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落尽————菘菜
菘菜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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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夺过郭靖的水桶,浸浸衬衫,把水"哗"地从头上淋下,蒙上衣服冲入楼内。
我捏着手中那粒纯白的纽扣,呆了片刻,撕心裂肺喊声"哥",就要追随他奔入火海。
令狐冲拦住我,"你丫疯了!进去找死?!"
从未像此刻这样痛恨自己的迟钝,为什么等哥进去了才明白?令狐你放开我!我要和哥同生共死!我拼命挣扎,抵不过他的力气,情急之下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他痛得松了下手,又立刻把我箝在怀里,我再也挣不脱。
双眼一眨不眨盯着门口,仿佛又过了几生几世,才见哥背着风波恶出现了。
"哥!"我嗓子抖得说不出话。
哥头发焦了几缕,脸上身上熏得一片片黑。他给我一个安慰的眼神,把昏迷的风波恶平放到地上,托住他下颏,嘴唇贴了上去。
"哥!"哥怎么可以和风波恶......!我急得眼泪差点出来,宁愿由我给他做人工呼吸......可是,我不会......
消防车的鸣笛声近了,一队消防员跳出来,举起水枪喷射。
风波恶缓缓睁开眼睛,吃力地说,"萧峰,我现在相信不是你了......对不起......谢谢......"
相信不是我哥暗算他了吧?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人群又是一阵喧哗,听得说,"蔡校长来了!"蔡京是有名的钻营者,学期初挤掉苏轼当上京大校长,最爱讲些冠冕堂皇的官话。
我们悄悄离开。


26-人心似海
前边章节太短了,菘重新编排一下,从这儿开始填新土!
内容只调整了一个小细节:慕容复和王语嫣不是男女朋友,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那种暧昧的远房表哥表妹关系,和《天龙八部》一样。
其他没有任何变化,纯粹是章节的合并!
以下将接原28章《烈火金钢》,讲火灾之后的故事。
---------我是正文的分隔线---------------------
"灵儿,我们分手吧。"
"我......做错什么了?"
"你没错,是我错了。我喜欢上......某一个男生。"
"是令狐冲吗?"钟灵出奇地平静。
令狐冲?黄蓉如是说,钟灵亦如是,我和他表现得很暧昧吗?"不是。"
"如果你和你哥不是亲兄弟,那么我要怀疑是他了。"
我脊上一寒,"别瞎猜了。不管是谁,都没戏。"
"是的,和男生不可能在一起......那为什么不要我呢?"
"我......对不起......满心想着他,和你在一起,对你不公平。"
"我不在乎。只要陪着你就好。小誉,我不会阻止你想他的。"
我注视她渐渐凝起的泪雾,心里酸酸的,"灵儿,你怎的也犯傻?小誉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付出?"
"只有小誉最纯洁最天真......在你身上,我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灵儿更纯洁更天真啊......"我竭力不让气氛变得伤感,"灵儿你好自恋,喜欢的就是自己的类型嘛。"
"我就是自恋!"她吸吸鼻子,"所以我要保护你不受污染,不受伤害,就像保护自己一样!"
"你......"我掏出手绢,为她擦泪,"你对男生也有这么强的保护欲啊!"
她攥着手绢,搂住我脖子,湿漉漉的脸贴着我的脸颊。
似乎闻到眼泪咸涩的味道了。
我还是把那句烂到家的八点档台词说出来,"灵儿,我把你当妹妹好不好?"
她止住抽泣,红得如同小白兔的眼睛瞪着我,"我才不要你这么白痴的哥哥!"她突然抬腿,轻轻踢我一脚,"记住,是我先踹掉你的!因为你是白痴!"
她跑远了,我才回过神,"喂,我的洁白小手绢!"
第二天午饭,令狐冲道:"靠,不伺候你MM,粘我们屁股后边干吗?"
"分了。"
"怎么啦?"包贱贱第一时间冲上前采访,"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她把我踹啦......因为我是白痴......"
