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吧!男神 [精校出版]完本[耽美]—— by:藏妖
藏妖  发于:2016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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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很像铂金。”
“行,这个交公”放下戒指,郑羽又去摸手绳,它本身只是普通的皮绳,但上面穿了两颗颇有分量的珠子,珠子中间还穿了一小块金属片,金属片上凹凸不平,似乎刻了什么字……
“不用摸了,两个18K金转运珠,中间那个应该也是18K金片,上面刻的是H&L,应该是情侣款吧。”
“你怎么确定是18K,没准是24K或者镀金呢?”
“背面刻着18K呢,我刚才特意……”
“等等!你说金片上刻的什么?!”
“18K啊。”
“不是黄金纯度,是金片上刻的字母!”
“哦,H&L,怎么了?”
郑羽没说话。
“喂,别吓我啊,你现在的表情非常恐怖。”
“是韩战的。”
“什么?”
“手绳是韩战的,大二的时候他女朋友送他的,我们当时还调侃,说他泡了个白富美……”
“是他的更好了,不用交公,你直接拿去还了。”
“可是他的手绳为什么会掉在这里?”
“你们宿舍就在这里,上厕所弄掉手链,有什么奇怪?““不,他非常宝贝这条手绳,洗澡睡觉都舍不得摘,如果丟了,他一定会发动所有人帮他去找,但实际情况并没有。”
“不发动你们不代表他自己没有去找,说不定他已经找疯了,只是你们不知道。”
“可是他的手绳和你的学生证是在同一个隔板底下找到的,对吧,我记得是一起摸出来的。”
“你该不会是想说……我的坠楼和他有关?”
“或许不只是你……”
“你一个人在这里嘟囔什么呢!”突如其来的男声划破卫生间的空气。
郑羽只觉得头皮发麻,嗓子发紧,他下意识把攥着手绳的手藏在背后,他面向声音来源转过身,努力露出比较自然的微笑:“韩战,你怎么回来了?”
“接到你的电话,我哪还能睡着?”对方的声音阳光而无害,只是越来越近。
郑羽不自觉地后退,脸上却还撑着笑:“都说了学校才更危险,你怎么不听……”
“哪能让你一个人查啊,我来帮你……”声音已经到了跟前。
“不用……”郑羽加快后退的步伐,后腰忽然重重地撞到了窗台沿,无路可退了!
明明临近正午,风吹进窗户,打在后背上却是又硬又冷。
“你背后的手里藏着什么啊?”
声音已经到了耳边,郑羽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韩战的呼吸划过自己的脸颊,刮起片片战栗。
“没,没什么……”
郑羽话音未落,就听见脑袋里的左帅大喊——
“郑羽!”
左帅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他天真地以为自己真的已经用祝光明那么窘的三个字蒙混过关,却发现原来对方只是在陪他玩……
肩膀上的疼痛将郑羽拉回现实。
他忽然感觉一道强大白光划破他的混沌世界,打碎了阴霾的天,照亮了黯淡的地,而在这片光明中,他看清了扎在自己肩膀上的刀,看清了穷凶极恶的韩战,也看清了明明知道没用却还是扑在自己身上想去挡住凶器的左帅。
那家伙没有胡说,他那张脸,还真的挺英俊。
然而现在不是欣赏帅哥的时候,他不知道这光明世界会持续多久,可他知道如果不把握现在就真的逃不掉了。
说时迟那时快,失去理智的韩战已经拔出刀,准备再捅第二下!
郑羽明明已经疼得要死,可偏偏由内而外升出无穷的力气,他抬腿——膝盖就重重地顶在了韩战的裆部!
是男人都禁不住这一下,只听咣当一声,刀脱手,韩战也倒地哀号。
郑羽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杀人了——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
再后来的事情,郑羽就不知道了,总之世界重回黑暗之前,他看见的是闻讯赶来的十几个同学的身影。
11
“案子结了?”
“结了。韩战那个人心理变态,他们仨不是一起保研了嘛,但是这里面他成绩最差,王景瀚就调侃一句,你是不是走后门了啊,就被他记恨上了,你说这不是有病吗?”
