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的恋人————冬彦
冬彦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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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眼前的海,仍和那天一般地湛蓝,天空也是一样地清澈,就连天气也和那天一样地炙人,只是少了个人,少了一个和那天一样的那一个人在身边。
若时间回到过去,问他是否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即使是早已知道结局,他想,他仍是选择同一条路,只因为那最原始的情感,就算再被伤一次也好,只要能再相处一回,仍是值得的。说他痴也好,说他傻亦也行,只要能够再一次回到那一段日子,就算是再怎麽样的痛,他都是甘愿受的,只要时间能倒回...
沙滩上的沙,仍和那天最初相识时相同,一样地那样烫人,一样地令人不得不迅速迈出下一步,什麽都不想地,一步接著一步,走过喧哗的人群,沿著被海水濡湿的沙滩,渐渐远离人群,回首,看向来时的路,才发现足迹早已被浪吞没了。
而赤裸在沙滩上的双足,似乎也和自己此时的心一样的那般冷,彷佛被杜绝在这一片晴朗天空外,就好似海边的多变天气,不知觉中已是乌黑的一片,虽然真实在他身处的海岸仍是晴朗,但他的心所看到的,只有冰冷的。
是啊,就像是那首-那个人虽听不懂歌词内容,却偏爱著的歌,是那首每一个音符皆不曾忘过的-Forbidden Lover...
像是被冰冷所吸引一般,也像是被脑海中的音符引导著一般,脚跟一转,慢慢走向海,走向冰冷的地方,而回忆亦也如浪般,不断地鲜明地重演著...

1
炎炎的夏日,海边果然仍是占去了大多数的人潮,尤其是北部的海滩,因为人本来就比别的地区多,故周末期间,懒得出远门的人,便全涌向水上乐园,或是基隆的海岸,而近几佃规划起的白沙湾,更是涌入了大量人潮,其中,当然还是年轻人居多数。
平日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更是成群结队地来白沙湾报到,在同事的相约之下,何宇轩也跟著同事结伴开车此放松心情。
虽然途中小塞了下车,令何宇轩不得不稍作休息,不过,因为白沙湾有出租的遮阳棚及草席,令他可享受暂时型的宁静,因为人全下海去了,耳根当然就清静。
躺了会儿,精神回来一半之後,何宇轩改为坐著,看看远方正在遂浪游玩的同伴,看看沙滩,看看不处的小女孩正在挖洞整自己家的小狗,在看看身下,最後视线移到四周,待确认周围没有自己认识的人,远方正在嬉水的人亦也没空理他的时候,何宇轩将放置在草席上的物品,慢慢地移到隔壁的席上,好在他刚是躺在这张草席上,所以能推放东西的空间不多,很快的,东西就被移位成功。
将草席收好放在一旁,再次回头确认那群同伴是否有上岸的迹象,确认无後,开始努力挖洞,将挖出来的沙,小心的移到别处,尽量不畏有动工过後的痕迹,但越挖,就越难处理被挖出来的沙,因色泽差太多了,而且一方面又担心会被同事看到,这样可就前功尽弃罗!
