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花落知多少————澹泊涯(asipilin)
澹泊涯(asipilin)  发于:2008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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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逞强了!Francis都和我说了,你最近脸色不大好,可怎么问,你都不开口。我们是朋友啊,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说啊!"

 

"好,我知道了。不早了,你也休息吧!"

 

"哦!对,现在真的不早了,你休息吧。明天不用来公司了,我会帮你请假的,你好好调整一下吧!太忙的话,身体会垮掉的。好了,不多说了,睡吧,晚安。"

 

"好的,晚安!"休息一天,放松一下紧绷许久的精神也好。

 

没想到我这一睡就睡了整整四天。当我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正疑惑间,Francis走了进来,他看到我,瞪大眼睛:"Oh , my god!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很久吗?"

 

"你睡了很久吗?宝贝,你睡了整整四天诶!" Francis夸张的语气令我发笑,"你居然还笑得出!我们几乎以为你不会醒来了,吓死我们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八目和我通过话后,就帮我请了假。第二天不放心的他又亲自去看我。可怎么敲门都不见我应声,担心我出意外的他找来房东,打开我的房门,发现我还在睡着,而且怎么叫都不醒。于是急着把我送到医院,结果检查发现我只是劳累过度,需要休息而已。但我睡了整整四天居然不醒,也算创了记录了。在我昏睡的四天中,都是八目和Francis寸步不离地轮流照顾我,这让我很感动。我很清楚,他们也很忙,要誊出时间照顾我,接下来的工作必然会更忙。

 

"Francis,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感激地看着他,"我真的没事了,你也休息一下吧!千万别累坏了。"

 

"不要对我说谢谢。这是我应该做的。照顾你是我的责任,更是我的荣幸!" Francis深情地说。

 

"Francis,你......"我语塞。

 

"你不必说什么,我不要求你接受我的感情,只希望接受我的关心。哪怕是把它当作来自一个朋友的友谊也好。"

 

我当然明白,曾几何时,我也以这种心情面对励亭。不同的是,我了解Francis的感受,励亭却始终不知道我内心真正的那份感情,也许是我隐藏的太好了。

 

我不希望Francis陷得太深,但我却也无法拒绝他作为朋友给予我的温暖,也许,我真的很自私......

 

我恢复得很快,虽然八目和Francis百般不愿,我还是得开始工作,休息几天,欠下许多工作需要完成。八目以公司经理的身份,为我请了一个特别助理,负责过滤并尽量减少不必要的通告;还有一个保姆,负责照顾我的日常生活。我本不希望如此铺张,但无奈八目的坚持,他是好意,我一向不习惯别人贴身的照顾,于是他答应会事先让他们注意,以留给我足够的个人空间。

 

我知道八目和Francis为了我和公司其他高层吵的很凶,他们希望减少我的工作,可其他人不同意,这可以理解。我的许多工作是已经签过约的,临时撕毁合约是不可理解的。如果如此,公司的声誉自然会遭到损失,所以我在短期之内是无法闲下来的。

 

八目只好退而求其次,请人照顾我生活,并尽量减少新的工作。我很感激,也知足了......

 

十四

 

这一年的秋天,我开始拍摄我的第一部电视剧集。是一部黄金时段偶像剧,和其他几个当红的偶像合作,我是领衔主演。

 

由于是封闭拍摄,不用赶其他通告,竟然得到一个难得的休息机会。

 

剧本不错,我很喜欢自己的角色,是一个聋哑人,而且是个孤儿。不幸的身世使他有些自闭,直到遇上活泼热情的女主角,才慢慢开启了封闭多年的心灵。

 

我喜欢这种不用台词,完全肢体语言的演出,是一种挑战。导演曾说他之所以相信我能把这个角色诠释好,是因为我身上带有一种浓得化不开的忧郁气质,这点和角色很吻合。我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说我忧郁,我真的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拍摄过程进行得非常顺利,和剧组的其他人相处得很好。八目和Francis有时候会来探班,却不能停留太长时间,但我仍然很高兴。

 

今天要拍一场夜戏,是女主角由于种种原因要离开我,我在雨夜中追出去,却什么也不能说,只能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独自站在街上,望向她消失的远方。冰冷的水从上方倾盆而落,我全身湿透。夜很深,心很凉,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更分不清是戏里还是戏外,是在演别人的故事、还是在讲述自己的人生。

 

我不是一个好演员,我演的只是我自己。也许我的人生与我的角色不尽相同,但许多感触,并不一定要从同一种经历中生发出来。有口难开是相同的,孤独寂寞是相同的,想爱不能爱,想放弃又无法放弃也是相同的。这,就足够了......

