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昊在这件事上虽不像以前那样为他人考虑,但做出的事情和选择终究还是让我得到了5 便利。
我操了蒋昊。这几日回想起来,单单这几个字便让人兴奋。
但说来却奇怪,我没有‘下一次’的想法,连念想都不曾出现。射精的爽感比起心中的满足,算不上什么。
我得到了…这是唯一仅存的结论。
追逐太久,目光的跟随成为习惯。一旦到达目的地,失落与怅然若失萦绕在心中。
反复体会之下,疲劳感与日俱增。
想到‘蒋昊’这个名字,兴奋感越来越少,取而代之是自我保护的逃离。
省里大学生田径比赛报名的那一天,蔡厦刚刚把腿上的石膏卸掉,走路还很难受。
他搂着我哭了,很轻。眼泪默默的往下流,染湿了我胸口的衣服。
“别想太多了。”我只能这么安慰蔡厦,但是我心里明白,这种话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嗯,”蔡厦在我怀里点头,“我只有你了,坤哥。”
我只有你了…简单的几个字,我听得难受,心口就像是沙漏一般,感觉所有血液都开始往未知的黑洞流淌。
我在那天下午,拉着蔡厦去给他买了不少东西。蔡厦收我的东西,从来不推脱,我多数时候也乐意给他买。蔡厦的心情因为这些东西好了一点,治标不治本。我没什么别的办法,这也算是我花心思在他身上的一种体现了,我也只能做到这样。
期中考试之后,我爸又找我深谈了一次,话题依旧是未来的出路问题。
“没几个月了,”父亲坐在沙发上,说的不重,却给予我不可忽视的压力,“九月份你就得决定了,现在已经是四月了,你自己掰指头数一数时间。”
这一次,我没有与父亲发生争执,我甚至没有因为老话重提产生任何负面情绪。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这些就是我必须面对的事实。我没什么能力,这一点必须承认,毕业之后在家呆着断然不可能,想清楚这些,心中有了些破罐破摔的感觉,“爸,你是怎么想的?”
既然从小我便没有学习如何做决定,父母在这么大的事情上也没指望我靠自己。父亲能一而再再而三跟我说起这个事情,想必心中早就有了想法,只是出于对我这个年龄的尊重,让我自己先有选择罢了。
“我是觉得,如果你没什么想法,出国是个比较好的选择。”父亲像是终于等到了他想要听到的话,神情放松了不少,语气和缓和了,“现在国内就业的情况不是很好,你们这种工科生出去太多了,离开学校你什么都不是…在这里读硕士,几年之后你的情况也不会变的好太多,出国虽然花费比较大,但是我们还是能负担的起,你也算是多了个选择,而且…出去看看也是好的。”
高校这种环境,各个叔伯家,出国的孩子不在少数。我爸能有这样的想法实属自然,算不上突发奇想。“让我想想吧,”我当下做不了决定,离开一个地方去另一个地方,本来就是一件需要思考的事情,“就这几天,我想好了咱们再说。”
我从小没有离开过家,现在在新校区上学,心中也总认为只要想便可以随时回家。完全脱离父母的控制,我以前梦寐以求,但是经历大学这几年,我有点不确定。
父亲说出他的想法时,我有些心动,外面的花花世界我很好奇,独自生活的状态我没有感受过。但同时,我心中也感到不安,在新校区与舍友不温不火的关系,周围朋友你来我往的计算,这些事情我看不上,却也逃不开。
从某种意义来说,这几年还是让我有所改变的,或许我也成熟了一些。至少,高考完上大学的时候,我从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但现在面临选择之时,各种利弊关系毫无意识窜进了我的想法里。
我很认真的思考了出国的事情,比以往任何一件事情都要认真。
我想了父亲周围的环境,想了自己身边的朋友,想了自己是不是适合…这所有的问题都没有正确答案,比起考卷上的题目,这些事情无解。
审时度势,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遵从父母意愿出国,对我的未来都不会有不好的影响。
现在的我已经没什么更差的可能了…我这样安慰自己。
没过几天,我便主动跟父亲说起了。