「不要全挖空比较好,因为太空草席不好放。」突然出现的声音,令何宇轩在一瞬间似乎是被冻住,久久定格在同一个动作中。
「突然出声是会死人的,不知道吗?」不管认不认识对方,先骂一顿再说。
「原来死人也可以这样啊....以後去『墓仔埔』的时候,我再试试。」说者,一副恍然大悟,听者,则是听得一阵青,一阵白。
「您就自行去验证,那我就好好的、专心地挖我的洞。」决定还是别理这种有点怪怪的人,而且再继续将时间秏在他身上,就无法完成心里想做的事。
「你的目标是生管那边的人吧?」
「你....该不会跟我是同公司的人吧?」朝他所指的方自看去,映入眼帘的,是自己所熟悉的人们,虽然很不祈望,但却也是最有可能的。
「你说呢?」微扬的语调,表示说者有意吊人胃口,不想直接给出答案,反正不给对方也能清楚明了,那就不须要浪费自己的口水。
「不会吧?我竟然会跟你这种人同公司!」而且还是进公司四年从来没看过的人。
「喔-我这种人?是哪种人?」像是和何宇轩杠上似的,挑他的语病。
「算了,才懒得理你。」浪费在他身上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再多下去,可是会使自己此趟白沙湾之旅留下遗憾说。
「不想理我啊....本来想说要提醒你,生管那群人好要准备上岸了说,既然你说不想理我,我还是识趣点,走开点好。」欠扁的口吻,令何宇轩直想一拳往眼前人脸上招呼去,可是就如他所述,自己真没什麽时间,而且还必须做出自己怎麽也不想的决定。
「这位先生,就请你好心点,帮帮小弟,就只差一点,难道你就如此忍心看小弟忙了好一段时间的事,最後只能无疾而终吗?」真的,真的很不想向这个人求援,可是他的洞都已经挖好,只差把东西完好的铺上,再怎麽不愿意,也比不上自己的不甘心。
「为什麽要不忍心?」虽然是句会让人很想杀人的话,但却是事实,他确实不须要不忍心,因为他和何宇轩才刚见面也称不上认识。
「啍!」找不到可反驳的话,何宇轩只好努力加快自己手上的动作,只求能在时间内完成。
就在何宇轩快放弃的时候,有一双手主动帮他打理好了一切,而且还将刚何宇轩没弄好的地方,在极短的时间内修饰到最好,令何轩在一时半刻之间只能愣愣地看著,直到整个陷阱完成为止。
「你再发呆下去,等会儿就看不到最精彩的镜头,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完成手上的作业,却看到呈呆愣状态的何宇轩,伸出手到他面前晃晃,提醒他该回神罗!
「啊!我忘了要怎样做才能最自然地将所有情形拍下来。」如果当著同事的面前拍照,似乎不是件挺自然的事,而且只要有人起疑心,那就很可能浪费精心布置好的东西了。
「这一点,你就跟著我就没错,而且保证不会令他们起疑。」信心的语气,加上他刚才的表现,让何宇轩很轻易地便相信他了。
「你们回来啦!那该换班让我们下水凉快凉快罗!」拿起手中的数位相机,拉起身边何宇轩的手,和回到遮阳棚的人打完招呼,便朝海边走去。
「谢啦!我们也该休息一下。」其中一个女同事帮其他的人回话,亦也没人感觉有什麽不对劲的地方。
「啊!对了!众多美女在,此不照张像未免有些可惜,可否请你们全坐在草席上让我拍照?」把玩著手中的相机,在眼前的一群人完全没注意的情况之下,已将数位相机电源开启,而此台相机因某一功能而深得他的心,那便是可以在记忆体有限的范围内无限制的摄影,当时此一功能也已被启动。
「不要,我们刚刚玩的太疯,现在一个个照起来都不美了。」尤其是帮忙拍照的人还长得很好看,就更希望能美美的给人家存底。
「梳理一下不就得了,你们的包包里面应该有这些东西吧!」随著身边人的暗示,何宇轩总算注意到他打算要怎麽做,再不令那群女人加快速度,恐怕记忆体会不够用,无法完整拍下,何宇轩便随口提醒她们的随身物品。
果不其然,速度真的比原先快了许多,而本来站在草席边的人,见别人要来抢位,也赶紧往席上靠,结果当然是会有些人被压到罗!而何宇轩又在此时拿出自己的相机。
「来,笑一个。」啪喳一声,留下最精彩的一幕。
「何.宇.轩-」众女人的怒声下,何宇轩赶在人爬起来之前,拉著身旁的共犯,跑人去也,他可不想留在那儿等人修理,又不是皮在痒。
灿烂阳光下,带著得意笑容奔跑的两个人,以及正在整队中的人们,为白沙湾的夏天再次画上年轻的一页,至於被追杀的那两个人,毕竟是个男人,没被人追到,也逃到安全点上,终於是可以停下顺顺气。
「我是生管部的何宇轩。」眼前的人,全然引起何宇轩的兴趣,这次少了他,可能就没办法做的这麽完美吧!
