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吗？”
“没什么特别的。”Rogers认真回想了一下，最终摇头，“在这里过日子，仿佛每天都一样，没有意外，没有不同寻常。”
“对他来说，显然不是这样。”Hotch瞥了他一眼，“有任何DNA或者指纹吗？”
“没有□□痕迹。”
Hotch有些惊讶，他能从现场照片中看到愤怒和憎恨，这名嫌犯在崩溃的边缘，并且不会太成熟，他不大可能懂得和顾及到隐藏自己的痕迹。特别是对大众来说，DNA技术还不算十分普及。
Hotch认为，似乎更大的可能是，行凶者存在某些方面的问题。
“他还会在动手吗？”过了一会Rogers问。
“很不幸，他会。”Hotch凝视着自己手里的照片，得出了结论。
第106章
“Hotchner探员，你想从哪里开始？”
Hotch看了看身后整洁的街道，几具尸体都是清晨在这条街上发现，看不到太多隐蔽处，偶尔有青年踩着滑板路过，“Alisa家。”
Alisa Baker，42岁，家庭主妇，有一个17岁的女儿，这起悲剧案件的第一位受害者。第一起案件通常透露最多的信息，让Hotch感到遗憾的是在警方赶到她的抛尸现场前那里已经被惊慌的居民破坏了，可他也没法过于责备一个悲伤的丈夫。
“我们赶到的时候她丈夫抱着她在大哭。无论如何，我能理解他的心情。”
她丈夫和女儿Mia都在家。
屋里的陈设不算仅仅有条，勉强还能称得上整洁，结婚照和全家福仍然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能感受到似乎有人在努力维持这个家里一切正常，但很明显这个人不擅长家务。
Hotch的目光在沙发边缘多停留了几秒。
“我听说了，他又来了。”Baker让女儿上楼，手忙脚乱地想要给他们沏茶，却不小心洒了一桌。
“这次是Janet。”Rogers叹气，“Baker，这位是Hotchner探员，他想了解一下关于Alisa的事。”
“关于Alisa……你们有线索了吗？两个月过去了，我还是不能相信她已经走了。”Baker看着Rogers，“为什么会是她？”
“这正是我们想要解答的问题。”Hotch看着桌上摆着的一家人合照，“你还记得那天都发生了些什么吗？”
“那是周日。前一天晚上Alisa去一个聚会，我有些活要干留在家里。”Baker看了看Rogers，忽然泪水涌了出来，“为什么那天我没有和她一起去……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她。”
“她一个人去聚会？晚上没回来你不紧张吗？”
“我本来该和她一起去的。”Baker坐在他们对面，低着头，“我以为她喝多了没回来……准备第二天去接她。”
“Alisa大概十二点离开了聚会。”Rogers低声对Hotch说，“清早被发现弃尸在马路上。”
Hotch皱眉，“你们经常聚会到深夜？”
Baker抹了把眼泪，再次看了一眼Rogers，“周六的晚上，有时。”
“她那几天有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没有。”Baker努力回想了片刻，依然摇了摇头，“没有。”
“你能想到什么可能和她有过节的人吗？”
“没有，Alisa她非常好，大家都喜欢她。”Baker依然摇头，“我没法想象有人会那样对她。我认识这里的每一个人，但现在……我遇见他们，每一个人，我都会想是不是他对Alisa做了那些事……”
他咬紧嘴唇，掩住脸，“这太疯狂了。”
“Baker，我们会抓到他。”Rogers笨拙地安慰他。
“两个月前你就是这么说的。”Baker完全不信任地惨笑一声，“可你看看现在。”
“我们会抓到他。”Hotch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臂坚定地说。
Baker惊讶地抬头看他，然后点头，“会的。”
“他们的聚会在哪里？”
“Will家。”
Hotch点头，示意Baker没有其他需要询问的事情，两人很快告辞。
“核实过他的不在场证明吗？”Hotch一边问，一边回头又看了一眼Baker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