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精病(精神病大战鬼畜小变态)——雁小北
雁小北  发于:2014年09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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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当然好!成了仙,又不用任职,做一个随时可以隐居深山的散仙,是我梦寐以求的心愿啊!我们俩可以一直像现在这么过,多好!

小变态继续说:“叔,这是我最后可以为你做的,我还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成仙以前,和我去东海边过一段日子,可以么?”

鸟还架在火上,已经有些糊了。

我脑中一片空白,听见自己说:“可以。”忽然有种预感,是不是一旦成仙,他就会离开我?假如我不成仙,他会不会永远和我在一起?我很想这么问一问小变态。

可是,如果他说是,我又该怎么办呢?为了一时执念,放弃我努力一生想要得到的仙籍,究竟值不值?

我觉得这是我所能想到最坏的结果。

但凡事不一定都会走到最坏的那一步,又或许是我担心多余了。

我问:“什么时候走?”

小变态说:“现在就想走。”

我俩饭也没吃,连夜向东海飞去。

东海之滨,舟山群岛的最外沿,普陀山,我出生的地方。

一轮明月高高挂在海平面上,浪花终而复始地拍打在海滩上,新奇而无聊。

海边远远坐着一个少年,蜷着腿,呆呆看着海天一线,漆黑如墨的秀发垂在沙滩上,反射着透亮的月华。我和小变态手拉着手,遥遥看着那个少年。

忽然间,他转过头,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们,似乎不敢相信。我更惊讶地看着他,惊得下巴险些掉在沙滩上。少年张开嘴,声音夹在滚滚而来的浪花声中,恍如隔世。

他说:“好久不见,叔。”

第四十章:一窝都是精神病(四十)

少年的声音夹在滚滚而来的浪花声中,恍如隔世。他说:“好久不见,叔。”

叔,好久不见。

几个字,就像一把千斤大锤,一下又一下捶打在我心肺上。我许久冷藏在角落里,尘封的往事,似乎一瞬间历历在目。

那时我英俊果断,意气风发,全心全意辅佐东南妖界,我甚至把天目山视为第二个故乡。

这个少年,我亲眼看着他一天一天长大,我教他人生百态,处事做妖,教他独善其身,是非分明。他很聪明,学得快,记得劳,举一反三,活学活用,一年又一年,我对他甚至比亲爹还要亲。

他此时站在月光下的东海之滨,正如我那段荒唐不羁的旧日时光,虽然历历在目,却又远隔千山万水。

我木然而视,只能发出几声干哑的单色音节,直到现在,我也不太相信,当初那个对我礼敬有加,与我把盏言欢的英俊少年,竟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对我痛下杀手。都说最疼的伤口来自挚亲,果然一点不错,我对他掏心掏肺,他却一刀挖走我的心,还将我脆弱不肯示人的内脏全部扯出来摊在地上。我所有的感知都消失了,只觉得一片真心喂了狗,不值得,非常不值得。

三百多年过去了,即使当初我侥幸逃过一劫,对这件事依然耿耿于怀,我无法宽容大度地原谅他,一笑泯恩仇,我小心眼,还爱记仇,我做不到。

这位容色略带慌乱的少年,茫然地看着我,像透过三百多年时光,一直看到光阴的最开头,他蜷缩在草稞里,惊慌地支起双耳,小黑眼珠定定地看着我,闪亮戒备,纯真无暇。

名字对于妖类来说,等同于人类的尊严,我一直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他叫岐阳,既然下定决心告诉我,为什么还要亲手杀我,在我快要死了的时候才开口。

月光森冷,海色深沉,我仿佛看见他红了眼眶,想要说点什么,却又只是微微动了动嘴唇。

他的目光落在我和小变态交缠的手上。

小变态看看我,又看看他,再看了看我,道:“玉疆,你们认识?”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的话,我竟然感到五脏一颤,菊花一紧!