 

我的眼睛湿湿的、热热的,我的鼻子酸酸的,心好痛、好重,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我依然望着远方,雨依然在下。

 

我没听到导演喊停,也许是人工造雨的声音实在很大,亦或什么其他原因,当我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时,工作人员正在用大号的毛巾替我擦干,而我身上已经披了一件厚厚的大衣。此时才发觉真的很冷,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一杯热咖啡送到手边,抬起头,是导演松本,他微笑地看着我:"喝点儿热的吧!会暖和一些。"

 

我接过杯子:"谢谢!"我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平复。

 

"你演得很棒!我真没想到这么高难度的情感戏,一条就能通过。"松本很高兴。

 

"您过奖了,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我的思绪很乱,不知要说些什么,只得随便说一些客套话。

 

"不早了,今天就拍到这里吧。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的。明天见。"我扯出一丝微笑。

 

随着副导演的一声"收工",人们也各自散去。我回到房间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雅子做了一碗汤,让我趁热喝了,说可以暖暖身,防止感冒。我倒觉得这个时候有一杯酒更好一些。她不理我,坚持要亲眼看着我喝完,然后就匆匆忙忙地帮我放洗澡水去了。

 

雅子是八目帮我请的保姆,四十多岁,和我妈妈的年龄相仿。她年轻时丈夫就去世了,那么多年独自抚养自己的孩子,是个坚强的女性。如今孩子都已独立,在家中无事,就接下了这份工作。

 

她对我真的很好,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让她这样跟着我东奔西跑,也真是难为她了,所以我只让她帮我做做家务就好,在外面的事情,就尽量自己来,或者交给助理伊藤去办。伊藤是个很敬业的人,做事一丝不苟,就是有些不拘言笑,但只要事情交给他,就可以放心了,是个得力的助手。如今,真要感激八目的用心良苦。

 

泡了个热水澡,心里舒服一些,有些困,就睡了。

 

恍惚中手机在响,迷迷糊糊地按下接听键。

 

"你好,我是欧阳。"

 

"嘿!洛华啊,我是张帆啊,可联系上你了!你小子也不说一声就玩儿消失,真不够哥们儿!"电话那端传来熟悉的声音。

 

张帆,我大学时代的室友,也是我和励亭共同的朋友。东北人,为人热情豪爽,大大咧咧。嗓门特别大,又藏不住话,所以被别人戏称为"小广播"。但正因为他的直爽,我们成为了朋友。

 

"哦,张帆,你好,你好。你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

 

"我是谁啊?问的呗!"得意的口吻,还带着他那典型的东北口音,"那天我在电视上看见你了!几天不见,你小子混的还不错,出名啦!"

 

"哪儿啊!只是偶然的机会而已。"我不知说什么才好,"对了,你最近怎么样?"

 

"还可以呗!毕业后去了一家杂志社,现在咱也是个编辑了。"

 

"哦?那不错啊!那......你和其他人还有联系吗?"话到嘴边,还是没问出口。

 

"恩呢。胖子在电视台,要结婚了。那小子动作还挺快,你猜他女朋友是谁?"

 

"谁?"

 

"咱们系花!没想到吧?"

 

"是啊,真没想到。"我附和着说,"那励亭和沈柔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快了?"我还是问了,装作不经意的。

 

"嗨!别提了!他们分了!"电话中传来张帆无奈的声音。

 

"分了?!为什么?"几分惊讶,几分期待。

 

"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分了,好象是沈柔的爸爸不同意。后来沈柔出车祸了,励亭又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喝闷酒。他妈妈也只是哭,估计这事儿可把她老人家急坏了。"

 

励亭的母亲是个坚强有主见的人,是怎样的状况让她如此?我心中万分焦急,如果和沈柔分手让他痛苦至此,那我的期待也就变成了无奈。

 

我必须回去,我必须做些什么。如果可能,我要让沈柔回到励亭身边,尽管这样我会伤得更深,我也义无返顾,只要他幸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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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我打电话给伊藤,希望他可以帮我安排,我希望尽快回国。他有些为难,手边还有不少工作,最快也要一个月后才会有可以闲下来。我明白这已经是最短的时间了,也只能拜托他不要再接新的工作,尽量让我可以早日回去。

 

工作有些心不在焉,NG不断,松本非常不满。我也不愿如此,但管不住自己。

 

"卡!"松本有些气急败坏,"欧阳,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精神涣散,完全没有昨天的感觉了。这已经是第十二条了!"

