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别难————白菜
白菜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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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泠寒的无动于衷让赵衍有了一瞬间的挫败感,反手摔开了季泠寒的手,命人拿来了竹签。
残雪的药力随即表现了出来,季泠寒只觉得刚才只是很疼的胸腹部现在像是有人用石头在不停的砸一样,疼入心扉,死咬了牙不愿出声,季泠寒无力的蜷缩起身体,一直发抖。
好痛,好痛,痛到超过他承受过的所有训练的总和,痛到几乎让人失了神志。
忽然间,手被人猛的一扯,他一用力,咬破了下唇,鲜红的血丝顺着唇角边滑落而下,而季泠寒自己却毫无知觉般使劲咬着,他不能轻易示弱,否则,他就是一个普通的杀手,他要在赵衍的心中,留下特别的印象。对于赵衍那种看尽千娇百媚的人来说,这点,并不容易。

也许是有模糊的声音传来,也许没有,季泠寒强撑开眼睛,看到的对准自己手指的竹签猛的刺下。
"啊--"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惨叫,季泠寒再也无法负荷,痛昏了过去。

然后,就是无止境的折磨,疼昏了过去,被冷水泼醒了过来,竹签扎下,再昏过去,再被泼醒,如此循环反复,季泠寒已经不记得自己被扎了多少跟竹签,也不记得昏过去多少次,醒过来多少次,他只记得,十指扎完,用刑的人终于停了下来。

"断他手指。"赵衍冷冷的吩咐。

"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叫声伴随的昏迷,最后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赵衍冰封般的脸出现了丝丝的裂痕,他问,这下,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还有谁派你来了的吗?季泠寒淡不可闻的扬了扬嘴角,露出一个也许可以称为笑容的表情--依然,沉默。

而这次,他昏过去的时候,没人用水泼醒他。


第二章

赵衍迷惑了,从小到大,让他迷惑的事少得可怜,可这次,他是真的迷惑了,他不明白,小小的一个杀手,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着他,让他宁受这百般的痛苦,也不说出一个字,为什么?为什么?
他,甚至对自己不是仇恨。
带着有些懵懂的心绪走出牢房,穿过花园,花园里的花已经开了,争相展示着自己的容颜,轻风拂槛,露华春浓,几处早燕,啄草衔泥,筑着新巢,呢呢喃喃着。
赵衍抬头遮住眼睛,春日载阳,有些耀目呢,是什么,吹皱一池春水?

季泠寒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残雪的药力已经退了,手一动便疼得他想吐,胸腹部也难受得要命,但已经不是那么不可忍受了。
试着移动手脚,血肉模糊的指间尖轻轻颤了颤,连稍微收缩似乎都无法顺利完成。
在心底长吁口气,身体所承受的伤害,似乎快要超过极限了。
头顶,脚步声响起,下意识的抬头张望,却发现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告诉本王,你到底要如何才肯说?"赵衍蹲在季泠寒身前,他知道他醒了,吩咐看守的人等他一醒就通知自己,竟然没用冷水来泼醒,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仪。但也只有在这个杀手身上,感到从未有过的挫折感,这样死士一样的杀手,不是该在被捉那一瞬间自行了断吗?而自己也确实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来,杀了不就是了,何必浪费时间在这里一个劲的询问?
可是,他不想输,不想在活到现在被这个人伤了以后就这么杀了他,那么自己将带着一辈子不能忘记的屈辱记忆,只要他说出来,只要他说出来,他就嬴了!
其实除了这些,还有一个连他自己都他极力想忽略的原因,记得服了残雪再被人用竹签扎过手指,连手指也断掉了,这个杀手竟然还能笑得如此......清艳,让他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艳,是的,惊艳,对着一个杀手,一个脾气倔强古怪到极点的杀手,心脏在那一刻,微微的收缩了那么一下。