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小变态拉起我,走到少年跟前。这回一切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眼眶真的红了一圈,可是小变态突然一头扎进我怀中,如同一只高大英俊的波斯猫,紧紧粘着我,又一次问:“玉疆,你说啊。”

我觉得我要死了。

我已经痴呆了。

岐阳抖了抖嘴唇,不可置信地说:“叔,你……!”

小变态立刻说:“叔,我还没吃饭呢。”

我干干地笑:“呵呵,这是我侄子。”可他们俩都是我侄子,我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但下一句一定是对岐阳说的,“这个是……呵呵……嗯……那个……这是我……我们……”

小变态突然转过头去,吐了。

他吐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想吐就可以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把昨天吃的都吐了出来,好一会,他才站直腰,张嘴说了一句震耳欲聋的话!

他捂着肚子说:“叔,我是不是有了!”

岐阳傻掉了,我也傻掉了。

我俩同时惊了好久,小变态眼珠水汪汪地看我,我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岐阳也从震惊中缓过来,像没听见一样道:“叔,我有话想和你说。”

小变态环住我的腰,头枕在我肩上:“那你说吧,说完就可以走了,你叔都听着呢。”

岐阳从小就脸皮薄,好面子,他可能真的有什么想和我说,又从来没遇见过小变态这么无耻的人,一张小脸泛起红晕,半晌才道:“叔,当年……”

我长叹,都杀我了,还有什么好解释呢?我不想听。

忽然觉得小变态搅和的好,于是我道:“小银呐,你也饿了吧?内人做饭可好吃了,咱们先吃饭好吗?”

他顿了顿,失望一闪而过,却很快坦然地点点头,“好。”

小变态脖子一梗,道:“我今天心情不好,只会做稀饭,还没有米,叔你看着办吧。”

我心道,小不要脸可真会瞎掰,你统共就只会做稀饭!可表面上却抱歉地和岐阳说:“那你看……”

要不你就走吧,后半句,我没有说出来。

岐阳微微一笑:“真巧,今天钓了几条海鱼,这位……嗯……我做鱼汤给你们喝,好么?”

我只吃了一点茄子炖土豆,早就饿了,想到鱼汤简直口水横流;小变态也明显犹豫了一下,咽了咽口水,似乎在思考是继续死磕还是喝汤。

最后,鱼汤赢了。他只是翻了几个白眼,没有说话。

岐阳熬的鱼汤又鲜美又好喝,鱼肉滑嫩脱骨,不腥不涩,我们仨围在火堆旁喝了两大锅。

很多年不见,岐阳褪尽了所有稚气,深沉了很多,他丝毫没表现出对小变态的不满,一视同仁。我放下碗,对着火堆发呆,你怎么突然会做鱼了呢?你这些年吃了多少苦,才学会做这些小妖才做的事,当年,我可是连厨房都舍不得让你进的啊!

我不由自主地微微皱眉,岐阳眨了眨眼,微微抬起手臂,向前我挪了挪。

小变态在一旁斜斜一笑:“我曾在东海隐居,建过一幢海景房,你要是愿意,留下来歇一晚也可以。”

岐阳望着我:“叔……”

看他的样子,撵是撵不走了,倒不如住下。我点了点头。

可心里却隐隐有种不安。隐隐的,不安。

我转头和小变态说:“海景房?”