令狐冲说:"你确实是。"
"靠!我被甩了,你们一个个乐翻天,太不给兄弟面子吧?"
透过玻璃瓶底,包不同的老鼠眼熠熠发光,"哪天把老袁老家那温青青也搞掉,咱宿舍就一块儿光光喽!"
"靠!"我心情郁闷,放着大好的靶子岂能不骂,"追不到蓝凤凰,你他妈变态了!"
他摇头晃脑,"寂寞啊,寂寞!不在寂寞中恋爱,就在寂寞中变态!"
拜京师大学民间广播台台长包不同所赐,当天下午便有无数人前来表示哀悼。尤其是电子科学技术专业绰号"采花大盗"的云中鹤,捏掉自己油光可鉴的分头上打滑的苍蝇,悲壮地致辞,"萧誉同志,出师刚捷身便死,常使英雄泪满襟啊!没了你,我云帅总算有了接近钟灵的机会!"
"靠!"我是来一个骂一个,见者有份,"告诉你,钟灵现在是我妹,你丫敢打她主意,老子跟你玩命!"
熄灯前,哥找上门了。
我是打算瞒着哥的,能瞒多久瞒多久......在他面前摆出有女朋友的身份,会让我觉得自己对他的感情尚未疯狂到丧失理智的地步。
哥面罩寒霜,把我叫到外面,"说说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她嫌你白痴把你甩了,那套骗得过别人,骗不了你哥!"
哥,你不要那么威武、那么严肃、那么有气势,我会情不自禁的!我喉头一热,"就是那样的,没骗哥......"
他锐利的眼神逼视我,"小誉,你何时变得如此不坦白?是不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哥已经无法了解你了?"
哥,我怎敢让你了解?如果让你知道我是一个暗恋哥哥、做梦都想着和哥哥乱伦的变态同性恋,我们未来的日子还怎么过!我倒宁愿在那场大火里出不来,在那种没有未来的绝境,我可以毫无顾忌说出人生最后一刻的执念!
我鼓起勇气正视他,"哥有很多东西我也不了解啊......"比如,在哥心里,我是怎样的?经历了那样的亲热,他对我有没有一点绮念、对自己的性向有没有一点怀疑?他和阿朱暧昧不明地拖着,到底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
这次是他回避我的眼神,"可能吧......人长大了总有许多无奈......"
回到寝室,翻来覆去难以成眠。这些日子,渐有失眠的症状,也算是人长大了、心事多了的一种无奈吧。
睡不多久,突听门"砰"地一声。
我惊醒,见天色大亮,欧阳克跌跌撞撞进来,衣衫不整,头发蓬乱。他以前常和女的出去开房一宿不归,我们见怪不怪。只是这半年他对黄蓉一片痴心,早与那些莺莺燕燕断了来往,这次故态复萌,被黄蓉发现了恐怕下场不妙。
欧阳克脚步蹒跚,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我忙跳下床扶他,低声说,"喝多了吧?不好爬上铺,睡我这儿吧。"
帮他盖被子时,见他脸上颈上遍布青紫斑痕,米色卡其裤的裆处血迹斑斑,我惊道:"欧阳你怎么了?"
其他人被惊动,也睡眼惺忪地询问。
欧阳克蒙头不语。
手机响了,他接听,声音嘶哑,"......你管不着!......你想干什么?别过来!......你!你敢!......你,你,姓夏的,你王八蛋!......"他"啪"地把手机砸到地上,"啊!啊!"嘶吼几声,浑身发抖。
"欧阳,出什么事了?啊,你的手好烫!"我摸他额头,"头也好烫!你发烧了,去医院吧!"
