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还真————无弥[上]
无弥[上]  发于:2008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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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怎么会不了解白玉堂这种小孩儿心思一般的独占欲?相处这么多年,他肠子能拐几个弯,他还会不知道?只不过他常常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胡闹而已。况且,不得不承认,知道玉堂这些心思后......自己还是有些窃窃心喜的......
想到这里,眼中流转的光晕一转,添了丝淡淡的赧意。
这本来只是展昭想到情深尴尬处最自然不过的反应,可在另两个对他心存爱慕的人眼中,无异于蓦然回首间乍见惊艳莫名之绝世风情!
白玉堂痴了,水然沉默了。
这风流无限的眼神不是因他而生的。心知肚明的水然既无奈,又恨极。数日来展昭对他始终不冷不热,疏远有礼,他时时见得展昭与白玉堂亲近,若说心中不恨倒是奇了,心寒处杀机亦起,只是又想到若是因此而遭月来记恨未免太不值得,于是万般思绪依旧掩饰于那若无其事的淡笑之后。
心底暗想,他日若能将那白莲再次攀折入怀,今日所受委屈,必定要他数倍奉还,届时非罚得他声声讨饶不可!想到此处,眼波又一转,平静了许多。
"......展大人方才一番话,听来似乎真认为在下是在挑拨离间?"
"水公子莫要误会,展昭当然知道阁下只是说些玩笑而已。"展昭话落,却见水然默默看着他,眼中竟是一片悲恻。
"......对展大人而言,水然的话自然都是些玩笑。"
展昭一愣。白玉堂脸一沉想说些什么,可是看了看水然,却还是闭了口。没办法,他那一脸可怜又强忍落寞的表情实在无法让人狠得下心去。这付表情,实在是做得太好!
展昭心下不忍,道:"公子何必妄自菲薄?"
水然一叹:"在下没有妄自菲薄......展大人,你是知道你我渊源的,可是就算渊源再深,就算我如今再怎么尽心尽力相助,你还不是依旧待我生分如客?......是,以前潇湘的确冒犯过你们,我虽不敢说做主子的自己没有半点过错,但如今,我只是想和展大人交个朋友,我不求往世情份,只愿今日君子相交,也不枉我人世走一遭......"
"水兄!"
水然一怔,随后惊喜莫名的看向展昭:"展大人......"
展昭笑道:"我懂水兄的意思了,以后你我以兄弟相称,可好?"
水然笑着连连点头:"自然好,如此一来,在下余愿足矣。"
一旁的白玉堂瞄了眼笑得满足的水然,不悦的撇撇嘴。恰是这时,门扉轻响。
"公子,芙蓉有事禀告。"
水然听罢,站起身向两人作了个揖:"有事先行,告辞!"
展昭回了礼,目送他走出门去。
水然一踏出门,笑容中温和满足之意立时撤去,只剩精明算计。
"办完了?"
"启禀公子,潇湘正在善后。"
"......具体的事出去说。"水然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芙蓉恭敬的跟随在后。
屋内,白玉堂不知什么侍侯躺到了展昭床上,有气无力的哼道:"好家伙!一个哀兵之策便能换得声称兄道弟,他还真会算!我说猫儿,你明知他是装可怜,干嘛还心软?"
展昭坐在床边,对他道:"只不过变个称呼,何必认真?"顿了顿,又笑骂道:"玉堂,你什么都好,就是些小事爱计较,心眼太小!"
白玉堂一听,很不客气的给他个白眼!
小事?这对展昭可能是小事,对他可不不是!那个水然,根本就是在以退为进!他那心思猫儿又不是看不出,可是又不放在心上,他日若出了什么纰漏,只怕后悔都来不及!
想到这里心中忒不痛快,于是向展昭气道:"好了好了,少说些这等事,听了心烦!说说案子吧,你想了这么多天,有进展么?"
展昭犹豫了下,默然无语。
白玉堂瞄他一眼:"猫儿你想到些什么就说嘛!"