“我想好了…就出国吧,我最近就开始学英语,复习出国的英语考试。”说这话时,我底气十足。那感觉,就好像是我最终自己做了这个决定,然后以主导的姿态对父母说起自己的决定。心中有种不切合实际的骄傲,愚蠢幼稚到极点。
“好…”父亲满意,回头看看母亲,“他这样想挺好的。”
父子两人,两句对话,将这个画面演绎的其乐融融。这件事我从头至尾处于被动,到是在这一刻得到了父亲的‘赞许’。我不知道母亲听到父亲的话时作何感想,但我彻头彻尾感觉到了失败,一个来自于二十多岁从未离开过家的男人的失败。
我还清晰记得上大学选专业的事情,我一心只想脱离父亲所在的学院。不知是那时的自己如井底之蛙、初生牛犊,还是现在甘于摆布、无力挣脱。
毕业之后出国,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我没有想要做的工作,没有考研究生的打算,一来二去,算是有了个目标。这件事我仔细琢磨,觉得唯一的问题是蔡厦。
蔡厦家里的条件我知道,如果我要出国,他断然不可能跟我做出一样的选择,况且他距离毕业还有好几年。离开国内,无论我去哪里,我和他之间必然隔着几个小时的时差。
异地恋,还是异国…我不信,不敢信,也无法相信。
我不是对蔡厦没信心,我没信心的是我自己,是我们之间的感情。
出国这件事儿,不能让蔡厦知道。
我对蔡厦开不了口,‘我之后想出国,你看咱们之间怎么办?’这种话我问不出来,我更加不愿意让他为我们的感情做选择。跟他的关系,是我生活中唯一可以掌控的东西,交出选择权,无非是让我的失败列表中再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件事儿,我瞒着他,准确的说,我选不出那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他,索性瞒着。
真到了要走的时候,应该怎么办…
坦白讲,我不知道,我…不想想那么远。
27
父亲想让我去美国,周围出国的人多数也选择去了美国。父亲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在美国,要是我去了,多少能在关键时刻有个照应。
我听到这话时没吭声…
出国的人究竟生活的怎么样,我无从得知。但非亲非故,旧相识的孩子,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呢?莫说美国那么大,就算是在一个州,也未必能常常见面。我最终能去哪里还是个未知数,现在说这些都不过是心里安慰罢了。
开始准备英语,我一下忙了起来。
上一次学英语是考大学六级的时候,我看了几天,蒙蒙凑凑答题,最后的成绩低分飘过。
出国英语不比国内的考试,我要去美国面对的便是托福和GRE。托福考试题我看了一下,其中的单词还算是有点眼熟,花些时间不见得有个好的成绩,但出国申请的最低要求标准可以达到。但是GRE…
我学了小半个月之后,周末回家对我父亲说,“要不去个欧洲或者澳大利亚,GRE我感觉我考不出什么好成绩。”
父亲看着我,脸上又出现了一贯的‘恨铁不成钢’,“你先考着,有个成绩后面的事情再说。”老爷子态度强硬,肯定是了解过出国的细节。说起来,决定出国的第二天,父亲就带我去了中介询问情况。我想,在那之前,父亲肯定已经私自去问过,包括周围的朋友也都打听了…
不知父亲这样的行为,是对我有信心,还是对他自己有信心,知道我最终一定会遵从他的想法。
花在学习上的时间多起来,我从新校区回来的时间就少了,与蔡厦见面的时间就更少了。
最开始的几周,蔡厦没怎么抱怨,只是给我打电话的时间变多了。
“我最近忙,后半学期有好几个大作业。”我随口找了个理由对他解释。
这不是假话,我们专业在大三下半学期确实有很多课程作业。为了更好的复习英语考试,我那几个课的作业都找了班里的学霸跟我一组。
往日我很少与学霸们说话,这会儿有事儿求人家,只能各种请客吃饭。学校的环境还是简单,请客吃饭解决作业绰绰有余。
这一招是我跟贾森学的,他从大一开始便总在考试之前请班里的学霸吃饭,然后跟着人家自习。我当时笑着嘲笑过他,‘你说你要那么高的成绩做什么?’
