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同人] 春别————怀秋霁月
怀秋霁月  发于:2008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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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这么糟糕吗?全院上下只有主任你说我差,你根本就是看我不顺眼,故意找碴!」深觉谬龄儿根本言过其实,一旁又有那么多医护人员围观,王隐决定为自己的专业能力与认真程度辩驳一番。

「你说什么?我找你碴?!你怎么不说你老是来吓我们科上的病人是你在找我麻烦?!」

理智终于断线的谬龄儿,也顾不得什么主任风范还是气质,一巴掌甩过去之后,两人便扭打起来。

「主任!」「王医师!」

原本围观的众人也吓坏了,好不容易拉开都已经挂彩的两人,却不见气氛有所缓和。

「打主任,很好!我马上就请院长把你开除!」甩开拉着自己的医护人员们,谬龄儿抚平散乱的头发,转身就走。

「不用你讲我也会走,有你的医院我不屑待!」对着谬龄儿的背影大吼,王隐扯下身上的白袍,狠狠地踩了几下,然后愤然离去。



听说外头已经是初春,但是风里却还带着冬季的味道;王隐走出医学中心,原本的满腔怒火被凉风扫得有些缓和,深深地吸口气,他决定回医护人员宿舍去收拾行李--

「老郑,刷卡机坏了,这卡怎不能......咦?!」

困惑地试了几次进宿舍的刷卡机,王隐转向管理室,却看见自己的衣物一堆堆像垃圾似地被丢在管理室门外「为什么我的衣服在这里?!」

老郑无奈地摊了摊手,递给王隐三个大垃圾袋「阿偶也不想这样啊,可素谬龄儿主任混坚持。他就搜尼已经不素医院的医苏了,不能住在这里啦,叫偶把尼的东西都丢出来啊,阿这些袋子就送尼装啦,要不蓝尼也混难抱啦,偶就主能帮尼这样,好祝为猪啦!」

呆呆地拿着三个垃圾袋,王隐望着高耸的医护宿舍与一旁宏伟的医学中心,再看看自己那堆被丢出来的衣物,无语问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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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阴阳师答应了?」

孤军奋战的心情,蓝羽青向来很能体会;为了一口气而失去更多,是常有的事。就像,他其实不该冒着高度失败的可能性,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岚霜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当个伴游可以换来邪能集团的稳定,这交易看起来比什么都划算。

他与欲苍穹,两大集团的首脑,一起在罗浮宫的蒙娜丽莎像前,如同一般人一样好奇地从画的左侧慢慢移动到右侧、如同一般人一样被挤过来挤过去、拿着照相机挥来挥去......

他们一起冒着微雨踩过凡尔赛后庭院湿润的草坪,跨过围栏去与雕像合照,一同迎接其它观光客奇异的眼光投射;他们一起望着后花园宏伟的水道,定时的水舞配着古典音乐营造出中古的世外情境,于是在凉风中吹散了些许心防与刻意的笑语。

香榭大道上两侧的名牌本店,在古老的世纪里突然显得格格不入;人行道上的咖啡贵得有如琼浆玉液,换来两人对坐无语的尴尬,只有法国梧桐飘下些许落叶,而行人踩在其上的细碎。

庞毕度文化中心像是卡在过去的未来,更像是大脚踩在文化里的野兽,他们楞楞地绕了一圈奇异的毕加索水池,然后有了「不懂艺术」的共识。

夜晚的艾菲尔铁塔如同一盏发亮的巨灯,他们坐在铁塔里绕行的电梯,与其它电梯一样静静地发着光,成为塔下众人注目的亮点。

听说塞纳河上的每一座桥都很有意义,意义是什么好似没什么人关心;倒是每逢经过桥下时,游客们的大声尖叫与回音比较有趣--

私人包下的小观光船在河道中慢慢前行,他只看得见身上的另外那人,感受到两人之间的体温;还有眼角能勉强瞥见的、朦胧地轻摇着的欧式挂灯,至于船只到底行驶到了哪里......

他猜想,当游客们的叫声与回音达到最高点的时候,或许刚经过协和广场吧。

他们的旅途结束在雪白的圣心堂,在听说可以眺望整个巴黎市的山巅上,爬了近半小时的路程,却见蒙蒙白雾挡住一切该有的景象,仅有艾菲尔铁塔偷偷露出那么一丝顶尖。

『你祈祷什么?』

知道他并不信什么宗教,欲苍穹好奇地望着一脸严肃的他,兴味十足『世界和平?』

『祈祷......祈祷你给我的是有用的资料。』

他一时确实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何而虔诚,只是自然而然地,便学着一旁虔诚的信徒们低下头,衷心祈祷。

『你真不信任人,还要圣母来监视我?』                                                                                                                                                                                                                                                                                                                                                                                                                                                                                           

笑着自怀中掏出一份文件,欲苍穹翻过他的手,将文件按在其上『这是那个失踪学生的去向以及他的重造身分资料,你只要稍作比对就找得到他;有他在手,台湾政府不会不放策谋略。』

