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廊里的猫————秀人
秀人  发于:2008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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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35 由 6自fd 在 “你还没看出来么?白痴!”他也火了,一脸藐视的说,“这意味着长生!只要不断地转移意识,就可以在不同的身体上永永远远存活下去!明白?” 至此,我终于醍醐灌顶,恍然大悟,整个人犹如被喜玛拉雅顶峰投下的圣光包围,彻底了解现在我们所处的形势。 长生不老,谁不想要,尤其是出生入死,朝不保夕的黑道一族,不想方设法找他才怪!问题是…… “他们为何知道你的研究?”这是怀疑的重点,虽然我有不好的预感,但该问的还是要问。 “因为达克.汉尼拔是我的赞助者,”果然,杰克语不惊人誓不休,“他与政府高层有很深的关系网,我在麻省理工开始研究这个课题的时候他就不只通过什么渠道得知了,于是派人来表示赞助意向。当时我正在为实验资金犯愁,这无异与天上掉下一大块馅饼。” “于是你立刻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冷笑着插话,“你白痴啊?哪有那么无条件的好事,那家伙必定另有企图!” 没想到他还真老实点头:“是啊,他有提出条件,就是将来临床试验完成后,要将所有技术卖给他。当时还以为是有钱人异想天开的念头,你知道,那种人通常都会有一些怪癖嘛。”说到这里,他冲我心虚地笑笑,那副模样竟让我觉得有几分可爱,“后来才知道,那家伙因为身患绝症,打算将最后的希望托在我的研究上了,只要试验一成功,他就可以像个寄宿幽灵一样暂住在别人身上,将自己的身体冷冻,一直等到解药发明出来。” “真的假的,现在的黑社会这么有超前意识?”我怀疑的问,“那后来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他想寄生到别人身上,势必不会允许对方转换到自己身上,否则老大的位子就自动易主了。所以……” “所以他一定会杀了对方。”我一敲响指,大彻大悟。“对不对?” 他再度苦笑:“没错,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是,已经太晚了,实验死了三个人,都是从贫穷国度偷渡来的劳工,当然,在达克.汉尼拔看来,那完全不用在意,因为连身份都没有的人即使意外死亡也不会有什么麻烦,何况他还有政府里的关系罩着。” “……怎么这样啊,”我不敢相信,“你杀了人?” 这句话立刻直接击中对方的心底,眼前的男人流露出无比后悔的表情,他在为自己闯下的祸端深深懊悔着。见状,我的心底居然也泛起一丝疼痛,明明应该了解自己最好马上离开他,可是一股莫名的情绪让我伸出双手抱住了杰克的肩膀。 “对不起,我说的太重了,那不是你的责任,”轻轻拍打着他肩头,杰克将温暖的头颅埋进我的颈窝,开始无声地哭泣。 “我知道那些人的事情后,尽管已经接近尾声,还是决定停止研究,可是汉尼拔派人威胁我,并且炸了我所在的那家研究所,所有的同事几乎都死了……”他哽咽着继续述说,“于是我收拾东西出逃,并开始研究将人的意识与动物的相互转移,我发誓要把他变成一只猪!” 尽管与气氛很不符,我还是忍不住嗤笑出声,为他孩子气的最后一句。 “我发誓,要把他变成一只猪……”他继续咕哝着,不知不觉,这个男人居然已经睡着了。 无奈地叹口气,我认命地将杰克高大的身躯搬上了床。 明天,就搬家吧。 可惜,晚上发生了一件事,使得我们没有搬成。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这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所有人(我和杰克,黑猫?)都睡了,四下里应该寂静无声,可是就在半夜里,我忽然被惊醒。 周围明明没有任何动静,我却全身寒毛倒竖,牙齿咯咯战抖。有什么在靠近这里,那种危险的气息让人感到恐惧的同时却又夹杂着似曾相识的味道。我睁大双眼,疯狂地扭头张望,视线所及是一片无尽的黑暗,那种黑暗不是我所熟悉的夜晚的黑暗,夹带着浓烈的威胁与不确定的意味。