他拍着我的肩膀回应,‘学霸的笔记,看一遍就是60分,书看2遍找不到重点连60都没有…’
现在想来,贾森这一点比我聪明,混过社会的人就是不一样…我,比不上。
我与蔡厦几周没有见面,主要我这几周都没有回去老校区。父亲为了让我尽快进入英语学习的状态,要求我先报名考一次试试,感受了题目,之后才有学习的动力。
我看着一千多块钱的报名费,心里嘀咕,家里为了让我出国,也是不惜血本。一次一次的考试,前期投入就是不少钱。这钱可能父母负担的起,但在这一阶段如此,显得挥霍。
报名考试之后我便在学校进入了突击的状态,考试之前的几周我没日没夜泡在自习室,有时候连给蔡厦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我嘴上说着等我忙完就回去找他,但是心里没数,不知什么时候 才能算是忙完。
考试时间是5月中的周末。蔡厦在那一周的周五突然去找我,毫无征兆。
那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跟蔡厦通了电话。蔡厦问我晚上回去吗,想找我去看电影。我心里计算着距离考试还有多长时间,打电话也心不在焉。
“你今天还是回不来,是吗?”他在电话那端又问了一遍。
我回过神,“嗯,回不去…我要不周日下午去找你吧。”考试在周日上午,我打算周六下午回去,第二天早晨去考试。出国的事情蔡厦不知道,因此我无法跟他说我的安排,只能简单提及可以见面的时间。
“你明天也不回来吗?”蔡厦顺着我的话问,“坤哥,你是不是好几周周末都没正常回来了。”
“嗯…”我有点烦躁,脑子里还在想刚刚看的那个题为什么我选不对,“明天也不回去。”
“你…”蔡厦戛然而止,没了后半句。
“什么?”
“…”电话那端传来蔡厦呼吸的声音,许久之后,他不确定的问,“坤哥,你真的在新校区吗?”
我心中一惊,下意识想起之前在蒋昊家里被陆正扬知道的事情。
距离那时候已经过去一段时间,蔡厦没提过,想来陆正扬没告诉过蔡厦,“当然…”我表现的大大咧咧,忽视了蔡厦的怀疑,“不在新校区我还能在哪里,你想什么呢。”
又说了没几句,蔡厦挂了电话。我能听出蔡厦的不安全感,放在以前,我可能会多安慰几句,但是现在我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实在无暇顾及其他。
想到这些,我突然发现,我已经许久没有跟蒋昊联系了。我时常想起他,想要联系的念头稍纵即逝,总是被面前的书本盖过去。不知道这段时间他过得怎么样,不知道那次之后袁瑞还有没有找过他的麻烦。
蒋昊没有主动联系我,没有主动向我寻求依靠。他或许跟我一样,都有联系冲动,只是,谁都没在往前走那一步。
我…怀念曾经,怀念当我知道他从国外回来迫不及待想见他的我自己,我也怀念那个愿意为了我在新校区多留一晚上的他,我…怀念那个时候的我们。
这种怀念…若一年之前有人告诉我,我会嘲笑鄙夷。但此刻却无比真实的在我心里,我得到了蒋昊,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得到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一路走来,失去了什么。
下午我还是在自习室里渡过。
做听力的时候,手机震动了,有短信。
卡时间做题,我没有停掉听力,所以也就没有及时看短信。等到把题目完成已经是几十分钟之后了,我也忘了这事情。
没过太久,电话又开始震动,蔡厦给我打了过来。
我走出自习室,接了电话,“怎么了?”
