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主上?淫乱宫闱?
我但笑不语,
做腾王身边的红人,当然比幽禁深庭的质子生涯要好得多。
但我也不信那桀骜不羁的男人,这么简单便为我神魂颠倒。
他对我的宠溺,做得太明显,生怕别人看不到。
细细思量,那用意倒也能猜出几分。
且不点破,
作一回祸国殃民的狐媚子又何妨?
暖风细数春意闹。
御花园的牡丹,芳华怒绽,一片锦色绵绵。
宫中的妃嫔女眷,办了一场牡丹宴,敬请腾王前去。
腾王拥我在怀,摊开那散着淡淡脂粉香味的花柬。
我冷笑。
无非就是一些失了宠的女人,见不得一个男人独占龙恩,妄想趁机翻身。
"段儿不想去?"男人的唇紧贴住我的耳朵。
斜睨他一眼,笑道:"去,当然得去!"
换上一身大红锦衣,命侍女为我仔细装点一番。
对镜轻笑,镜中人焕发容光,一双美目微微眯起,嘴角弯弯上翘。
倒真是一只得意洋洋的小狐狸。
男人眼中掠过一抹惊艳,我笑着挽过他的手,直奔御花园。
牡丹朵朵,争奇斗艳,满庭花香醉人。
花前整整齐齐排开两行矮桌,席间十数位宫装丽人,全是带了品阶的妃嫔。
紧紧挨着身边的男人,从周遭艳羡妒恨的目光中骄傲走过。
两边目光的主人,无不是生就花容月貌,出自名门世家,一生只期盼一人恩露垂怜。
而那个男人,如今却在另一个男人身旁。
怎不教她们愤怒不甘?z
我无比得意,不顾她们不满的眼神,与腾王共坐了正中的那席,相依相偎,在在昭显着我的胜利。
接下来无非就是一些寻常的节目,品佳肴,行酒令。
一众妃嫔纷纷班弄才思,妄图几句妙语引起皇上注意。
女人的把戏实在无聊。y
忽然感到从边上射来一道目光,在我身上驻留。
我转身按感觉寻去,只见一位青衣佳人,正出神地看着我,不知在想些什么。但由靠前的座位猜的出,她在后宫地位应该不低。
不曾料到我会突然回望,她微微一怔,旋即回以浅笑。
一笑嫣然,竟连身后的牡丹也要黯淡几分,倾国倾城,大概也不过如此了。
不知为何,那笑容竟让我觉得十分亲切,仿佛曾在哪里见过似的。
不容细想,腰上便遭重重一掐。b
狠狠瞪向那作恶的主,他却像没事人一般,继续与他的嫔妃们笑谈风生。
一个明黄色的身影翩然从席间立起。
又一位妖娆华贵的美人。g
柳眉凤眼瓜子脸,飞凤簪花金步摇,只可惜眉间略带几分凌厉的气息,不若刚才那位清雅出尘。
"如此良辰美景,诗酒风流,怎能少了丝竹为伴?臣妾愿为陛下献拙一曲,与众同乐。"
美人朱唇轻启,声音宛如黄鹂出谷,分外动听。
"如此甚好。来人啊,为蓉妃上琴。"
话音方落,一干侍女鱼贯上前,为她摆好了筝台。
蓉妃从容就座,玉指翻转,一曲鹧鸪天,未成曲调先有情。
我掂杯打量,蓉妃,我听说过。
父亲郭允官拜右丞相,已故太后是她的姑母,出身可谓显赫非常。
但,我不喜欢她。
曲子行至中途,众人噤声静听,无不为其中的情思所动。
突然一个大大的呵欠声响起,琴声嘎然而断,在座之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朝我扫来。
"呵。。。"我慵懒地舒了舒腰骨,双臂勾上腾王的颈,媚眼如丝,"陛下,好无聊啊。我们不如回去吧。"
英挺的眉略略上挑,大抵知道我又在打什么坏心思了,却也由得我作弄。
"朕且先行回宫,诸位爱妃请自便。"
腾王言罢,索性抱起赖在他身上的我,起驾离去。
我满意地看着这场欢宴被我生生打断,这些美丽女子的希望又一再落空。
掠过腾王的肩,抛给蓉妃一个挑衅的眼神,不出所料的看到她怒目回视,嫉妒,憎恨,动人的美貌竟有些扭曲。
我狂妄地笑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腾阳殿中。
腾王一双鹰眼看着我。
"你可知道你今日开罪的是何人?"他放我坐到榻上,四目相对,"右丞相的女儿,已故太后的侄女,蓉妃。"
我双目半眯起来,故作一副迷惑不解的无辜样子。
"哦?难道这不正是陛下所乐见的吗?还是说我方才表演得还不够卖力?"