于是我试探地唤了一声:“杰克?” 没有回答,就连我的声音都像是被暗夜吸走了似的,连回声都没有传来。我紧张地坐起身,摸索着找寻电灯开关,本应是电灯的位置上却摸到一件陌生的物体,濡湿粘滑的球状物,带着淡淡的腥味。我尖叫一声,将它掷得远远的,迅速缩至床角,一边不停将拿过它的左手在床单上摩擦,想擦去那种可怕的触感。 “杰克!杰克!”我放声大叫,声音战栗不已。“你在哪里?” 自45 由 h自ss 在 还是没有回答,世界上好象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用被子紧紧蒙着头,不敢再出声呼喊。 不,还有一个人在这里,忽然有这种感觉。那个人的存在感是如此淡薄,以至于我好不容易才意识到。 他点燃了一支蜡烛,慢慢向我*近,借着摇曳不定的烛光,闪现出苍白的面孔。“森,看着我。” 我看着他,一动不动,血液似乎已经凝固在体内,有谁好象掐住了我的气管。 “看着我,森,看着我。”那个人仿佛在念着咒语,令我浑身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望着他,也说不出话,也喘不过气,心脏就要痛得裂开了! 那个人缓缓伸出一只手,慢慢在我眼前张开,带着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森,你看,多漂亮啊。”修长的手掌摊开,掌心赫然显现出一颗血肉模糊的眼球! 我再度尖叫,惊恐万状地推开那只手,连滚带爬向后逃去。。 一阵剧痛让我清醒了过来,睁开刺痛的眼睛,四周是熟悉的景色,窗外的不月亮知何时悄悄探出头来,洒下柔和的光芒。 原来是梦啊。 我伸出手找寻电灯开关,这次很顺利地就拧亮了灯,刹时,房间里一片光明,几个人的身影清清楚楚显现在我的眼前。除了领头的男人,都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手里握着的无疑是安装了消音装置的手枪。 “森,还记得我么?”唯一带着微笑的男人双手插在裤兜里,温柔地问候语气让我全身好象浸透了冰水,只能抖抖嗦嗦,口不能言。 这一刻,噩梦重演。 我无法反抗,也无从反抗,对方几个手下都是虎背熊腰,看似职业拳手出身,何况在看穿我打算呼救的企图之后,他还在我耳畔轻轻威胁:“你看过‘沉默的羔羊’没有?如果现在叫出一个字,我不介意现场表演给你看。” 说完,还自以为颇为幽默的笑了笑。然后一个人走上前来,熟练地用一块湿毛巾捂住我的口鼻,刺鼻的气息令我迅速陷入昏睡中,在四周逐渐变暗的最后一刻,我吐出连自己都听不真切的呻吟:“杰克……” 再度醒来,周围已是面目全非。 我一手按住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一手撑着床坐了起来,狐疑地四处打量。 洁白的墙壁,淡绿色的窗帘与床单,然而除了自己身下躺着的床之外,这个房间就再也没有其他陈设了。连窗户都是监狱式的,镶上了儿臂粗的金属栏杆。 没有超过一分钟,就有一名穿着护士装的女人推开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巨汉。那个女人一言不发,径直来到床边,将听诊器贴到我的心口,开始检查。 我同样保持沉默,合作可以最少限度的吃苦头,那个巨汉正一眨不眨注意我的动静呢。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后,检查结束,那个女人收起工具,冷冰冰地说道:“现在跟我走,汉尼拔先生要见你。”完全的陈述句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我乖乖爬起来跟在她后面走,巨汉紧随其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迟早都会来,这一点我或许早已经明白了。 穿过长长的走廊,途经各种身份检测,只见护士小姐不时掏出上衣口袋内的身份识别卡,频繁地在一道道关卡上划进划出,偶尔还会进行指纹、瞳孔核对。 我们要接近的是政府极度机密档案还是特种生化病毒实验室?终于不耐烦这些烦琐的过程,我忍不住开口揶揄她,得到的回应是——没有回应。 巨汉警惕地握紧拳头,观察我的目光也染上一层可以称作不怀好意的色彩。 缩缩脖子,再度老实地当哑巴。 