“可是刘之远压根儿没有调侃过他啊!”
“王景瀚不是总拉着刘之远请教问题嘛,他看在眼里,就觉得那两人是在嘀咕他呢,唉,人的思想要是走极端,多少匹马也拉不回来。”
“那左帅呢?”
“嗯?”
“物理学院那个,坠楼的。”
“哦哦,他啊,据说是在打篮球的时候和韩战发生了摩擦,吵了几句,结果没两天,他就坠楼了,现在人还没醒,不过韩战已经承认了,是他干的,而且也是从7楼男厕所推下去的,你说邪门不邪门。学校领导已经准备把厕所封死了,改个仓库啥的。”
“还没醒?”
“什么?”
“那个左帅,你说他还没醒?”
“呃,我也是道听途说啦,我跟他们院的人又不熟。”
郑羽已经在医院里住了两个多月,起初是治疗肩膀的刀伤,后来伤好得差不多,角膜手术的排期又到了,便直接做了手术。今天眼睛拆纱布,如果没有意外,他将重获光明,所以宋一元和孙雷一起来到医院,准备见证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阿姨怎么还没回来?”宋一元来回踱步,有点着急。
十分钟以前,郑羽的母亲说去找医生询问一下是否可以拆纱布。
“一个月都等了,不差这几分钟。”郑羽倒是淡定,或许在黑暗里待久了,反而磨平了性子。
“哦,对了,还忘了和你说个事儿。”孙雷想起什么似的,忽然乐不可支,说,“你那几嗓子,杀人了,救命啊,据说喊得撕心裂肺,连对面宿舍楼体院的兄弟都听不下去了,好几个练标枪的百米冲刺奔过来的,要不是他们,还真未必能那么顺利把那小子按住。”
“我撕心裂肺?你被捅你也懵好吗?!”郑羽不服气地还嘴,心里却是一阵温暖。
韩战因为一句调侃就能去杀人,左帅却也因为两天相处,就能为别人挡刀。这个世上有冰冷恶意,但更多的,是火热的善良。
“小羽,医生来了!”郑妈妈人未到声先至。
没一会儿,郑羽感觉到医生开始解他的纱布。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郑羽几乎以为手术失败了,却听见医生轻笑道:“别紧闭着了,睁眼吧。”
郑羽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敢慢慢张开眼睛,小心翼翼地,颤颤巍巍地。
终于,阳光再一次照耀进他的视野,而这光明里,是一张张关切的脸——父母、朋友、医生……
“喂。”宋一元伸手在他眼前晃,“怎么不说话?看不见?”
郑羽没好气地打掉他的手:“看得一清二楚!”
所有人长舒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宋一元没好气道:“一动不动的吓死个人,还以为你见鬼了。”
郑羽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倒是真挺想见的……”
宋一元没听懂,刚想问,就见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你说想见,我就来了,是不是显得我特别上赶着……”
那是刻在大脑最深处的声音,无需影像,无需温度,只一个音节就能唤起记忆!
郑羽不可置信地看向门口,带着激动,带着忐忑,带着期待,直到那抹身影在视野里逐渐完整——
“哪里一米八0身形挺拔了!”
“哪里没有一米八0身形挺拔!”
“最多一米七八你个骗子!”
“我今天穿的运动鞋底儿薄!”
“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赢了。”
这是一个温暖的世界,即使偶尔寒冷,仍值得我们用力去爱。
{END}

第六章:记忆杀机 文/午晔 图/弥生

血从惨白的刀上蜿蜒曲折地流下来;人影在晃动,有人在说着什么,但听不清楚也看不到他的脸,一片灰蒙蒙的建筑伫立在黑暗中,闪着点点灯火;窗户内,书桌上凌乱的草稿……突然一切都开始摇晃世界好像在一片迷雾中扭曲、变形……
梁焕感到一股消毒水味冲入鼻腔,赶走了心悸的感觉。他抬手摸了摸汗涔涔的额头,一片黑暗中,墙上的时钟跳跃着淡蓝色的数字:2036/5/7,00:12:45,只睡了半个小时,他就又掉进那个奇怪的梦里,梁焕摸索着按了几下手边的按钮,想坐起来喘口气,但床和灯都没有反应。
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冯钧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温水,他把屋里的光线调亮,问梁焕:“要喝点水吗?”随后把马克杯放在床头柜上,按两下镶嵌在墙上的触屏,看着屏幕上锯齿一般的红色曲线,道:“明天还有两个检查要做,你这睡眠质量可真糟心。”
“我没想吵醒你。”梁焕意识到自己错按了呼叫键。五天了,他还是无法习惯这距离自己过于遥远的新科技。
“没关系,反正我也睡不着。”冯钧坐下来,说:“还是那个噩梦?”
