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还真————无弥[上]
无弥[上]  发于:2008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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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寻碧落茫茫,料短发朝来定有霜。
便人间天上,尘缘未断,春花秋月,触绪还伤!
欲结绸缨,翻惊摇落,两处鸳鸯各自凉!
真无奈,把声声檐雨,谱出回肠............

楔子
云青水澹间,白莲已零落,一人痴痴站在水边,全然不觉身后已有人来。
"......水然,你终究是来晚了......"当太上老君发现那修长挺拔的身影在听见他如此说后微微一颤时,叹气道:"白莲已弃了真身幻化而去。"
那人沉默良久,终于也是一声长叹,回过头来。
"星君......"狭长凤眼波光冷冷,似有万言千语,却终化成一声浅浅疑问:"这是吾之劫数,亦或是月来之劫数?"
"这......"
"......不久之前,我才终于等得他肯张口吐露爱语,他说月来决不离弃水然,决不孑然而去......"他喃喃低语几欲无声,却又在凄苦愁绪后隐隐浮动戾色。
太上老君见状猛地一惊:"水然,你执念勿要太甚,月来本是王母在瑶池亲手栽下的白莲一株,无欲无心,却不料当初因你......而幻化成人形,缘起便是冤孽,注定无果,你又何必强求一个无望之结局?"
水然默默看了他半晌,忽然,笑纹复显温柔似水,却将那星君看得越发心惊。
"星君,你说,父王这次背信弃义,我却该如何是好?"星君只见他凤眼之中杀气深深利若尖刀,唇边却是笑意不减,心惊之余还未及回话,却听他淡淡又道:"若说心狠手辣,倒没听过有人能赢了我。"
那清逸绝美的脸上,笑意缓缓变冷寒澈至骨。
"星君,我无意做不忠不孝之人,只是......我只要月来一人,若不得,便是追到那阿修罗道,我也要攫住那一抹幽魂。"说话间一把剑柄雕花寒光闪闪的长剑已然悄无声息地逼近星君喉头。
太上老君只瞧过那剑一眼,终于脸色大变。
"--‘潇湘'怎会在你手中?!"
"赤松子赠我的,不可么?"
他眼见星君脸色惨白如纸,唇边笑纹越发深刻。
潇湘秘藏,乃琼崖赤松子贴身随侍神器,轻可杀仙灭神,重则动摇天地,这样一把剑,赤松子却为何会......
星君百思不得其解,又想到那赤松子已失踪三十余年,现下连个问处都没有了......"水然,潇湘不可妄出呀!"
那厢水然闻言幽深黑眸之中锐光一闪,笑道:"说的也是,难得出世一遭,怎么也得让这宝剑舒展一回。"说到这里,他话声一变,笑语盈盈却满腹杀机,"那南天门等着阻挡于我的将士们,怕是不会走运了。"
"水然你--"
"星君,你乃我父王母后之心腹,今日就让你看看,我如何令这天庭天翻地覆一回,你也好回去复命!"
"--谁阻我去人间寻找月来,便乖乖做我剑下亡魂吧!!"说罢,冷哼一声,他转身便要离去!
"水然!你真要一意孤行?!"
水然回首轻轻一笑,手中潇湘平举齐眉,寒冽之声却似来自地府的幽冥之音:"若是谁以为我说的皆是些玩笑话,便来问我手中的这把潇湘剑吧!"
说完拂袖,足下一点,修长的白色身影恍若惊鸿般掠空不见,徒留太上老君原地怔立长叹:"冤孽,冤孽啊............"
他已可预见,水然这一去,天地必定会是一番腥风血雨了!
......莫非一个情字,当真无物能比?冥冥云雨水烟之间,人影缈缈,却已无人作答了............

01
* 二十四年后 *
暮春,池塘水绿风微暖。
徒依窗儿,问燕子来时,绿水桥边路,曾画楼、见个人人否?