「开发部的易学文。」若不是这次大家相约出来走走,易学文可能在公司待上个十年,都还不知道公司里面还有个这麽有趣的人在。
在此,两人算是正式认识,牵起两人之间的交集线,这一天,两个人都算是收获不少,只是何宇轩却忘了,女人,不是种好惹的生物,因此,回程的时候以及接下来的几天,何宇轩皆被一小群的女性同事以白眼对待,不过还好,何宇轩本人长的可爱,而其他人算是前辈,对著可爱小弟弟是很难气太久的,即使他做了多大的事,何宇轩也就幸运地,不再被追究。

2
七月对电子业者来说,可说是淡季,若要说出个原因,也只能说是该生产的,该推出的,已在前几个月完成,这个月再做是绝不可能来得及,因为订单变少了,生管部自然也就轻松了很多,正确来说是变閒了。
中午休息时间一接近,因手头上都没要紧的事,便早早相约吃饭去,能早点出去就早点出去,不然等别的公司的人也到休息时间的话,几乎味道好一点的店就都是人,有的时候还得等一段长长的时间,才有办法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何宇轩也是早早就出去张罗食物,只是不待在店家用餐,而是带回公司,且还带了两人份的食物,多带的这一份并非拿来孝敬自己的女友,却是被易学文给硬拜托去的。
「喂,先生,你是要下来吃,还是拿上去?」食物张罗好回公司,时间刚好过了十二点,拨了通内线电话给易学文,看他是畏怎麽处理这一批食物。
『下去吃,你等一下,我通一下电就下去。』
「那我桌面收拾一下。」挂了电话,将桌面的文件清一清,废纸铺好,才刚完成这些动作,易学文就到了。
「这一次怎麽这麽快就好了?」挑挑眉,何宇轩有点怀疑今天的易学文是不是吃错药了。
「都跟你说通个电就下来,通电又不要多少时间。」接过何宇轩手中的塑胶带,将带里的食物一项项放在何宇轩铺好的纸上。
「记得前天你也是这样讲的,结果通个电要半个小时。」他也知道通电只要一、两分钟左右的时间即可,只是有特例,且就发生在前天,也就让何宇轩认定易学文所说的事,一定还要再多抓些异常时间才行。
「前天那是意外好不好,不知道是谁正反极接错,害我一通电电容就爆掉,整个位子臭得要命。」那是意外,意外。
「搞不好接错正反极的人就刚好是你也不一定啊!」只要抓住能糗易学文的地方,何宇轩怎麽能不把握呢!
「好歹我做这行也有五年,才不像菜鸟,老是搞不清楚这些咧!」打开餐盒,易学文发现何宇轩这个人虽然是抱怨连连,但还是把他想吃的东西给买齐了。
「你没听过有句话就叫做『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吗?」吃饭前的口水战,是他们两个从开始相约一起用餐,就有的前菜,因此买饭的时候,何宇轩总是会记得买杯饮料,给自己润喉用。
「听是听过,不过这句话说的是足,不是手。」趁易学文回嘴的时候,喝口茶,吃口饭才有力气再战下去。
「虽只有说到足,但也会是手啊!手足这两个字可是常常被摆在一起用的耶!」见再这样扯下去,不知要扯到民国几年几月才扯得完,易学文索性停战,专心吃自己的饭,但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他还没想到要怎麽回。

3
「最近会不会很忙?」明了易学文不会想继续刚才的话题,何宇轩亦也识趣地更改话题,不然在沈闷的气氛下用餐,可是有碍健康的事。
「当然忙,还忙爆了,业务那边排了一堆案子过来,我现在搞的这个案子还一直结不了。」想想最近忙得要命的生沽,之中惟一能让他喘口气的时间,也只有中午用餐时间。
「每年都这样?还是今年特别?」不同部门的事,应该会有不同的情形。
「每年都这样,大概到了九月会閒一点,到了年底、年初又开始把我们当超人操。」进公司五年,每年都是重覆著同样的情形。
「我们部门除了年底和年初和你们相同外,其馀的算是相反吧!」因为他现在可是閒到不能再閒,只要是同部门的,都是一样的情形