一丝诧异的神色闪上腾王的脸,屋子里突然出奇的静。
过了许久,腾王才缓缓开口。"段儿,你果然厉害。你都猜出什么了?"
我顿时收起调笑的神情,款款道来。
"陛下十七岁即位,却并非太后所出。当其时太后干政,外戚当权,朝风不正。直至三年前太后去世,陛下要清朝廷,正纲纪,但太后一派势力盘根错节,以右丞相郭允为首,不但处处牵制皇上,更越发呈现反叛之心。多年来,皇上努力培养势力,削弱右丞相一派,但始终不能将其连根拔除。如今,皇上要的就是这个机会,逼他们狗急跳墙,好来一个一网打尽。而一个来自夕国妖媚惑主的男宠,自然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借口了。"
说完,还适时的朝他一展媚笑,嗔道,"我说的,到底对还是不对?"
腾王叹了口气,伸手将我拉回怀中。
"你啊,还真是只狐狸。告诉朕,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舒服地靠在那个怀里,有股淡淡的睡意袭上来。
"其实很简单,腾王高高在上,突然无缘无故对一个初到的质子恩宠有加,怎不让人生疑?再仔细观察一下朝上的形势,两条线索合起来,答案自然昭然若揭。"
正说着,肩上突然一重,原来是腾王把头枕了上来,浓重的鼻息打在颈窝里,教人心头一漾。
"段儿,你很聪明。但有时候又太聪明了。"腾王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无奈,"有些事情其实很简单,但你却看不透,也不愿去看透。段儿啊段儿,你要我怎么办呢?"
我闭上眼睛,佯装没有听到他那段话。
但不知为什么,一股安心的感觉在却心底轻轻弥漫开来。
------------我是华丽丽的恶搞分割线------------
齐段与腾王某次H中。
腾王的吻流连在齐段的嘴角颊边,一双魔手正游走肆虐,四处撩拨齐段的情欲。
只见齐段脸泛潮红,媚眼含春,也是一副动情的样子。
"陛。。。下。。。嗯。。。"甜腻的声音从齐段的口中逸出。
"段儿。。。不要叫我陛下,叫我的名字。。。"
"名。。。字?陛下。。。叫什么。。。名字?"
齐段眼波迷离,动人的眸子竟似要滴出水来。
"燕,大,大。"
"噗!--"一阵惊天的暴笑从腾阳殿传出来,惊动了方圆几里的宫女侍卫。
腾王一脸黑线,鹰目盯着身下衣衫不整却又狂笑不止的齐段。
"啊哈哈哈哈。。。燕大大!怎么会有人想出这样的名字来!"齐段笑得一面打滚一面捶床不已,"难不成是你父皇上茅厕时突发奇想?大大?哇哈哈哈哈哈哈。。。"
一柱香过去了,狂笑不止的齐段突然一下子岔了气。太医救治不及,从此夕国三皇子香销玉陨。当真印证了自古红颜多薄命的至理名言,而且还是笑死的。
从此,腾王夜夜独守腾阳殿,以泪洗面,痛不欲生。
(其实腾王真正想说的是:"明明前一刻还H得好好的,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于是,本文总共不到一万字,完结。
大家不要PIA我,可恶的妖夜硬给我家腾王起了这么一个名字,还逼我非给燕大大写一个恶搞不可,她是万恶的源泉呀。。。至于我家腾王究竟叫什么名字,老实说我至今都还没想好,不然就一直叫他腾王算了。。。
朋友纷纷抱怨JJ抽风的系统吞了他们的回帖,我哭。。。我家段儿至今还是零鸭蛋一个,郁闷哪。
预兆
层层叠叠,纱帐如雾般若隐若现地遮着锦床上那修长的身影。精致的绸被衬得里头的人越发妖魅宜人,宽松的纯白丝袍悠悠滑落,露出纤纤长腿,还有如玉的光滑肩头,雪白的胸膛,上面点点红痕散布,延绵直至掩没于衣襟之下,让人不禁遐想连翩。
懒懒地张开眼睛,天时似乎已经不早了。正想翻身起来,腰骨处却传来阵阵闷痛,在在抱怨腾王昨晚的不知节制。一朵红云窜上脸来,真不知道那个男人哪来的那么多精力。
才刚撑起身,帐外便传来一句"大人起身了,可是要传膳?"
