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同人] 春别————怀秋霁月
怀秋霁月  发于:2008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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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不可置信地拿着只剩「嘟~嘟~」声的话筒,岚樱先是楞了一下,再来就是一连串的天崩地裂。

『你这死白毛竟然胆敢挂我电话?!不要命了你,回来我一定把你从铁塔上踹下塞纳河去喂鱼!还阴阳师哩,我一定砸烂你的头,让你到阴间去做阴间大法师!......』

眼看室内的摆设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室外的守卫们也已经退到安全距离之外,身处在枪林弹雨仍能毫发无伤的定风愁光是看着就觉得好笑『大小姐,发脾气点到就好,等人回来再算帐也不迟啊。』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呆啊,我是要他回来处理你的事情,当然是越快越好!』气得没什么力气把花鼓绑回去,岚樱随手一丢,原本尚称完整的木桌就此告离人世。

『三年都等了,不差这一两个月。』

为了要证明定风愁真的不是悦兰芳,两人三年来绞尽脑汁,不但搜集庞大的资料,也想尽办法要弄到些悦兰芳的证明,像是指纹什么的--

先是岚樱找了台湾分部的人,趁夜里潜进医学院去撬了悦兰芳的置物柜,把里面的课本啊考古题啊都拿去做指纹鉴定,结果赫然发现不管是课本或是考古题上,什么指纹也没有,每样看起来都像是刚买来刚印好的......

啊,看来这悦兰芳并不是个多认真的学生。

离开邪能集团、想追求自由与爱情的岚月,在策谋略出事之后就被岚霜威胁必须进驻阿勃勒医学中心;心中纵有千百个不愿意,岚月还是与灭轮回一同申请进入医学中心--

有这么好的机会怎能不用?

岚樱派人找到岚月,要他无论如何都要取得经天子的DNA;岚月实不愿介入任何邪能集团的问题,一拖再拖,光在这里就耗了快一年,直到岚樱说如果再拿不到、她一定亲自阉了灭轮回--

于是社工部偃云溪在医院里走路的时候,很不小心地撞倒了见习医师经天子,要跌在地上的时候还更不小心地扯了经天子一把头发下来......

DNA比对的结果完全不符,定风愁与经天子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更遑论是孪生兄弟。

岚樱想想这恐怕还是不够有力,悦兰芳姓悦、经天子姓经,说不定这两人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要是不能直接拿到悦兰芳的DNA,那么那个死白毛恐怕还是有话说。

灭轮回领到一个奇怪的任务,听说要去偷东陵院长办公室冰箱里面的那张脸皮--不用全部,只要够作DNA采样就好。

要进东陵院长的办公室是不难,要接近那冰箱就有点难度了,而且那冰箱平日还是上锁的......所以最后,在东陵院长终于离开办公室去开刀房的时候,他的办公室就突然失火了。

虽然大火烧坏了冰箱的外壳跟锁扣,但幸亏有肿瘤科住院医师灭轮回的努力抢救,才使得冰箱内的重要物品不致受到毁损......

DNA比对的结果,还是完全不符。定风愁与悦兰芳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更别说是同一个人了。

就在这同时,由定风愁负责调查的人际关系资料表也有了结果;撇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谈,只有两件事让两人大为惊异--

第一是在调查过程中,定风愁不经意地发现:艺术大学里、定风愁的学籍竟然还存在,并没有因为自己被抓进邪能集团而消失。

第二则是欲苍穹,那个听说是提供消息给岚霜的企业黑道双栖名人,与当初因悦兰芳而遭到狙杀的忆秋年,根本就是情感极佳的知交。

这就很值得玩味了,比那些个铁证如山的基因鉴定都还要有趣。

岚樱一边思考、一边翻着手上的资料,嘴角虽是挑战大哥胜利的得意,眼底却有几分不忍『愁哥,你说欲苍穹为什么要骗那只笨白毛呢?他当时可以拒绝帮忙,为什么要蓄意欺骗?难道是因为连他都看得出来白毛是个笨蛋?』