赵衍声音中那一点点的动摇听到季泠寒耳中如纶圣音,他用手肘撑起残破的身体,指尖划过地面,留下一道血痕,张口欲言,却发现喉咙干燥到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赵衍察觉到他开不了口,命人取过一杯茶,扯住季泠寒让他翻过身来靠着墙边,把茶递到季泠寒面前。
季泠寒惊讶的望着他,然后莞尔一笑,他实在没想到,赵衍竟然会自己动手把他拉起来,虽然动作算不上温柔,但也并不算粗鲁,可是,现在他该不是以为自己还能用手自己喝茶吧?
手一伸出,赵衍就发现了自己的愚蠢,懊恼的皱了皱眉,将茶杯凑进了季泠寒苍白的唇边。然后诧异的发现对方挂着的一丝笑意。
季泠寒就着赵衍的手喝了两口茶,哑着声音开口道,"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我是谁,而且......我还会帮你......除掉要杀你的人。"时断时续的努力着,季泠寒从来不知道,原来说话也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
赵衍顺手将茶杯递给身后的下人,闻言,没来由的从心底涌上一股厌恶之感,他还以为这个杀手有何特别呢,却原来不过是留着和他谈条件而已。
"什么条件?"赵衍的口气蓦地冰冷下来。
季泠寒白得病态的脸泛上一点点的浅红色,淡淡的如开在水中的莲,丝丝的粉,些些的艳,清澈的眸子蒙上一层水气,若斜月沈沈下沾了雾的花,月影浮动,无尘,无梦。
他说得很慢,吐字很清晰,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只要......你让我留在你的身边,让我成为你的人......"

* * *

京城衍王的西院中,有一个单独的小小庭院,几个月前住进了一位公子,据说是王府的贵客,这位公子身子有些微恙,王爷便连太医都请了来,上好的补品药材侍侯着,可自己却从不去探望。情况怪异了些,自然有些个闲言碎语,但这位衍王爷驭下甚严,下人便也只敢偷偷嚼两句舌根,猜测一下这位公子的真正身份,却也不敢真的胡言乱语。

赵衍现下正站在这个小小的院子的门口,而让下人好奇到极点的人,自然就是九泉第一杀手--季泠寒了。
立在门口,赵衍心中有一丝烦闷,在不知道对方本意的情况下答应任何事都是不智的,没有人比在宫中多年的他更清楚这个道理了,但当日,望着季泠寒那犹如月华流动的眸子,他却像是中了邪般吐出一个好字,似乎觉得,那清澄的双目,有些眼熟,但任凭他翻遍所有的记忆,也没有一丝关于那个人的记录。
那天,那个人听到他说出那个好字时,忽然之间绽放出的笑意,如日出云,耀眼得让人不敢逼视。
那样的表情,又算什么,如果他为的是接近自己的话,大可以用别的办法,相信一定会有更好的,那他,又打的是哪翻主意?
"记住,我的名字叫--季.泠.寒。"说完这几个字后,他就因为体力不支而昏了过去,剩下惊诧万分的自己,这样一个看起来如此清秀的人,竟然是名动天下的杀手--"无花只有寒"的季泠寒!?
而季泠寒似乎知道赵衍并不相信自己,并没有要求他兑现答应的事,甚至没对他不踏足这里有一丝一毫的抱怨,直到今天,一直和自己不和的三皇子无缘无故横死家中,赵衍一回到家,就直奔这里而来。

踏进院子大门,赵衍甩开刚才的那一丝烦闷,季泠寒,我看你能玩出些什么来?嘴角微扬,一抹熟悉的邪魅嗜血的笑容浮现在唇边。

不知名的白花开满枝头,微风戏谑而过,千树万树,恍若飞雪,落了满地。风是暖的,熏人欲醉,夹杂着幽幽花香。
有人翩然而至。
于是所有的花便跟着竟相开放,仿佛是为了亲近来人似的,纷纷而下,如梦,似幻。
那人,有着一双流华般的眸子,却透着森冷的阴狠,嗜血,嗜杀,闪着魔魅的光。然,花儿还是无怨无悔,透入他的怀抱,只求刹那的接触,
哪怕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仍是争先恐后,燃尽生命的光华,只为瞬间的拥有。

那是......