他语声肯定:“视野宽阔的海景房。”

临近沙滩,有一片树林,丛丛树木围着一幢矮房,香樟木的架,翠琉璃的瓦,落地窗抠到比门槛还低,镂空雕刻着不碍视线的花纹,果然视野宽阔,典雅而精致。

这样一栋房子,倘若在人间,说不定可以值不少钱,我想。

小变态整晚只做过一件事,那就是挂在我身上不下来。岐阳一直很从容,表情得当,不卑不亢,正因为这样,东南妖界才会在他手中越来越壮大。

我果然没有教坏了他。

如果他不是要杀我,说不定就会成为我一生中最值得吹捧的骄傲。

岐阳和我们道过晚安,径自去了偏间,小变态眼神暧昧地看了我一眼,抬步向隔壁视野开阔的主卧行去。我在门口站了一站,也走进主卧。

第四十一章:一窝都是精神病(四十一)

小变态眼神暧昧地看了我一眼,抬步向隔壁视野开阔的主卧行去。我在门口站了一站,也走进主卧。

潜意识里,总觉得今晚,没好。

但,小变态的行止,岂是我等凡妖所能揣测得到的!

他进屋做得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服。他脱衣服的动作出人意料地非常讲究,背对着我半侧过头,徐徐解开前襟,充满风情地从肩头褪至臂弯。

我呆呆地站在门口,小变态半个身子裸露在眼前,像刚出锅的切糕一样热气腾腾,如此炫目晃眼。他当然知道我在色情而银秽地看他,回头对我灿然一笑,霎时春风拂面,梨花盛开,小变态脱得精赤条条,屁股一扭一扭地上了床,埋进被褥之中。

我简直垂涎三尺,顾不得有外人在隔壁,眼冒金星地摸了过去,迅速扒掉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钻进被子里。

他笑意盈盈等着我,我在他胸前摸来摸去:“小宝贝儿,你的小乳头可真香。”说完,不要脸地裹住使劲吸。

小变态侧躺着,一手垂在腿侧,一手插进我头发中乱揉,我只吸了两口,他就嗯嗯啊地呻吟,我听在耳中,菊花麻痒难耐,前面早就硬成一根棒槌,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下身蹭来蹭去:“来嘛,叔想你了。”

小变态捧起我的脸定定地看我,然后低头与我接吻,动作轻柔沉缓,令人心焦。我有些忍耐不住了,更起劲地蠕动起来,他却忽然笑了,声音一如风过青铃,流水淙淙:“叔,怎么又想要了。”

我疑惑地抬起头来看他,怎么……以你的尿性,今晚偶遇岐阳,之前表现得那么强烈,难道晚上不该是要往死里操我,不搞出天大的动静就不罢休的么?我连老脸都不要了,你怎么这么不配和我呢!

可是,他真的就是这么的不配和我,小变态一只手指在我菊花周围轻轻按压,道:“叔,最近每天都干,好容易换了个地方,又有外人在,房事讲究天时地利,你且忍耐一晚,明晚再操你,好吗?”

“好吧……”我撅起嘴,委屈地说。

他的话听起来好奇怪,可是我竟然无法反驳。突然间变得这么矜持内敛,还让人有些不太适应,你不想上我实在是太好啦,我高兴还来不及啊!

想到这,掩饰不住地笑意在脸上展现出来,我幸福地转过身,与小变态抵足而眠。

他一只胳膊伸出来,在我颈项下穿过,另一只胳膊搭在腰上。我没他高,此时倒像倚在他怀中,后背贴着前胸,甚至可以感觉到小变态的心跳正贴着我的,频率不一地缓缓跳动。

今天好累,累身又累心,我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我在气势磅礴的浪花声中缓缓醒来,睁开一条眼缝,刚好可以从落地的雕花窗棂中看见面前蔚蓝如席的大海。

小变态依然睡得像头死猪,我轻轻起身,小心翼翼地下床,穿戴整齐走了出去。岐阳端端正正坐在屋里,见我出来,立刻明媚而笑:“叔!”