“坤哥,我在你们新校区。”
我心中一怔,下意识问,“你怎么突然跑来了。”蔡厦很少来新校区,一个小时的校车,距离不算太近。他一个外校人,只能倒公交车,路上也得花掉不少时间。我嫌他过来折腾,况且两个男的在学校里要是太亲密,传到我爸的耳朵里,后面的事情我不敢想。
“我想见你,你回不去,那我只好来了。”蔡厦说的很轻,停了几秒,他又问,“你不在吗?”
原来…中午那通电话的解释,他不信。
“在自习室,你能找到吗?我给你发个我现在的定位,你跟着走过来?”我脑子在这一刻转的很快,为了让蔡厦相信我真的在自习室里,我甚至没说‘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定位不动,骗不了人。
“好。”
挂了电话,转身走进自习室。我将桌上的英语考试书全部收起来,放到了后面一排座位,面前只留下专业课的书以及各种作业。
28
装模作样做作业之际,蔡厦轻手轻脚的走进自习室,坐在我身边。
我抬起头打量了他一眼,没说话,随后便重新看向面前的书。
蔡厦知道他这样突然过来我心里不高兴,于是赔上笑脸,凑到我耳边,小声叨叨,“坤哥,我来找你,你高兴点呗。”
“高兴什么?”我回头问他,语气虽然严厉,但是嘴角还是挂着笑。
看不到小蔡的时候不觉得,一看到他,心情还是变好了不少。这段时间学英语压力很大,我谁也不能说。蔡厦突然来找我,我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感情,无论我怎么想,自我感动与沉浸其中还是充斥了意识。
“那我见到你高兴…这总行吧。”蔡厦打消了心中的顾虑,看着我面前成摞的作业,对我不再怀疑,说话也轻松了不少。
前面一排的女生转头看我们,不知是嫌我们说话声音大影响了她,还是听到了我们的话心生疑惑。
我受不了这样的眼光,于是合上书,对蔡厦小声说,“出去吧,快吃晚饭了,你想吃什么。”
蔡厦来找我,我自然没法继续学习。
周末就要考试,我心里多少惶恐,但也看得开,我的水平不差这一点。况且之前的几周我每天好几个小时学英语,看到书上的那些题,我生理已经有了抗拒的感觉。
在学校里走,我没办法跟蔡厦手拉手,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怎么亲密。
“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在吃晚饭时随口问,本意不是想催他离开。
我打算明天再背背单词,今晚不打算回去了。他要是早点走,还有校车,我可以用我的学生卡将他送上校车,省得他挤公交。
蔡厦放下筷子看着我说,“我今晚不回去了。”
“…”我又愣住了,“为什么?”他觉得我背着他有点猫腻,突然袭击来找我,这我可以理解。但是晚上不回去跟我呆着,会影响我明天的事情,而且这种毫无信任的行为让我感到厌恶。
“你宿舍不是就你一个人住…等下吃完饭,我陪你自习,就在你身边呆着…不打扰你。我已经跟我爸妈说了晚上在学校,不回家…我要是今晚回去了,还是得回学校。”
蔡厦体谅我,想见我…这些我都懂。之前与蒋昊的事情让我心存愧疚,蔡厦的不信任我也没什么可以指责的余地,我骑虎难下。“那行吧…”
吃完饭,我没再回去自习室。蔡厦在身边,我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将英语书翻开。
我拉着他在学校里面走了走,昏黄的路灯将我们两个的影子拉长。我想起几年前与蒋昊大半夜逛操场,那时候是冬天,天气与现在的没法比。
走到教学楼后面的阴暗处,小蔡推着我上下其手,“坤哥…好想你。”他咬着我的脖子说,牙齿上很用力,就像是要将痕迹留在我的脖子上。
我因为这样的刺激硬了,有段时间没见到蔡厦,我也受不了这种身体上的刺激,心猿意马。
我拉着蔡厦回到宿舍,一进门,来不及开灯便将他压在墙上扒了个精光。操了没几分钟,我便射在他的大腿之间,憋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