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不专心,李慎低笑一声,俯身贴上他的背,张嘴咬住他的耳朵,从耳尖含到耳垂,猛然在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
庚衍浑身一抖,被套弄到临界点的阴茎蓦然抽搐着,喷射出滚烫的精液。他大口喘着气,尚未从射精的余韵中缓过劲来,就感觉捅在后穴的肉棒重重顶了一下,刚射完精承受不了丝毫刺激的身体像是被鞭子狠狠抽了一记,猛然弹跳起来,他惊恐的瞪大眼,一瞬间恍悟了李慎想做什么。
这混蛋……想逼他崩溃。
曾经被对方残酷玩弄的记忆在脑海中久违复苏,庚衍阴沉着脸,抓起面前的枕头反手丢出,被对方随意的向旁挡开。李慎一只手抓着庚衍的腰,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后颈,制住了他的反抗,毫不留情的在那只颤抖收缩的后穴里飞快抽插,一下又一下重重擦过穴内那个微微凸起的小点,然而此时此刻,他这么做,能带给庚衍的,只有要将人逼疯的痛苦。
欲望比情感更真实,那些自欺欺人的温柔和容忍,在最真实的欲望面前不堪一击。李慎对他的爱,夹杂了太多的恨,庚衍从不奢求能得到对方的原谅,哪怕是这样扭曲而残酷的爱,他依然甘之若饴。
眼角被逼出生理性的泪水,庚衍松开咬紧的牙关,放任带着哭腔的呻吟涌出喉头。他被李慎重重捅了百来下,在体内射出了精液,滚烫的精液浇上抽搐的内壁,烫的他浑身哆嗦,无法停止颤抖。
李慎喘着粗气,将阴茎从他体内拔出。
庚衍被翻过来,李慎捧着他的脸,将那上面的泪痕一一吻干,这个时候,对方又恢复成一开始温柔的模样……庚衍被李慎搂进怀里,疲惫的不想睁开眼。
没有情人之间床第余韵的缱绻,也没有目光或言语对彼此心意的确认,他们不需要那些。
宁静相拥,足矣。
第二卷 辉光篇
第87章 巡视东荒(一)
赤黑相间的旌旗于城下满目阵列,上书一个大大的赵字,迎风狂扬。
大战一触即发。
齐赵不和由来已久,两国边境毗邻,又都是野心勃勃的一方霸主,彼此之间爆发战争的频率,即便是在以战乱不休闻名的东荒,也是首屈一指。
在城墙上紧张布防的齐国军士们静静打量这城下的敌军,来犯者是赵国名将廉非如,在其用兵如神的好名声外,对待俘虏的残酷手段更是恶名昭彰。他的廉字帅旗正立在军阵后方,像一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恶兽,虎视眈眈的打量着面前这座并不如何宏伟的观洲城。
观洲城内,一辆车头镶嵌着锁链长刀徽记的越野车,在全城戒严后空荡荡街道上飞驰。它驶过一道道关卡,停在了被敌方大军阵列的正门前。
黑发,独眼的男人从车上走下。
漆黑的制服大衣上,锁链长刀的金徽熠熠夺目,过于端丽的面孔上,斜盖过整只右眼的黑色眼罩平添了几分凶戾。在周围众多军士们好奇与惊讶的目光中,他大步沿着弯曲的梯道登上城墙。
穆小白与庚军齐国分部的负责人洛珠紧紧跟在他身后。
“赵国在宣战前向公会发布了任务,事先肯定跟血屠谈好了价钱,打着护卫廉非如的名义,实际就是变相的参战。”
洛珠用不满的语气向李慎介绍着眼下的情况,佣兵铁律禁止佣兵私自介入战争,而在战争任务的分类下,又明文禁止了佣兵协助进攻方,并且哪怕是协助防御的一方,在其收回原本国土后,以开战前的国境线为界,任何佣兵不得以任何理由跨境继续作战。
然而规定的再如何严格缜密,也挡不住想要钻规则空子的人,挖空心思变着法子打擦边球。这一回血屠以护卫任务的名义跟在廉非如身边,跟随对方一起进攻观洲城,就是最鲜明的例子。
李慎站在正门上方的城头,目光掠过下方一眼无边的军阵,眺望向矗立于远处的廉字大旗。
弥漫着硝烟气息的狂风掀起他的黑发。
闻讯赶来的齐国守将从城墙另一端匆匆而至,他沉着脸打量了一眼李慎与穆小白三人,有点生硬的扯出笑容,抬步走过来。
“你们就是……”
话音戛然而止。