“我还是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场景好像和之前的也不太一样。”
“那可能真的不是你的记忆。”冯钧把温水塞在他手里,“你在实验舱里一睡就是十年。为了让你能跟上时代,我们试着把梁雨的、小杜的,还有我的一部分记忆抽出来,输进你的脑子。”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尖戳戳梁焕的额头,“梁雨是个警察,她的记忆中难免会有血腥点的画面,虽然我们试着用关键词删除了你不需要知道的事情,但实验毕竟是实验,没有百分之百的准确,就像当年我们都不知道你是否能醒过来一样。”
“但是那也有可能就是我自己的记忆。”梁焕执拗地说。
“对,也有可能。”冯钧无奈道,看他是个病人也只能妥协,“你当时头部伤得太厉害,导致仍然有一部分记忆无法恢复。留下的不完整、不连贯的碎片与其他记忆混杂起来,就成了你的混乱的噩梦。如果是这样,你在梦境中努力要看清的人,没准儿就是纪刚。
“一直没有抓住他,对吗?”梁焕挪了挪身体,一不小心胳膊肘碰到床头柜边一个按键,三四个不同颜色和形状的药片噼里啪啦地落在床上,“这都是什么人搞出来的!”
“时代变了,你这个老古董要学会适应。”冯钧忍着没笑,收拾残局,“别再惦记纪刚了。后天就要做手术,你现在不适合胡思乱想。”
“手术我倒是不担心。”梁焕做出大义凛然的样子,“能活过来看见你们大家都好好的,哪怕就多活这几天,我也觉得自己赚到啦。”
“少胡说八道。”冯钧皱眉道,“等了十年,就是为了这天,我们一定会准备周全。”
“你也说啦,没有百分之百。”梁焕龇牙,“当然啦,把命交到你手上,我是百分之百放心的。”他举起两只剪刀手。
“我再提醒你一次,你已经三十六岁了。”冯钧打他的手,“明明已经是大叔,还老装二十多岁的小年轻。”
“你得容我适应一段时间嘛。”梁焕撇嘴,“唉,说真的,当年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我只记得我们在外面吃饭,之后就完全想不起来了。”
“我见到你时,你已经失去意识了。”冯钧摇头,“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只能问梁雨。”
凌晨1点,窗外已经是灯火寥落。
梁雨伸开双臂,僵硬的肩膀传来一阵酸痛。她抓起电脑旁的啤酒罐,仰头往嘴里一倒才发现酒早就喝干了。梁雨哼了一声,将罐子捏扁丟进脚边的垃圾桶,抓起耳机扣在耳朵上,按了一下屏幕,打开一个音频文件。
“两百万怎么样?董医生,只要您让我来做志愿者。”一个中年男人焦躁地说。
“纪先生,我说过很多次,我左右不了最终的决定。”董医生叹气道,“谁会被选中,成为沉睡谷计划的志愿者,需要所有项目组成员投票决定。其实我很希望你们都能入选,,但因为技术上的原因,目前我们只能选一个志愿者。”
“五百万,是给您个人的。事成之后我再资助医院一千万。”
“不是钱的问题。纪先生您要明白,人体休眠其实有非常大的风险。休眠时间越? ぃ缦赵酱蟆R晕颐悄壳暗募际酰菝呤晔且桓黾蕖T偎担馐堑谝淮稳颂迨笛椋驹刚咴诙嗄旰竽懿荒苄压矗压粗蠡岵换岽茨运鹕酥嗟暮笠胖ⅲ颐嵌疾磺宄!?br /> “但是我现在的病情,恐怕只能活三个月了。”中年人的声音里透出悲情,“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愿意试一试。您提什么条件都行。”
“就算让您做志愿者,就算十年后您能正常苏醒且没有任何后遗症,但谁也不能保证到那时,针对您的疾病,医疗界会有突破性的治疗方案。我还是那句话,选择志愿者的原则是出于科学的考虑,而不是谁更有钱。况且如今我们还没有做出决定,请您耐心等待。”
“科学,呵呵。”中年人的语调换成了轻蔑,“我怎么听说,你们已经想好要选那个小画家。他是画家吧?还是作家……算了,管他呢。那个人是您的得意门生小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对吧?”