风尘仆仆解押犯人回京,展昭刚回到自己房间,还未及换下一身脏了的衣物,房门便被某人一脚踹了开去--"猫儿,陪我去喝酒!" 这人一跳进来,原本简单的居室刹那间便也似亮上了许多。
只见他一身白袍宽袖锦带,身材修长,眉若剑飞眼似凝光,笑睨间一派豪爽,眼波流动却又暗藏锋锐狠劲,只是此时见着展昭,早已笑得眯起,哪里还有什么煞气。
展昭见了此人却无奈苦笑,转头向门口笑脸盈盈之人抱拳行礼道:"白兄,你倒是消息灵通,怎知我今日回京?"
原来这人便是那名动江湖的锦毛鼠白玉堂!
"哦,"白玉堂这时撇撇嘴,心想总不能对你说我日日暗中候在开封府吧,于是随口道:"公孙先生告诉我的。"
展昭闻言却一挑眉,不置一词,径直转身换上干净衣物。
他此刻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暖意。
公孙先生方才一直在与他询问事宜,半步未曾离开,又怎能去告诉白玉堂他回京的消息?
白玉堂......其实还是个脸皮薄的人。
他这边想着,虽没说出口,只是白玉堂何等精明,刚才话一出口便已暗自叫糟,再看展昭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脸上不由一窘,啐道:"死猫!你到底陪不陪我喝酒?"
朗朗一笑,展昭拱手道:"展某舍命陪君子!"
白玉堂瞪他一眼:"走啦!酸什么文呀?二娘已在昭阳楼备了上好的女儿红,你不急我还馋哩!"
他急性子的索性拉了展昭的手就往外冲去。
唉,酒又跑不掉......
摇摇头,展昭懒得陪了他疯去,招呼白玉堂慢下脚步,一行二人,闲适的出了开封府向昭阳楼而去。
"猫儿,你有多久没沾酒了?"
白玉堂踮起脚尖,一面问着展昭,一面望向远处昭阳楼高耸华丽的飞檐,肚子里的酒虫叫得越发欢畅。二娘的极品女儿红,他可是等了整整一月有余!虽然平日也可去喝,只是没这猫陪着,喝着也没意思。
耳边听见展昭淡淡答道:"我不嗜酒。"
"是啊是啊!"白玉堂白了他一眼:"只是不知为何就是有人心甘情愿拿上好的女儿红给你糟蹋!"
"白兄......"
白兄?又瞪他一眼,白玉堂气鼓鼓的加快了脚步。
说来也怪,那昭阳楼的二娘,也不见过猫儿给过她什么恩惠,却把他供得神佛一般,酒楼里什么极品的东西全少不了那死猫一份,反倒他这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竟然要每次搭着猫儿才能沾沾好处。
--比如说,女儿红。
"我说猫儿,二娘是不是看上你了?"
反正死猫多是讨些妇人喜欢。
"白兄?"展昭哭笑不得,不知他哪来这天外一笔?
"怎么?你不觉得?我可是说真的,她若是对你没企图那倒奇了,哼,不只她,这昭阳楼本来就有些古里古怪的!"白玉堂这话说得忿忿不平,让人听罢觉得他这一去不是为了喝酒,倒是想闹事。
"白......"展昭刚叫个白字,却见对面凶光一闪,猛然想起许久以前有人曾说过......
"不如,这酒,我们就不喝了吧,玉堂?"险险换了称呼。
白玉堂却心头突的一跳,转头,展昭正对他温文而笑,那云淡风轻似的一声"玉堂",听来再自然不过,却沉沉压在他的心头。
很沉,却甜。
"咳!"咳一声,他不自然的将脸转了回去。
双颊覆上一层薄薄的红晕,心中却是异常高兴。
"这酒是为你接风而备,怎能不喝?再说整个京城就属二娘的酒最好,不去她那里去哪儿?"说着一把扣住展昭的手腕:"猫儿,你可别想逃,乖乖与我走吧!"