外面守着的人一身凛然,挺拔不凡,一眼便可看出其绝非泛泛之辈。他是前几天的牡丹宴后腾王指派给我的贴身侍卫聂翎。聂翎早年曾行走江湖,武功堪称一流高手之列,五年前归顺腾王,册封御前侍卫统领,以其忠心不二及过人才干深得腾王重用。如此人物竟要委屈跟从一个小小的男宠,也不知腾王究竟作何心思。
下令传了膳,待到我梳洗完毕,十数味菜肴已摆了一桌,连汤都做了五种,一旁管事的公公挑起一根银针,逐样逐样都试了一遍,这才请我入席。
习惯地先尝汤。各式瓷盅砂盅排成一列,百合莲子羹,燕窝乳鸽盅,参归炖乌鸡,鱼翅竹荪汤,灵芝蜜枣汤。掀开盅盖,不同的风情弥漫开来,引人垂涎。随手点了一盅参归炖乌鸡,细细赏品其香,一丝不和谐的感觉突然冒了出来,虽然细微,却逃不过但出身皇家,尝尽美味的我。
"今天的鸡汤,怎么似乎姜味重了些呢?"我瞄了管膳的公公一眼,哪怕是再细微的错误,若是出在御厨的身上,倒真是不常见,"做这道汤的是哪一个厨子?"
"小人该死,小人管教不严,小人这就去把做汤的厨子叫来。"一听见出了茬子,公公慌忙赔罪连连,躬腰退了出去。
公公一出去,聂翎便挥退了其他下人,步到桌前舀起一勺鸡汤仔细瞧了起来。半响,他脸色一沉,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七日断魂散。"
七日断魂散之所以七日断魂,是因为它可以在人体内潜伏七日,若七日内没有解药,毒力便会发作。其症状肉眼看来虽与一般的风寒发热无异,却无药可解,一旦发作必死无疑。也因为其不若一般巨毒,且具有潜伏性,一般的银针是测不出来的,就算有人中此毒而死,一来症状寻常,不会引人生疑,二来时机已过,很难再找到下毒的人。
想到方才自己险些喝下这等奇毒,差点就要死得不明不白,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来。幸好七日断魂散有一个缺点,就是味道奇腥,那厨子必是下了毒在汤里,又怕那腥味被发现,便多下了姜来压腥,不想这小把戏竟被自小娇惯的我一眼识穿。
殿外一阵叫喊,原来管事公公已经将那厨子带了过来了。我双目一斜,向聂翎打了个眼色,他便又无言的退立一旁。
管事公公带了一个胖胖的身影进来,那厨子见到我匆忙下跪,双腿还有点抖,看来是害怕事情败露,颇受了惊吓。
我美目微瞪,一番骄纵蛮横的样子自然流转,尖声斥道:"混帐奴才!这就是你做给主子吃的东西吗?这样的东西也配入我的口?"
那厨子松了一口气,连忙伏在地上应道:"小的该死,小的学艺不精扰了大人胃口,小的该死!"
"还敢狡辩?居然放这么重的姜,难道还想辣死我不成?"我目光一凛,抬手招了招管事公公,"来人,往这盅汤里狠狠得掺满辣椒水,给这奴才全灌下去!"
"是,大人。"管事公公领了命,招来几个下手,两个摁住挣扎不已的厨子,一个往鸡汤里注了辣椒水,便按住厨子的口,硬是将那盅东西生生灌进了他肚子里。
如此一番下来,我满意地看着那厨子捂着喉咙倒在地上,厉色道:"这次就这么算了,只当是给你一个教训,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对主子的膳食这么不上心。听明白了吗?"