“相信我,那不能成为梁焕入选的原因。”董医生正色道,“他的优势是年轻,身体好,但他的肿瘤在脑部比较敏感的位置,可能会影响复苏过程。如我所说,选择你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都是有道理也是有风险的,我们必须再慎重讨论才能决定。”
“哼,说得好听。”啪!哗啦!应该是有人摔了玻璃杯之类的东西。“我就不信,我纪刚要做的事情还能做不成。你们等着瞧。”嘭!是门和门框激烈碰撞的声音。
梁雨摘下耳机。十年来,这段录音她听了不下几百次,每一次都让她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然而……她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穿过客厅,推开一扇木门,打开墙上的夜灯。
年久失修的地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三年前装修的时候,梁雨犹豫很久都没有动这间屋。她希望等哥哥醒来,治好病回到家中,依然能看见和触摸到熟悉的过往。
房间不大,只有十三四平方米的样子,摆着简单的家具。梁雨走到窗边,把窗户拉开一个小缝,后退几步盯着它若有所思。
“你还没睡啊。”丈夫杜骁出现在门口,打了个哈欠。“又在想梁焕的事?”
“想不明白,不甘心啊。”梁雨关上房门,走到桌边。微弱的灯光下,可以看到地板上一圈浅浅的印记。
梁雨清楚地记得,十年前那个寒冷的冬夜,天空乌云密布好像随时会有一场暴雪的样子,晚上10点,结束工作不久的她疲惫地回到家,发现哥哥梁焕还没有回来。
大概是和冯钧出去玩了,或者又被带去医院做什么检查了吧。董医生主导的那个人体休眠计划,梁雨是完全听不明白的,她只知道,父母不在了,哥哥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只要能帮他续命,哪怕只是一个虚幻的希望,她也绝对不想放弃。
昨天傍晚,董医生给她发来一段办公室内的谈话录音,让梁雨有些担心。那个姓纪的土豪三天两头跑去找项目组里的人,又是送礼又是承诺给资助,一副势在必得的臭德行,害得医生们避之不及。有钱了不起?有钱就能为所欲为?想到这里,梁雨就觉得火大。但是她不得不承认,钱是个好东西,万一有人动了心……梁雨不敢想下去。
门开了,梁焕走进来,恹恹地和妹妹打了个招呼,进了自己的房间。自从生病之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情绪也愈下,情绪也时好时坏。高兴的时候,梁焕会呼朋唤友出去郊游、吃烧烤,不高兴时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搭理。梁雨早就习惯了。
她起身走到门前,敲了敲门想问哥哥有没有按时吃药。啪!一声脆响,好像是什么打破了。紧接着是梁焕的一声尖叫和重物倒下的声音。梁雨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拉门却发现门从里面锁住了,凭她怎么拉扯、转动把手都打不开。情急之下,梁雨后退几步,使尽全身力气抬腿猛踢沉甸甸的木门。因为用力过猛,整扇门被踢得离了门框,轰然倒下。
梁雨忍着腿疼跳进房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梁焕躺在地板上,头下是一摊鲜血,腹部也是殷红一片。在他身边,是几乎摔散架的转椅和摔成无数碎片的茶杯。房间的窗户开着一个不到一寸宽的小缝,冷风呼呼地灌进来,扑在梁雨的脸上。那种彻骨的冰冷,时侄今日她仍然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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