『或许这种逆向操作,更能够保护他想保护的人吧。』淡淡地苦笑着,定风愁自从知道了大概的真相后,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急欲讨回属于自己的自由与清白,反而觉得就算一直这样下去也无所谓『小樱,你有没有问过你大哥,是用什么条件跟欲苍穹换来那份悦兰芳的资料?』

『这......』闻言竟脸红起来,岚樱平时的泼辣气息一下子都不知道跑哪去,支支吾吾地考虑半天,最后索性站起身,狠狠地捶了下桌子--

『我就说死白毛是个智障!也不确认一下资料的正确性,就随随便便让人吃了!』

『啊?』不觉呆楞了几秒,定风愁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有这种条件的啊?那......』

那、看来此事不可能完美作结了。



沐流尘攀在邪能集团台湾分部的后墙,心底一直不断重复默想着河道内水雷的分布图--高烧已经让他有些失去清晰记忆的能力,其实让王隐记会比较好,可是如果相信王隐的话,说不定会被炸死吧......

「从右边。」压低声音,沐流尘拉拉王隐的衣袖,顺利跃过墙头,接近河道。



「哦,来了吗?」

难得换上较正式的服装,阴阳师看着监视器屏幕,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是小云涛啊,很好,让叔叔看看你有几分能耐。」

「邪主,步怀真来访。」

时间挑得刚刚好,也是该来的时候了......敛起笑容,阴阳师点点头「请他进来。」

无奈。他可不是对于太过幸福的情侣吃味,只是刚好无法成全,这是无奈--

『你这只蠢白毛!』

小樱用急速飞行的花鼓迎接他的归来,他轻易避过,却见邪能集团大厅上唯一完好的,只有那张放置着大堆文件证物的长桌,还有一旁那位按理来说应该在牢房中的......

『自己去看,看清楚了再说话!』

他被推到长桌前,小樱的气力猛烈得让他差点就以为这是推人上断头台的刑场,后来回想,才发觉那比断头台更残酷;基因鉴定、人际调查......他茫然地翻着,却无法把这些资料与他自己的状况做关联性的思考。

『不要发呆!』花鼓猛然击上膝骨,痛觉没有如应该的走向绵延而上,他依旧懵懵懂懂,然后是小樱的轰炸式怒吼--

『你有病啊,到底看清楚了没有?欲苍穹在骗你,你到底理解了没?!不要给我装疯卖傻,你要被骗就自己负责!哼,他吃也吃过、睡也睡过,耍得你团团转,你还蠢到以为爱神降临!你自己不要脸,别把整个集团的面子也放在地上任人踩!』

『小樱,』扯扯岚樱的衣袖,定风愁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要这样。』

『哼......』见眼前这家伙还是没有反应,岚樱不顾定风愁的阻止,大步向前想要把死白毛抓起来晃一晃,不料他却突然发狂,将整个桌子连带上面的文件尽数扫往岚樱身上。

事情发生得突然,岚樱不及反应,定风愁倒是快了一步。

『噢......』好痛......

感到好似有什么湿答答的东西跑到头上,定风愁伸手摸向头顶,而后盯着手上大片鲜血楞了半晌『谁流血?』

『你啦,』虽然是摔在一起,两人倒没有什么太亲密的意外接触,只是定风愁的血不断地流,染上岚樱的脸颊和衣领,掩盖了她脸上那不知是怒气还是害羞而起绯红『再不起来,你会失血过多而死。』

翻落桌子的同一时间,岚霜似乎还未恢复正常,转身欲跑,先前被花鼓击中的膝骨却传来碎裂的声响,整个人登时跌落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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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的时候,你说我们会很快见面。』

医院是死白的一片,比起他看不见未来的心情却好过几分;灰发男子不知道用什么办法、顺利越过外头那样多的守卫来到他的病房,却沉默无语,于是他只能先开口『是这个原因吗?』