......这老鼠,刚刚还口口声声说别人的酒楼有古怪,现下却又迫不及待了!展昭心底虽然暗笑,却还是任由白玉堂拉拉扯扯,一路行了过去。

02
记出塞、黄云堆雪。
马上离愁三万里,望昭阳、宫殿孤鸿没,弦解语,恨难说。
昭阳楼的二娘是个寡妇,无名无姓,两年前一身风尘只身入京,开了这家酒楼。
别人打听她来历,只知丈夫战死宋辽沙场,她入京投奔亲戚未果,只好以此为营生。
只是一个孤身妇人,又哪里来的钱财请名师建起这么一栋雕梁画栋羞煞宫匠的高楼?旁人问时,她只笑而不答。
这昭阳楼的二娘,端是神秘。
京中便有好事才子猜,楼匾上这"昭阳"二字必定有其故事,而且影射老板娘来历。
二娘却笑道:"哪有故事,不过是念一故人。"
......只是不知,故人何在?
"二娘,酒可摆好了?"
刚踏进酒楼便大声一呼,白玉堂也不顾手上拉着展昭,几个大步跨上楼梯,径直就往二楼奔去。也怪他性子太急,一头撞上软玉温香。
"哎哟,五爷,你这是急什么呀?差点儿洒了我这天下第一泉的水!"妇人小心翼翼护着手中之物,抬起头嗔怪道。
她一抬头,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好一位回笑百媚的靓丽少妇!
爱君芙蓉婵娟之艳色,色可餐兮难再得。
怜君冰玉清迥之明心,情不极兮意已深。
这样一位娇弱美丽的少妇,竟是一家龙蛇混杂的酒楼之主?
若不是逢遇重大变故,谁又会忍心让这样一个生生该被疼惜的女子出来抛头露面?且最难能可贵的便是她不足三十便立稳了这京城一隅,比些男子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点,确是令展昭既佩且叹。
"二娘。"
他拱手行礼,换来佳人惊喜一瞥。
"展大人!您可回来了!"见着熟悉挺拔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面前,心中一块大石落下,二娘不由笑逐言开,走上前去就势福了一福。
白玉堂却哼了一声:"二娘,我们可是来喝酒的,怎么老站在这里磨牙?"
睨了鼓着双颊的白玉堂一眼,二娘笑道:"五爷,我跟展大人多日不见,寒暄寒暄也是情理之中,你多大一个人,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吃哪门子的酸醋呀?"
"哈哈......"
二娘特意放大的声音一落,楼上楼下皆是一片笑声。
白玉堂脸色涨得通红:"死、死猫有什么醋好吃?!"
"唉,你们哥俩儿,出生入死,哪一次不是共进共退?咱大宋子民谁不知道你白五爷和展大人是铁打的交情,偶尔因为被兄弟冷落冒点儿酸水也是情有可原,我不过说几句而已,你又何必介怀?"
她娇笑着倚近展昭,做出耳语的样子,偏偏声音却大得让众人都听得清:"展大人,你这五弟,脸皮可是薄得紧哪!"
"你!"白玉堂一瞪眼,大声反驳:"我才不是他五弟!"说罢气呼呼的奔了雅间去。
"五爷,东厢最里的一间,可不要走错了。"
展昭摇头,无奈笑道:"二娘,你又何必每次都戏弄玉堂?"
二娘咯咯一笑,眨眨眼睛:"这只火爆脾气的小白鼠,打从认识就不知给我这昭阳楼捅了多少娄子,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除了能在言语上占点儿便宜外,又能做些什么?展大人您就见谅我这小小的消遣吧!"
消遣?只怕要是被玉堂听到,他恐怕会把这昭阳楼给拆了!
--只是拆之前,势必会先卷走楼里的好酒!
想到这里,展昭失笑。
"展大人,我这要去招呼西厢一位客人,您先请往东厢,待会儿我定亲自招待。"
"二娘客气。"
二娘又福了一福,捧好手中瓷瓶,娇柔婀娜的向二楼西厢走去,到了一扇门前,她轻扣门扉:"这位爷,您要的天下第一泉。"
......天下第一泉?
身处酒楼之中,不要酒却要水,而且还是天下第一的泉水--何人竟会有如此古怪的要求?