在敌我双方,无数人的注视中,李慎从城上跃了下去。
轰然一声,整座城墙抖了三抖,城门前的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丈许深坑。
一道人影从漫天激扬的尘浪中走出。
他走向阵列于眼前的军阵,孤伶伶的身形在数以万计的旌旗之前,显得无比渺小。这或许是很可笑的画面,却没人能真正笑得出来。
狂风猎猎。
嘹亮的军号响起,鲜艳的旗令在风中挥扬,沉寂阵列的军队豁然苏醒,在后方的旗令指挥下,飞快的变幻着形态。一尊尊造型古朴的源能炮筒壁上密密麻麻的源纹亮起光芒,将炮口对准了正踏步而来的李慎。
下一秒,刺眼的炮光一瞬将他淹没。
震耳欲聋的轰鸣过后,一切又恢复沉寂。
无数人屏息以待。
一只脚踏出了飞扬的烟尘,接着,又是另一只。
连衣摆也未曾伤到分毫,毫发无损的李慎踏着并不算快的步子,从爆炸的烟雾中走出,他一步步,走向呈半月状将他隐隐包裹起来的赵国军阵。
城上城下一片寂然。
人上有人,天上有天,这道理谁都懂,但没有亲眼见过,便还是不能真正明白……何谓坐井观天。
长安,庚军,李慎。
一人可当十万军。
………………
方陆五域中,东荒历来是战乱之地。
千年战争时期,它在人类和非人种之间几经易手,最后被李三多带着辉光骑士团打成了一片废墟。千年战争之后,东荒百国林立,又开始了一直延续至今的,不知何时才会结束的‘千年逐鹿’。
东荒有只不死鹿——这都变成人尽皆知的笑话了。
婉拒了观洲城主的庆宴邀请,李慎带着穆小白继续赶往下一个目的地。他此行来东荒并非是为了任务,而是应庚衍所托,往庚军在东荒的各个分部进行巡视。
巡视所见的情况,并不很好。
东荒是辉光的大本营,刚刚崛起的庚军根本无法与已经在此经营千年的辉光相抗,显而易见的,对方并不欢迎他们到自己的口袋里抢食,庚军的这些分部或多或少都遭受了辉光的打压,成长的十分艰难。
就算李慎来了,也并不能改变什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宣耀武力,对东荒各国,也是对着辉光。
尽管修为在体内的异种源能反噬下倒退回了半步神坛,但已经跨过了那道门槛的李慎,依旧能清晰的感知到外界的源能,并在一定程度内操纵它们,即便是面对神坛,也有着一战之力。
当然,他的身体还是在一天天恶化。
庚衍将他打发来东荒29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未尝没有让他借此散散心的念头。在庚衍的强制要求下,李慎接受了各种检查,然而即便是请到了中土最富盛名的名医,也对李慎这样的情况束手无策。问题的根源是出在他体内那股来自于他人的异种源能,正常人在被强行灌进如此巨量的异种源能时,应该当场便会暴毙,然而李慎却活了下来,不仅如此,还能活蹦乱跳的与人争斗,这本身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庚衍并没有放弃,但此事需要保密,否则定然会引发庚军内部和外部的大动荡。李慎倒是已经看开,只不过叫他乐呵呵的一天天等死,未免也太强人所难,心情不好是自然的。
所以就有了东荒这一行。
离开观洲,回到庚军分部的所在地齐国首都临淄,李慎同此处的负责人洛珠吃了顿饭,听对方汇报过分部目前的情况,没留下什么指示,便带着穆小白搭上了前往楚国的空艇。
在空艇上,他有些出神的望着窗外的云海,思绪渐渐跑远。
这些分部在辉光的打压下,成长缓慢,至今仍然需要长安总部的输血才能勉强维持,正如当初杨火星所说,庚军是表面看起来烈火烹油,实则如履薄冰。
各种各样的问题纷纷涌现,戮神甲的开发也陷入瓶颈,支撑着庚军声势不坠的是庚衍与李慎的个人武力,无论他们当中哪个出了问题,后果都不堪设想。庚军还远远无法如辉光血屠乃至大漠这样老牌团队一样,凭着深厚的积累在没有强势人物领军时,也能熬过难关。
它还太弱小。