展昭看他一眼,终究还是迟疑,不过顿了顿,终于哑声说了:"......我想过,就清秋姑娘自尽前的话中之意,至少可以确定两点。一是她幕后运筹帷幄之人身份必然不低,否则不可能在皇庭之上下毒夺命,且对我们一切了如指掌;二是......清秋姑娘无意中透露出她并非中原人士,所以这幕后黑手怕是和关外有些关系。"
清秋......?心咚的一沉,白玉堂缓缓黯了脸色。清秋两个字是他心里一直流着血合不拢的窟窿,对她,他心里虽然有气,却终究还是愧疚居多......
展昭默默看着他脸色,心中滋味难以道明。正想继续说什么,白玉堂却打断了他:"算了,下次再说吧,今个儿好累,我先睡会儿,猫儿你可别吵我!"
说完,在床上一翻身,便真的睡去了。
展昭怔然看他睡去,无声的叹口气,从床边站起身,拉了被褥替他盖好。
缓缓走到窗边,窗外霜露正浓。
*** ***** ******* **** **** ***** ***** ** *** ***
"公子,我们在阎君那里遇见了金翎儿。"
"金翎儿?!"
"嗯,原来她一直没有放弃追查我们的行踪。"
"......你们打过照面了?"
"没有,我和潇湘回避了。等她走后我们问了阎君,阎君说她时常来打听些被打入凡尘的仙人下落,特别是......"
"月来?"
"......是。"
"哼,她倒有些小聪明,知道找到月来就等于找到我们。怎么,她还因赤松子之事纠缠不放?"
"......看来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是不知三十年前赤松子失踪之事与我们有何相干......"
"这倒不重要,不过赤松子认了这么个仗义的妹子,倒是真有福气。反过来......芙蓉,你也算是金翎儿的姐姐,怎么她就一点儿都不听你的话?"
芙蓉忽的跪下:"芙蓉惭愧!"
水然瞥她一眼,对她话里的颤音很不以为然:"起来吧。"芙蓉是越来越惧怕他了,他稍一严厉便能让她面无人色,实在没用!
"潇湘呢?"
"我们要那女子的魂魄,阎君很为难,潇湘便替他‘解难'去了,不过算时辰,现在大概已经把那女子安顿好了吧。"顿了下,芙蓉迟疑道:"公子......月来好些了么?"
水然眸光一闪:"你倒是很关心他。"
"芙蓉只是......"
"怎么,有我在他身边你还不放心?"
"芙蓉不敢!"
"不敢?哼......"不敢......她还有什么不敢的?明知他对月来的执着却还是拼命撮合了月来与白玉堂,她这可是把命都赌进去了!连命都可以不要,还有什么不敢做?水然心中冷笑,盯着芙蓉的目光却与先前无什变化。"好了,下去吧。"
"是。"
"......对了,潇湘回来后,叫他直接来见我。"
芙蓉狐疑的抬起眼,却在对上他清冷的眸子后猛的一颤,迅速低了回去。
......是时候慢慢开始了............夜风萧瑟中,白衣轻纱飘洒,遥望展昭房间的方向,眼底凝结成冰。

24

几日行云何处去?忘了归来,不道春将暮......
夜夜情思梦还来,朝朝暮暮,只为佳人,袅袅无觅处。
熬过了数日,仁宗终是按捺不住,一道圣旨降到开封府,着包拯明日率开封府上下陪侍赏春。已是暮春,有何可赏?皇上出巡有御林军随驾,又干开封府何事?