欲苍穹离去的时候,他捏着手上的文件,轻轻地松了口气。

在那瞬间,他真以为这是个银货两迄、你情我愿的交易,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悄悄赔上一世的思念与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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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楼的精神病房,夜里突然传出一阵小小的骚动。

「院长,怎么了?」

眼看兵燹医师今晚睡得香甜,天忌在他房门口呆了几秒钟,还是打消唤醒他的念头,独自赶到病房去。

「我好冷,你们精神科虐待病人,这被子里装的是芦荻花。」抱着手上的棉被,东陵一脸哀怨地对着窗口的天忌告状「好冷哦,你们精神科真是一堆后母......」

全医院会相信这种话的,大概也只有天忌了。

「怎么可能?!」闻言不由得大惊失色,天忌突然想起前几日精神科内才刚买了全套「七十二孝」要给小朋友们看;该不会哪个医护人员翻完之后颇有所感,自作主张就要来试验闵子谦的芦花袄吧?!

天忌越想越是不对,东陵院长应该是不会随便骗人或是开玩笑才对,一定是有人恶作剧把棉被换成了芦花被,说不定还是兵燹主任本人,这怎么成?

「院长,你等一下,我去拿钥匙帮你换棉被。」

急急忙忙地取来特别病房的钥匙,天忌一手搬着厚重的大棉被,一手开门--

「呃......院长?」

门甫开,天忌就被东陵一手扼住颈子按在墙上,棉被也掉落于地;困惑地睁着一双大眼,天忌心底的忧虑更甚--

噢,院长的病情已经严重到有攻击性了......?!

「不好意思。」东陵的话虽然听来很具歉意,不过表情倒是一脸得逞样的不诚恳「我要独自行动,这样做才躲得过兵燹跟经天子的阻挡,委屈你在这房里待一阵子了。」

「院长!」

不敢置信地作着混乱的思考,天忌才发了数秒的呆,已经被东陵五花大绑在病床上;棉被盖住大半的身躯,让人连挣扎都相当无力,天忌倒是还没放弃劝谏的机会「院长,你不能任意行动,经主任说......」

「我已经受够他说什么了!」又在天忌身上盖了另一件棉被,东陵愤愤地一挑眉「又不是他心爱的人被抓走,为什么我要听他的,我又不是笨蛋!」

「可是院长......」

天忌还要说什么,他已经不想再听;锁上病房门,东陵从窗外望着一脸无奈的天忌--

「深夜吵醒你,很抱歉,你好好睡一觉吧!」



提着三袋行李,王隐带着一身酒气从酒吧里晃了出来,跌跌撞撞地要往回家的路上走,才想到宿舍已经被收回去了......

唔,不知道四无回来了没,去那里借住......



早知道应该要打个退烧针再回来......

高烧烧得有些诡异,已经吃了好几倍量的退烧药,体温却还是居高不下;沐流尘原本想回家休息,想到爸爸说不定已经发现自己偷了他的资料就不敢回去,四无的床躺起来又不习惯......在床上躺了又起、起了又躺,翻来覆去总算是昏昏沉沉地陷入朦胧状态--

「碰!碰!」不知是哪个神经病撞到了四无家的门......

「碰碰!碰碰!」神经病怎么这么有耐性......

「四无!四无!!」神经病知道这里是四无家耶......欸......?

不对,神经病怎么知道羽青的外号?!

沐流尘很努力地爬下床,走到门边;因高烧而酸痛的肌肉有些令人支撑不住,吃了太多退烧药是一点效用都没有,副作用的头疼倒是多得不得了「......谁啊?」

门外那人没有回沐流尘的话,倒是已经自顾自地发起牢骚,还一边说一边捶门「*&︿%$#@!*︿&......」

「啊,是王隐。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宿舍......喂!」

甫打开门,王隐厚实笨重的身形便向前倾倒,压在尚不及反应的沐流尘身上;这还不打紧,满身酒气更是醺得病中的沐流尘头昏脑胀,只差没昏过去。

「王隐,你起来,你这样我头好晕......」

「你说,你说!」神智已经不够清醒到能分辨状况的王隐,抓着沐流尘的领子就用力摇晃「我哪里不好,你要把我开除,还踢出医护宿舍?!」

「我?」在极度不舒服中稍稍用理智思考了一下,沐流尘瞥见门外那三包「垃圾」,心下有了几分底「王隐,你跟谬龄儿主任吵架了?」

「不要跟我提那个人!」持续勒住沐流尘的衣领,王隐用力吼出自己的委屈,越说越激动,近乎发狂的地步;到最后,竟出现几分暴戾的动作,拉扯着沐流尘的外衣。

「喂......王隐,你清醒点!」这王隐的情绪不稳到极点,又喝醉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不行,得让他去床上休息......沐流尘小心翼翼地挣脱王隐的钳制,半跪在地上,想扶他去床上躺着。