自 et由 fv自4t 在 最后一扇门开了,我有些畏惧地想往后缩,不料身后的壮汉突然推了我一下,害我一个踉跄,几乎摔倒。 “你好。”柔和的声音响起,亲切的仿佛自家兄弟。我放弃地抬头盯住眼前的男人,撕开一抹虚弱的微笑:“你好,肯,很难过你还记得我。” 肯笑了,虽然我感觉不到对方有任何笑意浮现在眼睛里,这是他一贯对待我的表情,亲切,但是无情。“你还是一样幽默,森,而且这么有活力,如果达克也和你一样的话,那我就不会头痛了。” “那不正是你希望的么?”我努力挺直腰杆,掩饰自身的恐惧。“达克一死,你这个二当家立刻就可以升做老大,想必达克已经将遗嘱都立好了吧?” 肯的眼神变地深沉起来,幽黑的瞳孔深不见底,他缓缓地开口,语气足以冻死一头大象,“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千万不要忤逆比自己强的人,尤其是当你正处于对方手心里的时候?” 我噤声,原以为说出事实可以讨好人家,结果却一巴掌拍在马腿上。 “跟我来,他想见你。”肯转身,径直往另一扇门走去,丝毫不怀疑我会跟在后面。 我当然会跟,这房间里的保镖足足有一、二十人,我宁可和最憎恨的人同处一室也不想留下来。 电子门无声无息地滑开,昏暗的空间内闪烁着幽幽的蓝色光线,两秒钟后,白色灯光充斥着整个房间。复杂的仪器散落在一张床榻的四周,不断闪烁着的信号等显示着自己的医疗用途。乍一看床上空空如也,仔细观察后才发现那里躺着一个人,由于他实在太瘦弱的,脸色苍白得和床单几乎无二,所以一时还真看不出来。几名从头到脚被白衣装甲得严严实实的医护人员缓缓走动,不时观察着病人的情况。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达克.汉尼拔,以年仅二十七岁的年龄掌控着这个城市东南区地下王国的首领,由于不明病症于半年前陷入半隐退状态,一切事物暂交由副首领肯.迈帝罗处理。现在他正静静地躺在这个房间,周身插满了各种导管,像个死人般沉睡着。 “看看他,森。”肯在我身后说道,“好好看着你的哥哥,他现在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当然看得见他变成什么样子了,他已经变成了一只可怜的小虫,被凌乱的导管与电线编织的蜘蛛网牢牢绑住,一动也不能动,连绝望的表情也无力显现。而肯.迈帝罗就像是一只阴险邪恶的黑蜘蛛,虎视耽耽地注视着自己的猎物,等待对方慢慢落向死亡的深渊。 可这是他自找的,嘲弄般闭上眼睛,我不会忘记当初得知被背叛的滋味,那感觉不好受啊,就像是在你遍体凌伤的时候,自己的左手忽然发疯似地再一刀砍向自己的右手,然后再得意洋洋地撒上一把盐。 “怎么?不忍心了?”某人的口气比我的表情更加嘲弄,不过好象是针对我来的,“想想看,这十五年来,你一直健健康康,活蹦乱跳地活着,丝毫没有想过自己还有一个兄弟随时都在生死边缘挣扎着吧?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命其实是应该属于另一个人的?” “你想说什么?”我愫然抬头,紧张地望着肯,“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明白你把我抓来到底想干什么?” 肯高深莫测地微笑,“你不明白?我以为杰克已经都告诉你了呢。” “杰克……?” “是啊,杰克,我们亲爱的生化专家,达克最后的希望,你那亲切的同居人。”他笑得很开心,“真是头痛啊,我们的小羊羔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呢。” 周围的医护人员有的笑了出来,包含恶意的笑声完全不符救死扶伤的医者本色。我一点都不认为他说的话有哪里好笑,现在我只觉得浑身发冷,好想逃离这里。 看见我惊惶不安的样子似乎令自己获得很大的满足,肯撇了撇嘴角,向身后挥一下手,“带他下去吧。” 立刻从不知名的角落冒出几个黑衣人来,好不客气地架着我离开,当门正要掩上之前,传来肯温柔的声音,“好好招呼他,达克尔先生可是很重要的客人。” “妈妈,为什么我不能和达克一起玩?”昏暗的房间里,母亲的面孔看不真切,依稀是一张忧郁的脸。听见我的问题后,她轻轻抚摩着我的脸颊,温和地回答“因为你在生病啊,森,等你的病好了,就可以出去和达克一起玩了。” “那我的病什么时候才会好呢?”我不满地嘟起嘴巴,小小地抗议着,“人家都睡了好久了,很无聊啊。” “妈妈知道啊,森。”