我们七嘴八舌劝说安慰,他完全不理会。包不同翻出囤积的"白加黑",我用湿毛巾给他降温,他都像个木头人般毫无反应,灵魂分明到了另一个世界。
"笃,笃,笃",是那种用指节叩三下的标准敲门方式,非常优雅。
"请进!"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点头微笑,"请问欧阳克在吗?"说话间,已盯住我床上的人。
他黑衣黑裤勾勒出匀称的身材,希腊神像般的脸上,一双褐眸精光四射。明明是极俊美极贵气的外表,却透着股邪气,那种慵懒沙哑的声音,那种蛇觊觎猎物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欧阳克哑着嗓子吼:"滚!你滚!姓夏的,你他妈有种就别来害我!"
男子愉悦地笑,"宝贝儿,我就喜欢你张牙舞爪的样子......继续凶啊......"
218全体石化。
男子换回彬彬有礼的微笑,"我是小克表哥,夏雪宜。他从小就喜欢开这种玩笑,挺有意思吧?麻烦各位了,你们去上课,我来照顾他。"
"骗子!"欧阳克嚷道:"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把他赶出去!"
我们为难地保持原状。
"小克今天脾气很大呢......"夏雪宜勾勾嘴角,"那我走好了。宝贝儿,这是你的药......"俯身耳语几句。
欧阳克破口大骂,"操你妈的王八蛋!"
夏雪宜得体地说,"辛苦几位小兄弟了,谢谢你们!" 临出门,竟送个飞吻,"小克,bye!"
三秒种前恢复活动能力的兄弟们,重新石化。
他们上课去了,我留下照料欧阳。蹲会儿大号回屋,活生生一个人居然不翼而飞。
"我回家了。谢谢你们。谢谢你,睡在我下铺的兄弟。"
我发现欧阳潦草的留言,忙拨打他的手机。关机。给他老家打电话,保姆接的,说了他老叔手机号。打过去,接通。
欧阳锋说:刚接到克儿电话,已安排他暂住京城朋友处,这几天接回西夏。你们知道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可能与那个夏雪宜有关吧。我把所见所闻陈述一遍。
欧阳锋气势不凡的声调颤抖了:夏雪宜,夏雪宜!他怎么跟夏雪宜认识的?
我怎么知道。
两天后,欧阳克打电话来,说他要出国留学了,不再回京大。为什么退学,打算去哪国,什么学校,他一概不肯讲。当天来人帮他办理了手续,带走行李。
我看着空荡荡的上铺,百感交集。欧阳克刚愎自用,没什么人缘,可他就这么走了,难免让人伤感。想起他卧谈泡妞经的张狂,K歌唱"此情可待"的痴情,偷看耽美漫画的窘迫,有几分怀念......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被宠坏的孩子。
周六,又是去韦家的日子。韦小宝这小子,去年期末考了第三名,仍不肯扔掉家教这根拐杖,和他老爸一起威逼利诱,非要我继续做下去。
他开了门,以超了我半头的高度俯视,"小誉哥哥被人甩了?"
"你消息倒灵通!听谁说的?"
他不答,笑嘻嘻道:"钟灵本来就配不上哥哥嘛!她还不如我好看呢!"
"你?"我打量他,迅猛的发育和坚持不懈的锻炼使他身形强壮许多,白皙的胳膊上有了肌肉块,脸部的棱角也分明起来,"你有她温柔细致吗?扮我嫂子的时代一去不复返啦!"
"哈哈,我翻身啦!"他得意一番,忽神秘兮兮道:"听说欧阳克被人上了?"
被人上了?我努力用自己的语言把这个词翻译一下,结合前前后后的踪迹,大惊失色,"天哪......难怪他不要命地逃......"
韦小宝冷笑,"逃什么,多上几次不就爽了?"
我瞪大眼睛--眼前不是外星人吧?是韦小宝?他在说什么?有条线一下明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是黄蓉!你们从一开始就嘀嘀咕咕!黄蓉说的是不是?这事儿是不是跟她有关?"
"蓉姐也只是听说而已......"