不料,王隐突然大发脾气,不但挥开沐流尘的手,还用力将他搂在怀里;而后不知是真疯了还是饿了,竟自沐流尘的脸颊处一口咬住--

「呃?!」

惊觉到状况失控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沐流尘本就病得不轻、王隐的体重更是不轻,就算发现后者醉得将自己当成了女人也挣不开他狂烈的动作。

算了。

反正又不是贞节烈女,牙一咬、痛一下不就过去了,帐明天再跟这王大胡子算。

是说,这样大概会病得更严重吧?还要去救四无耶......

沐流尘一阵苦笑,酒精混杂着药物及高烧的作用一瞬间全起了化学变化,将两人一举拉进暗黑的躁郁中,催化着情绪强烈释放。

黑夜里的风有些不留情,吹得门外那三袋「垃圾」喀啦喀啦作响,也从尚未关好的门外飕飕地吹了进来,钻进已经没什么衣着遮蔽的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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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有点糟。」

再替悦兰芳换了一次药,蓝羽青拎着已被染成暗红色的纱布,话里满是忧虑「他的血止不住,还一直把药冲走,有点危险......阴阳师真是疯了,竟然不处理兰芳大哥的伤,人如果死了他打算怎么办?」

「他本来就疯疯的,一个人疯不疯可不能从外表上来看。」一边帮忙收拾药箱,定风愁停顿数秒,而后笑道「说不定他早就知道你们有人会来,来的一定是医生,所以就省下处理的步骤。」

「哦?」阴阳师早就知道有人会来?这么说......

知道邪能集团资料这件事的人并不多,流尘是不可能,王隐就更别说了;而且按照阴阳师这么有把握的情势看来,那本资料恐怕是极道天权刻意放的也说不定。

哼,还真够朋友,连儿子都卖了。

「听说医生的思考速度都很快,你该不会已经在想是谁出卖你了吧。」颇感兴趣地望着蓝羽青思考的严肃表情,定风愁跟着也认真起来「好,很好,顺便也帮我想想是谁出卖我。」

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蓝羽青作了个求神问卜的动作「大概是上帝或是佛祖,要不然就是他们联手陷害你,这么倒霉的人真是世间少有,你也算受到眷顾吧?」

「这种眷顾就免了,我一次也吃不消。」

定风愁至今还很难忘却十三年前的那个清晨。那日他满怀欣喜地结束在语言学校的课程,将行李搬进艺术大学的宿舍;一转身,门外迎接他的却是一群凶神恶煞。

『我说了我不是什么悦兰芳!』

这些人是听不懂中文英文也听不懂法文吗?还是他发音不标准、说得不够清楚?!

『请你合作点跟我们回去,要不然我们就要强制押你回去了。』

邪眼飞踪--当然他那时还不知道这家伙叫这鬼名字--微低着头,语气虽然诚恳,可是怎么听都让人觉得诡异;加以后头那群人长得实在叫人敬谢不敏,要他跟着那群人走,他都不信不会走到地狱去『开什么玩笑,我没事为什么要跟你们回去?!』

『那就抱歉了。』

他原本还以为后面那群怪人会全部扑上来痛殴他一顿哩,结果只有邪眼飞踪猝不及防的手刀砍向后颈,顿时便教人失去知觉。

「这很神奇。」蓝羽青怎么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欲苍穹随便捏造的资料怎么可能尽数符合在另外一人身上?就算符合,抓了人以后又怎么不会发现抓错了?

「我也觉得很神奇。」将散得差不多的褐发重新束起,定风愁摇摇头「我后来也看过欲苍穹给阴阳师的资料,绝大部分确实都与我雷同;少数不同的部分,很轻易地就被心急的阴阳师解释作资料取得上的小失误,所以我就被锁定为目标了。」

想想还是不对,蓝羽青忍不住针对疑点开始发问「但总会发现不对吧,抓人只是手段,逼迫台湾方面释放策谋略才是最终目的;阴阳师抓了你,台湾方面毫无反应,难道他不会怀疑?」

「他确实很怀疑。」一摊手,定风愁无奈地苦笑道「台湾的外交部与警政署对于我的照片没有反应,而我的态度,又一直相当强硬。阴阳师虽然因为抓到我而稍稍稳定了在集团里的地位,却一度怀疑自己抓错了人,可是不太确定、也不敢承认,于是他又找上了欲苍穹。」

「啊,」闻言,蓝羽青不由得拍拍自己的额头,作势要昏倒状「真笨。」

「我也这么觉得。」杯里的茶有些凉了,喝进胃里总让人觉得有些冷,定风愁缩起身子,又忆起那一个让他终日寒冷的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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