母亲拍着我的身体,安抚着说,“妈妈知道你很寂寞,对不对,可是如果病没有好就跑出去的话,森会更难受的哦?” “这样啊……”想了想,还是决定最后争取一下,“可是我怕达克一个人无聊嘛,如果没有我陪着他玩的话,达克会不会也很寂寞呢?” 母亲低下身子吻了我的额头,“森真是个好孩子,这样担心自己的哥哥,放心吧,有肯陪着他呢,他们在一起也玩得很好啊。” 肯是去年夏天来爸爸的实验室做助手的实习生,以十七岁的年龄接连跳级成为大学三年级学生,是名副其实的天才少年。不过我至今还没有看见过他。 “这样啊……”感觉有些难过,我默默缩进被子里。“原来不只是我嘛……” 自 由 自 在 “森,森,我进来了哦!”随着一个充满活力的身影闯进房间,灿烂的阳光和清新的微风也一起涌了进来。 “达克。”我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双胞胎哥哥活力四射的样子,吃力地坐起身来迎接。 “你好了么?”一屁股坐上我的床沿,达克立刻问道,“今天也不能出门?” 这家伙,简直是来成心气我的,我撇撇嘴,“不行。” “真可怜,”他大大地叹了口气,“我们今天要去卡伦湖游泳哦。 “我们?”我不解地问。 “就是我和肯啊,”他非常自然地向后一指,我才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很帅的哥哥,正一脸有趣地看着我们,“你好。你们还真像。”很温柔的声音,但是没有热忱。来不及回答,就被达克抢走了发言权。 “他天天都陪我玩,是个很好的人哦!” “这样啊,好羡慕你哦。”我言不由衷的说道,吞下名为嫉妒的苦涩。达克已经找到别人来陪他玩了,“现在你都很少来找我玩了。” “没办法啊,你一直都在睡觉,有时候叫都叫不醒,爸爸妈妈又老是不许我来吵你,所以只好找肯来陪我了啊。”面对我的指控,达克立刻反驳,“你什么时候才回好啊?” “我也不知道……” 自 由 自 在 “唉,算了,我走了哦,你好好休息吧!”达克很无趣地歪歪脑袋,轻巧地跳下床,走到肯的身边,“走吧!” 达克骄傲得像个王子,在高大的侍从的伴随下离开我的房间,顺手带走了满室的阳光。 我呆呆地目送他们远去,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一脸羡慕亦或寂寞的表情。 “森!森!”激动的母亲推开房门,疾步走到我的床边,“森,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病就要治好了哦!” “真的么?妈妈?”我高兴地问,一不小心引发了一阵咳嗽,“咳咳……” “小心,不要坐起来,会着凉的。”母亲紧张起来,慌忙将欲起身的我按在床上,并仔细地掩好被子。 “我不要紧的,妈妈,真的会治好我的病么?”顾不上咳嗽带来的难受感觉,兴奋地想着,真好啊,我的病就要治好了,可以出去玩了,可以再次和达克一起爬山,游泳,上树掏鸟窝……好棒啊……“森?森?你睡着了么?森……” 急速后退的天花板,刺眼的白炽灯,左右两旁是遮住半张脸装束怪异的医生,夹带着我冲向一扇淡绿色的门。 “动作快!快一点!”妈妈的声音,从其中一面口罩下传出,故做镇定的语气掩饰不了慌乱的情绪。 “冷静,现在还来得及。”另一道声音传来,从容不迫地安抚妈妈的心情,啊,是爸爸啊。 躺在苍白的手术台上,我无力地左右张望,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是好好的在读书么?为什么下一刻就来到爸爸的医院来了呢,难道我又发病了? 啊!达克!我惊奇地看见自己的孪生哥哥正躺在右边一张手术台上,双眼紧闭,似乎在睡觉。“达克,达克,你怎么也来了?”我小小声地唤他,周围忙碌的大人们没有注意到我的行为。可是达克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回带我。 “达克,你说话啊,我好难受哦,都喘不过气来……咳咳……你怎么了,也病了么?”挣扎地想起来摸摸他,可惜被爸爸看见了。“森,你在做什么?”他一步跨上前将我放倒,“乖乖不要乱动,你要做手术啊!” “爸爸,达克为什么也在这里,他也病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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