"要不是她逼欧阳看那些漫画,欧阳怎么会跟男的搞在一起!"我猜不出事情的经过,但从韦小宝慌乱的样子判断,八成与黄蓉脱不了干系。正奇怪呢,昨天在食堂见到她,她笑逐颜开,似乎准男友欧阳的离开是件喜事......看来她早就想整他了,假以辞色是为了害他!唉,人心似海,难以读透......
韦小宝嘟嘟小嘴,"跟男的搞在一起怎么啦?人家说不定真的喜欢他呢!"
我再次目瞪口呆。这些天总遇到奇人奇事,连熟悉的人也能说出这种奇话!等等,韦小宝该不会发现我也对男的......?
他伸手在我眼前晃晃,"小誉哥哥,这种事你完全不能接受吗?"
"少废话,上课!"


27-酒亦醉人人亦醉
这学期过得飞快,一转眼,我们哥俩便回到契丹享受暑假了。
那次失控之后,我和哥第一次单独同床共枕。我离哥远远的,缩在大床的另一头,辗转反侧。
"小誉,睡不着么?"
"嗯......"
"以前你一沾枕头就睡呢......呼呼的,跟只小猪似,叫都叫不醒。"
是啊......因为那时候胸无杂念,心安理得......"哥,你也睡不着么?"
"我一向觉少啊。"
"哥以前也很爱睡啊......"多久的以前了?还是我俩钻一个被窝的时候吧?之后就没什么印象了,每次都是我先睡着,后起床,对哥的睡眠情况无从了解......惭愧,我对哥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聊起旧事,纯洁的童年记忆犹如一桶清水,浇灭我体内蠢蠢欲动的火焰,困意渐渐上来。
第二天,爸妈随团去了山东。那是老妈学校福利性质的旅游团,机会难得,他们原本不舍花钱,又怕没人照顾孩子,在我俩的强烈要求下才参加。老妈以前嫁入豪门算是见过世面,老爸除了年轻时在山西当兵,还没出过契丹呢。我和哥商量,等我们工作了挣了钱,要陪父母好好到各地名胜玩一圈。
第三天,是哥的二十岁生日,我们邀上几位好友小聚。
酒过三巡,大家的话多起来。我对酒精过敏,喝着菊花茶,瞧他们山南海北胡侃,觉得十分有趣。
聊着聊着,聊到未来的事业发展,哥说看好3G技术,做手机增值业务大有可为,打算下学期组织团队做个创业计划。
耶律洪基,哥的中学同学,契丹财势最大的耶律家族的第一继承人,契丹大学政治系二年级学生、校学生会主席,踌躇满志举起酒杯,方脸上堆着领袖关怀下级的笑容,"好好干,做出来我给你们投钱!"
中学时他就眼高于顶,不过待朋友还真诚,如今变成这副官腔官调的样子,让人不舒服。
哥不卑不亢地碰了杯,"到时候少不得请你帮忙,这儿先谢过了!"
他们另一位同学白世镜也笑道:"你们可要雇我这个学财务的去管帐啊!"
在场的还有两人。一个是我同学虚竹,中学时常跟我一起找哥吃饭踢球,也算哥的朋友;另一位是邻家的朱聪,哥小学同学,智商140,惜乎生来点儿背,逢大考必病,初高中都没进入重点,大学考了个一般本科的历史系,常发几句怀才不遇的牢骚。
不知不觉,五人已喝干三瓶六十度的"北大仓"白酒。朱聪烂醉如泥,涕泪俱下,不断自语:"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虚竹则不言不语,瞪着牛眼呵呵傻笑。白世镜酒品较好,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哥和耶律洪基把第四瓶酒分到两个玻璃杯中,畅饮如白水。但他们也有些酒意,耶律尤甚,已探讨到琉球的收复大计了。
"有咱耶律家的兵马粮草,我封你做南院大王,一举攻进琉球,杀光那些琉独分子!"
"战争使生灵涂炭,绝非我愿!咱们不妨一国两制,谈判为先,争取和平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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