王公公将圣旨交到包拯手中,临走前特意嘱咐:"包大人,好好安排个地方。"
包拯面目难看,待传旨人走远,才吩咐展昭:"找个隐秘之地,先将贵妃娘娘送过去吧。"
醉翁之意不在酒,皇上要赏的......自然不会是这残春。
宅子选了水然的居所。用他话讲,那宅子地处深山易守难攻;宅内又雅致大方,断不会委屈了皇帝;更何况是熟地,要布防也容易些。一天时间本就不够找到合适的宅子布置,他又讲得如此好听,包拯只得应许。于是打出包拯出巡的旗号,用开封府的官轿连夜将叶贵妃请出偏厢往山里送去,一路上水然主仆三人打头,展昭和开封府差役随行在侧。白玉堂则是自告奋勇跟来的。
山路坎坷,一路摇摇晃晃,自然听得了贵妃不少埋怨。白玉堂听得烦了,一踢马腹,马儿得得的跑得老远。展昭职责在身,想拦却不敢离凤座太远,只好任他狂奔。
其实这条路他和白玉堂都不是第一次来,只是他们来的时候皆为神智不清,所以一路的风景还是觉得眼生得紧。展昭一路走一路细心的记下地形,以策万全。
待他随驾拐过一个山坳,前面不远处白衣翻飞,茫茫夜色中格外惹眼,原来是白玉堂停在那里等他。策马走得近了,展昭看白玉堂一付瘪嘴的模样,忍着笑问:"跑那么快干嘛?"
白玉堂翻个白眼:"那女人老妈子般的罗嗦,惹不起我躲得起吧!"说到这里,伸长手拐了展昭一肘子:"再说了,我是无官一身轻,哪像你,打落牙齿和血吞!"
"有这等厉害?"展昭哈哈大笑,"你这老鼠就爱大惊小怪,不知何时能改改脾气?对了,既然心里不喜欢,又何必停下来?"
白玉堂斜他一眼,哼道:"你一人在后面,我不放心。"
展昭心口一热,忙转了脸不再看他。平日虽然可以对这老鼠凶巴巴的,但一谈到情事他脸皮子就薄,饶是平日里生死一线都不会眨眼的豪侠,到了这当口却老是只会脸红。再加上白玉堂总是时不时、有意无意的说些情话,常臊得他不知所措。
轻道:"少说些,走吧!"
白玉堂嘿嘿一笑,又偷看一眼他红着脸的样子,可惜山中行路火光不够,只能在火把摇曳的光晕下看个大概。不过摸摸鼻子,还是笑得心满意足的策马与他并行,那副偷了腥的得意样让展昭看了就想把他踹下马去,偏偏......又下不了手。
唉,冤家......
山里本多雾霭,夜里更是茫茫一片,再加上一行人越爬越高,渐渐的十丈开外的人影都开始模糊不清了。展昭沉声喝道:"山路崎岖,前后跟紧了,不可落下!"声音清晰明亮,音量不大,却有穿石凿金之效,声声穿透浓雾,无论前后,都将他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白玉堂赞了声:"猫儿,内力可是又见长进!"
展昭微微一笑,正要谦虚,前方却停下骚动起来。
两人惊疑之余对视一眼,白玉堂一咬牙:"猫儿你护驾,我到前面瞧瞧去!"
"万事小心。"
"知道了!"白玉堂扬鞭抽得坐骑向前奔去,白色身影瞬间便消失在浓雾之中。
他这一去,也把展昭的心带了去。展昭一面忧心忡忡的等着他的消息,一面还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警戒四周。这时,叶娉岚支出头叫了他一声。
展昭听命靠近,只见她一手撩开帘搭儿,靠在帘子旁懒懒的问:"前面是怎么了?"
"展昭不知。"
"不知?那你为何不去看看?"
"娘娘见谅,为了娘娘的安全,展昭不可离开娘娘左右。"
叶娉岚一听,目光古怪的盯向他,又将他一双清朗朗的星目看了半晌,轻笑道:"展大人倒是尽职尽责。"说完,脸上笑猛的一收,狠狠将帘搭儿拉了下去。
她无缘无故的使脸色,展昭徒有无奈,转身重将注意移回了前面。
不一会儿,队伍重新向前行进。白玉堂却没回来。
展昭心一沉,随着队伍向前时也胡思乱想了一路,直到又走过一道山坳,忽然之间,眼前视野豁然开朗!
只见叠峦屏障之上,亭台楼阁参差,夜色楼台月数层,金猊烟穗绕觚棱。云雾隐隐之中,更见重廊屈折连三殿,密上真珠百宝灯。这哪是人间宅第?分明犹似五云之上,紫气盎然白玉宫!