『或许。』

『那,』看到的资料证据都不算什么,他只要听他说、只要他说不是的话......『你当初--』

『对。』欲苍穹转过头,冷得似乎泛青的脸孔,一点都不像他认识的那个人『我是骗你的。』

即使是、听到了那人亲口这么说。

他静默着,不能理解这欺骗到底是到哪个程度;到底是只在资料,还是也包括了他那样无可计数的情恋、包括那人曾经无止境的温柔、包括他们每一次的缠绵--『多少?』

『全部。』

决断的语句打碎他所有企盼,他将眼神死锁在欲苍穹容颜,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混乱,让他只能用从小接受的反射性训练去反应『为什么?』

『你忘了我还是个商人,无奸不成商。』打开房门,欲苍穹折断手上的雪茄,转身冷笑--『你自己要送上门,我何乐而不玩?』



那人走出医院,就死了。

邪眼飞踪的枪法,没有失准过,尤其在他强烈要求之下。

是个早春的黄昏,他从过度愤怒直接走向极度冷静,没有经过什么像是泪水或是伤悲这种属于凡人的情感。

他掀开病房的白色窗幕,看着那身灰影走出医院,然后大片的殷红从那人的背后窜起,像是泼上了红墨水似地迅速晕开。

那人回过头,脸上的苍白不知是因为春寒料峭或是失血过多,对上他从帘幕后探出的面无表情,然后笑了起来--

是好温柔的那种,像他们在游轮上的每一个晨昏。

夕阳染得大地一片橙红,那人也沾染上这样的颜色,缓缓倒下;他放下窗幕、再不想看,却仿佛清晰听见什么落地的声响。

一声,开启他那年死寂的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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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一直觉得,是因为你们医学中心的存在。」

外头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定风愁把半个身子缩回房里「或者是忆秋年的存在。总之他自始至终都是被玩弄的对象,就因为悦兰芳是忆秋年用生命换来的,所以欲苍穹可以为了悦兰芳,大费周章地摆这个局设计他,到死都执迷不悔......」

「不是这样的。」

本应该睡着的悦兰芳,抬起左手轻轻地摇了下「欲伯并不是这样想......」

『你疯了。』

深夜,静谧的气氛被风凌韵难得提高的音量打破『你不会告诉我,你想把兰芳送出去吧?为了那个邪能集团的小主人?』

『我没有这么说。』

『欲苍穹,你听好。』很少见地,风凌韵唤着欲苍穹的全名,听得出相当严肃『你自己招惹的人,自己负责。不要拿兰芳做牺牲品,他与你惹的人完全无关,你若是想擅自带走他,我会跟你拼命。』

『我不会牵扯到兰芳。』

『那你想怎样?』语气缓和了下来,风凌韵有些无奈『你爱上那个孩子,可是又已经骗了他,打算这样拖下去吗?』

『我会把欠他的都还他,即使是生命。』

悦兰芳眨眨眼睛,瞥向门边的定风愁与蓝羽青「那是欲伯去游轮之旅前说的,他在那之前就已经有失去生命的觉悟。」

「如果阴阳师早点知道的话,或许会有转机吧......哇~水鬼!」

定风愁的呼声来得突然,尚沉在过去回忆的悦兰芳猛然一惊,当场将蓝羽青好不容易才包扎好的伤处拉扯得鲜血直冒,人也痛得忍不住蹙起眉,泪水在眼眶里打了好几转、就只差没掉下来。

「你们一定要用这么愚蠢的方式进来吗?」不知道是该先瞪大惊小怪的定风愁,还是该先去把那两个从河里爬上来的笨蛋痛扁一顿,蓝羽青一边迅速地处理着悦兰芳的伤口,一边忍不住数落道。