"大人饶你一命,还不赶快谢恩?"管事公公也在一旁催促。
地上的人挣扎着爬起点了个头,溅出的汤水湿了他的衣裤,身体也抖得厉害。不知他怕的是我呢,还是身体里的穿肠毒药?思及此,嘴角微微扬了一下。
公公见了,心道我怒气已消,忙唤两旁的人把厨子搀起拉了走,自己也跟着出了去。
眼下已无旁人,我缓缓起身,踱至聂翎处,小声嘱咐。
"他既中了七日断魂散,七日内必定要找回指使他的人要解药。你派人盯着他,务必要抓个正着。"
"属下遵命。"
聂翎正要离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却带着笑声,从门侧款款而入。
"我才刚听说段儿在宫里闹脾气了,还想来看看,没想到倒领教了段儿的厉害手段。"腾王笑着,一手挥退了向他行礼的聂翎,"看来朕也得想想可曾何时得罪过段儿才行,不然哪天也被灌了辣椒水还懵懂不知。"
没由来得看不顺那张笑脸,闷闷道:"段儿不敢。腾王陛下英明神武,段儿哪敢拿那些浅薄的手段徒惹笑话。"
"是,是。"腾王一个上前将我搂了个满怀,"段儿不用辣椒水,却自有别的手段对付朕,朕可是怕得很呢。"
说着说着,那手又不安分起来,一只手试探地伸入我的衣襟,另一只则直接朝着腰下走去。想起腾王话里那对付他的手段,顿时恍然大悟,脸一下子烧了起来,想要拍掉那游走的魔爪,身体却被那双臂箍得动弹不得,小腹间也渐渐凝了一股热流。
"不要。。。我,我还饿着呢。。。"我挣扎着开口,声音细如蚊蝇。
腾王一听,笑得更加狡猾:"饿?那朕就更要努力喂饱段儿才行了。"
腾阳殿里又是一片旖旎景色,时不时还传来两声引人遐想的呻吟。
佛曰:不可说,不可见,不可听。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那厨子不知下毒之事暴露,第二天晚上便与容妃殿里的贴身使女暗中见面,被内禁卫便抓了个正着
被捕的两人在严刑拷打之下供出了幕后主使的蓉妃。事实已尽摆眼前,被嫉妒和怨恨蒙蔽了双眼的女人蓄意谋杀夕国三皇子齐段。这一次,蓉妃再也无法翻身。腾王丝毫不念旧情,不但废黜了蓉妃的名号,还下令将其关入了天牢。
被人从宫里带走的那天,蓉妃凄厉的叫声传遍了整个皇城。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气定神闲地继续品着杯中的淡淡菊花香,心底冷哼一声。
愚蠢的女人。
宫廷纷争一如战场,从来是成王败寇,沉不住气的人,注定了失败。
不计后果仓促行事的结果,就是不但将自己推入绝境,还一并连累自己的家族。
蓉妃的入狱,隐隐打破了某种一触即发的平衡。
一场惊涛骇浪即将到来。
但就在这风雨前夕,一个突如其来的噩耗硬生生打破了我的平静。
夕国千里加急,
夕国大皇子齐景谋权篡位,犯上作乱,立斩于午门之外。
动乱
段儿,段儿。。。
是谁?
漫天烟雾缭绕,我看不清前路,看不清唤我的人。
段儿,段儿。。。
人影渐现,模模糊糊映出一个熟悉的轮廓来。
大皇兄?
段儿,段儿。。。
大皇兄?是你吗?你没事吗?
摸索上前,看那身影越来越近。
抬头,大皇兄哀伤的眼神已近在矩尺。
段儿。。。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前尘恩怨,我早已忘却。
段儿,你不肯原谅我吗?
他眼中的悲伤愈浓。
如果我说我曾经后悔过,
如果我说我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
你相信吗?
我噤声,不愿去思索其中意味。
段儿,我想见你,我想再抱抱你,哪怕只是最后一次。
他伸出手,在一片白烟中无措地挥动,却始终无法碰触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