"啊--"季泠寒猛地从梦中醒来,额头冷汗涔涔,到底怎么回事,竟然会睡得这么熟,完全失去了杀手该有的警觉,而且是在等人的时候趴在琴岸上睡着了的?
抬头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季泠寒不自觉的轻颦眉,九泉为什么这么干脆的告诉自己这次任务的主顾是谁,还有如此轻易的放自己和九泉门脱离关系?十多年的相处,他从不认为阴九泉是个和善的人,哪怕亲密如他,也不可能会得到他的善心?
素手轻拨,轻抹复挑,本该是行云流水般的琴声显得有些杂乱,刚才的梦为何不复记忆,却又似镌刻在记忆的深处,牵扯着心脏,一阵阵的疼,似乎是溺水般的将自己淹没。
手一失力,挑断了一跟弦,季泠寒没有理会断弦上的一抹血迹,厉声呵问,"谁?"

修长优美的手挑开帘子,露出一张轻狂张扬的俊颜,"是本王。"

"王爷......"季泠寒起身行礼。
看着季泠寒毫不动摇的表情,赵衍扬扬嘴角,径自在椅子上坐下,高贵而优雅,望着季泠寒的目光如同等候着猎物的豹。
"你知道本王要来?"
"泠寒不知,泠寒只是猜测,王爷得到某个消息或许会来。"季泠寒不卑不亢的答道。
"哦?什么消息?"
季泠寒浅浅一笑,也不忙答,随手提了桌上的茶壶,翻开一个杯子,注入茶水,执了杯,送到赵衍面前,"请--"
赵衍不动声色的接过杯子,抿了一口,"这是......"茶水入口,似甜非甜,似苦非苦,别有一股暗香萦绕在舌间,下得腹中,顿时一片舒爽。这才低了头查看,杯中是淡淡的紫色,细小如尘的紫色颗粒在杯子中欢快的跳跃着。
"落月。"
"落月?"这是什么茶?他从未喝过,且闻所未闻。
"请王爷仔细观之,那细小的颗粒,是一朵朵的小花,这花儿的名字,就叫落月。"季泠寒轻声解释着。
赵衍低了头凝神细看,果然,那小小的紫色,竟然是一朵朵的小花,如果不仔细看是如何也看不来的。
"这落月只生长在一个地方,那里少有人烟,且这花非常挑,脾气怪得很,得它性子,它便开了花于你,不得它性子,你就是晨昏定醒它宁死也不给一丝花色。"季泠寒也为自己斟了一杯,把玩着杯子说道。
"好奇怪的花。"
季泠寒柔柔一笑,"王爷才是古怪,我这杀手斟的茶也敢入口,就不怕我乘机下毒么?"
赵衍深深望他一眼,肯定道,"你不会!"
"为何不会?我可是杀手啊?"
"就因为你是杀手,所以你不会,你的自尊不允许你这么做!你要取人性命,也会一剑杀了他,而不是用下毒这种下三烂的手段。"
"呵呵,王爷不认为手段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只要结果是想要的,至于过程嘛......"季泠寒敛了笑意,一瞬间眸中闪过的光像极了赵衍的邪气,甚至是阴狠,"遇神杀神,遇魔弑魔!"
"哦?是吗?"赵衍食指轻弹着茶杯,对于季泠寒的神情完全无动于衷。他只是无端的认定,季泠寒不会在杯中下毒而已。且论起阴毒,他从来未曾输给过人,就算是面对眼前杀人如麻的杀手也不例外,他手上的血腥,未必比季泠寒少。
迎上季泠寒的闪着异光的双眸,他满是邪气的勾起了唇角。

"王爷好定力啊。"季泠寒不怎么真心的赞叹着,朝赵衍微一举杯,将茶杯放在唇边小饮一口,轻启朱唇,伸出舌头来在唇边慢慢地舔过,眼光望定了赵衍,半是迷朦,半是风情,末了,还漾出一抹水样的笑意,酒不醉人,人自醉。
赵衍眸色黯了几分,嘴角仍是冰冷的笑着,"你在做什么?"
季泠寒笑而不语,白皙的手掌伸到赵衍面前,用过刑的指甲已经长好,只余下些粉红的疤,沿着指甲缝延伸,半月般的指甲闪着柔和的光,从赵衍手中接过茶杯,"王爷......这种时候说出来......可就没情趣了......"呢呢哝哝地呓语着,气息吹拂在赵衍的耳边,软且糯。