「聪明伟大的四无医师,你也教教我该走哪条路进来,才不会像你一样被人抓到这里来?」浑身发冷兼头重脚轻还排除万难跑到这里来,一上岸却听见蓝羽青的数落,沐流尘免不了一阵沮丧失落,很难得地话中带刺。

「流尘?」

快速地重新包扎好悦兰芳的伤,蓝羽青起身走向湿淋淋的两人,一眼就看得出沐流尘严重凹陷的眼窝与因高烧而充满血丝的双眼,责备的眼神转向王隐「王隐,流尘病了你还让他来?」

「我的事与他无关......多谢。」接过定风愁不知何时搬来的大浴巾,沐流尘才刚把自己包住,突然一阵恶心,蹲下身干呕起来。

「天啊,不会是怀孕了吧。」心虚的表情全写在脸上,王隐又想到那天的事,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带着些许困惑地瞪了王隐一眼,如果不是这里有其它人,蓝羽青实在很想给他一巴掌「大胡子,你不是已经确知流尘是男性了吗?还是,根据王医师你的研究,男性也可以怀孕生子?流尘病得这么严重、你让他来,还敢问?」

「哦,对喔......」放下心中的大石,王隐不好意思地抓抓头时还不忘拍了拍胸「还好还好。」

这动作引起了蓝羽青强烈怀疑,不由得打量起沐流尘与王隐两人--嗯......他也不过只失踪了几天,这两个人就发生了什么事、让王隐会忧心流尘是不是有怀孕的可能吗?

呕了半天也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沐流尘揉了揉眼皮,才站起身却被猛然袭上的晕眩覆盖,整个人一昏便软倒在不知所措兼瞠目结舌的定风愁怀里。

「让我来。」

王隐一步向前,想接过沐流尘,却被蓝羽青推开了去「你先把自己弄干吧,他说他的事与你无关。」

哼......瞧王大胡子一脸心虚,也不敢反驳,绝对发生过什么事。

将沐流尘抱进房内,蓝羽青斜睨着不敢跟过来的王隐,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啧啧,看来这大胡子不但做了不该做的事,还不打算负责任。哼,想得很美,他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吗?为了他们完美的友情、为了流尘,他蓝羽青定要让王大胡子拿出点男人的气魄,做过的事要自己负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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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灭轮回、社工部偃云溪,递辞呈;外科蓝羽青,旷职五日;内科沐流尘,旷职三日;精神科兵燹与天忌,看丢病人;放射科王隐,打伤小儿科主任被开除;医院院长步怀真,无故失踪;医学院院长... ...

「......」扶了扶额角,经天子除了无力之外,还有想砍人的冲动--

什么时候不好失踪、不好出状况,通通选在这个多事之秋?他的问题还不够多吗,要这些人再来多加点?还都是些他最信任的人......

除了东陵以外。

「小天,邪能集团又有人来了。」

声音由远而近,经天子连忙将手上的头痛药塞进嘴里,喝水迅速吞了下去,装做一脸悠闲地抬头望着来到桌前的穿云豹「我说过邪能集团的人再不见的。」

「小天,你又偷吃头痛药了。」指着桌上的一排胶囊,穿云豹的脸色看起来有点不高兴「昨天晚上还有七颗的,现在只剩四颗了,你怎不再去看个医生、检查一下?」

「欸,这科是我本行,怎样的头痛只是压力大、怎样的头痛是有问题,我自己知道啦。」挥挥手,经天子不等穿云豹再问,就转移了话题「你把邪能集团的人赶走没?」

「是灭轮回,你说我该赶他走吗?」指指身后,穿云豹耸了耸肩「你不是一直想听他给你一个解释?」

穿云豹身后是没着白袍的灭轮回,一身红衫甚是醒目;经天子想起那日的枪响,不觉微微摇头,盯着灭轮回带有浓浓歉意的双眸--

「不要解释,我要解决的方法。」



视线在室内绕了一圈,定风愁只觉得满脸都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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