李慎并非不关心庚军的前程,只是在这之前,这些问题用不着他去想,或者说,是他不应该去想的。站在他这样的位置,为上者忌不要太正常,哪怕他相信庚衍不会对他产生那样的想法,却也不想给对方制造不必要的困扰。所以他不揽权不问事,被人在背后骂是疯狗也当没听见,像穆小白这样一手培植起的嫡系,也明言禁止他们打着他的旗号拉帮结派。
李慎在庚军中,是一个‘独人’。
所以当耿连成上蹿下跳给他找麻烦时,也没有什么同盟者站出来替他说话。交情归交情,即便是李西风,也只是在李慎本人面前说上几句,让他公开站出来力挺李慎,他是不会干的。
而李慎也不会领他的情。
可到此时此刻,他不得不去想,自己的死会给庚军造成怎样的影响。这十年的浴血搏命,好不容易拉扯起来的庚军,真要是毁于一旦,他死也不能瞑目。
更没法去想庚衍会怎样。
“头儿。”穆小白端着餐盘走到李慎面前,轻声道,“吃点东西吧。”
李慎收回跑远的思绪,冲人点点头,压压手,让对方在身边坐下。
他问穆小白:“这两年没见你,一切都还好吧?”
穆小白低着头,腼腆的笑了笑,说都挺好的。
李慎抬手在他那头白毛上揉了把,当初他捡到这小子的时候,对方才到他胸口高,如今已经快到耳沿了。他也听说了对方的那个绰号,小疯狗,心情挺复杂的,好端端一个乖乖巧巧的小孩儿,愣生生被这残酷世道逼出了一头白发,连性情都歪曲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穆小白眯着眼乖乖把脑袋递出来给他揉,等李慎收了手,便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看人吃饭。那张总是显得有些腼腆的青涩面孔上,挂着连本人都没意识到的淡淡笑意,他偶尔拿起水杯去添水,或者将纸巾递到李慎手边,不着痕迹的关切着李慎的一举一动。
“这艘船是在郢都落地吧?”李慎突然开口问。
穆小白点点头,说是。
李慎放下了左手拿着的筷子。
“在郢都的事情办完,我要顺路去一趟雁国。”他对穆小白吩咐道,“你替我调整下日程,留出两天的时间。”
他说着话扭头看向窗外,看向那无尽云海的另一端。
——长安已远,故乡却近。
第88章 巡视东荒(二)
东荒有雁国,此雁非彼燕。
穆小白一开始也理会错了李慎的意思,等他问过人,才知道原来楚国边上还有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雁国。这是个被夹在楚魏韩三国之间的弹丸小国,原本是楚国开国时分封的诸侯之一,后来在吴楚之争时,楚国大败几近覆灭,雁地的封侯趁时自立为王,后来雁王以出兵帮助楚国击退吴军为筹码,派出使节说服楚惠王承认了雁国的自立……所谓乱世风云,可见一斑。
李慎与穆小白从郢都出发,开车奔赴雁国。倒不是没有开往雁国的空艇,只是数量稀少,十天半月才能等到一回。不过千里路程,开个大半天也就到了。穆小白拿着定位器在前面开车,李慎躺在后座闭目养神,两人面上都有些疲惫,郢都一行,着实谈不上顺利。
在分部负责人的牵线下,李慎面见了楚王。看得出来,对方并不喜欢他们这些来自长安的佣兵,当时见他不肯下跪,脸上表情很不好看,恐怕两人都在心中给对方下了同样的定义——狂妄自大之辈。
在郢都,李慎顺便去‘拜访’了同在此处的辉光分部,感谢他们一直以来对自家分部的‘照顾’。
那一日,郢都屋倒楼塌,好不热闹。
这些烦心事姑且不提,李慎上一次回故乡,已经是六年前。说是故乡,但他在那里并无亲朋好友,唯一有的,只是他母亲的坟墓。
年岁越大,他就越发怀念母亲。每每忆起对方的音容笑貌,都会令他心生苦楚,无法消解的感到难过。如今到了临死之时,他终于鼓起勇气,想要再去她坟前看看。
去告诉她,自己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去告诉她,他很想她。
在路上疾速行驶的越野车突然放慢速度停下来,在前面开车的穆小白扭过头来,轻声叫了声头儿。
李慎闻声睁开眼。
“怎么了?”