 

"导演,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我感到很抱歉,我从心底不希望耽误拍摄的进度。

 

"算了,今天就拍到这吧。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调整一下状态,明天再拍。收工!"

 

"是。我很抱歉!"

 

回到住处,Francis在等我。"听说你急着要回中国,为什么?"

 

"我有一些事情需要解决。"我回答,"我必须尽快赶回去。"

 

"你家人出事了?" Francis关切地问。

 

"没有,"我不知是否应该和他说,但当看到他真挚的目光时,我知道我不能瞒着他,"你知道,我有喜欢的人。"

 

"是的,你说过。"

 

"他出事了,现在他很不快乐。我必须回去,看看能不能帮他。否则我不能心安。"

 

"哦,原来如此。让你爱着,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Francis由衷地说。

 

我不知道被我爱是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我只知道我必须尽力让我爱的人得到幸福。

 

"我必须尽快回去,我已经拜托伊藤帮我安排了。"我接着说,"八目现在还在巴黎吗?我就不和他联络了,有机会你帮我转告他好吗?"

 

"好的,没问题。" Francis看着我,"你尽管放心回去,我会帮你和公司说的。"

 

"谢谢你,Francis!"想到他对我的那份感情,我总是不能释怀,我真的不想伤害他,但却还是伤害了他。"我......真的很抱歉。"

 

"不必说抱歉,对于你,我是心甘情愿,就如你对他一样。"湛蓝的眼睛闪着真挚的光,"希望有一天你的付出可以得到回报,真心愿你幸福。"

 

原来他已如此了解我,了解我的心甘情愿,了解我的执着,我的无奈。原来他爱得比我想象得更深,伤的也更深。

 

一个月后,我已经站在了上海的土地上。由于Francis和伊藤的尽力周旋,我在最短的时间内如愿回到了上海,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乡。

 

来不及休息,更来不及思考。我必须尽快见到励亭。

 

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拒绝所有人的劝慰,他这是何苦呢?

 

联络不到他,冷静下来的我决定先去他家,也许可以从伯母那里了解一些情况。

 

熟悉的街道和弄堂,这是过去经常来的地方。大学的时候,我经常会去他家做客,渐渐地这里的一草一木便深深刻在记忆中,无论多久,都不会忘记。两年了,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也许变化的,只有我,只有不同往日,难以追回的过往吧......

 

轻轻扣击老式的木门,开门的是励亭的母亲。她苍老了许多,印象中她是一个坚强而精明的人,总是神采奕奕,热情周到。可现在,我几乎要怀疑这个为我开门的女人究竟是不是她。不同与过去的年轻干练,如今的她两鬓斑白,眼神中也失却了往日的神采。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显然已经好久没有休息好了。

 

"伯母,您好,我是洛华!您还记得我吗?"礼貌的问候。

 

"哦,洛华啊。怎么会不记得呢?好久没来了吧?"她挤出一丝微笑,热络的招呼我,"快进来吧?屋里坐。我去沏茶,你等等。"

 

"伯母,您别忙了!我只是来看看。"我怎忍心让她老人家忙里忙外,"咱们说说话就好!"

 

她还是坚持,我拦不住,只得忐忑地等待。不久,她端着一壶茶回到客厅,我忙接下,斟出两杯,把其中一杯送到她面前,"伯母,您最近好吗?我这两年一直在日本工作,也没来看看您,真不好意思。"

 

"唉......我还好,你们年轻人就应该多忙忙事业。"她缓缓地说,"许多事都要趁年轻做好,晚了就来不及了。"

 

"听说励亭最近不大好,我回来后也一直联络不到他,"我还是心急,想早些知道他的情况,"他究竟怎么了?"

 

"唉......那孩子,真是命苦,都怪我。"她眼睛渗出泪花,"都怪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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