赵衍像着了魔似的伸出手去,捉住季泠寒的手,一扯,将人带入怀中,杯子落在地上,碎了,但没人再去关心,赵衍一下打横抱起季泠寒,进入里屋中。
屋外,月影黄昏,窗内,芙蓉帐暖。

第三章

赵衍将季泠寒平放在塌上,顺手放下帘帐,白色的轻纱一泄而下,挡住了一床春色。
指间划过季泠寒的脸颊,平日里白净的肤色现下泛着淡淡的粉,水样的双眸薄薄的雾气弥漫着,竟透出微微的情色。赵衍手一伸,扯下季泠 寒束发的带子,泠泠青丝缠绕在指间,韧且柔。
季泠寒不知为何有些微微的发抖,贝齿在下唇咬出一个浅浅痕迹,赵衍邪邪一笑,扳开他的唇齿,随即俯身下去,含住他的下唇,轻轻一舔,另一只手也不甘寂寞的扯下衣带,沿着略略清瘦的腰线抚了上去。
季泠寒一怔,抖得更厉害了些,却伸手搂紧了赵衍,热烈的回应着他的吻和抚摸。

唇分,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相较之下赵衍还镇静一些,调笑着道,"刚才那么热情的勾引我,现在怎么抖得这般厉害?害怕了?"说虽如此,对季泠寒仅仅一个吻就能勾起他如此大的情欲还是让他有些震惊,不过震惊过后,他决定好好享用这送上门来的尤物,褪下自己的衣物,覆身上去。
季泠寒双眸氤氲,表情似笑非笑的沉默着,拉下赵衍的头,覆唇上去。
赵衍的笑声被吞入口中,然后沿着细嫩的脖子半是啃噬半是舔的一路下来,来到胸前,赵衍唇边挑起半抹笑意,斜睨了一些有些喘的季泠寒,用牙齿轻咬了上去。
季泠寒倒抽一口凉气,半边身子都象雷殛过一般,又酥又麻,直到两边突起都被咬到又红又肿赵衍才继续往下吻去。
"等等......"季泠寒推开赵衍。
赵衍皱紧了眉头,都到这个时候了,难道他还想喊停。
季泠寒探出身去,拿了一样东西塞进赵衍手中,偏了头不去看他。
"这是什么?"赵衍拿近一看,久经情事的他怎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魅惑的笑容出现在他的唇边,眼波流动间摄人心魄般的流光溢彩。他扳过季泠寒的脸,果然,季泠寒羞红了一张俊颜,目光躲闪着惶然四顾,就是不望他。赵衍不由得暗笑出声,低低沉沉的笑声在这时候听来格外煽情。
"笑什么?"季泠寒恼羞成怒。
"不,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你很可爱。"轻啄了一下季泠寒粉粉的唇,恩,味道真不错。
"我们继续吧。"赵衍将季泠寒压在身下,季泠寒一惊之下还未出声,下体就被人握住了。赵衍轻挑慢捻的手法让他咬紧了牙,以防呻吟出声。赵衍扬扬嘴角,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啊......"季泠寒惊叫出声,那最难以启齿的地方微微一凉,异物入体的感觉,季泠寒憋了口气,身体自然紧绷。
"放松,放松......你好紧......"赵衍轻舔他的耳垂,难耐的欲望让他的声音低了好几度,微微有些沙哑。季泠寒身体一颤,在赵衍的熟稔的抚摸下渐渐放松了下来,让赵衍的手指顺利的进入自己的身体。
感觉到季泠寒的放松,赵衍再也无法忍耐,一把翻过他,将欲望顶在他菊穴的入口。
"等等......"季泠寒转过头,咬了咬唇,迟疑的开口。
"......"这个时候了还有话说?赵衍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
"我......那个......第一次......所以......啊啊啊......"
赵衍趁着季泠寒说话完全放松身体的当口,一插到底,被柔软的内壁献媚般的裹紧,赵衍的眼中完全染上了欲望的深色。舒服的长叹口气,不否认,他刚才出口的话,让自己心底,有那么一丝丝的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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