穆小白指了指前面的车窗外,李慎坐起来往外看,只见远处隐约可见的城墙下方,黑压压站了一片人,持刀拿枪,衣甲混乱,正在紧紧闭起的城门前大声叫骂,这架势,倒有点像土匪攻城了。
他定睛看了片刻,见城头上有位老者探出身来,同下面的人大声交谈,而底下这一拨人虽然气势汹汹,却也没有多少真正的杀意,心中了悟,对穆小白道:“绕路吧。”
此处已是雁国境内,穆小白有点诧异的看向李慎,低声问:“您不管吗?”
好歹也是生养的故乡,按李慎的性子,视若不见才是奇怪,听到穆小白的问话,他笑了笑,没说话。
管?怎么管?那些看似像土匪的,八成是其他国家的正规军,吃不饱饷,便卸了甲到边邻小国来打秋风,他将这些人杀了,等他一走,他们的同伴便会来报复,本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得赔上无数条人命了。
这就是东荒,战乱不休,人命如草芥。
越野车绕过小城,又回到本来的路线上,继续往南而行。临近傍晚,一角倒映着晚霞的湖光悄然而现,穆小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没料车绕过眼前的转角,一片铺天盖地的水光便迎面而来。
带着白绒的水草在湖畔随风摇曳,天幕以下,无边无际的湖水平静如镜,雁鸟成群结队掠过水面,掀起点点波纹。
“雁湖。”
躺在后座的李慎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同样用目光注视着眼前这片美景,他轻声道,话音中有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小小喜悦。
“是我出生的地方。”
………………
车停在路边,李慎与穆小白在湖边搭了个石灶,脱掉鞋子,撸起裤腿,下湖摸鱼。
李慎自信满满说要让穆小白见识他打小练出的摸鱼技术,结果到最后两人把战果放一起,他输了三条。
他面不改色将穆小白多出的那三条丢回湖里,淡然道:“太多了,吃不完,就这些吧。”
穆小白炯炯有神的看着他,半晌,伸手从自己那堆里又拿起一条,丢回湖里。
李慎终于绷不住,尴尬的笑了声,扭过脸去。
浑身几乎湿透的两人凑在火堆边,翻着烧烤架上的洗完剥好的鱼,在烤鱼这一项上李慎又一次输给了穆小白,当他一副专业表情掏出小刀准备削木棍,后者直接从车后箱搬出了一整套炊具,还有一只装满了各式调味料的密封百格盒。
这才叫真的专业。
“我这不算什么的,封爷那才是真专业。”穆小白笑得腼腆,眼中露出憧憬之色,“传说中的七星刀就在他手上,要是有那套刀的话,我一定要去南海走一圈,看看七星片真鲷是个什么味道……”
他眼睛里仿佛有星星……李慎默默给人脑袋上打了个‘吃货’的标签。
嫌衬衫湿答答的黏在身上难受,李慎干脆光了膀子,把脑袋上的发冠拆下,甩开头发用手拧干。他侧坐在火堆旁,注视着眼前正一点点随着天光变暗的雁湖,眼中有许多怀念,和伤感。
——犹记年少时,湖畔扑彩蝶,母来唤归去,恋恋不肯依。
“头儿。”
穆小白突然开声道,一双浅黑的眼眸静静盯向两人身后的路边,在那里,有人正好奇的向这边望过来。
是个女人。
她在路边看了一会,似乎是定下决心,用双手提起裙摆向着火堆旁走过来。明亮的火光渐渐照出她娇美的容颜,和她身上那件一看就非寻常的华贵裙裾,李慎微微皱起眉,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穆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