我顿了顿,又想了想,犹豫再三,还是走进了他的屋子。

岐阳似乎很高兴,连忙替我盏茶。茶水热气腾腾,轻缓的蒸汽袅袅升起,茶香满溢,那样熟悉。

仿佛又回到天目山中,我俩对坐饮茶,相谈甚欢的日子里。那时候我一直以为岐阳是个心细内敛的孩子,凡事都有数,又内向地搁在心里,我不问,他就不说。

后来他长大了,可以独立外出巡山,甚至远踏境外,走到三丈红尘中,体会人间的喧喧嚷嚷。

他一去就是很多天,有时一月,有时半年,这期间,我独自处理妖界大小事务,还时常惦记着他吃什么喝什么,有没有受苦受累,有没有被人欺负。

现在想来,竟然有些可笑。

如今,我俩再次对饮,却生疏得不知从何说起。

我尴尬地端起茶杯,啜了一小口茶。岐阳一直看着我,仿佛能从我脸上看出花来,半晌,才张口道:“叔,在我心里,你就是半个父亲。”

“嗯……”我虚虚地听着,不置可否。他又说:“父王在世时,就器重提拔你,我更是你亲手带大的,你对东南妖界有功,我都知道。”

我在心中冷笑,我的功劳再大,也不及你王位的一半,我早就想清楚了,你杀我,不过就是想坐稳那个位子,你觉得我管的多,闲事瞎操心,你觉得我碍了你,所以下手杀我。

可是,你我叔侄一场,又何苦走到如今这一步,倘若你张口说给我听,我一定立刻就走,你为何……为什么偏偏是最坏的结果。

岐阳一把握住我的手:“叔,你修为高,功德深,东南妖界没有一个妖比得上你。我从小将你视做榜样,样样学习,事事上心,生怕你觉得我天真愚钝,不喜欢我。”

“可是,你对父王的心思,连我都看得出来,他又怎会全然不知?因此对你心生间隙,多次意图除掉,你被感情蒙住了头,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吗?”

听了他的话,我整个人都怔愣了。

我还真的看不出来,已故的大妖王,竟然……想要除掉我?

岐阳继续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叔,当初父王捡你回来,不过是想让你给我做个伴,你感激他救你渡劫,所以全力辅佐,东南妖界日益昌盛,父王同样也很感激你。但,我父子知晓内情,其它妖却不知道,他们嫉恨你的能力,屡屡暗中在父王面前进谏谗言……”

我抬手打断他:“岐阳,过去之事就过去罢,你父王也好,你也好,我扪心自问,从未对你们有任何亏欠,当初他救我一命,日后,我也原原本本还给了你,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叹气道:“你又来东海,做什么呢?”

岐阳勉强一笑:“叔……因为我一直都再找你啊。”

我道:“你做出如此伤我心之事,还找我做什么?年幼单纯的小岐阳已经不在了,我实在不能原谅你。”

岐阳许久不语,站起身踱到一旁,单薄的背影隐隐发颤,双拳紧握,回身道:“我知道,你倾慕于我父王,心里眼里只有他!”他厉声问:“那你把我当成什么?!父王的影子,还是他的儿子?!我自小就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好!你说啊!”

我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泪珠顺着岐阳脸颊趟至下颌,他深吸几口气,抬起袖口抹掉眼泪,又恢复了最初的冷静自持,笑道:“叔,我闷得很,闲来无事才来东海坐坐,没想过会遇见你,我……”

小变态的声音恰在此时,从隔壁清晰地传来,他懒洋洋地说:“叔我内裤不见了!讨厌,是不是你穿错了啊!”

我听了他的话,只感觉自己此时像一块冻得冒烟的大冰块,头顶忽然浇下一壶滚烫的开水,整个人咔嚓咔嚓地炸裂了。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裤裆,还真拿不准究竟有没有穿错。

岐阳整个人后退了一步,恍惚地靠在墙上。

我看了看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我的心思,我无法深想,只得一边哀叹自己太有内涵太惹人注目,一边逃也似的遁走了。

小变态虽然变态了点,但是天真可爱招人疼,如果让我选,我还选他。

我回到自己的屋子,靠在门上重重吐了口浊气,小变态还没起,狠狠剜了我一眼,又转身睡去了。我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拍,好言道:“起床啦,太阳都照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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