更奇的是,二娘竟然办得到?
展昭平静的眸光中隐去一道波澜,驻足凝目良久,他才转身向东厢而去。
玉堂说得对,
这昭阳楼,
确是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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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月阁,展昭与白玉堂方才小酌几杯,门被推开,二娘托着一盘做工精致的下酒小菜走了进来。她笑盈盈的将菜品布置妥当,转头对白玉堂软声细语道:"五爷,甭气了,我拿这些小菜给你赔罪可好?"
"我没气!"
"真的?"
"当然是真的!"
说着这话,牙根却是一阵发痒。
白玉堂不知道自己脸上其实是一副我不生气才怪的表情。
扑的一声,展昭险些被酒呛到,他努力压下笑意,打个圆场:"既然不气,就与二娘喝一杯吧?"
算是尽释前嫌。
"五爷?"二娘讨好的敬上一杯,白玉堂顿了一下,终是喝了。
"真好,我就知五爷你不是个小气的人!"
白玉堂哼了一声,并不接话。
他的确不是小气,只是......面对昭阳楼二娘这个八面玲珑的女子,白玉堂始终放不下心中的警惕。
她来历太悬,背景不明,尤其是,她对猫儿实在太好,好得过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对她的那份警戒感,并不是平生第一次。
......多年前,他也有过同样的危机感............
那个人............
......大概也因如此,所以虽眼馋昭阳楼的好酒,却无法对它的主人抱有真正的好感。
白玉堂无意识转动手中酒杯,醇香的女儿红在杯中漾起一层又一层波痕,视线随着波痕由里向外扩散,掠过杯缘,对上了对面淡泊宁静的笑颜。
展昭,钦赐御前四品带刀,江湖尊称南侠,无数的荣誉压在他的身上,他却总是一如既往的,淡笑的看待世间。
是命中注定的么?
他这一辈子的与他纠缠?
多年前,他为何会一时冲动离开陷空岛,来和这只猫儿一较长短?
又为何,会在日后近千个日日夜夜为他牵肠挂肚,分忧解难?
--想他堂堂锦毛鼠,竟然为了一只御猫担惊受怕,想到就气闷!
......可是,偏偏,就是放不下......
死猫,我白五爷可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哼,臭猫!"
展昭与二娘同时一怔,不知白玉堂为何突然出口伤人。
"玉堂?"
"少废话,喝酒!"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狠狠瞪他一眼,白玉堂开始皱着鼻子一个劲猛灌。
"五爷,你这哪是喝酒呀!分明是糟蹋......"
展昭突然伸手,示意二娘停下话。
他端起自己面前的白玉酒杯,笑道:"玉堂,你不是说今日是为我接风吗?怎么你倒丢下我一个人喝起闷酒来了?"
白玉堂闻言一呆,片刻,他哈哈大笑起来:"好,好你个猫儿!今天可总算是开窍了,怎么,愿意陪我不醉无归了?来,我现在就敬你一杯!"
展昭淡笑道:"我说过,展某今日舍命陪君子。"
"好!二娘,你也来!"
"我?五爷,你这是......"
"不给我面子?" [自由自在]
"......是,是,陪你还不成?"真是,半大的孩子......二娘苦笑举杯。
清净的月阁,就这么闹了起来。
几个时辰后,天已见黑,月阁的厢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三人走了出来。
"哈哈,今天真是痛快!猫儿,想不到你的酒量这么好!"
白玉堂摇摇晃晃由展昭扶着,将头埋在他臂膀上,语意含糊的咕哝着:"下、下次,我一定要跟你再、再拼过......"
"展大人,你看这......"二娘无奈看着白玉堂醉醺醺的样子,心中嗫怪他怎么会喝得不知分寸。
"无妨,我先带他回开封府......"展昭说着,已经扶着他走到了楼梯口。
这时白玉堂突然一把推开他,横眉竖眼的大叫:"回开封府?我才不要!你这死猫,一回去定会一头扎到那些案子里去!一天到晚东奔西跑,而且还总不叫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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