展昭看得怔然,突然听见上面有人唤他:"猫儿!"抬头一看,原来是白玉堂与水然等人勒马立于山坡一块突出的大石上。策马上前,才发现这块大石竟可并立五六骑不止!
"方才的骚动是怎么回事?"
白玉堂向水然他们努努嘴:"你问他们!"
狐疑的目光转向他指的方向,芙蓉对上他视线,笑道:"我们平日不在宅中,所以施了法术,法术不解外人就无法看见。刚才的骚动是因为我们解开结界时把随行的人吓了一跳,他们大惊小怪了些。"
"眼前光生生的地方突然出现一座这么大的宅子,是人都会吓一跳吧!"白玉堂哼道:"不过上次我们走的时候,好象见到的宅子不是这个样子吧?"
"不错,因为要接待的是人间皇帝,所以我们把宅子变了些地方,让它看上去更似宫阙。"
"不用这么讨好皇帝吧,他在你们这些仙人面前也不过就是个......"
"玉堂!"展昭不让他说完这句大逆不道的话,转头向水然他们谢道:"劳你们费心。"
芙蓉含笑摇头。
水然却朗朗一笑,拉缰让马靠他近些,道:"展兄,你和白兄这次也算是故地重游呐!怎样,待会儿到了还是给你们安排‘眷莲居'?那里我可是保得好好的,丝毫未变喔!"他说完,见展昭和白玉堂不约而同的双颊飞红,心中针扎一样,却仰头大笑道:"好!不说话便是认了,我们就这么说定了!""驾"的一声,鞭马离去。
他越是心痛,就作得越大方!心想木已成舟往事已无法强求,只是若是被我找着了痛处,到那时,一分一厘都要从那白玉堂身上找回来,还以千倍颜色,如此一来,方可消心头之恨!
芙蓉跟着水然离开,只是潇湘临走之前,忍不住向白玉堂说了声:"小心。"
等他二人走远,大石上就只剩下展昭与白玉堂,红白两色的衣袂在风中翻飞,心思如同被风撩动的发丝一般,起伏不定。
听了水然的话,展昭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尴尬之处!这里是他和玉堂第一次......的地方,意识到这点,全身也不由自主的开始不自在起来。回过头去,却撞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说不清是怕还是赧,强作无事的道:"我们有要事在身,无关的事少想些......"
白玉堂蓦地质问:"什么是无关的事?"
展昭一怔,见白玉堂一脸正经的策马靠近,直到两人不过一手之隔:"只要是与猫儿你有关的事,对我而言都不是‘无关的事'!"说罢,一手牵了展昭,微微笑道:"猫儿......我自有分寸。走吧!"
展昭没省过神,傻傻任他牵着走了。
可是片刻之后,风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吼:"白玉堂!牵着手怎么骑马?你给我放手!"然后是哇的一声惨叫,想是某个不听话之人被狠狠揍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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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叶贵妃的隔日,另一行数人便来到了宅门前。
一身普通锦衣打扮的仁宗一跨进宅子,先是赞了宅子,又赞了宅子主人,然后在看见向他娉婷施礼的贵妃后,眼睛就再也没离开过这位看上去有着三分憔悴却依然美得惊人的爱妃。其他的人,连个陪衬都当不上,乖乖散到了各处,细心护这对鸳鸯周全。
展昭和白玉堂先将四下巡视完毕后,这才偷了个空闲找处雅致的池塘边坐了下来。忙了一天一夜,忽然松懈下来,骨子架便像要散了一样。
展昭见白玉堂龇牙咧嘴的又是捶肩又是蹬腿,愁眉苦脸得倒像是累了几日几夜,不禁笑问:"玉堂如此不济?"
"臭猫你说什么呀!"白玉堂瞪了他一眼:"如果是陪你查案,累个十月半年五爷我也不会含糊,可这次是为了这个皇帝的风流韵事......想到就呕!为他们两个人这么劳师动众,值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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