「明天周休,你有没有打算要去哪儿?」上班族的时间,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当星期一时总觉得时间走得持别慢,但到了星期四,才会猛然感觉隔天再上一天班,一个礼拜就过去了。
「没特别打算做什麽,那你呢?」上个礼拜才去过海边,虽然天气还很热,但这礼拜就是提不劲再去海边报到。
「我要加班,既然你明天没特别要做什麽的话,你就可怜可怜我,帮我带食物过来,一到例假日,这附近的店家几乎都休息去了,泡面吃得也差不多腻了,就算是帮好朋友罗!」认识何宇轩是易学文目前觉得最幸福的一件事,因为每天中餐都能吃得较像样,所以何宇轩在易学文心中的地位,已和食物划上了等号。
「你加班又不是我加班,再说可怜的人是你,和我又有什麽关系。」嘴上讲是这样讲,但心里却已经开始在盘算要弄什麽东西过来。
「刚好可以借机看看假日时候的公司啊!而且你也没什麽机会看看设计这边,刚好可以参观参观。」易学文承认,这真不是个好理由,不过他也没别的理由可以编。
「超烂的理由。」丝毫不打算留点面子给易学文。
「要不然还有什麽样的理由可以讲?」看何宇轩也差不多吃饱了,易学文主动收拾桌上的残局,从一开始一起用餐,他就一直是负责收拾残局的那一位,因为张罗食物的人还要叫人家收拾,自己就有点太超过了点。
「公司假日有哪个门可以进出啊?」假日的公司他确实是没来过,不过他还知道平常进出的门,一到例假日便全部锁死。
「过警卫室之後的门都可以。果然,认识你是我最幸运的事。」终於、好不容易,假日的午餐可以不用拿泡面渡过,而且还有人陪著一起。
「交个女朋友,以後加班也是一样会很幸福,有女孩子帮忙送饭,可比我这个大男人强多罗!」饭後水果算是何宇轩的习惯,和何宇轩一起吃饭的易学文自然也就有了同样的习惯,只是易学文还是不习惯看人用刀子削苹果皮,因为有一种随时会割到手的感觉。
「我有女朋友啊!只是老叫人家送饭也不怎麽好,对了,我还没把她介绍给你认识吧!改天我们一起吃饭,我介绍她给你认识。」本来是一段极平常的话,但何宇轩在听到"我有女朋友"这五个字的时候,脑子有一瞬间变的空白,有个地方变的奇怪,说不出的感觉令何宇轩忘了自己手上正在进行的工程,一闪神,锐利的刀子就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下一道伤痕。
「好痛!」划下伤口的疼痛,总算是叫何宇轩的脑恢复运作。
「你怎麽这麽不小心,赶快过来冲水。」拉起何宇轩的手到茶水间冲洗,再翻找他们部门的急救箱,快速处理伤口,而被处理者,则是从头到尾皆像是个木头人似的,任人宰割。
「我看苹果就别削皮,直接吃就行了,以後也都别削皮了。」他可不想再看何宇轩再一次把自己的指割破。
「你不是要午睡?已四十分罗!再不上去你今天别想睡了。」指了指时钟提醒眼前的人,现在似乎不是叨念的好时机。
「已经四十分了?!那我上去了,明天就再拜托你罗!明晚我再谢你。」收拾完东西,易学文便匆匆回自己的位置小憩,以储备应付下午工作的体力。
见易学文上楼的何宇轩,再次陷入失神状态,不过算是正在思考问题,长这麽大,第一次搞不清自己的心情是什麽,看来他今晚又得抽个空,去找个人帮他分析一下,不然心一直悬著,算是件不怎麽好受的事。

4
「L'Arc~en~Ciel」取这种店名老板其实本身就是这个乐团的超级乐迷,自从决定要开间PUB开始,店名便坚持一定用这名字,里面所放的歌,邀请来的乐团,也多是以这个团的歌居多。
PUB营业时间在九点後才开始,时间才八点,就有人推门进来,准备中的老板只是抬头看一下出现的人为何人後,再次低下头专心地做他的准备工作,彷佛刚他所见的,只是一阵风而已。
直到来人坐在他前,也确认自己皂准备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了之後,才抬起头来招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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